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殿下的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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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殿下的人妃-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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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绸渐渐地感觉到有些体力不支,修行这么多年除了未练出仙骨之前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也就是在跟这些妖兽相博的时候他恍惚有种自己还是凡人的感觉,先前认为妖兽的数量有限聚集到一起打能更加快一点,谁知道会越打越多。

手中捻出一粒仙丹塞入口中,挥剑又斩杀了一只妖兽。他不能倒下,不然他们两个都会死在这里,而他也没法完成把宫千缈带回无尘宫的这个许诺。若是他死了宫千缈只能按照江渝原定的计划魂祭神像,那时候那些人不能重回六道又给天下生灵带来灾难了。

“白斩月,你一定要带着千缈离开这里,不能让她被魂祭了。”落绸飞身朝着白斩月一靠,把心里的话跟他说了一遍。江渝让月城的人袖手旁观就保不住他们真会死在这里,无尘宫有五位长老他倒是不担心,就是宫千缈这个事情不能出一点差错。人固有一死,他并不害怕死亡,只不过死也得死得有价值不然就白死了。

白斩月扭头,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他视宫千缈为妻,怎么会让她被魂祭了。不过落绸的话也未免太……简直就是在交代遗言。他这个人一向恩怨分明不喜欠人家什么,这次落绸想要牺牲自己成全他们到底是为什么?是真的爱上了他家缈缈还是为了不让月城之人重生?

“无尘宫一向以护卫天下苍生为己任!”落绸也懒得跟他解释太多,毕竟现在能省下一分力气是一分。

呵呵,原来如此!白斩月心中顿时清明起来,他就说嘛落绸哪会真的倾心于她。不过这都不重要,他的娘子当然是由他来照顾了。当然,他也对落绸抱上了一份深深的同情。真是宿命啊,每个无尘宫的宫主都注定了孤独终老。

“别用那样的眼光看着我!”落绸不习惯他那样悲悯的眼神,就像是在可怜他一样。其实从接手无尘宫那天起他就知道了会是这样的结果,但他不悔。能遇上一个深爱自己而自己又爱的女子固然是好事,但遇不到也是上天注定。

从前师父跟他说起这些的时候就会叹惋,那时的他年纪不小可也看不懂师父那是什么眼神,直到后来才知道原来师父是在为一个女子而叹息。每当他一人坐在山上暮色初至的时候,迎着夕阳的时候就能看见他他眼中浅浅的哀伤。

有一种伤看不见伤口,却能一生一世疼痛。那,是情伤!

第5卷 第483节:斩杀妖兽(四)

现在涌上来的妖兽跟破山之后满山乱滚的石头一样,杂乱无章但一被砸中就是头破血流的。白斩月越杀心越凉,很明显人家是要用车轮大战磨死他们啊!这江渝也是的,居然见死不救,等他灭了这些妖魔鬼怪再跟他算账。还有艳湖这个妖女,当初真是小看她了,没曾想自己现在的困境会是她造成的。早知道这样在月城城门的时候就该杀了他,他娘的,怎么那时候心慈手软了!

这边白斩月一边杀怪一边愤愤不平地低声咒骂,落绸偶尔从他身边飘过,每次都听到他在说粗口。落绸当即一脸黑线,这只狐狸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力气骂别人,真是被他给折服了!

白斩月无比地郁闷,在震开周围的一圈妖怪之后,迅速地结起了一个结界把自己保护在其中。后来围上来的妖兽看见他若无其事地盘膝坐在地上打坐,疯了一般地朝着他就铺了上去。结果还没碰到他就被结界给震开了老远,众妖兽心不死再次群体猛扑上去,再次被弹开。试了多次之后还是没有进展,只得鼓起愤怒的血色兽眼恨恨地瞪着结界里的白斩月。

有了这层结界的保护就能暂时地休息一段时间了,白斩月一边调息一边瞅着在妖兽群中上跃下翻的落绸,突然生出了一种“我老了”的感叹来。但他也太拼力了吧,明知别人有奸计自己还这样疲于奔命地杀怪,真是不要命。

身边的疲惫感越来越强烈,这样的战斗也不知持续了多久的时间。褐色的瞳仁在弥漫着血气的烟雾中寻找下一个被杀的对象,杀戮的气息围绕在周身,心也跟着那一刹涌来的快感沉沦了。

