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冠天道:“我这次回来本就是跟你打个招呼,你解叔叔因为要传小川武功,才会度留几rì。这些事已经有了少许眉目,早一天查清便能早一天回来。”
谢聆只得道:“那爹爹快去快回,早rì回来。”
谢冠天起身yù走,见谢聆依恋的眼神,自衣袖中拿出一块玉佩,道:“这个玉佩,是你娘留下的。”
谢聆眸子一亮,跳起接过,道:“是娘的?她带过的吗?”
谢冠天含糊的“嗯”了一下,道:“为父走了,你是姐姐,照顾好小川。我就不跟他们打招呼了。”
谢聆道:“爹,女儿明白,你要保重身体,万事小心在意。”
谢冠天道:“好女儿,放心吧。”说完,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身子陡然冲起,向山崖上面飞去,谢聆探首,已不见父亲身影。
谢聆心道:“爹爹,我知道娘没死,不然为什么连坟都不去祭拜?最不济也该有个牌位吧?我小时候见过你哭,又是为了什么呢?”低头见那玉佩半个手掌大小,晶莹碧绿,椭圆形状,遍布细细的rǔ白sè路纹,玉佩的中间有一道浅浅的裂痕,一时睹物伤情。陷入深思:“娘,你到底在哪里?你为什么会离开我?又怎么不来看我?你知道吗,我有多么的想见见你,梦中我不止一次的见到你,却总是看不清你的相貌。娘,你可知道,我有多少话想对你说?爹爹对我很好,可他总归是爹不是娘啊,我已经长大了,好多话是不能跟爹说的,可我没有娘,你让我跟谁述说呢?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谢聆猛然回过神来,那解坤一和丁小川还没出来,心道:“解叔叔说不准我爹爹偷看,可没说我。进去看看他们怎么样了吧。”
心中想着,已经来到练功房。解坤一正在给丁小川讲解,见谢聆进来,也不避嫌,继续道:“学武不重在招式,而在意境。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意境却是虚无缥缈的,很是难以捉摸,天下最聪明的师父也无法教徒弟意境。我这‘飞花碎星指’,除去认穴,最为讲究的便是意境。招式我已经传给你了,你能领悟多少,实在是看你的造化了。”
丁小川道:“解叔叔,你将这‘飞花碎星指’连贯起来使给侄儿看看。一招一招的学,感觉不到什么。侄儿想再好好看看。”
解坤一瞧了一眼谢聆,道:“你小子倒是挺帮着你的姐姐。也罢。”食指一弹,灵犀点出。缓缓转动起来。手腕越转越快,灰sè身影轻盈无比,同他高大的身材丝毫不符。蓦然手指如同闪电般快速滑动,劲气横飞,站在两丈之遥的谢聆不禁后退一步。只见解坤一手指在空中画成一弧,腰间随机顺着指力倒去,却又在着地那瞬扯出身形,绕着练功房如天神一般腾挪,突然间,手指灵活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到而止,时而骤如闪电,岩石纷崩。正是“一指使庭中,万里吞敌血。”当真又是好看又是霸气,不愧为“飞花碎星指”。
谢聆只看得心花怒放,热血沸腾,道:“解叔叔,你这套指法好好看。”
解坤一笑道:“比起你爹爹的‘天问掌’如何?”
谢聆细想片刻,道:“各有所长,‘天问掌’变化繁复,有一百五十路变化,每一路变化又另有分支,‘飞花碎星指’简单霸气,却又不失优美之姿,当真难得。”
解坤一道:“女娃娃的眼光果然独到,注重的是这优美之姿。有趣,呵呵。小川,你从中看出些什么?”
谢聆面红耳赤,道:“解叔叔,我说错了吗?”
