灵魂的力量……
度恩不知道那几分钟内;雷漠的体内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他只记得在奇莲上课的时候;导师所说的那种真正可以上天入地的萨满师;是能够脱离人身的;可见;他们用的也是自己灵魂的力量。
“这张牌我见过么?”
麦加略感熟悉;可是;又似乎毫无印象。
“在坎布拉巷子里;是这张牌救了你;你不记得了么。”
麦加仔细回忆。
“我只记得那道光;然后就昏过去了。”
“原来你真的是吊人。”
雷漠的眼底充满了按耐不住的惊喜。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吊人;意味着做你自己;即便别人都觉得你的一切是颠而倒之不可理喻;你都依然能够接受这样的自己;并且从这种艰难的试炼中找到生命真正的意义。”
麦加;真的是一个吊人。
此时此刻;当雷漠像吊人那样;换一个角度来看他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种独一无二的原始能量。
“如果雷漠的解释还不够让你满意的话;我可以做一些补充。”
弗洛埃走上前去;拍拍麦加的肩膀。
“吊人牌的故事;说的是北欧神话中的奥丁神;他将自己倒吊在伊格卓希尔世界之树上;以自身献祭;来获得天神的智慧。奥丁完全臣服于自己只是一个凡人的事实;但是;却想要挑战成为北欧众神之神的理想;奥丁之所以会成功;并非在于献祭自己的这种苦行;而是他完完全全地接受自己的凡庸;将其化为一种独特而又平静的能量;甚至;能够突破五感的限制;感觉不到**上的疼痛。就像你;明明是一位魔法捐赠者的继承人;也明知道自己的资质远不如那些有血脉传承的巫师;但你还是走了一条与众不同的路;这样的坚持;实在是像极了吊人。”
“所以;我应该保持这种能量;不断地鼓励自己去迎接新的挑战”
麦加盲目自信的状态立刻又回来了。
景寒忍不住又打了一下他的脑门。
“干嘛又拍我?”
“怕你云霄飞车做到顶;下不来了。”
雷漠忍俊不禁;收回了那张吊人。
“现在;该轮到景寒和希罗了。”伽德勒趁热打铁对两位女孩说道。
“不要;”景寒撅起嘴;“要试也是雷漠和度恩先试”
“雷漠和度恩上次离开索马岛的时候;已经出现过两张牌;你们还记得么?”
“记得;我是一张愚人。”
“我是恶魔。”
“恶魔?”麦加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不用这么夸张吧”
度恩被他瞪得有点尴尬。
“恶魔牌的核心能量是对原罪的掌控;所有死后入冥府地狱的人;多半都是被贪念、**、罪孽等邪恶的力量所掌控;萨满师是最了解邪恶力量的人;只有了解那些能量;才能控制乃至毁灭他们;度恩天生就是控制邪恶的高手;难道不是么?”
“仔细想想;还是蛮有道理的……”
对于伽德勒的解释;麦加完全一知半解;却一脸严肃地使劲在那儿装。
“算了吧;你连自己的能量都还没修通;还能明白我的?”
度恩一句话就把麦加的脸给憋红了。
“我想知道。”
希罗突然站了起来;走到雷漠的面前。
雷漠依锨得最初和月光石有感应的那张牌。
而今;还会是它么?
他带着无比疑惑的心情;对希罗伸出了自己的手。
第三十七章 能 量(下)
希罗的牌;色调幽静而又神秘。
骷髅人的五官变成了一个明显的女性。
那女人;身穿锦袍头戴皇冠;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中的一个卷轴;卷轴下生着一堆炉火;冒出缕缕橙色的烟雾;月亮落在正对着她的头顶上方;背后是夜色迷离的丛林;唯一让人不舒服的;是女人胸前无数只张大的眼睛;同样聚焦在那只卷轴上;感觉有些诡异。
“我觉得这张牌和希罗很像。”
度恩不禁脱口而出;麦加凑上前去仔细看;果然;那女人连同五官和神情都和希罗十分相似。
“塔罗女祭司是78张塔罗中灵性能量最强的一张牌;也是人类无知潜能的代表。”
果然不是月亮……难道;她脖子上的那块真的不是月光石?