杀戮的快感!这一刻全身热血上涌,脑子出于无比兴奋的状态。脑海中有一个声音让他不断地去杀妖,看着它们喷涌出来的血水那种兴奋感就越强烈了。

“不!”宝剑杵地,震得地上尘土飞扬。脸上冷汗热汗涔涔,这是一种不祥的征兆,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样的事情?心魔,是心魔在作祟!紧握着剑的手颤颤巍巍又不得不把剑握紧,不然下一刻被杀的就是自己。两只白眉猿精从前后攻来,落绸眉一横长剑一转立即将他们分尸两处。

“杀吧,杀吧,杀尽天下的妖孽,用他们的鲜血祭奠你的宝剑……”不晓得从哪里传来这样的声音,如同魔咒一般钻入他的耳朵里。

第5卷 第484节:斩杀妖兽(五)

落绸浑身冷汗,一双眸子睁得老大瞪着地上一滩滩殷红的血液,难道心中的魔咒已经这般厉害了吗?他一向清心寡欲,怎么会有这般严重的心魔?师父曾说心魔是修行大碍,不能清断六根心中欲念太多就会给心魔以可趁之机。若真如猜测的一样,那他这么多年的修行都白费了吗?

他一时都弄不清自己属于那种情况,陷入了一种十分被动的局面。要不是妖兽们忌讳他手里宝剑的威力,早就群扑上前了。

这边调息的白斩月把落绸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但也不知他那是何种缘故。心里暗暗地为他着急着,这人什么时候出问题不行啊偏偏选在这时候,要是再不动手那些妖兽可就要去把他撕成碎片了。

“落绸,快站起来!”白斩月真急了,可落绸还是没有半分动作。看见落绸那个样子,白斩月也不再迟疑收了功法想去助他一臂之力。

然这时,声声鹊鸟叫声很是尖锐地响起来,一只硕大的鸟兽扑闪着翅膀从天上俯冲而下。四扇翅膀扇过处好比是旋风来临一般,庞大的身躯还未近前便能看见那从上而下头来的巨大阴影。

白斩月看得一愣,心都提起来了。怎么连嚣兽都出现了?哎呀落绸到底怎么回事,居然动都不动。白斩月也顾不得太多,飞出结界甩动手腕上的银色朝着嚣兽的翅膀一拉。呼呼,嚣兽似早有准备,四翼扇出一阵狂风,愣是将他吹开了一丈的距离。大如拳头的独眼闪着兽性的暗光,尖尖的鸟嘴朝着地上的落绸欲啄下去……

指尖连连射出几道银剑飞快地射向嚣兽,哪知那鸟兽是个异常灵活的家伙,每次都安然无恙地躲开了白斩月的攻击。那些之前被白斩月激红了眼的妖兽见他出了结界,纷纷朝着他攻来。白斩月双拳难敌四手,更别说这么多妖兽一齐朝他攻击。他一时被困在群兽之中分不开身,哪还有功夫去照看此时显得极为异常的落绸。

看在眼里心里更急,可任凭他怎么呼唤,落绸都没有任何动静。那嚣兽在他头顶上方盘旋了几下,粗大的爪子朝着他一勾。呼啦,一头泼墨般的青丝杂草般散乱开去,连身上的衣裳都被勾烂了。脸上火辣辣的,血滴如豆滚,显然是嚣兽刚才那一勾划伤了他的脸。

“落绸!”耳朵里听到白斩月急切的呼喊声,他自己都显得无能为力。汗珠从额上滚下,落到脸上的伤口上如被撒盐了一样。他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了,好像在突然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连提起剑来的精力都没有了。

注释:嚣兽:《山海经…北山经》,梁渠山有鸟焉,其状如夸父,四翼,一目,犬尾,名曰嚣,其音如鹊。

第5卷 第485节:斩杀妖兽(六)

嚣兽尾巴似犬,可又强硬有力。粗大的鸟尾朝落绸一扫,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扫倒在地。落绸噗地吐了一口鲜血,染红了胸前一片白裳。妖娆的红色簇拥一团,远看就如冬日里热烈开放在白雪后的一簇红梅。

