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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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脱-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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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这话后,他就像个古代得了战利品的将军一般,扛着自己的老婆大踏步上楼。他拐过一个楼梯,走过长长的走廊,然后推开主卧室的门,紧接着毫不留情重重地将她往床上一摔。
  
  虽然房内的king…size大床相当柔软,但这一下子段轻哲并没有保留,摔下去的力道又重又狠。白忻卉立马眼冒金星,整个胃部翻江倒海,有一种想吐却吐不出来的感觉。
  
  她趴在床边一个劲儿地干呕,毫无形象可言。幸好她这会儿醉着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子,否则一定会悔得肠子都青了。当第二天早上段轻哲把她昨晚的丑态添油加醋形容了一遍后,白忻卉真恨不得立马从楼上跳下去自我了断算了。
  
  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这么失态过。整个人就像是被魔鬼上了身,做出一些奇怪而不受控制的举动来。就像一个提线木偶,被人操纵着身不由己。而那个提线的人,就是传说中很多都很迷恋的酒精。
  
  她真的是喝高了,当时她趴在床边干呕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肺心肝脾胃都要搅到一块儿去了。那种难受的感觉,事后回想起来,都令人头皮发麻,就像是被人用根棍子在胸腔里不停地翻搅,所有的脏器都被搅成了碎肉。
  
  段轻哲当时就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佣人端着醒酒茶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来。看得出来,二少爷今天心情不怎么样,可以说是有点糟糕,一会儿若是撞在枪口上,只怕没有好日子过。
  
  段轻哲感觉到身后有人,回头一见之下,不由笑了:“端进来吧,放在茶几上。”
  
  那佣人如遇大赦,立马将放有醒酒茶的托盘放在一边的茶几下,快速地退了出去,出去时还体贴地替他们把房门给关上了。
  
  屋子里就剩下了段轻哲和白忻卉两个人。白忻卉还趴在那里喘气,整个人像只虚弱的小猫。段轻哲看着她这样子,心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说实话,他刚在酒吧找到白忻卉的时候,心里是很有气的。他心想这个女人真是奇怪,拼了老命跟自己离婚,还不就是因为他的前女友。现在居然跟他的前女友搞到一块儿去了,她们两人什么时候感情这么好了,居然到了可以一起喝酒的地步了?
  
  要知道,她以前跟自己,也没这么喝过酒。这让段轻哲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儿。幸好他这个人在这方面还算单纯,不怎么上网,也不了解百合这个东西。要不然他肯定会郁闷地以为,他的前妻之所以如此坚决地要跟自己离婚,不是因为怀疑他跟他的前女友要复合,而是想要和他的前女友在一起。
  
  幸好这个惊悚的想法并没有出现在段轻哲的脑海里,他只是对此感到有些奇怪。所以当时他真有种想要骂人的冲动。不过他克制住了,他多年的良好教养让他没办法做到出口成脏,只能先把白忻卉从酒吧里弄回来再说。
  
  他所有的怒气都在刚刚那一摔中得到了完全了释放。所以这会儿他已经不怎么生气了,反倒看着白忻卉那难受的样子,觉得有些心疼。他走过去坐在床沿边,伸手摸了摸她冷汗直冒的额头,轻声道:“是不是很不舒服,喝点茶好吗?”
  
  白忻卉在那里哼哼唧唧的,像个受了委曲的小孩子似的。段轻哲无奈苦笑两下,把她从床沿上拉起来,靠在床头坐好,又拿来了那杯解酒茶,慢慢地喂她喝下去。
  
  白忻卉喝了几口后,突然又不知怎么的,像是有些不太高兴,伸手推开了那茶杯,趁着段轻哲不注意的时候,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扑通一声跳下地来,身子还晃了几下。因为站立不稳,她伸手扶了一下床头柜,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下倒。
  
  段轻哲见状赶紧伸手去抓她。可这时候的白忻卉,力量出奇地大,发起酒疯来一点儿也不含糊。她直接伸手打掉了段轻哲伸过来的那只手,单手在床头柜上撑了一下,努力稳住身体之后,又挣扎着站了起来。
  
  她晃晃悠悠地向前走了两步,突然腿一软,有种想要跪倒的冲动。段轻哲在后面伸手去拉她,却被她带得整个人踉跄了一下。他当时手里还拿着那杯解酒茶,这么一晃之下,茶水就泼了出来,溅得他满手都是。
  
  白忻卉却搞不清楚状况,她只觉得头晕眼花,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她的身子往下倒的时候,膝盖不小心撞到了面前的玻璃茶几。那突然的疼痛令她清醒了片刻,本能地伸手想要去摸膝盖。没想到这时候脚又一软,慌乱间扭了一下。那一下的疼痛比起刚才来更为严重,几乎让她立马就忍不住叫了起来。
  