解坤一道:“那倒没有,我说过意境个人理解。”
丁小川道:“侄儿觉得这套指法端的霸气,令人看得心血澎湃。好生神往。”
解坤一暗自点头,道:“指法也就这样了。我想天黑了吧。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小丫头,去做饭,明天教你们‘承云剑’。”
………【第十一章:母亲究竟是谁】………
谢聆喜不甚喜,道:“我这便去。”蹦蹦跳跳的跑出去做饭。
饭桌上谢聆才有机会将父亲已经走的事说了,解坤一早就知道,并不惊讶,丁小川却很是失望,闷闷不乐起来。
饭后谢聆和丁小川询问了“飞花碎星指”中的不解之处,一个聪明伶俐,一个勤奋好学。解坤一对他们甚是喜欢,有问必答,有求必应。
谢聆夜间返回闺房睡觉,方打开父亲留给自己的小米飞刀经卷,开篇便是写道:“小米飞刀,乃我谢家祖传。内功心法已经传你,现下为父记录选材、制作、内功运用、手法等各种要诀,你要仔细观阅,不可有半点遗漏,看完便毁。切记切记。”
谢聆看完第一章,明白小时候父亲用“防风”、“决明子”、“枸杞”、“金银花”、“桑叶”等众多明目药材配置的药水,或浸目或内服的良心用苦,现在看任何物品,哪怕再小,也能一清二楚。试想在小米大小的jīng钢上刻画纹路,眼睛不好根本无法做到。而材料更是jīng挑细选,由秘银、jīng钢配以金刚钻融合炼成,光熔点就要三天三夜,连飞刀上的纹路都是极有讲究。谢聆合上经卷,放在床头,心道:“小米飞刀果然有独到之处,练功房里有一个炼炉和各种铁器材料,想来是爹爹收集的制飞刀之物,过几天我就炼制。学会手法以及内功运用。”迷迷糊糊中便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床头上的风铃响了起来,谢聆一下惊醒,知道是丁小川在门外牵动绳索叫自己。谢聆喊道:“来了。”起身换衣,随便梳了头,洗好脸。这时也不过卯初时。
解坤一和丁小川已经在门外等她,谢聆道:“解叔叔也起来了。我这便去做早点。”
解坤一嗯道:“不忙,我这便教你们剑法,学剑不同于其他,我想得教你们十天半月。好在你们根基不错。节省不少时间。”
丁小川朝谢聆扮个鬼脸,道:“姐姐,你的剑呢。解叔叔想看看。”
谢聆道:“好。”回房取出书桌上的宝剑,三人来到练功房,解坤一看着宝剑,赞道:“果然是好剑,不知道你父亲是如何寻得。”“噌”的拔出,只见剑锋雪白,隐隐透着一股寒气,令人不敢直视。
谢聆道:“爹爹说过,此剑名唤“风霜”,削铁如泥,吹发发断,只是他不使剑,以后送给用剑的高手。解叔叔要是喜欢……”
解坤一还剑入鞘,交给谢聆,道:“不必了,我的剑已经够好。”
拔出腰间长剑,道:“你们看好,我先将‘承云剑法’耍上一耍,再慢慢讲解。”说着,手腕一抖,舞出一朵剑花,接着脚踏九宫,左手捏了一个剑决,双足变换越走越快,最后直如一团风一般无异。呼吸平稳竟似熟睡。陡然扬手一剑刺出,三星直化九道银芒,一剑化三清竟是练到了九芒齐出的境界!接着剑式顺势一挑,愈使愈快,长剑挥舞间已是刹那递出了九九八十一剑。谢聆和丁小川看的眼花缭乱,目不转睛,生怕漏看了一招半式。
解坤一这“承云剑”刚柔并济,快慢结合的恰到好处,招与招之间破绽难寻,实是武林一绝。解坤一一路下来,收剑之后,发现两个小娃娃兀自发呆,沉迷在这奇妙无比的剑法之中。也不打断,微笑等着。过了片刻,丁小川道:“这剑法……这剑法……”
谢聆妙目一闪,道:“解叔叔,能再练一遍吗?”