眼睛有些昏花,全身都有一种冷冷的感觉。一百多年了吧,他几乎都快忘记了这是什么样的感觉。没曾想今次来到月城把这些年都淡忘的感觉都差不多找到了,可能是由于吐血的缘故,之前那股一直在心头叫嚣的杀欲竟然不见了。手上慢慢地有了点力气,眼角撇上上空,自己完全处于那只嚣兽的影子下。

弥漫着血雾的广场上到处都是妖兽的嚎叫还有术法攻击之后留下的回音,在广场周边却意外地看见那些怒放的鸢雪花。那些花朵的表面似乎很滑,妖兽的血迹沾在上面之后却又自动地滚落下去。就跟雨后荷叶上的露珠一样沾不湿荷叶,要么滚落要么被日光晒干。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些花的名字,不过能将其绣在旗幡上挂于城门楼上,这肯定不是普通的花!

“啾啾——”嚣兽又一声长叫,弯曲的鸟喙无比尖锐,如银钩一般闪着冰冷的寒光。四翼扇动,广场上到处都是风声唳唳。他身上的衣裳吹得纷乱张飞,一身极为狼狈。大大的兽眼中全是一身白衣的落绸,那时的他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那只嚣兽在对着他发笑。当然,那时一种猎人看到无法逃走而又做困兽之斗的猎物那种冷沁如骨髓得意与蔑视的笑容。

很显然,他现在已经成为了嚣兽的猎物。这点,毋庸质疑。

当他已经是废物了吗?嘴角蹦出平常都看不见的冷冽笑意,两指略过眼眸,一道寒洌的光从眼中射出。左手拍开剑柄,右手执剑,身子飞旋入空,完美的舞式八重施展开来。如舞蹈一般优雅的身姿,剑光过处又都是血肉潾潾。白衣已无往昔的洁净,有的只是用血渍勾画的红梅朵朵。他的眼神中没有了挣扎,只有静,那种看着都令人觉得窒息的寂静。

“啾——”嚣兽痛嘶,四翼俱都被落绸给斩了下来。巨大的身子也跟着急速从空中坠落,地上的妖兽有的躲闪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这个大家伙给压扁。地上,又是一片混乱。

嚣兽发出痛鸣之声,四翼断出溢出的血水更是想河里的流水一样湍急。那独目中迸发出来的恨意,就是有一百个落绸都要被它给撕烂了。

第5卷 第486节:斩杀妖兽(七)

倏地一下,空中冒出一圈蝙蝠妖来将他给团团围住。利剑落下,到处血喷雾凝,场面异常血腥。

白斩月看嚣兽被斩了四翼,心里也稍稍放心来。一群耳鼠兽密密麻麻地飞过来,简直跟山洞里面飞出来的蝙蝠一样。心里一阵哀嚎,刚刚为落绸担心完了现在又得来担心自己,这算是什么命啊!

还没来得及抱怨,那被落绸斩了翅膀的嚣兽居然窜起来,带血的鸟喙猛然地袭向白斩月的后背。

“……”感觉到危险的临近,可前面的耳鼠兽密实地压过来让他无法后退。想来落绸在上面应付蝙蝠妖也无法抽身来相救,也只能靠他自己。银牙一咬,银红的眼瞳中喷出一排热辣的烈火。手腕往后一转,缠住嚣兽的鸟喙从它高高的两爪之间缩了过去。

空气中的那一股烧焦味难闻刺鼻,那耳鼠兽被他的火给烧到了,全身被火给包围了,那一圈妖兽都跟浮在空中的鬼火一样。而嚣兽先被落绸斩了四翼又让白斩月偷了巧逃走,气得啾啾乱叫一通,紧随着白斩月的步子就追了上去。

那嚣兽虽没有了四翼,但平衡感也不差,好像在陆地上生活了很多年的圈养鸡一样。追逐之时,嘴里都发出声声鹊叫,一团团鸡蛋大小的火球从嘴里射出来。白斩月也没想自己会惹到这样一个不怕死死命追人的家伙,心里气落绸没把它给解决了,留了一个烂摊子让他扫尾。嚣兽紧追不放,白斩月又不能停下来对付其他的妖兽,一人一兽就这样开始围着这个广场绕圈圈跑来跑去。