  惊叫的同时她整个人也跌坐在了地毯上,段轻哲当时一只手还拉着她,另一只手正准备把茶杯放在茶几上。这突然下跌的趋势害他站立不稳,也跟着一起倒了下去。
  
  那杯里还剩的半杯茶水,就这么一滴不剩地全泼了出来。大部分都泼到了白忻卉身上,还在一小部分则泼到了段轻哲身上以及地毯上。
  
  一时之间,屋子里的两个人都有点狼狈不堪,身上湿漉漉的。其中一个还满是酒气,脚还给扭伤了。这一晚,简直就是灾难的一晚。
  
  段轻哲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想把白忻卉拉起来,却听对方在那里抚着脚踝轻轻呻/吟。他弯下腰来检查了一下,发现似乎有扭到的迹象,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考虑要不要叫家庭医生过来,但一看到白忻卉现在这样子,立马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抽了纸巾来擦了擦白忻卉胸前的水渍,却怎么也擦不干净。白忻卉这会儿只觉得脚疼,其他的一概不顾,摸着自己的脚踝在那里轻轻地哼哼。
  
  不知怎么的,这样的一幅情景看在段轻哲的眼里,竟令他产生了一点感觉。身体里的血液瞬间涌上了头顶,令到他脸涨得通红,就像只突然发情的野兽。
  
  其实他在性这方面,一向是比较克制的。平时很少去想这种事情,跟白忻卉离婚这一年多,他也从来没有找过别的女人来替他解决身理需要。他工作不轻闲,经常一忙起来就把这种事情给忘了。很多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圈内人,早已经是家里一个外面好几个,整天风流不羁还自命不凡。
  
  段轻哲和他们一比,简直就是圣人,是柳下惠。要不是熟悉他的朋友知道他的性子天生比较淡,还真会以为他在这方面能力不行呢。
  
  很久没有办事情的段轻哲,在见到这样的白忻卉时,也不免有些心猿意马。他努力掐了掐自己的眉心,又用力地深呼吸几下,然后跪了下来,将白忻卉从地毯上抱了起来。
  
  白忻卉这会儿酒还没全醒,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他把她抱上床之后,就走出了房间,去外面叫了两个保姆进来,让她们替少奶奶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再侍候她睡下。
  
  那些保姆都是家里的老人,对白忻卉很是熟悉,从来没有见过她酩酊大醉的模样。事实上这个家里,没人见过她这个样子,所以对她醉酒的事情都非常好奇。段轻哲出去的时候,正听得他们聚在一起讨论这个事情,声音虽然不大,但偶尔发出的笑声总让人觉得很刺耳。
  
  他忍不住上前去,握拳放在嘴边轻哼了一声,吓得那些人立马立正站好,然后集体灰溜溜地走人。两个保姆进到楼上房里,小心地把白忻卉扶进浴室洗完澡换衣服,又扶着她躺回到床上去。
  
  其中一个忙完之后还不忘向段轻哲汇报:“二少爷,二少奶奶的右脚好像崴了,要不要请医生来家里看看?”
  
  段轻哲当时正坐在客厅里看文件,闻言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十二点了,便摇头道:“不用了,明天再说吧。”
  
  说完他站起身来,拿着那份文件去到楼下的书房里,继续研究。这一研究就几乎研究到了天亮,幸好第二天是周日,他不用上班,可以多睡一会儿。
  
  他看完文件的时候,天色已有些蒙蒙发亮。他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有些疲倦的筋骨,转身走出了书房上楼去睡觉。
  
  他原先一直睡在楼上的主卧室了,但这会儿白忻卉正睡在那里。他推门走进去,拧亮了一盏小灯,借着灯光仔细看了看白忻卉的情况。她正睡得安稳,呼吸平稳而缓慢,神情非常自然,一点儿也没有之前焦躁的感觉。
  
  段轻哲一见之下便放了心。看着白忻卉身边空着的半张床,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躺上去。他关掉小灯之后便又走出了房间,轻轻将门带上。随即走进了对面的一间客房,洗澡上床入睡。
  
  外面,初升的太阳已慢慢从东方探出头来,映得整个天空红霞一片。 

18、亲密 。。。 
 
 
  白忻卉醒来的时候,觉得身处的环境既熟悉又陌生。她伸手揉捏着自己头痛欲裂的太阳穴,睁着眼睛茫然地望着天花板,间或眨几下眼睛,完全回不过神儿来。
  
  在刚醒来的一刹那,她还以为自己身处梦中,才会看到如此不真实的一幕。一直到过了十来秒后,她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她努力地做了个深呼吸,确定自己现在正处于清醒的状态下,这才低头仔细打量起这间房来。
  
  这里一切都和她离开时没什么两样。一样的摆设一样的布置,窗帘还是她当年选的那款,地上依旧铺着她喜欢的厚实的羊毛地毯。就连拐角处的西式矮几上摆放的花瓶,也和当年一样。那里面插着一束新鲜饱满的白玫瑰,显然是新摘不久的,上面似乎还沾着清新的水珠。
  
  看到这熟悉的装修和摆设,白忻卉不由心头一热。算起来她离开家也快两年了。离婚前的几个月她就搬离了这里,回自己家住去了。后来又出了国,从此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一眨眼两年就过去了。
  
