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听了忙吩咐了下去。
巳时还没到,众妃已全到了静心殿,有些品级低的,平时难得一见太后,年节请安也只远远的瞥一眼,借了此处机会,却悄悄地打量太后,见太后保养得宜,望之只如三十许人,只是一双眸子却是晶光四射,顾盼之间似是穿透了人
待众人请了安,各自稍稍坐定,太后才说:“近来风闻有些人只说我宠着荷儿,皇上碍着我的面子,一下子不好立她人为后的,只道我偏心,不顾众人的,可有这话?”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作声,还是严秋水笑着说:“母后说的哪里话?李娘娘尽心尽意侍奉母后,我们那还敢乱嚼舌头。论起母后的慈爱,后宫中地人谁不是心里口里不敢忘呢?”
太后淡淡笑着说:“你也不用嘴里给我卖乖,若说我慈下,却也当不起。统共就一个皇上,你们想着能多点亲近他,这也不过份。见我只召了荷儿来侍奉,你们就疑忌了,以为在这静心殿中必能多得点皇上的宠爱,可不是乱猜?”
众妃见太后说的温和,正待松口气,却听太后又说:“你们平时耍点小手段,我看着你们年轻的份上,也不追究,但只有一件,若是不顾着自己的身份了,兴波作浪的,只存了要当皇后的心思,,那却是休要怪我无情了。”
正说着,内侍报说皇上来了。
见唐子仪来了,太后便吩咐开席,席间淡淡说:“皇儿,国事虽忙,却也得注意身子,万不能熬坏了。”
唐子仪点点头说:“母后说地是。”一转眼见李月荷坐在侧边,却不见小荣佳,便问:“小荣佳呢?她不是最爱凑热闹吗?令人领了来一起用膳罢!”
李月荷笑笑说:“因今日全是各位有品级的姐妹们相聚,倒怕她不懂礼,因此不令上来的,况且,也不合规矩。”
唐子仪点点头也不理论,挟了一小块鹅肝入口,有股难以言表的芳香洋溢在嘴里,只觉“甘、香、鲜、嫩、软”,竟似是活活吞下了一个绝世美人的香舌。不由赞道:“母后这边地厨子果然了得,这些天为国事忧烦,吃什么也味同嚼蜡,不想今天这道菜式倒美味,令我有了胃
太后微微一笑道:“我的厨子哪有什么好,还不是荷儿见今天宴请众妃,怕我老婆子没什么好东西招待,才特的细细说了这个鹅肝的煎法,令厨子照做了,不想果真异香扑鼻,入口即溶。”
严秋水笑问李月荷:“是如何煎的,也教教我们,若是学的会,闲时也可叫人做了孝敬母后。”
众妃见太后与唐子仪称赞李月荷,虽也附和着称赞,却已是一肚子酸气,只当李月荷借了厨子地菜来抬高自己,这时见严秋水问话,暗暗只想看李月荷出
李月荷虽已瞥见众妃妒忌地眼光,却也不在意,只淡淡说:“这个却是取那用美酒喂养过的鹅,待摸得肝已硬化,才取肝而煎,煎时讲究地不过一点技巧。煎得外头略焦脆,里头却只七成熟就够了,配松露汁、白酒汁、黑醋汁、珍珠菌汁等来吃,味道自是不同一般。”说完又补充道:“若是太平盛世,吃什么也香,如今再好的东西,也吃不出味来,只因这阵子见大家无心于吃食,只得想法子做了一些家常便菜出来,大家赏光便用些吧!”
