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兵英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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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兵英姿- 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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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乱了!

    必须立刻干掉那两个射击点!

    可是。蒲英陷在混乱的人群中,她不敢开枪,怕伤到乱跑的人们。

    她急得眼睛都快喷火了。

    武警的狙击手在哪儿啊?

    怎么还不开枪?

    此时此刻,不只她一个人这么想,索朗达杰阿哥的心中,也在愤怒地咆哮——狙击手都死光了吗?怎么还不开枪?

    大会开始之前。他曾和公安武警民兵等部门的人,一起研究过安保问题。

    大家讨论得很详细,每一个环节都有明确的分工。

    他清楚地记得,武警中队明明同意安排四名神枪手,事先埋伏在整个会场的绝对制高点——格萨尔王帐之上。

    那四人将分别占据第二层帐篷顶部的四个角上。

    在那里。他们可以轻松地观察到全场的情况,并拥有绝对的高度优势。

    武警的中队长还向他保证,这四个人都曾在总队受过狙击训练,都是技术过硬、意志顽强、忠诚可靠的战士,一定能圆满完成安保任务。

    索朗达杰的手下多为情报和技术人才,就算培训过,也只会基本的枪法和战术,所以在狙击方面,他只能完全信赖武警官兵的保证。

    而且他觉得,会场内可能埋伏枪手的位置都已经被警方控制了(正如蒲英所见)。就算王帐上面没有埋伏狙击手,现场也不可能出事!

    可是现在,场上不但突然冒出来了武装分子,更是大搞屠杀,而本该在危急时刻力挽狂澜的我方狙击手们,却不见了踪影!

    这个局面,大大地刺激了阿哥这位康巴汉子的神经。

    枪响的时候,他都感觉自己像是给雷劈了,或是被人扇了个大耳光。

    我安排了这么多道安保措施,**的人怎么还可以把武器带入场?

    内奸!一定是内奸!

    不是拿了别人好处的贪腐分子。就是默默打入我们内部的**死硬分子!

    都怪我,盲目自信,又低估了对手的能量啊!

    想到这些,阿哥的手都有点发抖了——既是气的,也是心痛群众和战士们的伤亡!

    还好,内奸也不是一手遮天的。

    一直在王帐后面待命的武警后备队,听到枪声后就飞快地赶来支援,正好接应齐桂林等人护送首长上车。

    接着,武警的防弹车开过来,护住了战友的人墙,并以此为堡垒,准备反击。

    这时还在场上人群中的蒲英,忽然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循声看去,就在她身旁几步之外,一个梳着满头小辫子、辫梢还垂着五彩珠子的可爱小女孩,却泪流满面地跪在地上,小手不停推动着一个躺在她身边的女人。

    “阿妈拉,阿妈拉,你快起来啊!我害怕……”

    小女孩的哭声,很让人心酸。可是,她的阿妈拉,却再也不会回应她了。

    蒲英不觉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愤怒地看向彩车,向前迈开大步。

    冷不防后面有人追上,一下子抓住了她的左臂。

    “危险!别过去!”

    蒲英不假思索,狠狠地向后一抡胳膊,重重地抽到了甲日的脸上。

    甲日吃痛之下,放开了她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你自己看!是谁在杀人?”蒲英指了指小女孩,又指指彩车,愤然说道,“别再拦我,不然我当你和他们一伙的了!”