  更令她没想到的是,两年来,这里还保持着从前的模样。唯一令人感觉不同的是,似乎是少了几分女性气息,多了几分阳刚之气。梳妆台上原本摆放的瓶瓶罐罐没有了,只剩一瓶男士润肤霜。旁边还放着个眼镜盒,令白忻卉一下子想起了回国那天来接机的段轻哲。
  
  那天他就装模作样地戴了副平光镜,一脸斯文败类相。就凭着那一副眼镜,白忻卉明显能感觉到,那天在机场里偷看他的女人,比平时多了至少一倍。女人都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看着有教养有风度,还显得文质彬彬,简直是丈夫的不二人选。
  
  一想到这里,白忻卉就忍不住冷哼了一声,随即便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已经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了,她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跟梁婠婠在酒吧喝酒的那一幕。那时候,她刚喝了两杯啤酒,肚子有些发涨。似乎有人给她打过电话,但具体是谁已经记不清了。
  
  至于后来段轻哲过来把她带走,顺道再带回家来扔在床上,还有后来的撞痛膝盖扭伤脚踝之类的事情,全都从她的记忆里被抹去了。所以当她坐起来的时候,对右脚踝突然发出的刺痛感到相当疑惑。
  
  她快速掀开被子,看到那肿得像小馒头似的脚踝,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竟会将她的脚搞成这副模样。
  
  这么一想之下,白忻卉本能地就去摸自己的衣服。当她的手触及到那柔软的棉质睡衣时,紧张的神经突然跳了一下。她拉开衣领向里面望去,看到自己白皙光滑的皮肤,又仔细摸了摸全身,除了宿醉带来的浑身无力外,似乎并无不适的感觉。这才将一颗心放回了原位。
  
  她可不希望发生那种都离婚了,还醉酒跟前夫滚上床的愚蠢戏码。这种事情一旦发生了,她跟段轻哲之间的关系,就再也不清不楚了,想要撇清就更困难了。
  
  在确认了自己昨晚并没有与段轻哲发生某种关系后,白忻卉开始检查自己的伤势。她伸手摸了摸那块肿起的地方,指尖刚接触到皮肤,一阵针扎般的痛楚便顺着血管弥漫到了全身各处。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收回了自己那只手,重新将被子盖了回去。根据这初步的判断,她已经肯定,自己今天必定是不能下床了。
  
  想到这里她便想去摸手机,想叫保姆上来帮她一把,至少要想办法让她把牙给刷了。虽然这是她前夫家,但想必家里还是有人愿意帮她一把的。总不见得让她脏兮兮地打的回家吧。段轻哲虽然有点坏,但还不至于太坏,这种灭绝人性的事情,他大约是做不出来的。
  
  于是她扭头开始寻找自己的包,还没看清楚具体在哪里,房门就被敲响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那是以前常照顾她的常姐的声音:“二少奶奶,你起来了吗,我可以进来吗?”
  
  在这个家里,所有的人都管她叫二少奶奶。因为所有的佣人老妈子都是从段家过来的,他们早就习惯了按辈分称呼各个主人。段轻哲在家排行老二,她自然就成了传说中的二少奶奶。
  
  “进来吧。”白忻卉冲着门口喊了一声,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仪容,顺手还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了胸前的睡衣。房门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常姐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摆着各色早点。出乎白忻卉意料的是,她并不是一个人,她身后还跟着个人。那人笑得一脸和善,两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
  
  那人很自然地从常姐手里接过那个托盘,顺便说了句:“好了常姐,你出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常姐听到吩咐后,回了一声“知道了二少爷”,转身便退了出去。段轻哲手里端着那个托盘,脚下一步也没停,径直走到床边,将早餐放在了床头柜上,顺手就掀开了白忻卉的被子。
  
  白忻卉被他吓了一跳,本能地叫了一声就去抢被子,却被段轻哲轻松捏住了手腕。他一条腿跪在床沿上,冲她摇头道:“别乱动,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势。脚还疼吗?”
  
  白忻卉挣扎了两下,却没能挣扎开,不由有些恼火,语气不善道:“这和你没有关系。”
  
  真是有点奇怪,他们明明早就分道扬镳了,怎么最近这段时间,接触反而变得频繁了起来。想想以前他们还是夫妻的时候,也不见得有这么多亲密接触的机会。那时候段轻哲总是很冷淡,整个人在家里就像个漂亮的摆设,来去无声无息。如果他不主动开口的话,你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他突然间这般的殷勤,不由令人受宠若惊。惊过之后又会满心疑惑,总觉得精明如段家二少爷,这么反常的举动下,一定掩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段轻哲听出了她不善的语气,却并没有着恼,依旧平淡地说道:“作为朋友,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
  
  常姐已经出去了,出去的时候还把门给带上了。屋子里只剩下曾经的夫妻,现在的前夫前妻段白二人,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了起来。那原本空间挺大的主卧室,刹时间就令白忻卉觉得有些局促起来。
  
  段轻哲还跪在那里,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个曾经是自己老婆的女人。半晌之后,他微微叹了口气,指着一旁的托盘道:“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你能不能先出去,我要刷牙洗脸。”
  
  “你可以吗?”段轻哲那充满了不确定的语气,听了就让人生气。他扫了一眼那肿胀的脚踝,伸手默默地替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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