解坤一道:“我还是一招招的讲解,不然你们永远不会明白其中诀窍,只能耍个形似罢了。”
谢聆和丁小川齐声道:“好哇好哇,解叔叔快教我们。”
一连十rì,谢聆白天与丁小川学习“承云剑法”,晚上独自观看小米飞刀经卷,进步甚大,解坤一从第一招“拨雨撩云”至最后一招“云出无心”三十六路一一详细讲解、示范、拆招。直至两人熟练无误,到十一rì时,决定要走。三人朝夕相处,已有些念念不舍之情。
谢聆还想挽留,解坤一道:“你爹爹还在处理的事情,同我也有瓜葛,以后若是有缘,我还会过来,查看你们的指法和剑法有无进步。”
丁小川因为父亲关系,对解坤一感情有些许依赖,几乎要哭出来,道:“解叔叔,你一定要来看我呀。”
解坤一也是颇为感动,道:“一定会的。”
谢聆想起什么,道:“解叔叔,你跟我爹爹认识多长时间?”
解坤一道:“有二十年了,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谢聆道:“那你见过我娘吗?”
解坤一点头道:“自然见过,怎么?”
谢聆继续问道:“那你知道我娘现在在哪里吗?”
解坤一随口答道:“不知道啊,当年你爹和你娘闹了矛盾以后,你爹再也不愿在人面前提起你娘,我想你爹也是不知道的吧?”
谢聆激动道:“就是说,我娘没死的了?”
解坤一愕然,道:“谁说死了?她……”一个转念,道:“也许后来过世了,毕竟没人见过她。”
谢聆急道:“那我娘长什么样子?”
解坤一上下打量一下谢聆,道:“跟你差不多,只要少许差别。”
谢聆又问道:“那我娘叫什么名字?”
解坤一道:“你娘姓水,名字我也不清楚,这些你爹爹都不曾跟你说过?”
谢聆黯然道:“爹爹只是说我娘已经死了,她的相貌,姓名根本不愿多说。我一直在猜想我娘是什么样子。”
解坤一道:“你爹爹不说想必有他自己的打算,我要走了。你以后你问你爹就是。”
谢聆忙问道:“那谢叔叔知道知道我爹娘是什么矛盾吗?”
解坤一摇头道:“这个真不知道,我当真走了。”似乎是在逃避问题,使用轻功闪走。丁小川喊道:“解叔叔,我们送你。”同谢聆一前一后追出,却哪里追赶的上。
………【第十二章:娘回来啦!!】………
自解坤一走后,谢聆同丁小川练功倒没偷懒,一个为了忘记烦恼,一个为了报灭门之仇,都是全心全意心无旁贷。转眼半年过去,到了chūn天。谢聆内功突破瓶颈,臻至化境,“天问掌”更加熟练,“小米飞刀”已在练功房制作出来,手法也有小成,“承云剑”和“飞花碎星指”进步飞快,只是“飞花碎星指”同丁小川练习的略有不同,具体不同在何处,却是不得而知。rì后逐渐显现出来。
这时谢聆武功较半年前大有进步,如果此刻进入江湖,已是鲜有敌手。同时身材愈发显得高挑,声音也不再沙哑,清脆如鹂。较八个月前,更显清纯脱俗。
这天晚上谢聆在卧房中迟迟睡不着,心中只是在想,爹爹说过走五个月,谁知道这都过去半年了,竟然还没回来。要知道谢冠天在女儿面前从来说一是一,从不爽约。而这次没有回来,谢聆并不如何生气,只是担心父亲的安危。毕竟父亲这次出去,是解决自己身上的麻烦事。事关江湖最大的三大势力。
谢聆拿出父亲临走时留下的玉佩,又想起母亲。不知不觉间睡着了。突然被人叫醒,谢聆坐起,看见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中年女子站在床头,谢聆喜道:“你是我娘?”那中年女子微笑点头,却不说话。谢聆一下扑在女子的怀中,哭道:“娘……”那中年女子推开谢聆,向她摆了摆手,起身走掉。谢聆大叫道:“娘,你又不要我了吗?”想起身去追,却怎么也起不来身,心中又急又惊,大叫:“娘……娘……你……你……”
一交坐起,原来是一场梦,哭却是真的,枕头已经湿透。谢聆擦拭脸上泪水,神伤不已。再也睡不着了。
谢聆一夜未睡,次rì醒来也是无心练功,丁小川过来喊她,她大声应道:“你去练吧,今天我要看小米飞刀。”过不一会儿,丁小川又跑到门外叫道:“姐姐,你快出来。”
谢聆正躺在床上,回想昨天的梦,心里满不是滋味,听见丁小川的叫声,莫名的厌烦,道:“别来烦我,饿了自己去热馒头。”丁小川道:“不是饿了,姐姐,师娘回来了。”
谢聆莫名其妙,道:“什么师娘?”
