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会儿,三班也下课了。婉晴背着书包走了出来,见到离殇,奸笑道:“呵呵呵,混蛋,作什么?”离殇翻白眼道:“关你混蛋什么事。”婉晴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离殇瞪圆了眼睛,张大嘴,盯着她的脸,作出一副惊恐的状态,“你……你想干什么?”这时,二班临窗坐的几个同学都转过头,用好奇的眼光瞅着。婉晴这才松了手,掸了掸离殇的衣领,道:“记大过一次,以后再算。”离殇哭笑不得,“明明是你非礼我,我还有错?难道,长得帅也是一种罪过吗?啊呀!我的脚趾……”
未几,一班也陆续有学生走出来了。水柔和良秀一道走来,婉晴一把揽住她们。离殇道:“你们还不走,等谁呢?”良秀道:“等我表姐啊。”
“你表姐?哦!那个端木玉侯吧,她也在二班?”
婉晴挖苦道:“真丢人,这事都不知道!”莫离殇皱眉道:“哎,你以为我吃饱了饭没事干!我可是干大事的人!哪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良秀揶揄道:“哦!看不出,你还有‘大’事干啊!”离殇一摆头,鼻子里哼了一声。“那说说吧!”婉晴催道。他伸长手臂,抖了一下手腕,摩着头皮,慢悠悠道:“为了人类的后存,世界的和平……”婉晴一掌拍了过去,道:“还废话!”离殇哭丧着脸,道:“我的妈呀,还让不让人活了……哎,我说,我说……为了人……嗯,我错了……不过做些小本生意嘛,像贩卖毒品,拐带妇女,走私军火啊……”水柔笑道:“令人发指的‘小本生意’”离殇道:“不过,大家都以为有钱人似乎就干这个。”
总算二班也有下课的时候。历史老师一挥手,一大群人就涌了出来。玉侯跳到良秀等身边,“这么好,等我啊!这位是谁?”离殇立刻自我介绍:“免贵姓莫,叫莫离殇。”玉侯道:“你好,久仰久仰!呵呵!”婉晴道:“不错,什么都挺好。”离殇横眉斜眼,警惕起来,玉侯道:“真的吗?那认识你真是太荣幸了!”婉晴紧接着就道:“中是人不好。”离殇哇的跳起来,婉晴赶紧躲在水柔背后,得意洋洋的挤眉弄眼,良秀一边笑,一边往欧阳崇教室里搜寻着——他还在收拾书包呢!“姐妹们要走了,这家伙还在手忙脚乱的,简直是糊涂蛋!”良秀踏着小碎步,尽量不露痕迹的延着时间,但是,都快到楼梯口了,欧阳崇还没出来。
婉晴幡然想起一件大事,对离殇道:“姓莫的,明天和欧阳崇在*场等我!”离殇挑眉道:“凭什么……不等你呢?嘿嘿……”
“大哥!你不能不能快一点!”莫离殇等得不耐烦了,直接就冲进去道:“欧阳崇沮丧着脸,”你以为我不想。他们要么有寄宿,要么家在附近,晚上可以来自修。我晚上又没来自修,当然要全部再扛回去咯!
等他收拾清向后,教室里已基本无人。
两人边走边聊,在经过*场的时候,冷不防一只狗乍然窜了过来。离殇吓了一大跳,顺脚就踹飞了它,痛得小哈吧“呜~汪~”的哀叫起来。欧阳崇怜惜道:“你也太狠了吧!”离殇立刻面色严正,道:“男人,就该对别人狠一点——何况它还不是人!”
