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财也向外望着,纳闷儿地道:“平安啊。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要到。事先我们也没派人来报信儿啊”。
王平安道:“这个,他们这些人
车队离着寺门还有好远呢。可由于前来“迎接。的人太多了只能被迫停在路上。就在这时。就见后面奔来一匹骏马,一名小吏手举大红贴子,高声叫道:“让一让,让一让,我是报喜的,恭贺秋仁杰秋名士,高中状头,进士科第一名啊”。拖着长声,他连喊带叫地向人群里奔去。停在路上的车队,只好给他让路。
秋仁杰大喜,叫道:“我,我中状头了!大哥小弟中了状头!”他欣喜若狂。王平安笑道:“我当然知道你中了状头,就是我点的呀,不早就告诉你了嘛!你小心着点儿,别晕!”
秋仁杰冲那报喜的人叫道:“我就是秋仁杰,我在这里呢”。
报喜的官吏听到他的叫喊,勒住座骑,叫道:“您就是秋仁杰秋名士?。他看到了王平安,赶忙下马,过来就要见礼。
杨氏在车里奇道:“秋仁杰?你是状头啊?哎呀,那不就是文曲星嘛”。读书人从来都是受人尊敬的,杨氏盼了好久,一直以为自己儿子能中个。进士啥的,结果儿子却没有参加考试,她自然有些失望。认为儿子没当上文曲星,不是天下星宿下凡。
王有财笑道:”文曲星好啊,不过咱儿子是文曲星的老师,也不差呀”。
杨氏见中状头的不是自己儿子,便哼了声,坐回车里,道:“什么老师不老师的,有啥用?你看看徐州的那些老学究,一个比一个的酸,就连邱问普都算在内,有啥好的,都不是文曲星”。
正说着话,后面又有人叫了起来,这回来的可不是一个,而是一大群。最前面有三十来个人,都骑着高头大马。身披大红彩带,帽子上还带着红花,而他们的后面跟着好几百人,要么是官吏,要么是看热闹的。
有人叫道:“进士科的新老爷们,前来会见秋仁杰老爷!”
随着喊声,这群人来到了王平安这里,秋仁杰这时接过了红带子,也在帽子上插上了红花,王平安则把白龙马让给了他骑。
杨氏听到叫声,又从车里探出身子,见儿子把马都让了出去心中更气,道:“真真的岂有此理。老头子你看啊,当老师有啥用,终究不是文典星下凡,连马都得让别人骑了去”。
王有财只好道:“那不是他义弟吗,没骑马出来,平安自要让马给他了,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柯莲雾也忙安慰,她道:“夫人,要是中了进士,就是文典星下凡。那天上的文曲星也太多了些。都下凡了!”
丁丹若也道:”是啊,一次下凡这么多的星星,也不怕砸着人”。
杨氏别的星不认,她就认文曲星,见到如此多的文曲星一起到来,更是不爽,冲前面的马夫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进寺里去”。
马夫很委屈地回过头来。他自然听到车里的对话,道:“夫人,文曲星太多了,都把路给堵住了
正说话间,新科进士们都围了过来,他们看到了秋仁杰,更看到了一旁的王平安。新科进士们一起下马,按着他们考试的名次,排着队走了过来,向王平安齐声道:“学生拜见王恩师!”
杨氏咦了声,她看到了,跪在最前面的那个人,不就是邱亭轩么,那个总是一脸骄傲的徐州大名士,他怎么也给儿子跪下了,还叫王恩师?
王平安是主考官之一,就算他没有教士子们读过一天的书,但按着科考的规矩,主考官是进士们天经地义的恩师,对士子们有知遇之恩,所以这时不管是谁,就算是邱亭轩是他曾经的同学,还是师兄。但现在也得管他叫王恩师,规矩就是规矩,谁都得守!
王平安站在车窗旁,冲杨氏笑了笑,这才转过头,冲进士们抬起一只手,道:“免了,今天是诸君大喜的日子。无需多礼,都起来吧!”
