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岳一凡闻言,双目一睁,道:“你有解药?”
师枝美无奈的点了点头,拿出一个黄sè瓷瓶,倒了一颗淡紫sè的药丸,道:“这就是黯然**散的解药,我跟五姐要的。”
岳一凡心想情况不会更坏,接过吃了下去。入口一阵辣苦,不由得咳嗽几声。师枝美轻拍他的后背,说道:“我真服了你。居然如此不要命。”
岳一凡觉得内功似乎有点起sè,也不说话,暗中运气。
师枝美关切的望着岳一凡,只见他面容痛苦,极是扭曲,突然又是几口黑血吐出,师枝美先是吓了一跳,后来放下心来。只见他最后一口血液已是红sè。
岳一凡长舒一口气,道:“好霸道的毒药。”
师枝美笑道:“这是五姐jīng心研制,自是非同小可。”
岳一凡哼了一声,道:“走,下山。”
师枝美说道:“你这么快就恢复……喂,你轻点。慢点,啊……”岳一凡抓住师枝美纤细的手臂,直接跳将下去。
师枝美吓得不敢睁眼,紧紧抓住岳一凡的手臂。岳一凡大毒刚解,在这悬崖峭壁而下,竟然如履平地。
岳一凡刚刚脚踏实地,急然伸手点中师枝美的穴道,师枝美顿时动弹不得,师枝美喊道:“喂,喂,你干什么?”
岳一凡说道:“得罪;我要救聆妹。”
师枝美怒道:“你个白眼狼;忘恩负义;别忘了你的毒是谁解得。”
岳一凡不觉哑然;道:“那我的毒又是谁下的?”
“你……我……”师枝美无话可说,岳一凡中毒,自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岳一凡不等她再说什么,拉住她的手臂,急急而驰。不到半个时辰,便回到谢聆住的那小客栈。
将将靠近,岳一凡生怕师枝美说话坏事,点中她的哑穴,静观其变,不见异常,又听了片刻,牵住师枝美的胳膊,纵上房顶。
只听里面再无其他人的声响,唯有老板说道:“这伙人终于走了,凶神恶煞一般,好生怕人。”
伙计说道:“老板,原来你也怕,那你不能怪我没出来招呼客人,再说他们也不是客人。”
“罢了罢了,还能……”老板话没说完,岳一凡脚下一沉,破顶而入,一把抓住他的衣襟,道:“他们人呢?”
老板先是吓了一跳,一见是岳一凡,心中稍定,伙计却早就跑出客栈,头也不转撒腿就跑。老板心中暗骂,回头肯定要将这贪生怕死的伙计解雇不用了。
岳一凡见他不说话,心下一急,手臂一收,与老板几乎是鼻子碰鼻子,又问道:“跟我一起入住的姑娘呢?”
老板忙道:“跟你一起入住的有两位姑娘,您说的是哪位。”
岳一凡不耐烦道:“那年纪小点的。”
老板望了下岳一凡另一只手抓的小女孩,说道:“她被那帮人带走了。走的似乎非常急。”
岳一凡问道:“他们往哪个方向走的?什么时候走的?”
老板唯唯诺诺道:“走有两个时辰了,至于从那个方向……这个不清楚,我当时……当时怕事,没敢出来看。”
岳一凡突然想起,道:“那姓陆的小子呢?”
老板摇头回道:“他好像跟另一位姑娘先走了,也不知道是干什么。一个时辰前还回来过一次。”
岳一凡问道:“那他们现在人呢?”
老板道:“他们问了跟你们一样的问题,就走了。”
岳一凡心中奇怪,也知再问不出什么了,回房查看一番,带着师枝美出了客栈。
岳一凡毕竟闯荡江湖多年,之前是因为过于关心谢聆,此刻谢聆不知去向,反倒平静下来。当下解开师枝美的哑穴,问道:“你们会将谢聆带到哪里去?”