“哦,不哭,不哭!”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的良秀女孩子跑上前来,一把抱起小哈吧柔声抚慰道。她看了离殇一眼,娇声嗔道:它不是人,但也是一条生命,怎么这么狠心啊!趁着说话的当儿,欧阳崇注意观察她的脸,五官生得十分鲜研妩媚,尤其一双眼睛,并不顶大,但却非常清新灵动,就像浮着月光溶溶荡荡的一池春水。肤色很白,大概因为生气了,两颊微微泛红,鼻梁中部稍微弯了下去,虽不挺直,却别有一份可爱的味道,扎了一条松散的麻花辫,斜搭在肩上。尽显素朴典雅的气质。宛若一脉纯净潺潺的山溪,教人心脾沁凉。
离殇“嗯”、“啊”几声后,只好道歉,然后拉了欧阳崇就跑。到了校门口,欧阳崇喘气道:“跑什么,难道她会吃了你不成!”离殇道:“看来以后得谨记‘打狗看主人’这句话。”欧阳崇兴味盎然,问道:“她是谁?”离殇道:“她就是我曾经跟你说的,一班的宋雨香啊。听说,最近又晋升为我们学校的八大才女之列,哈哈……这小妞儿!”欧阳崇道:“不许用‘小妞儿’这样的称谓,显得你很浮浪哎!不过,有点意思,还有这封号!”离殇笑道:“这有什么,我早跟你说了,这学校就和江湖一样,形形色色的名号多着呢!”欧阳崇道:“我险得忘了,再问你一下,‘八大才女’哪八大?”离殇掰着手指头道:“我认识的就三个。你相好——水良秀啊!哎……开玩笑嘛!远恒的偶像——康水柔啊!还有就是她咯。其她的都在别的年段,老的老,丑的丑,没什么意思。”欧阳崇扇了一掌风过去,道:“再乱说!再问一下,谁是‘三大才女’之首啊?”离殇道:“还没定论,三个人第一名总是轮流坐,而且各有专长。良秀你是知道的,语文和英语;水柔呢,公认的政治天才,‘哗’的几十页理论,倒背如流!”欧阳崇戏谑道:“那正着背呢?”“别插嘴!我揍死你!她还有就是语文。宋雨香,特长是数学,曾和商轩良打过平手哦!”欧阳崇摩着鼻子,支吾道:“那你说……语文方面,良秀和水柔哪个强啊?”离殇略一思考,道:“平分秋色吧,良秀作文好一点,但水柔古诗词、文言文造诣更深此些。”欧阳崇笑道:“怎么你知道这么多?”离殇摇头晃脑,道;“这就是高手啊!你再学几年吧!”欧阳崇笑道:“德性,我才没心思研究你这学问呢!”心里暗想;一中还真是藏龙卧虎!如果钟南麓也在这里,那就热闹了!不知他和月凯、商轩良等相比,谁更厉害些呢?他这样风流飘逸的人,应该是不屑于这样的比较吧!我可别亵了人家。
……欧阳崇躺在床上,瞅着冥暗的房间,迷迷糊糊的就听到了一余清脆的鸟啼声,睁开眼睛一看,好个所在:只见绿草茵茵,清泉淙淙。一条小溪蜿蜒潺潺。岸边几株桃花,枝桠扶疏,落英缤纷。宋雨香伫立在桃树下,一袭粉红色的连衣裙,上身披了一件紧俏的坎肩,*的折纹裙摆在风中轻轻荡漾。脚上穿了一双晶光闪闪的粉色皮鞋,辉衬着如羊脂般凝润的双脚。一头乌发披散在肩头,此刻,她双手背在身后,静美婉约,恍若一朵盛开在湖面的水莲花。
看得欧阳崇目眩神迷。终于,鼓起所有的勇气,慢慢上前,紧紧的握住雨香的双手,心脏刹那间紧张的不敢跳动了,似乎也在屏息等待着答案。“什么?”雨香轻启红唇,低着头,语气微弱,眼眶里,一脉清波闪闪流转着。
“我喜欢你。”欧阳崇闪电似的吐出这几个字。“嗯”宋雨香才抬起头,脸颊飞起一片红潮,用滋润的目光询问道:“我——喜欢——你!”欧阳崇闭上眼睛,一字一顿的将那四个字,重复一遍。雨香羞涩的把头垂得更低了。欧阳崇用手轻轻的捧起她脸来,发现她一双漂亮的眼睛已是迷离婆娑……他缓缓的府*子,心跳重又狂乱起来……整片桃林花瓣漫天飘舞……
砰砰……
“哦,我的天哪!”宋雨香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用双手拍着脸颊,自言自语道:“怎么会做这种梦呢?”
“怎么了?雨香,今天这样慢,快迟到了,赶快起来了,妈妈还要去上课。”雨香红着脸,搪塞道:“没什么,马上就起来了。”然后,悄悄地吐舌头,道:“这算是美梦么?”