丁小川言语难掩喜悦之情,道:“是师父带师娘一起回来了,你快出来看看。”
谢聆骨碌的爬起,披上衣服,也来不及洗漱,出门问道:“爹爹呢?”
丁小川答道:“书房里。”
谢聆急忙进入书房,只见爹爹跟一个中年女子交谈,那女子三十多岁,脸上略有沧桑之sè,眉目间仿佛与自己有三分神似,谢聆按捺住激动的心情,道:“爹爹,你回来了?这位……这位……”
那中年女子望向谢聆,道:“你是聆儿?都……这么大了。我是娘啊。”
谢聆听了,想扑过去,却是止住,道:“你真是我娘?”
中年女子双手张开,道:“聆儿,娘对不起你,才来看你。别怪娘,娘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谢冠天道:“聆儿,她确实是你的母亲。”谢聆本就有了七分相信,听了父亲这么说,更无怀疑。抱着母亲,大哭起来。
中年女子轻轻拍了拍谢聆削肩,道:“别哭别哭,娘这不是回来了吗?以后娘再也不离开你们父女了。”
谢聆委屈问道:“娘,你为什么要走?一连十四年也不来看女儿。女儿对你朝思暮想,无时无刻都想见你。”
中年女子叹道:“这事实在是当娘的不对,那rì我与你父亲闹了口角,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后来抵不过想你之情,回转家后,发现你你们们父女不见踪迹,我四处寻找,哪里知道隐居在此处。想见你也是无法。直到前几天无意中遇到你爹,才来看你。”
谢聆有点责备道:“爹爹,你也太大意了,当年怎么不在家中等待母亲。害我们一家人分散十多年。”
谢冠天不自然笑道:“是爹爹大意,以为你娘再也不会回来。伤心yù绝,才带你到此处隐居。没想到……”
中年女子道;“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今rì总算是团聚了。”
谢聆笑道:“对,爹,娘,你们歇息一会,女儿去做饭,今天我们吃一顿团圆饭。”
丁小川见状,又是高兴又是伤心,高兴是替姐姐高兴,伤心却是想起自己父母双亡。
母亲回来,谢聆自是喜上眉梢,言谈中得知母亲叫唐楚晴。母女相见,自然有说不完的话,把父亲和弟弟晾在一边,谢冠天和丁小川相对苦笑。
吃过午饭,谢聆和母亲唐楚晴躲在一处说悄悄话,谢冠天问丁小川道:“小川,你们这半年来武功进展如何?”
丁小川回道:“师父不在这段rì子,徒儿跟姐姐每天不忘练习内功心法,解叔叔教的指法和剑法也不曾落下。姐姐进步甚大。徒儿的进步有限。”
谢冠天道:“你天生勤奋,不必过谦,走,咱们爷两去练功房,为师要考证你的武功。”师徒二人说走便走。谢冠天临走之时,向唐楚晴望了望,见唐楚晴使个眼sè,才放心离去。
谢聆道:“娘,你这十几年是这么过的?”
唐楚晴道:“我一直在找你们父女。”谢聆心疼道:“那可苦了娘了。”
唐楚晴摇头道:“苦的是你们父女,特别是你,打小娘就没在你身边照顾你,以后我得多陪陪你,以补亏欠。”
谢聆神秘道:“娘,到我房间里去,我有东西给你看。”
唐楚晴笑道:“小丫头,故作神秘。”却也起身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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