师枝美憋了半天,这时穴道刚刚被解,便骂道:“你这人,当真不知好歹,早知道你昏迷的时候将你一刀结果了的好……”本待还要继续骂下去,见他脸sè越来越不善,硬生生的将后面的话吞下肚里,答道:“本来是要将她带到圣火窟的。”
岳一凡皱眉道:“那他们会不顾你的安危,直接将聆妹带回?”
师枝美也是有些奇怪,道:“应该不会吧。”
客栈门口躺着一个乞丐,敞着衣襟,正在捉虱子。一种懒洋洋的感觉,一脸污垢,也看不出年纪。只见他捉住一只虱子,用手指掐死,然后伸了一个懒腰,说道:“这位是岳一凡岳大侠是吧?”
岳一凡奇道:“你怎么知道?你是?”一眼瞧见他身上的七个补丁布袋,“原来是丐帮的朋友,失敬失敬。”
那乞丐摆摆手,道:“今rì我不会承认自己是丐帮弟子。你休得胡说。”
岳一凡虽是不解,见他说话也是无丝毫敬意,若在平时,早就或不管不理或当场发作,今rì不同往rì,只怕还有些事着落在他的身上,这才耐着xìng子,问道:“请问阁下如何得知在下姓名?”
乞丐又抓住一只虱子,这次却是用牙咬死,岳一凡眉头大皱,厌恶之情大升,乞丐慢悠悠的说道:“有一位公子哥,他要我在此等候,说等一位面无表情耍酷,手拿宝剑耍宝的大侠,名叫岳一凡,报个信息给他。”
岳一凡知道乞丐所说的必是陆希文无疑,问道:“他说什么?”
乞丐道:“本来咱们做乞丐的,没这项业务,咱们只管要饭,但那位小哥给的钱确实太多,我便做了这传讯之事,但我今rì绝对不会承认我是丐帮弟子。”
岳一凡忍道:“那位公子,说了什么?”这次语气不再缓和。乞丐也是听在耳里,他本来就爱啰里啰唆,这时也知道传的消息人命关天,不再多说,道:“那位公子说,他去找谢姑娘去了,谢姑娘好像是被十全十美往衡州方向去了。”
此言一出,岳一凡更是奇怪。师枝美也是莫不着头脑。
………【第四十九章:抢劫】………
岳一凡与师枝美离开信州之时,买了两匹马。此刻岳一凡内力恢复的差不多了,虽然比起原来有所损耗,却是并不影响太多。岳一凡不再担心师枝美会逃跑。解开了她的穴道,二人分乘两骑。往衡州赶去。
一路上两人均是想着心事,终于还是师枝美沉不住气,说道:“喂,如果谢聆那小丫头出了什么事,你真会杀了我吗?”
岳一凡怒道:“你胡说什么?”
师枝美委屈道:“我只是……我只是打个比方。”
岳一凡一想与这小姑娘生气有何用处,不自觉叹道:“如果聆妹有个三长两短,我又岂会独活。”
师枝美听了,默默无语,岳一凡道:“但我一定要先为聆妹报仇,才会……哼。”此话说得不容置疑,令人不寒而栗。
师枝美打了个冷颤,道:“那你又何必在山崖上舍命救我?”
岳一凡冷道:“我是为了能用活的你换聆妹。”师枝美突然缰绳一拉,止住马步,说道:“那你现在杀了我好了。”
岳一凡窜出数丈,调转马头,问道:“你说什么?”
师枝美朗声说道:“我说,你现在就杀了我吧。”
岳一凡不明所以,道:“你怎么了?我为什么要杀你?聆妹不是……”陡然纵身跳到师枝美的身后,厉声道:“难道你知道聆妹……被……”害字说什么也说不出口。
师枝美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哥哥姐姐们把谢聆带到什么地方,会有什么事,不过她现在应该xìng命无碍。我只是……不想活了。”
岳一凡喜道:“当真?”