    说完,她一边躲闪着周围的人,一边继续向彩车的方向走去。

    蒲英此时还是不敢射击,因为她现在的高度不够、射击角度不好。更关键的是,一旦引来敌人报复的子弹,太容易误伤无辜了。

    甲日虽然挨了蒲英的一巴掌,却也能理解她的心情,因为他也震惊于三哥手下家奴们的暴行。

    但是,这些家奴平时对他都是很恭敬的,行为也完全看不出暴戾之气。

    所以他心里很明白,他们今天这么做,一定是奉了江央多吉的命令。

    甲日以前虽然知道三哥的政治立场,但是江央多吉做事一向隐蔽,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三哥有多激进,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今天的场面,也深深地刺激到了他这个爱好艺术的浪漫青年的神经。

    他的脑子现在很乱,可是一看到蒲英冒着弹雨前进,他又立刻跟了上去。

    也许,蒲英还没有察觉到,但是甲日已经发现了——那些机枪扫射过来的子弹,看似疯狂无规律,却总会刻意地绕过他所在的地方。

    所以他知道彩车上的人已经认出了自己,不敢伤害自己。

    于是,他更要紧紧地跟着蒲英,不能让她离开自己半步。
097章 蒲英中毒箭
    蒲英远远看见那五人下马后,就谨慎地放慢了自己的马速,保持了相对安全的距离——她可不认为自己能够以一敌七!何况对面那七个人的火力,也远远比自己的强大。

    甲日却一下就冲到了她的马头前面。

    他发觉蒲英没有跟上,便稍缓了一缓,前后看了看后,说道:“你在这儿等着,我过去,劝他们投降!”

    “什么?——你别去啊!别天真了……”

    甲日对蒲英的大声呼喊置若罔闻,反而加速向前。

    蒲英无奈,只得一松缰绳,催马跟上。

    这时,桥对面的七个人,却又纷纷上马,向四下里分散跑开,转眼就要绕到对面的小山坡之后了。

    他们要干什么?

    蒲英本能地觉得这里面有问题,本来想观望一下的,无奈甲日的马速丝毫不减,她又担心他出事,也只得再次紧紧跟上。

    甲日的行动比他的思想还简单,纵马过桥后,就朝着那个跑得最慢的家奴追过去。

    他刚追出十几米,忽然听到背后传来“轰隆!轰隆”两声巨响。

    紧接着是马匹受惊的嘶鸣,和“咕咚——哗啦——”什么东西落水的声音。

    胯下的棕黑马,不等甲日示意,就在奔跑中一个急停,然后立刻转身向后,奔了回去。

    马儿的行动完全符合甲日的心意。

    因为他已经惊讶地看到——蒲英被甩下了马,正仰面朝天地倒在桥头岸边的浅水区。

    幸好她的一手还拉着缰绳,那枣红马也前脚踩在河里、后脚蹬在岸上,用力地向后倒行,想将主人拉回岸上。

    再看那座木桥的桥面,已经断成了三段。无数的断木碎片,散落在河面上。顺水流走。

    而桥面的上空,还有两团正在慢慢扩大的蘑菇状黑云。

    很显然,蒲英刚刚过桥就遇到了木桥的爆炸,枣红马受惊之下将她掀下了马背,掉落在了水中。

    “你没事吧!”甲日飞快地赶到河边,下马去拉蒲英。

    “没事。”

    浑身**的蒲英,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滩水地。走回了岸上。

    在甲日眼中,蒲英的样子虽然狼狈,神情却还是那么平静,似乎刚才的爆炸一点都没有吓住她。

    其实。他这是高看了蒲英。

    蒲英在落水之后,也是在心里连呼侥幸——因为要不是她上桥后又催了一下马,让马跑得更快了一点,说不定她就正好撞上了炸点,现在已经被炸成了碎片!

    上岸后,再看看那已经被炸断的木桥,蒲英依然有些胆战心惊——是谁这么歹毒?安排下这样的毒计?

    甲日将蒲英拉上岸后,就开始解自己的腰带,要把外袍脱下来。

    他见蒲英还愣着不动。便催促道:“你快把湿衣服脱了啊!先穿上我的袍子。小心着凉了!”