可进士们哪能就这么起来。跪在地上。冲他磕了三个头,把大社,行足。却仍都没有起身。不能直接起身的,让起身就起身,那多没社,貌啊,是在敷衍老师吗,跪跪就算了?要跪着不起,由王平安去扶。他们才能半推半就地起来,这样才算行礼到位!
秋仁杰刚上马,只好又下马,跟着进士们跪在地上,等着王平安去扶。王平安当即将他扶起。又扶起邱亭轩,挨个地去扶新进士们。
杨氏大喜,她拍了拍车窗。回头笑道:“老头子啊,看来还是当老师好啊。文曲星能咋地,一跪还不是一片”。
王有财笑道:”这回你不生气啦!”
杨氏深怕别人不知王平安是她儿子,大声道:“我儿平安,过来,娘给你个手炉,暖暖手说着,她把手炉举了起来,又回头小声道:“老头子,你的扇子呢,快点拿起来
进士们不听则罢,一听这老夫人竟是王恩师的母亲,顿时一起叫了起来:“学生参见太师母,太师母安康”。刚被王平安扶起来的文曲星们。赶紧又跪了下去。
杨氏得意洋洋,车下跪着一片文曲星,这让她的自尊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而王有财在车里刷地打开了折扇,不是要扇风装风雅,而是挡在脸前。心想:“老婆子啊,你可别这样啊!”
摘编于( )
第五百七十四章 武媚娘身子有点不适
安在旁笑着,见母亲杨氏很喜欢纹么显摆,他曰鼎尔讪拦。啥叫孝顺,让父母顺心,让父母开心,那就是孝顺。
杨氏在车窗那里美滋滋的。而王有财躲在车里,别看王有财没有露面,但心里也是美滋滋的,谁的儿子有出息。谁不开心啊,只不过一家之主嘛,总得摆出点架子,不能象杨氏这般“光明正大”地得意洋洋。
王平安大声道:“母亲,身上可带了喜钱,今天是儿子这些学生的大喜之日,金榜题名,人生一大快事也,你这做太师母的,也得表示表示才行啊!”
杨氏笑道:“当得,当得表示”。欧阳兄弟连忙过来。他们出寺匆忙,自不会把绑了红绳的喜钱带着,但他们人人身上都揣有金瓜子,立时把几口袋的金瓜子,给杨氏递了过来。
杨氏打开袋子一看,心想:“真是败家啊,拿金子赏人!”她有些心疼钱,可好歹一群文曲星给她跪着呢,咋地也得表示表示,要是表示少了。岂不丢了王家的面子。
王平安道:“诸君,太师母有些表示,你们就收下吧!你们今日登科。想必花费颇多,这些金子留在手中,到时也好赏赏别人,莫要出手小气,让人小看了你们这些登科之士!”
新科进士们哪敢说不要,再说他们登科之后,应酬必多,日常花费会成倍往上翻,并非每个小新进士都是财主家的儿子,不是个个财大气粗,手头能宽裕些自然是好的。
秋仁杰头一咋。跳起来,淡到杨氏的跟前。伸手就要拿金瓜子,道:“谢王伯母赏!”
杨氏冲他一瞪眼睛,秋仁杰只好改口,又道:“谢太师母赏”。
杨氏这才开心起来,抓了把金瓜子塞到他手里。新进士们排着队,过来领赏,人人高呼太师母,把杨氏喜得眉花眼笑。她几十年没有得到过官场人的尊重了,现如今一片文曲星巴结她,还要谢她的赏,她自然开心之极。
待新进士们领完了赏,王平安这才道:“诸君,今天放榜,恭喜你们高中,为师作诗一首,为诸君贺!”
