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害怕自己一不小心真的can害了一个十岁的小丫头吗?”开始的时候,女孩的表情还有些微微的发愣与吃惊。但是随即她便像是有意想要恶作剧似的,微微向着男孩凑近了脸去。那脸上洋溢开来的笑意啊,真可谓是媚力四射。
“呼……能做出这么勾的死人的表情,还一点都不会让人感觉不对劲。我想相信你才十岁也不可能了”看来洛梨亚猜得是一点都没有错,刚才基路亚果然是在怀疑她说谎来着
“就算你因为担心他当猎魔人会有生命危险,劝他在我们出远门这段时间暂时休息不就好了吗?何必又去跟他说什么要他搬到别的地方住的事情呢?以前对我说他是绝对不可能会离开这里的那个人,不就是你自己吗?”
基路亚的眉头完全就被深深的绞紧在了一块。今天晚上的这件事情他其实看的很明白,瓦特之所以会忽然大发其火,全都是因为眼前的洛梨亚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才会造成的后果。
“以前形势再怎么严峻的时候,你都没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忽然就犯起了傻?”
“哎,你是不会明白的。以前我们的身边虽然杀机四伏危险环绕。可到底还有你和我明摆在这里。那些坏人虽然可能因为恨我而对他下手,可是只要有我们在。大不了拼掉了我这条性命,我也会去救他。可是这一次却不一样,我们这一走,如果有谁想对他动手,那么我们不要说是去救了,恐怕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了吧?”
“你这个家伙……莫非是有被害妄想症吧?当初不就是为了要让他能继续安安稳稳的住在这间屋子里,你才会想到要用那么孤注一掷的方法。把跟你有仇的家伙全都给一网打尽的吗?”基路亚的表情又惊又奇着,“虽然事情的发展后来有点不受你的控制。可是从结果上来看,也算是做到了这一点了。仇家早就已经全给你消灭光了,哪里还会有人闲的没事干想要对他下手?”
“或许下手确实还不至于。”女孩状如感叹似的一边点头一边叹气,“可是有个时刻都会处在别人监视之下的人质,握在人家的手里。我会感觉不安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145。出发
“库洛梨亚小姐,我们真的必须走了……。”手里握着一块纯银怀表在看的库骆。艾斯玛满脸的心急如焚。
平日里总是一副小孩子爱吃爱玩表情的天才料理少年,今天也被女孩给硬生生的逼急了。他们本来天没亮就应该出发了的,可是现在眼看着东边的天空,都已经隐隐被橘色的晨曦给染红了。他们这几个人却还在洛梨亚家的门口瞎蘑菇。
“库骆先生”向下的坡道石阶上忽然传过来一个年轻男孩子的声音。引得站在纳塞尔家门前的四个人全都有志一同的回了头。不过是大约隔了两三秒钟的样子,石阶上的顶端处就跑上来了一个看着十分眉清目秀,身材又很纤瘦的年轻小伙子。
“米海路。”库骆虽然对王子的手下,到底都有哪些人并不可能了解的那么清楚,但是这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少年他倒是认识的。
虽然他们家到他父亲这一辈就已经隐隐的有了落败的势头,王都里的社交圈之前还会有人不时耻笑,他们家是穷困潦倒的只剩下一个侯爵的头衔。但是自从米海路忽然成为了拉库尔殿下私军中的一员之后,这样风言风语的取笑就没人再敢随便乱嘀咕了。虽然这位未来肯定会继承侯爵头衔的少年,跟着拉库尔王子到底能不能够有前途还是个未知数。但是恐怕正因为是未知数,才更使得那些早就习惯了捧高踩低的人们,越发忌惮上了几分吧?