众人听了,各各举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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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小胖猪
用完膳后,李月荷进入内殿中,见小荣佳坐在桌子前,正拿着一管毛笔在画着什么,便凑了上去看,见小荣佳笔下的是一个圆圆的头像,头像中间画了一个圆圆的鼻子,鼻子上点了好多小黑点,看起来倒象是一个猪鼻子。
看了一会,李月荷笑着问:“你画的是什么呀?”小荣佳抬起头,看了看面前的一个杯子说:“我画猪猪啊!”李月荷看看杯子上烧制的小猪图案,再看看小荣佳画的,确乎有几分相似,不由夸道:“小荣佳好厉害啊,会画画了,这个猪猪画的好漂亮啊!”小荣佳皱了皱鼻子说:“娘说错了,猪猪很丑的,不漂亮的。”李月荷不由笑了说:“对,猪猪不漂亮,你画得很象猪猪!”小荣佳高兴了,指着杯子说:“我要用猪猪来喝水。”碧玉忙拿了杯子去倒了一杯水来,小荣佳自己端了水喝,李月荷赞道:“这样就对了,多喝点水对身体才好。”
兰兰笑着说:“她不过是看着杯子外面烧制的图案好看,这才肯喝水的。说起来这还是上次娘娘叫人烧制的一套杯子中的一个呢!本是十二生肖一套的,不想摔坏了一个,如今只剩十一个了。要想补烧回那一个,只怕得等战乱过了才行了。”
李月荷淡淡说:“只怕我们等不到那一天了。”
兰兰低了头说:“不是说大清的人想来结盟吗?要是结了盟,大王也得怕三分,应该就会停战了吧?”
李月荷轻笑道:“哪有那么简单!大清一向对中原虎视眈眈,只怕是趁结盟的机会派兵入关,实则有其它目的!太后皇上却想借这机会跟大王谈判,毕竟两国交好几十年,真要岁贡还不如岁贡给大王呢!”
正待再说。****见有其她宫女进来,便噤了声。
小荣佳喝完了水,把杯子拿过来,指着杯子的图案说:“娘,这只是小胖猪吗?”
李月荷笑着说:“是呀,这是一只小胖猪,就象你!”
小荣佳生气的道:“我是人,不是猪。”
李月荷搂过她说:“好啦。好啦,你不是猪,你是人啦!”
小荣佳推开李月荷,不让她搂着。一个不小心,杯子掉在地上,“哐当”一声,摔成了几瓣。小荣佳一下子呆了,抬头看李月荷,一副等着挨骂的样子。李月荷叹口气说:“算了。摔了就摔了,快闪开些,不要踩着碎片了。”
小荣佳见宫女低头要过来收拾,忙吩咐:“你小心些,不要踩着碎片了!”
宫女笑着说:“小公主真体贴,这么关心奴婢们,长大了一定是体恤下人地好主子。=君?子?堂?首?发=”
李月荷笑了说:“风水轮流转。不一定以后你却是主子呢!”
宫女惶恐的说:“娘娘折杀奴婢了,奴婢有十条命只怕也当不成主子!”
李月荷见她害怕,便不再开玩笑了,毕竟有些玩笑不是谁都开得起的。
碧玉见又摔了一个杯子,便说:“正说十一是单数。不大好呢,不想又摔掉了一个,这下子又变成双数了。只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摔了这个小猪的,要摔也摔那个老鼠的呀!”
兰兰插嘴说:“可不是,小猪胖嘟嘟的多可爱。就这样摔了。那个老鼠的样子好丑的。若是喝水,也不想拿那个。”
李月荷不由笑了说:“它越是丑。越是没人愿用它来喝水,它也就越安全。摔到最后,只怕剩下地就是它。”
兰兰点点头说:“娘娘就象小猪,多人看着好,这才会多灾多难的,不得安宁。若是象老鼠一样,众人视线避开了,只怕就安全多了。”
李月荷不由苦笑道:“我想做什么,不是由我自己做主的,一切都是身不由已呢!”
正说着,却有内侍来传旨,请李月荷往养心殿。李月荷有点惊疑不定,及至来到养心殿,这才知道原来是大清两位使者求见她。
一见李月荷来了,两位使者忙起身行礼,口里只说:“我主听闻中原这边有一本《育儿宝典》的书,已叫人翻译成满文,看完拍案惊奇,只令印制刊行。如今来了这边,知道这书原是宫里地李娘娘所著,忍不住求见一面,万望娘娘不要嫌我等唐突!”