欧阳崇伸了个懒腰,冲着门外,大叫一声,“知道了!”还想再眯一会儿,回味刚才原梦。“你还要不要上课了!”——是父亲的声音。“腾”的跳起来,顺手拉过闹钟一看——“我的妈呀,已经七点三十分啦!”三下五除二的穿好衣服,匆匆刷牙洗脸,对着镜子,心里又高兴又难为情,“怎么这样呢?会不会太对不起良秀啦。或者那个人本来就是良秀。她们俩长得挺像的!哎,不想了!不过就是个梦!”跑到楼下,山呼“万岁”——风语已经去上班了。急急地咬了几口面包,灌了半杯牛奶,便飞也似的奔出去……
“唿”地冲进校门的时候,发现前面那个身影有点熟悉,正在思量,那个人听到了声响,转过头来。“雨香!”欧阳崇猛地想起今早的梦,不由有些尴尬。但转念一想,“她又不知道我做了这个梦,真是的!”雨香嫣然一笑,欧阳崇不自觉回应一下。她便停住了脚步,“你是新来的吗?”欧阳崇有些拘束,“嗯,是的。”
“我叫宋雨香,高一一班。”
“我叫欧阳崇,高一二班。”这全是意料之外的情况,欧阳崇只有招架的力量。彼此通过名姓之后,都以为对方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又好奇,平白无故的对方怎么能闯入自己的梦境呢?于是,暗暗打量对方。雨香笑着说:“你好像漫画里的人哎!鼻子挺挺的,嘴巴小小的,也没有耳垂,皮肤白白的……好良秀哦!”欧阳崇脸色微红,一只手抚着脸颊,笑道:“没耳垂,那是短命的像征——哎,好这么看人吗?”雨香吃吃的笑了。
课间,雨香和前座一个女生在那边窃窃私语,不时笑出声来。良秀就坐在旁边,听到“欧阳崇”三个字,心里便又急又酸。另一个谈话的女生和良秀相处也很好,就问她,道:“你认识隔壁那个新来的——叫欧阳崇的人吗?”良秀带着炫耀的心情道;“当然认识啊!我以前的同学,你们不知道吧!他就是欧阳风语——市长的儿子啊!”雨香惊诧道:“是吗?你跟他很熟吗?”良秀面有得意之色,道:“还好啊!”那女生好生欣羡,“真的?”这时候,授课老师进来了,用尖刻的目光往这边扫射一下,三人立马结束话题,正襟危坐。
当天下午放了学,婉晴连拖带扯的把离殇和欧阳崇带到了一个隐蔽的大花坛下,神神秘秘的。
“干嘛?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离殇罗里罗嗦,婉晴当即一招倒勾拳打过去……
“我捐1000块吧!”离殇显得很豪爽。
“你一个月不是二万多零花钱吗?怎么才捐这一点,捐5000吧!”
“大姐,我也要花钱啊!”离殇哭求道。
“花什么钱!一天就算吃100块,你一个月能花多少。欧阳崇一个月才500块菜金呢!他都捐了200块,你这为富不仁的家伙!”
“他!他一天才在学校吃一顿——虽然我也才吃一顿,但是,我要买衣服啊、鞋子啊、裤子啊,有时还要请客……”
“丧尽天良的东西!”
“哎,哎,你这人明目张胆的抢劫啊!呀!又打我头……”
俟婉晴心满愿足的走后,莫离殇四顾喷火,“这见色忘义的家伙!什么捐给贫困生,不就是黄月凯嘛……”欧阳崇赶紧捂住他的嘴……
刚到校门口,欧阳崇就听到有人唤他的名字——真是多事之秋——循声望去,原来是二中的朋友夏雨微,她正在人群中招着双手呢!欧阳崇笑着迎上去,“做什么呢!”夏雨微笑道:“想你了,小师妹!”欧阳崇白了她一眼,“少恶心了!我知道不是这样的。快快坦白招供!”夏雨微道:“我来看我初中的同学啊,别笑,就是个男的!”——“色狼!那去看吧!”