“库骆先生,我们还不能出发吗?我们已经比预定计划要晚出发很久了。”为了掩人耳目,今天的米海路并没有能够穿上他那的那一身帅气军服。所以外表看起来很乖巧的他,整个人看上去竟一星半点的都看不出是个当兵的。那可人儿的模样,怎么看着都只像是个出身家教略好些的大户人家子弟。
“洛梨亚,走吧。你也该死心了。”一旁紧皱着眉的银发男孩,脸上的表情也显然已经开始不耐烦了起来。
“洛梨亚,乖孩子。听大婶的话,走吧。王都虽然离我们这里近,可是到底还有好几天的路程呢,何况你们不是说还要顺道去弗里亚尔那里看看吗?要是天黑之前还没能赶到哪儿,就得露宿野外了,那样可不行”仍然用她自己身上围着的那条大围裙擦这眼泪,胖胖的玛利亚大婶说起话来,可比在场的其他三个男孩子管用上了不少。不过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到底还是因为大婶有硬揽住洛梨亚的肩膀在往下坡的石阶方向走的缘故。
“你爸爸也真是的,就算你昨天晚上讲错了话,惹他不高兴了又能怎么样?自己的宝贝女儿今天起就要出远门了,竟然还跟小孩子似的躲在屋子里,不肯出来见人……。”玛利亚大婶想想就替洛梨亚感到生气,不觉嘴里又开始念叨了起来。
“不……是我不好……。”一边这么含糊的辩解着的女孩子,仿佛还有些不死心的扭过头去。但是自己家那扇翻修了还没多久的新大门。却始终静悄悄的,丝毫都没有忽然向里被打开的征兆。
终于死心了的洛梨亚,不得不在一脸的失望中踏上了自己的旅途。
‘或许我真的做错了。没想到,爸爸这一次竟然会这么的生气。明明知道我这一次出门根本说不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虽然他只知道我是跟库骆先生破格回王都的御厨房见习。但是,……就算是板着张脸出来一句话也不跟我说也没关系啊。不露面未免也做的太绝情了吧?’
一直等到自己所坐着的四轮马车,因为急着赶路而不断的颠簸摇晃着,飞驶出了白蔷薇小镇的东城门。仍然忍不住在心里哀叫着纠结在这件事情上的洛梨亚,心情也还是糟糕的要命。由于过分的沮丧,她不是看着坐在对面的基路亚两眼发呆直发愣,就是百无聊赖的伸出了一根手指,在贴了墙纸的马车内壁上画圈圈。
对面的银发男孩看到她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几次都张了张嘴想要和她起争执。不过大约是因为她的样子看起来确实是十分的可怜,所以就算基路亚脸上的表情就算已经差到了极点,可是好歹的难听的话到底还是吞回了他自己的肚子里。
“Biang~洛梨亚小姐,要吃曲奇饼干吗?这是我刚刚去接你的路上买的喔。”感觉人生最至高无上的追求就是吃好吃的,或做好吃的库骆。似乎也同时坚定的认定。人在情绪最最低落的时候,唯一能够挽救他的就是好吃到好吃的了不得了的甜点。
“……谢谢……。”女孩近乎有气无力的道着谢,不过总算是没有拒绝天才料理少年的好意。从对方摊开在手掌上的那一方蕾丝手帕上拿了一块曲奇,放进自己嘴巴里咀嚼的洛梨亚。虽然表情上看起来并不见任何变化,但是从她愿意吃饼干的这一点上来看,她仿佛还真的挺喜欢这种饼干的
“基路亚先生也来一起……。”因为洛梨亚的接受而变得有些小开心的库骆,一边笑着一边将视线转向了对面的银发男孩。但是还没等到他盛情邀请对方共食的话讲完,马车却突然吱呀的一声。在飞速向前的惯性当中给停住了,库骆手中做的黄嫩嫩的曲奇饼干,有好几个都不受控制的跌落到了马车的地板上。