新进士们忙道:“王恩师赠诗。学生们洗耳恭听”。
王平安清了清嗓子,道:“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嗯,这首诗就命名为“登科后。吧”。
新进士们尽皆大喜,秋仁杰叫道:“大哥,好诗,好诗啊!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他一说起花,忍不住又向武小妹坐的那辆马车看去。就见车窗的窗帘打开一条缝,明显里面的人在向外面看,只可惜从外面却看不到里面。
王平安摆手道:“今天是你们大喜之日。比娶新娘子都要高兴。为师就不耽误你们了,你们跨马游街,去那芙蓉园吧,好好看看花儿!”
新进士们哈哈大笑,都知王平安的话里有所指。现在是初春时节。虽然天气转暖,但还没到花开的季节,长安城里哪有鲜花可看?要看,也只能看鲜花一样的人了!
长安城里的富贵人家,尤其是家里有待嫁女儿的人家,每当科考之后。他们便会带着女儿,坐着豪华马车,赶去芙蓉园,去看新进士们开诗会,其实说白了就是选女婿去的,见到有长相周整的进士,不管这进士家里贫富,反正中了进士,以前穷不穷的不用管,以后日子总会富裕的。他们看上了哪个,进士。便会去托人说媒。招了进士做女婿。所以对于新进士们来讲,金榜题名之后,往往便会有洞房花烛之喜,现在就是他们人生当中,最得意的时候。
新进士们纷纷上马,冲王平安拱手告辞。王平安则挥着手,道:”去吧,去吧,看花去吧!”
等新进士们都走了,王平安这才陪着父母,挤进人群,进了灵感寺。
进寺之后,直接去了后院。王有财还好说,杨氏却道:“这寺里未免太过破烂了。儿啊,你一直住在这里?可是着实的委屈你了”。
王平安道:“这里以前清静得很,并无人来往,只是最近玄奖师兄从天堑回来,这里才热闹起来。儿子喜欢清静,倒也不觉得委屈。”
哈米提上前巴结,笑道:“王公喜欢清静,可却不能让王老爷和王夫人也住在寺里,所以早就让老夫去找宅子。老夫最近在长安东北方向,寻得一处大宅,不但占地广房屋多,而且老夫已经叫人里里外外的全都收拾妥当了,仆役用具一应俱全,什么都不缺,就等着你们去住呢!”
王有财连忙道:“实是有劳”
杨氏却问道:“那宅子多少钱?长安的房子应该很贵的吧?”
哈米提一摆手,非常豪爽地道:“瞧王夫人您说的,啥钱不钱的。还跟老夫提钱,这也太外道了,这话老夫实不爱听!”假装很生气的样子。
杨氏笑道:“那可让你破费了,以后让平安还你便是。”
王平安却道:“哈翁,你啥时候准备好的宅子,咋没和我说呢?”
哈米提嗨了一声,道:“咋跟你说呀,你一直在驹山行宫呢呀,昨天刚回来,我总不能就跑来打扰你的休息,今天一来,这不刚要说,王老爷和夫人这不就到了嘛!”
王平安呵呵笑了两声,问了详细地址。他道:“爹,娘。那咱们就别在寺里落脚了,直接去新宅子吧。对了,哈翁,里面有现成的仆役啊,可用着顺心?”