江渝在临月宫门前的王座上等着会来到这里的人,等了许久看见一个紧身黑衣女子鬼鬼祟祟地在下面张望,江渝一挥手里的权杖,两个着斗篷黑衣的人出现在她身边,两人在同一时刻朝着她脖子上一推,好似在为犯人上枷锁一般。待她回神之后,双手和脖子上都被锁住了。

“放开我!”迎着淡淡的光,那张美艳的脸孔的主人不就是在城外被白斩月打伤的艳湖吗?一见自己被发现还被抓起来,她就激烈地挣扎起来。奇怪了,一点灵力都使不出来。

黑衣人对她的话仿若未闻,拉着绑住她的链子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地往前拖。艳湖大惊失色,诧异地望着那个端居高位的男人。

这个人,难道就是月城的城主?

第5卷 第487节:斩杀妖兽(八)

艳湖大概猜到了他的身份,由于自己现在处于弱势,她也不敢有什么小动作怕是枉送了性命。两个黑衣人押着她来到江渝面前便消失无踪,只留下被上了枷锁的她。双目朝着座上之人看去,那眉目中掩藏着一股戾气,周身都是冰冷的气息。这种气息她不陌生,但凡为王者都这般,妖王默执这样他也一样。

“封印妖兽的符咒是从何处来的?”江渝连正眼都没有看她,而是把目光落在了跟白斩月追逐的嚣兽还有空中斩杀蝙蝠精的落绸身上。这两个人怕是安逸的生活过多了,连妖兽什么模样都不知道了,这次就权当让他们锻炼锻炼术法。

艳湖心中一凛,不知此人脾性如何,要是说谎话能顺利过关吗?她暗自打量和揣摩了半天,那张脸上分明是写着“假话必死”的字,想了想说道:“六十年前我在帮妖王寻上古妖兽内丹的时候,在一个山洞发现了那些符咒。我以为不是什么厉害的妖物,本来没想要的。后来觉得带在身边有时候可能会有用,说不定关键的时候还能救自己一命。”

“那摄月镜呢?”眼眸一沉,心里冷冷地发起笑来。

“就是那个开启月城的镜子吧。”艳湖被他的眼神吓到了,埋头道:“那是妖王给我,让我找月亮最圆的时候来月城。”

江渝哼道:“小小妖孽胆敢觊觎我月城!想必你是受了他的命令来带走月主的元神吧?”

“城主饶命!”艳湖双膝一曲跪在地上,慌忙地解释道:“城主你听我解释,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来月城捣乱。是妖王下了命令我不得不从,请城主饶命。”

“迟了!”江渝站起身来,权杖落在艳湖身上,一团蓝色的火焰点燃了她的头发,风一吹全身都被点着了。蓝火汹汹,分明有着跳跃的激动。艳湖忍受不了火焰的炙烤,狂命地求饶道:

“城主,城主饶命——”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烈焰中的艳湖感觉神魂都快要被烧毁了,什么声音都快发不出来。而江渝一直都没看她,看着还在奔逃的白斩月不禁地叹叹气。这只狐狸啊,难道打不过一只没有了翅膀的鸟?

盏茶时间,他已经听不见那吵人的惨叫声。那个美丽的女子也化成了一堆黑灰,桃花容颜也只能留在记忆里了。

第5卷 第488节:斩杀妖兽(九)

“便宜你了,这可是魔君暮凉为幽月女神锻造兵器用的地渊冥火!”江渝收了石阶上王座,想了想艳湖刚才说的话。

哼,他岂是那般好糊弄的,嘴上说以为不是厉害的妖物带着防身,其实却都是些狠戾的妖兽。别人不了解这些妖兽的底细,而他可是清楚得很。上古的妖物不同于后世的妖怪,从先天的智慧还有身法灵性而言都高于后世。封印妖兽后可以将它们的内丹炼化得到它们的灵力,多少修仙者做梦都想得到上古妖兽内丹早日飞升。

这个心机复杂的女子会不明白此间道理,说不来都没人信!

再看白斩月和落绸,那狐狸蹦蹦跳跳的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江渝把担心的目光聚集在了落绸身上,他的情况似乎不怎么好。这些妖兽杀都杀不尽,那么就只有看天意了。要是老天让他们活下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艳湖已死,那群人也没有了主心骨,这场战争应该快要结束了。江渝转头看看近在咫尺的临月宫,月主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出来?或者,你这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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