李月荷笑着欠身回了礼方才落座。两个使者见李月荷气质高贵,风姿天然,更兼谈吐风趣,不由大为倾倒。
静心殿内。
太后惊疑不定的说:“大清忒的大胆,竟敢提出要荷儿去他们国家为国主后宫里的奶娘们讲解育儿知识,不说这语言不通,荷儿是什么身份,亏他们敢提出这个要求?”
李月荷愁肠百结,闷闷说:“如今我身份微妙,既是北顺的郡主,又是南明的贵妃,他们请了我去,未必没有当人质地意思。若是结盟不成,只怕我归期就飘渺了。若是此时一口拒绝,却会使他们怀疑我们结盟的诚意,只怕影响皇上要与北顺谈的事呢!”
唐子仪踱来踱去,脸色阴沉沉的,只是咬牙切齿的说:“北顺是虎,大清却是狼,那个也不简单!只恨我经营了这些年,终还是挡不住他们要入侵的脚步。大清明着说结盟,暗地里只怕使绊子,如今还提出让爱妃入他们的国家,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太后拍了拍桌子说:“无论如何,也得想法子婉拒了!”
李月荷“哼”道:“只怕有些人巴不得我去呢,这样就可借别人之手灭掉我,若是去大清,还不知有多少法子让我回不来呢!”
正说着,忽听内侍慌乱来报,说是严关山打了一个大败仗,损失兵将无数。据说是潜在北顺地内探密报说是北顺有批粮草从城外的一条小道中运往北顺的军营,严关山正为击退不了北顺而苦恼,听得这个消息,自是组织了一批人连夜往小道中截获粮草,谁知此乃周穆的计谋。
周穆令人散布了假消息,故意泄露给南明的密探,使得严关山上当,当严关山来到小道上,自是遭到伏兵,恶战中步步败退,幸好纪魁接应地人马刚好赶到,连夜击退了北顺军,可是这场战争太惨烈,死伤无数,严关山身边的几个得力将领都阵亡了。
听了消息,唐子仪气急败坏。大清的使者自也是听得南明不利的消息,只催唐子仪快点结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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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计中计
由天严关山节节败退,朝内大臣纷纷上折子,建议了无数条方案,唐子仪都是略略翻了翻就搁到一边去。
严秋水为自己的父亲担忧,这天便借送点心之名来到御书房中,却见唐子仪正和王侍郎下棋,旁边新递上的折子全无看过的迹象,不由有点愕然。
王侍郎见严秋水来了,便忙着告退。严秋水看了看搁在一边未翻过的折子,愁闷的说:“皇上,如今形势越来越不妙,还盼皇上以国事为重,多点看看各地递上来的折子。”
唐子仪呷了一口茶,笑着说:“爱妃不必太忧心,递这些折子的多是文臣,文臣中又多数是纸上谈兵的家伙,指望他们在折子上给出什么退敌平天下的妙策来,只怕是奢想。所以他们上的折子再多,其实没什么用处,等一会略翻一翻就是了。”
严秋水见唐子仪如此说,便试探着问:“皇上莫非另有妙策可以退敌?”
唐子仪笑而不答,原来他原本收买了几个绝色美女进入北顺,伺机而动,虽死了一个清姑娘,却有两个进入了北顺的重臣家里作为妾侍,想尽办法为唐子仪牵线,把重金送到重臣手中,因为如此,重臣自是借机在朝中说些周穆的不臣之举,使得李复起对周穆心生不满。如今周穆兵权在握又节节战胜,更兼监军吴毅对周穆略有微词,由不得李复起不疑忌。若是值此紧要关头,李复起与周穆的关系没有改善,再加上北顺朝内一些风言风语,李复起解除周穆的兵权,换上其它将领,那这场仗就有望打胜了。
因想起李复起一向疑忌大将。相信周穆也不能例外,唐子仪嘴角不由微微上扬。严秋水见唐子仪不再说话,自知不该问得太多,忙从食盒里取出点心,嘴里说:“皇上,这可是我亲手做的,你定要尝一尝!”