“该死的咳咳……怎么,怎么搞的?居然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急刹车?”嘴里还吃着饼干的洛梨亚,因为毫无防备所以饼干屑一个不留神,就掉进了自己喉咙里的气管中。咳的她一边挣扎着说话,一边还要咚咚咚的直捶马车里的车内壁。仿佛那样做会让她感觉好受些似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已经停下来的马车车门竟然就在这个时候,立刻就被人从外面给一下拉开了。
“怎……怎么了?”明明是她自己捶打着马车的车壁,却满脸惊吓的眼看着忽然就出现在车门之外的那个少年。
“没什么……各位,我们到了。”名叫米海路的少年显然像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才好,又不好无礼的无视掉她的询问,只能含糊其辞的回答上了一句,然后便立刻闪身后退到到了一旁。
虽然时间顶多也只不过是刚到了日上三竿而已,但是这毕竟还是在盛夏之中的早上。炙烤而绚烂着的阳光早就明晃晃的直刺起人的眼睛了。就算此处已经是林木夹杂,比邻而生的郊外,可是从树缝间投射下来的光斑却依然闪耀的要命。
微微探出脑袋来的洛梨亚,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深绿的参天大树下向她淡淡而笑着的王子。大约是因为他自己也很清楚,那怕是不着军服。只单单穿上一身白衣的自己就会出挑的要命。但即便现在的他穿的不过是一套再平凡不过的褐色上装和灰白色长裤。甚至像个普通穷人家的男孩那样,用又长又宽的腰带裹了身。也依然无法掩饰住他风神俊秀的过人气质与品貌。
说到底,这都得怪一头金发的王子殿下自己的脸长的太标致了。这一辈子,他是注定无法低调做人的那一类人。
“喂,你们这帮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敢来的这么晚?”
一身黑衣裹身的雷奥利奥,打扮的却犹如一个市井打手。挥舞着拳头跟在拉库尔的身后,快步向他们这边走来的样子。看起来还真像是想将他们痛揍一顿的架势。
“怎么来晚了?”
跟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拉库尔,则仍然一副王子优雅做派的向着坐在马车里的洛梨亚伸出手来。按照正统的礼仪将车中这名唯一的女士给搀扶下了马车。
“呵呵,要是没有可以变形的复方汤剂的话。我想我是真的绝对不敢跟王子殿下您一起出发的。”女孩子的心情好像忽然变得瞬间明朗了起来。竟然也可以笑着跟拉库尔谈笑了。
“喔,怎么?难道……我们现在的装扮还不够像个普通人吗?”
“哼,穿的衣服倒是挺像的,可惜穿衣服的人就怎么看也不像”
“你这个臭小子,什么意思?有意见啊?”
“请别这样,雷奥里奥先生。我和基路亚的意思是,在这里的各位看上去全都是一副青年才俊的样子,就算衣服穿的再怎么普通。聚集到了一起也太引人注目了。”
“是……这样吗?”
因为被女孩这样评价道,所以王子便忍不住的回过身去。眼看着自己此次出行,带出来的那几名为数不多的属下。参天的大树下,除了停着一辆极朴素的四轮箱型马车之外,便是四五名的属下各自牵着他们的马。大约是因为他们每一个都还很年轻的缘故。所以虽然每个人看起来类型都各有不同,可是引人注目这一点却的的确确是真话来着。
“幸亏有你做的变形药水。”认清了现实的拉库尔也只能苦笑连连,“桑妮,帕克,马欧罗。”
“是,王子殿下。”
那辆停在树荫下的马车忽然被人从里面给打开了。令人感到无比乍舌的是,从那马车上逐一走下来的三个人,却分明就是站在这边马车前的洛梨亚,基路亚和库骆三人。
一时之间,所有在场的人都感觉自己的呼吸,就好像是缺氧了似的给硬生生的屏住了。()
146。吸血鬼也不是好当的
葛莱恩之家顾名思义就是店老板葛莱恩。格鲁斯特的家。