师枝美猛然哭了起来,岳一凡莫名其妙,烦躁异常,也不好说什么,下马牵住两匹马的缰绳,说道:“你哭什么?我又不曾对你怎样。”
师枝美抹了一把眼泪,道:“你一心只有你的聆妹。又何曾对我假以辞sè?”
岳一凡只觉得这丫头不可理喻,停了下来,诚心说道:“我很感激你能将解药给我,但你我是敌非友,这点还望姑娘能清楚。一旦聆妹被伤害,我不会放过你们中的任何一人,圣火教也会被我搅得鸡犬不宁。我想,没必要走到这一步。你大哥大姐没解决掉我,是不会将事情闹得不可开交。所以……”岳一凡浅浅一笑,道:“我死,聆妹才会有事。聆妹有事,你们就会死……或者,我死。”
师枝美听了岳一凡的这些话,心中突然害怕起来,心知他会说到做到。不会有半句虚言。
话说谢聆现在究竟在何处,暂且不表。只说那陆希文同单友全谈判,没想到单友全狮子大开口,陆希文见毫无商量余地,只得决定拼上一把,说道:“既然如此,在下试试。”
伍思全提醒道:“快去快回,记住,我们天黑就走,不会等你。”
陆希文道:“好的,我会尽快。”
谢聆看了一下柳文文,说道:“柳姑娘,你同陆公子一起去吧。”
柳文文急道:“那怎么行?我要照顾你。”
谢聆轻声说道:“与他出去,想办法救我。出去才有机会。”
“那你……小心点。”柳文文一想也是,答道。
陆希文如何不知谢聆的想法,便道:“对,我需要一个人帮我,那么多黄金,一人累死也搞不定啊。”
单友全略加思索,道:“去吧。”他并不怕陆希文和柳文文跑了,再说谢聆才是他们此行的目标。
陆希文、柳文文离开客栈,直接来到信州那唯一的钱庄。钱庄老板名叫宁万财,见到陆希文,慌忙躬身道:“公子又来了?请问有何贵干?”
陆希文道:“咱们到内堂,在下有些事与你商量。”
宁万财单手一伸,道:“公子请。”
三人进入内堂坐下,伙计泡了三杯茶水,退了出去,宁万财道:“不知公子所商何事?”
陆希文踟蹰片刻,终于还是下定决心,道:“万老板,不知我将此块玉佩压在你处,可能取出多少银两?”
宁万财一怔,道:“这个……好像不符合规矩。”
“规矩是人定的,在下确实是有急事,不然不会如此做为,请万老板通融。”陆希文几近恳求道。
宁万财微笑道:“此玉过于贵重,当年同陆老爷定下此盟,本是为了陆府周转资金所用。如果公子当真有什么急事,多个一万两万,倒也好说,压玉之事,请公子再也休提。”
陆希文抿了一下嘴唇,道:“只是在下要提的钱款,实在过于庞大。”
宁万财问道:“请问公子这是要多少?”
陆希文搓了下手,道:“五百万。”
“五百万?”宁万财惊讶道:“这么多?只怕其中有些难处。”
陆希文不好意思道:“是五百万黄金。”
宁万财正在喝茶,差点呛住,连声咳嗽。陆希文尴尬的看着他,宁万财拿出一块手帕。擦了嘴角,说道:“公子,慢说五百万两黄金,就是银子,咱这小小钱庄,也是拿不出来。实在不是不帮这个忙,请公子见谅。”
陆希文道:“那你能拿出多少?”
宁万财心中默算,答道:“本来当年结盟约定,此玉佩一月可提一万两白银,今rì小的破例,一万两黄金。”
陆希文颇感失望,道:“难道一点通融的可能xìng都没有吗?”
宁万财恭敬道:“实在是店小钱少,能拿出一万两黄金,已是不易。还望公子海涵。”
陆希文问道:“老板。再无商量余地?”