唐子仪一笑说:“爱妃亲手做的,那可要尝一尝方是。”
严秋水见唐子仪吃了一块点心。这才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的父亲却是暂时无什么事的。若是唐子仪有怪责之意,只怕自己这一遭就进不了御书房,父亲若是荣。她就荣,父亲若是败,她就败,在这后宫争斗中,她靠地不过是一个有兵权的父亲,若是不然。一无功德,二无子嗣,那会让她稳坐贵妃之位,又那会让她有封后之望。
却说北顺国内,这段日子有不少朝臣向李复起进言,说是周穆贪功冒进,不顾圣命。拿北顺的将士们换取他一人的将功,只怕是别有用心。李复起听了众臣的话,思想了几天,派了另一个心腹亲信到军营中当监军,却下了密召令吴毅回程。
正在李复起疑忌周穆时。=君?子?堂?首?发=又传来了另一个消息,说是南明正拟与大清结盟来对抗北顺,不由大惊,待探听得大清的使者确系在南明时,不由心生一计,马上召了人来密谈。
这天早上。李月荷正催小荣佳起床。只怕她迟了上太学,却听外面良辰急促的声音说:“娘娘。太后有请!”
李月荷疾忙出了门口,随良辰往太后的小偏厅而去。只见太后一脸惨白说:“荷儿,出了大事了!”
李月荷急问:“出了何事?”
太后把手按在桌子上,咬着牙说:“大清两个使者昨晚被杀害了,今天早上才发现地尸体。这下子,大清那会罢休!今早还不知道那里起的流言,说是皇儿不满两位使者要请你去大清,这才起了杀机。”
李月荷听了,一个站不稳,旁边的良辰忙扶住她,把她扶到椅子上坐好。过半晌,李月荷才说:“流言一定是有心人放出的,此计实在太毒,既杜绝了南明与清结盟地可能性,狠狠得罪了大清。又令到我陷入又一个圈套中,众臣此时还不上折子令皇上处治我,一定说是我起的祸端。”
太后叹道:“何止于此,如今北顺来势汹汹,我们却得罪了大清,失去和北顺谈判的好筹码,想求和的话,只怕条件苛刻啊!”一边说一边令人去打听朝议的消息。
朝堂内这些日子自是争论纷纷,有说使者定是北顺派人来暗杀的,目地是阻止两国结盟;有说使者是大清密令人杀掉的,目的是嫁祸于南明,好借此引起战端,趁虚而入,以报以前惨败之仇。
唐子仪烦燥的挥挥手说:“如今国内兵力空虚,若是大清于此时集结兵力于关外,我等却无能力再抵挡他的。只怕得趁此机会与北顺求和,以求得一线生机。”
众臣面面相觑,有一位上前说:“皇上,若如此,却是要称臣北顺了,只怕葬送了先帝辛辛苦苦打下来的一片基业啊!”
又有一名大臣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再如此打下去,北顺固是讨不了好去,但是我方兵力却势必消耗得一干二净,到时,不单难以再抵抗北顺,也难以抵挡大清的入侵啊!不若快快择了使者与北顺谈判为是。”
正谈着,却有内侍跌跌撞撞来报:“大清铁骑已集结在边关外,听闻说本是要过来助战地,因听得两位使者惨死,却要皇上给个说法,只是叫嚷着说要皇上把害死两位使者的李娘娘交出去,若不然,他们定不罢休。”
众皆失色,王侍郎排众而出说:“皇上不必惊慌,大清虽集结了兵力在关外,但严将军矩关外路程不远,若能抽出部分兵马回援,而守关的将军也能坚守十日左右。等到严将军的援军一到,自能击退清军。若是在此时又与北顺谈妥条件,北顺又加以援手,到时必定尽灭清军,使其长期内再无入侵的兵力。
此时殿内全是文臣,听得大清集结兵力,已是魂飞魄散,王侍郎一席话却缓解了众人地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