而葛莱恩之家除了提供外乡人,可以在路经此处时能够有个地方住。其实还兼做着餐厅,酒馆的生意。不过这也难怪,像帕欧利这样偏僻的小村庄说到底也不是什么旅游胜地。就算好几个月没有想要投宿的客人来敲门,也是再平常不过了的一件事情。
这一天时间不过刚近中午,大大敞开着的旅社门外天色就已经阴暗到了不行。
老板娘费丽莎一看天空一片灰蒙蒙的,就心知这是要好好的下场暴雨来的架势。慌得她连忙从楼上把自己家的那位,还睡得迷迷糊糊糊的男人给硬拽下了床。夫妻两个人一起动手,好不容易才把散养在院子里的那些能产奶的羊羔,全都给赶回了简陋的杂货间。那里自打一年前就已经变成了现成的羊舍。
“真要命,到底还是给淋了个湿透”将最后一只羊给踹进柴房,老板葛莱恩还在门前落锁。谁知天老爷竟然就已经忍耐不住,下起瓢泼大雨来了。葛莱恩没办法,只能弓缩着背草草慌忙把柴房给锁了,便跟着自己的老婆一起冲回大木屋。可是就是这样,两个人到底还是被突然倾倒的暴雨给浇湿了个大半。
“先拿着这个擦擦,看这天也不会有客人来了。我这就去后面给你烧开水洗澡。”先进屋的费丽莎早在他一个劲抱怨的当口,就已经进到柜台里去取了两条干毛巾、。一条扔在木质的吧台上供老公自取,一条则胡乱的往自己的脸上头上擦拭着。
“不过是淋了点雨,擦擦不就完了吗?洗什么澡啊,你这个婆娘尽胡扯。”葛莱恩。格鲁斯特天生就是个山野农夫似的莽汉。要不是开了这家旅店,已经足够维持住他们家一家老小的生计。或许也会像村里其他的男人们一样,每天尽指望的就是田里的土豆或花椰菜收成能够更好些。但就算是现在已经不用再去干那种重体力活了,他也依然改变不了骨子里的那种粗枝大叶与乡土气。为了淋到点雨就要去烧水浪费柴火,这种既精贵又奢侈浪费的事情不要说是叫他去做,就是让他听都会觉得是桩不可饶恕的大罪。
“我是看这雨下的这么大又那么猛,你身上不去去寒搞不好会得病。到时候要是还要花钱请大夫吃药,倒还不如现在烧掉点柴火去洗个热水澡来的好。再说……。”说到这里的费丽莎忍不住面露处嫌弃之色,“你都快有大半个月没洗澡了吧?再不洗今晚你就去别的屋睡,人都发臭了。”
老婆不许自己上chuang,这事情可是十分相当的严重的。
对葛莱恩。格鲁斯特来说不能抱着自己de老婆睡jiao,显然是要比浪费掉点柴火去烧洗澡水更让他无法忍受。所以五大三粗的男人只能腆着一张脸的屈服,“行行行,我洗就是了。”
“哼”费丽莎顺利的说服了自己的男人,自然变得眉开眼笑了起来,“非要人下了杀手锏,你才肯乖乖的听话……。”
女人刚要转身向着后头的厨房里去,屋子外面的大路上却竟然从巨大的落雨声中,隐隐的传来马车飞快驶近的声响。
“葛莱恩之家……太好了,老爷。应该就是这里没错,这个村里唯一一间可以投宿的旅店。”哗哗的暴雨声中,除了车轮碾过泥土地的动静。竟然还有杂乱的马蹄生踏来踏去的动静。
“看来人不少,说不定能是个大赚头。”
“快快快,快拿把伞给我”
当一辆全黑的四轮马车出现在自己家院子之外的时候。葛莱恩的心里忍不住的就咯噔了一下。他一边胡乱而焦急的拍打着吧台的台面,一边心里则雀跃不已着。能够乘着马车带着骑马的随从出门的,怎么样都能够算得上是个金主了。
等到葛莱恩撑着伞完全顾不上院子里的一片泥泞,飞奔过去拉开围住了自家院子的木栅栏的时候。外头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那几个男人却已经显得比他们胯下的马儿更焦躁不安了。
不过,这也难怪,毕竟谁都不喜欢站在露天受暴雨淋的
“喂,老板。我们要住店,还有房间没有?”
“有有有。各位快请进吧。”虽然撑着伞,但是一位有风所以瓢泼的大雨还是将伞下的葛莱恩又给浇湿了。但是即便是这样,他却依然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