雨微笑道:“我扁死你,没良心的。我今晚还不知道睡在哪里呢!”欧阳崇吃惊道:“你不会叫我帮你找吧?!”她抿嘴应道:“嗯!”欧阳崇看了一下表,“嗯,今天晚上我来自修,六点到,你在门口等我吧!到时候我帮你想办法,我现在得先回去了。”雨微正好也要约人吃饭,匆匆告辞。
六点钟,欧阳崇准时到达,雨微果然也在门口等着。
他把书包往抽屉里一扔,就跑到楼下打电话给婉晴。婉晴奇怪问:“什么事?”欧阳崇将上项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婉晴颇显为难,说:“学校宿舍是有几间空屋子。可这时候了,即使租来了,待会还要铺床啊,扫地啊,起码得料理大半天呐!很麻烦哪!这样吧,你在校外替她要一间旅舍不就行了嘛。”欧阳崇难为情道:“哎……嗯……囊中羞涩啊!”婉晴笑道:“你可以打电话给离殇啊!那个败家子钱多得很呢!”
“那可是我的事,花别人的钱似乎不太好吧!再说,学校也似乎更安全些,凭你的交情,稍微打点一下,嘿嘿……”
“这可是违犯校纪的!”
“你就看在人家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无处栖身,孤苦无依……”
“好了,好了,弄间宿舍,你还要写长篇小说呢!我尽力吧!”
经不起欧阳崇的再三央告,婉晴只好硬着头皮承接下来。然后,逐个打电话托人情。费了好大一翻周折,才算办妥了。她找到欧阳崇,戏言道:“姓欧阳的,你欠我一个大人情。这间屋子,我可是磨破了嘴皮子给你求来的——我叫别人腾出来的!你小子,下次再挨上这种事,也事先通知一下,不然,我剋死你。”欧阳崇连连致谢。婉晴一口咬定就要“阿尔卑斯糖”,欧阳崇无奈地摊开双手,苦笑道:“你不是不知道。如果我有钱,别说‘阿尔卑斯’,‘喜马拉雅山’都可以给你!”婉晴叹了口气,道:“先记着,以后再还。”
“吁——”欧阳崇长长的抒了口气,溜到楼下去打电话给雨微。可每次挂过去,对方都是“已关机”。虽然春寒料峭,却急得他出一头的汗水。又跑到*场去找,见了几对在花墙矮树下喁喁私语的男女,却又都不是。只能跺脚,“这该死的家伙,死哪去了!”
晚自修将要结束了。欧阳崇又下去打电话,这次终于通了。对方的声音含含糊糊,还夹杂着一两声打鼾声。欧阳崇问她:“你哪儿啊?”雨微说:“我在慕容旅馆啊,送我同学回房间啊!”欧阳崇忙道;“我已经帮你找好宿舍了。你等会儿,我去接你。”说完,“啪”的挂了电话,跑了十几分钟,气喘吁吁的赶到了慕容旅馆大门口。却未见雨微的影子。想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吧!又焦急的打电话给雨微,这回接电话的却是一个粗哑的声音,说:“她已经睡了!”
“睡着了!为什么?”
“累了,就睡了嘛!”
欧阳崇嗫嚅道:“那你是……”
“我是她男朋友!”
“你们睡在一起!?”
“哎,你很多事哎!挂了!”
欧阳崇呆呆的,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声音,惊骇得不知所措,身心一片虚空茫然。
垂头丧气的回去。犹豫了半天,最终鼓起勇气,打电话给婉晴……
“宿舍……不要了。”
“什么!你这家伙!”婉晴依旧是打雷一般的声音。欧阳崇满脸惭愧,“她和……在外面租了旅舍了。”
“该死的,拜托你下次问清向人家的意愿,别自作多情——剃头的挑子——一头热了,好不好啊!”
一句话,撩得欧阳崇心头一热,不由热泪盈眶,声音都有点哑了,“知道了……”
婉晴有所觉察,放低了声调,说:“好了,先这样了。你欠我两个人情了,记得要还啊!”
放下电话,懊悔、愤怒,惋惜……千愁万绪,一齐涌上头,眼泪再也抑不住,一滴一滴地滚了下来……
良秀等三人见婉晴一副疲倦不堪的样子,便打趣道:“做什么呢?——黄月凯又有新欢了,哈哈……”婉晴歪在床上,自言自语道:“欧阳崇这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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