宁万财依旧恭敬道:“不是小的不帮,实在无能为力。”
陆希文朝柳文文是个眼sè,柳文文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陆希文起身跨步,从腿脚拔出一个匕首,抵在宁万财的喉咙上,厉声道:“宁老板,得罪。”
宁万财大吃一惊,道:“公……公子,你这是作甚?”
陆希文道:“万老板,事有所急,被逼无奈,得罪了。快取出五百万两黄金,再备一个驷马马车。不然我可就真动手了。rì后陆府会还你。”
宁万财也是在商场经历过风浪的人物,只是从没被人如此刀枪相见,先是愣住,紧接着也是恢复过来,说道:“公子是陆府二公子吧?你有没想过你如此做,对陆府名誉是不小的冲击。”
陆希文觉得当断不断,事情更加不可收拾,逼道:“万老板,我不想当真伤你,但你若不配合,万不得已之下,也无法可想。”
宁万财冷笑道:“陆二公子,你可想清楚了。”
陆希文手臂一紧,道:“没什么好想的,你最好快点,别啰嗦。”
柳文文一直在旁观望,见陆希文用刀威胁,才明白这是要打劫。过去关紧门窗,以防有人进来。
宁万财道:“你们就是拿出这么多黄金,也是无法出信州城。再说钱庄内一时也拿不出这么许多。”
陆希文道:“有多少拿多少,你别废话,先叫那伙计去呗马车。驷马的!”
宁万财朝外喊道:“阿福,去准备一辆四匹马的马车,车厢要大。”
伙计阿福应声出门,也不多问。陆希文拿出一块布料,裹住匕首,抵在宁万财的后背,道:“出去取钱。”
宁万财无奈,只得跟着出去,另一个伙计站在柜台,见老板出来,打招呼道:“掌柜的,你这是要出远门?”
宁万财道:“阿禄,别多问,现在算一下,看看钱庄一共有多少现钱。”
阿禄虽然奇怪,却不敢多问,拿出一个账本,在算盘上噼里啪啦算了起来,柳文文关上大门,点上油灯。阿禄惊讶的望了一眼老板,低头继续算。
不一会儿,阿禄说道:“掌柜,钱庄目前有二百三十九万七两八钱银子,一百三十一万黄金,还有三千贯铜板。掌柜,难道今天就要提钱去总庄?”
宁万财道:“叫你不要多问。全部取出来。”
阿禄瞪大眼睛,说道:“全部?”
宁万财道:“是全部,啰嗦什么?”
阿禄连忙说道:“是是,这便提出来。”
当陆希文和柳文文坐上马车,望着身后的银两,都是有些莫名其妙。只觉得这钱来的太容易了,只是这折换成黄金,尚不足四百万黄金之数,也不知道十全十美会不会放人。
陆希文策马而去,刚走没几步,陆希文大叫道:“坏了坏了。”
柳文文奇道:“什么坏了?虽然是少了点,至少你表达了诚意,我想他们不会过于迂腐吧?三百多万黄金,换一个人,还不够吗?”
“我不说这个,他们这么轻易让我的手,只怕rì后会对我家不利。”陆希文摇头说道。
柳文文毫不关心,道:“救人要紧,救了妹妹,再说其他。”
“也只有这样了。”陆希文只好说道。
将到客栈,陆希文让柳文文先下车躲在一旁,他先进去,万一不放人还能让柳文文在外接应。
陆希文进了客栈,不见任何人影,心中又惊又奇,慌忙到处查看,最终在谢聆床上,发现一行小字,是用什么硬物刻上去的,上面写道:“衡州见。”
陆希文叫来老板询问一番,赶忙的叫上柳文文,坐上马车朝衡州方向去了。临行时突然想起一事,又不愿回头,便给了一个乞丐一百两白银,交代他等待岳一凡。
………【第五十章:书院】………
陆希文本还有些担心宁万财不会善罢甘休,没想到一路畅通无阻,心下反而更加担忧。
即便是陆府生意越做越大,陆希文也没携带过如此多的财物,再说此次闯的祸事不小,陆希文心中七上八下,不知以后如何收场。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