弗洛埃看了伽德勒一眼。
“在奇莲的时候;曾经在比尔~巴特勒的塔罗书里读到过关于女祭司的传说。”
“在整个中世纪;都流传着一名女子被选为教宗的故事;这位名叫琼安的女教宗许多年来女扮男装;在教会阶级体系中层层攀升;最终登上了最高位;却在一场复活节的分娩中死去;但是;她的灵魂却可以不断地复活;转世为人。女祭司强大的灵力之说;也是从这个典故开始的。”
“女祭司这张牌;寓意隐晦;错综复杂;因为它本身就代表着一种不可预知的神秘;一如她手中的卷轴;女祭司很想知道卷轴里的秘密;但是;如果她不坚持走到最后那张世界牌;就打不开卷轴也得不到奥义。”
“不知道为什么;那卷轴让我联想到希罗的身世。”
景寒的话无意间提醒了大家。
她的确是一个身世叵测的女孩。
“不止于此;自古以来;关于塔罗女祭司的解释非常繁多;喀巴拉学者曾经借用犹太教经《塔木德经》里的胥凯娜来形容女祭司;意思是上帝的荣光;最干净的灵;最后;直接简化为上帝之灵。这是一张很女性的牌;既有被动的阴性能量;也有黑暗的扰动;你们看女祭司身后的教堂殿柱上刻着b和j两个字母;那是耶路撒冷神殿中两根主柱的名称;b代表黑暗与奥秘;j象征行动与意识;b为白;j为黑;我每次看到这两根柱子;都会想起中国太极符号中的那两个点。”
“阴阳合一;正邪抗衡;这正是希罗体内的能量场。”
雷漠的解释让伽德勒的思路更加清晰起来。
“也正因为希罗体内的场能正负两极皆有;所以;她的人身经常会承受不住这样的消耗。”
“看来;是你的载体有问题啊”
麦加又插了一句嘴;不过;这次说得还算有点道理。
“早叫你到我家来喝汤;补补身子;你就是不肯。”
度恩暗自摇头;弗洛埃忧心忡忡的母性情结又开始泛滥了。
“可是这张牌似乎和我的这块石头没有什么关系。”
“希罗;能否试着感应一下雷漠的塔罗?”
伽德勒也想知道;那块石头究竟是什么。
希罗闭上双眼;沉淀下来;没过多久;她胸前的石头就开始放亮;慢慢地想要靠近雷漠掌心前的能光。
“果然有感应”
“可是;这张牌和月亮并没有关系啊。”
“不见得。”
雷漠胸有成竹地回答。
“古埃及的女祭司教;原来的名称叫**西斯教;古埃及人认为;爱西斯女神就是月神的化身。你们仔细看这张女祭司头上的顶冠;上面分别刻着新月、弦月和满月三种月相。坦白说;女祭司在塔罗奥义里所代表的特质;除了黑暗、神秘、心灵驱力、被动而生的智慧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外在能量;几乎古往今来所有的塔罗书里;只要讲到女祭司;就一定会提到。”
“外在能量?难道指的就是月亮么?”
雷漠终于点了点头。
“在塔罗系统里;人类直觉与灵性的觉醒;就来自于这股月亮搅动无意识的力量。”
“天哪;我怎么越听越迷糊了。”
麦加开始摇头;猛抓自己的头发。
“你不懂没关系;只要希罗明白就行。”
“我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消化;但我了解你所说的意思。”
雷漠收回了女祭司;伽德勒的目光不知不觉又回到了弗洛埃那里。
看来;她仍然是个未知数。
弗洛埃微微颔首;保持沉默。
答案显然不在这里;也不可能借由他们这些神明的揣度来显现征兆。
这女孩的秘密被埋得很深很深;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恐怕谁也无法打开。
“看来;如论如何都是躲不过的了。”
景寒见希罗都自告奋勇做感应;再扭扭捏捏就太没意思了。
景寒的那张牌;在一秒钟内就投射了出来。
“你们凉真是默契到家了。”
“少胡说”
景寒觉得麦加真烦人;不过;她还是按耐不住脸上的笑意。
“其实;雷漠用‘死亡之舞’感应过我;我只想知道;现在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没有;”雷漠接着她的话说;“还是那张正义牌。”
“正义?景寒真的很有正义感;这个我最知道了。”
一瞬间;所有的眼睛都冷冷瞥向了麦加。
麦加立即举手投降;用手指死死捏住自己的嘴唇;发誓绝不再开口。
“景寒;你有没有仔细看过这张牌?”
伽德勒忍不住问她。
“有啊;我就是看过;才觉得这张牌跟我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骷髅人的脸型没变呢。”
真的;到了景寒这里;骷髅还是骷髅;丝毫没有转化成人脸的形状。
“唉;我真的是智体人;怎么一点灵气都没有呢?”