哈米提忙道:“老夫都挑的是最得力的仆人,还有那个新管家。也是大有学问之人,半月之前想来我家做西席的,我看他出口成章,感觉伺候我这粗人太委屈他了。所以便让他去了新宅子里,给你当个管家。他那人虽然年纪大了些,可是却很有文采,不比那些文曲星差多少,伺候你是刚刚好的。”
王平安哦了声,道:“新请的管家啊!嗯,那也好。爹,娘。你们先去新宅子吧。今天放榜,新进士们跨马游街,要去芙蓉园开诗会,我是他们的老师。也得去露个脸才成。等应酬完那里的事,便去陪伴你们。”
王有财点头道:“办正事要紧,你去吧!”杨氏也催促他快去。不要误了朝廷里的大事。
王平安带上欧阳兄弟。骑马出寺,赶去芙蓉园。而王氏夫妇则由哈米提等人陪着,去了东北方向的新宅。
王平安带着一众侍卫,赶到了芙蓉园,他们是直接来的这里,待到了曲江池畔。新进士们还没到呢,估计着还得好半天才能到这里。新进士们跨马游街,享受百姓们的欢呼和羡慕,哪可能这么快地就走完,不把朱雀大街弄个底儿朝天,他们是不会这么早来芙蓉园的。
可新进士们没到,文武百官们却都到齐了,由太子李治领头,大家都等在这里。
太子和朝中大臣们等新进士,这同样是一种赐给新进士们的荣耀。初唐时代,开科取士并不定时。而且也不是年年都有,所以等一等人,对于太子和大臣们来讲,也算不止是一件辛苦事。
王平安到了芙蓉园,进园之后,见李治早就等在彩棚之中,座位之前放着一只铜炉,他正在那里烤手取暖呢。
一边和大臣们打着招呼,一边进了彩棚。见礼之后,王平安上前,坐到了李治的下首,他道:“殿下。臣的父母已从徐州来了,今天刚进的城。”
李治心不在焉地嗯了声,颇有些无精打采。
王平安见左右无人注意,他便又道:“武媚娘的母亲和小妹也到了。她们,她们都说想念媚娘,如果方便的话,不知能不能让媚娘出宫,或者是想个别的办法,让她们见一见?”
李治这才抬起头来,道:“她的家人也来了?啊,对对,前几天媚娘和我提过这事儿,只是最近几天,我们没怎么见面。”
王平安忙道:“少见面也好,现在牡丹又没花开,不是赏花季节啊!”李治先坐直了身子,向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无人打扰,这才又弯下腰。招手让王平安凑近小声道:“媚娘前几天不舒服,总犯困,还有她总往茅房跑,不知是不是得了病,尚未让宫中女医来看,不知现在如何了!”
王平安道:“可能是紧张的关系吧,殿下少去她那里为妙,免得她紧张,也不见是得了病。今天早上小秋等放榜的消息时,还总往茅房跑呢!”
李治嗯下口唾沫,脸上表情很有些犹豫,似乎有些话想说,又不想说,而表情之中。竟然还有几分的忐忑。
看他这副表情,王平安突然一激灵,他脸上也出现了忐忑的表情,想了半晌,这才道:“春困秋乏夏打盹儿。现在正值初春时节,媚娘爱犯困。也实属正常。只是她总往茅房跑。是吃坏了肚子了,还是”还是,不知她是大的频。还是小的频啊?”
王平安嘴上说得客气,可心里都揪成一团了,越怕啥,越来啥。最让人害怕的那件事,可千万不可出现啊,那可是太要命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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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五章 武媚娘出事儿了
二冶很艰难地道!“听她说一一好象都频!”说宗了,凹一帐蹬得溜圆,看着王平安。
王平安顿时就哆嗦了,道:“不,不会是吃坏了肚子,或是喝了凉水?要不就是又吃坏了肚子,又喝了凉水?”
要结巴,两个,人一起结巴。李治道:“好,好象,不是呀!”
王平安哆嗦的更严重了,他道:“臣,臣有点儿冷,烤烤炉子啊!”他把手伸到铜炉上面取暖,可手一伸出来,就见他双手抖得不成样子。他是真被吓着了!
自从感业寺那天下雹子。一直到现在,已然过去一个多月,虽尚未到两个月,可也差不多了。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儿,也是到了该有反应的时候了。
武媚娘总感困顿疲乏,又去茅房去得勤,这可是怀孕初期的反应。李治早就是做父亲的人了,而且现在萧氏也在怀孕,就算他再不怎么关注孕妇,但有些事情多多少少的他还是知道的。从他的表情上看。他肯定不会是全然无知。应该已经猜到了!
两人一起伸出手,放在铜炉上取暖,半晌无语,都不说话。
过了好一阵子,彩棚下面有人叫道:“太子殿下,新科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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