原来;景寒迟迟不肯做感应;就是怕自己面对这个对她来说;很“残酷”的现实。
“拿出你的符笔;看看会发生什么。”
弗洛埃忽然有了这样灵感;如果那真的是一件神物的话。
景寒抽出陀罗符笔的那一瞬间;雷漠掌心前面的光能图案就开始流动了;这使得在躇有的人都倍感惊奇。
正义牌上的骷髅人;显现出一张陌生女人的面孔。
她身穿金色红边锦袍;头戴绿萝草花环;蒙着双眼矗立在宫殿之上。她的左手端着一个天秤;右手微微倾斜上举。
“她的右手;似乎、好像应该拿过什么东西。”
在度恩不经意的提示下;大家开始仔细端详她右手的姿势;的确很像。
“符笔”
景寒惊叫了一声;众人回头一看;发现笔还在景寒的手上;只是她拿笔的姿势变成了画面上的那个女人。
透明的图案上窜出一道流光;溜进了女人的右手;化成一支画笔的模样。
“这个女人绝对不是我。”
虽然景寒眼下握笔的动作和她一模一样;但是;她的长相、气质;无论哪方面都不像是图案上的人。
“这个女人的确不是你;但是;我相信;伽德勒和荷修跟我一样;一眼就能认出他来。”弗洛埃给了景寒一个小小的提示。
“她是正义女神诺德?”
景寒恍然大悟。
“诺德是现在的正义女神;而塔罗正义牌上的女像;源自于诺德的祖先;古希腊泰坦女神席米斯;诺德是席米斯的后代;负责掌管宇宙的律法。”
“正义女神诺德是神界少数拥有两件以上法器的神明。”
荷修接着弗洛埃的话往下说。
他再不开口;他们真的会以为他已经脱离了这个空间;又瞬移到别处去了。
“正如塔罗牌所画的那样;诺德是神界的**官;掌管神界的天规条律;她左手所持的是用来衡量判定神明恶行罪状的天秤之翼;当罪证确凿;诺德就会用她右手的那支陀罗符笔来执行神界的惩罚;违规犯罪的神明;或贬为凡人、或关进冥府、最严重的是投入地狱忍受无尽的折磨。”
“原来;这是一支裁决神明的笔……”
景寒的手指微微颤抖;感觉好不真实。
“但是;这支陀罗符笔只有灵气而没有神能;可见;已经不再是诺德的东西了。”
“诺德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
“有消息说她回到了希腊;但是;好像没有谁真的见过她。”
“也许;只有我母亲见过。”
“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
景寒点点头。
弗洛埃、伽德勒和荷修彼此看了好一会;不约而同陷入了沉思。
“……要诺德自愿把神器交给某个人类……并为她所用……好像;只有一种可能。”
片刻后;弗洛埃独自喃喃自语起来。
“什么样的可能?”
景寒早已迫不及待了。
“唯一可能的就是;你母亲是诺德的学徒;正义女神是她的神界导师。”
第三十八章 爱(上)
神明导师?
景寒难以想象自己的母亲可能是正义女神的学徒。
“我现在只相信;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希罗说这话的时候;正站在基尔加城集市的一家饰品摊位前;挑选着琳琅满目的小东西。
“这个好看;你试试。”
希罗拿起一对耳环贴在景寒耳边。
“哇;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喜欢这些女孩子的东东了?”
“我本来就是女孩;喜欢这些小玩意不好么?”
景寒笑:“我没说不好;只是有点讶异;说真的;自从到了索马岛之后;我发现你变了很多。”
“变好还是变坏了?”
“可不能用好坏来形容;我觉得;你比以前快乐。”
“我也不知道;”希罗的确有这样的感觉;“这个小岛很隔绝、很自在、很轻松、好像什么都不怕了。”
“你在学校里;跟爱修觉和我们在一起;会觉得害怕么?”
“并不是和你们在一起才会害怕;有兄惧;说不出来;却常常如影随形……”
景寒摇摇头;不懂希罗指的恐惧到底是什么;也不想再继续这样的话题;她大大方方地接过她手里的耳环戴了上去。
“真的很好看呢我买了”
希罗见她那么喜欢;便心满意足地笑了。
伽德勒和弗洛埃给了他们三天的假期;好好在岛上玩一玩;三天后;他们必须回到城堡接受智灵统合的训练;然后;从城堡出发;直接上山。
大家决定在雷漠父亲的别墅里小聚;除了阿诺;谁也不带;弗洛埃自然不愿意;哪儿哪儿都想跟着;度恩拿她没辙;幸亏伽德勒提醒她;三天后的集训;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她最好不要离开城堡。
没有弗洛埃看着;他们终于可以自由自在想干嘛干嘛。
第一天晚上;麦加就把勒湖镇的夜市从头逛到了尾;见什么奇怪的东西就买来吃;吃多了就瞎嚷嚷;跟喝醉了酒似地爽。
“下回再出来;谁家的爹娘都不许带了啊”
麦加一边啃着火鸡翅膀一边回头喊。
“说你呢”雷漠趁机取笑李度恩。
“麦加你没老爸老妈呀?景寒还有个巫医老爸呢”
“我跟我爸不太熟。”景寒咧咧嘴。
“我老爸老妈整天忙他们自己的事;从来不管我的”
麦加跟着一块儿起哄。
“少来;你爸真不管你;还会留这么张金条给我们?”
“什么金条?”希罗没听懂。
“金字条;金子写的字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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