    经他提醒,蒲英这才觉得浑身真的很冷,尤其是头部伤处被冷水一浸,对血管神经的刺激不小,更是疼得像针扎一样。

    当她脱下湿透了的僧衣时。忍不住连打了几个阿嚏,单薄的身子在草原的风中,更是有些微微颤抖。

    甲日立刻抖开自己刚脱下的外袍,披在蒲英的身上,将她紧紧裹住。

    衣服内层残留的些许体温,瞬间让蒲英感到温暖了许多。

    她抬起头,正要道谢。那笑意还未绽开,又忽然凝住了。

    “他们回来了!”蒲英推了推甲日,示意他向后看。

    原来是那七匹已经跑远的马,又悄没声地跑了回来,距离他们已经越来越近。

    马上的人还都举着枪,对着他们。

    甲日立刻挡在了蒲英身前,小声说道:“别怕!有我呢!”

    蒲英并没有害怕,但她知道自己危险了。

    敌人呈半圆形围拢过来,后面的退路又断了,自己势必难以抵抗。

    在这样的劣势下,越发不能轻举妄动!她的唯一底牌,就是希望警方的追兵能及时赶到了。

    蒲英默默地将宽大的袍子整理好、系好腰带,然后双臂环抱在胸前,藏在袖筒里的双手则紧握着手枪。

    转眼之间,那七人七马已经来到距离二人大约三十米处,还在慢慢地逼近二人。

    突然,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越众而出,大声喊道:“才仁,你过来!离那个女人远点!她是假觉姆,是政府派来的探子!”

    “什么?你是三哥?”

    甲日听出了江央多吉的声音,却因他的外貌而一时不敢相信。其实,在他内心深处,也不愿相信这就是三哥,因为那只能说明——三哥就是幕后的凶手。

    可惜,江央多吉的回答很快击碎了甲日的幻想。

    “没错,就是我!你快点过来!武警就快追过来了!我得带你马上离开这里!”

    甲日一怔之后,马上坚决地说:“不!我不走!”

    “你不走?那你为什么追到这儿来?如果你听我的话,老老实实地在帐篷里呆着,这里不就没你什么事了吗?结果现在,我还要带你一起走,真麻烦!”

    江央多吉的语气很不耐烦。

    因为才仁坚赞本来能够置身事外,并成为他安置在佛学院的一颗暗棋,谁知这个傻弟弟竟然和逃跑的蒲英碰上了,还莫名其妙地一起跟踪自己的家奴——他这个样子,当然别指望能避开警方的调查了!

    作为他的哥哥,江央多吉不可能把他就这么丢下,只得勉为其难地带走他。

    因为傻弟弟的一系列行为扰乱了自己的计划,江央多吉当然很是不满。

    他气愤地吼了几句后,又冲着家奴们一挥手,“你们,去‘扶’少爷上马!”

    甲日不等家奴们靠近,就伸直了胳膊,连连挥手:“谁都别过来啊!我不走!我不会跟杀人犯走的!”

    “你说什么?”江央多吉催马上前了几步。更增加了威压之势。

    “我说杀人犯!”甲日没有被三哥的气势吓倒,反而把自己一直压在心里的对江央多吉的疑惑和不满,都一股脑地说了出来,“三哥,你为什么要指使他们杀那么多人啊?”

    “我也不想杀人!可是如果我们不反抗不斗争,西藏就永远不能独立,藏人就永远会被汉人欺压。草原就会消失成为汉人的工厂矿山。活佛也永远不能回到拉萨……”江央多吉又搬出了过去对甲日灌输的那些论调。

    但是,经过了在藏区的历练,以及在蒲英的影响下,甲日已经不像从前那么轻信了。

    他反驳道:“你胡说!我没看到过汉人欺压藏人。只看到——是你们在破坏草原上的安宁!刚才在会场上,被你们打死的,都是普通的藏民!那些武警战士,反而一直克制着,没有乱开枪……对了,上次招待所喇嘛闹事时,也有枪手混在里面!那该不会也和三哥你有关吧?不然,你为什么当天连招呼都不打就突然走了?”

    甲日越说越觉得事情很清楚了,三哥不是口头上说说而已。而是真的干了很多坏事。

    他痛心地责问:“三哥。你这么做,就不怕死后下地狱吗?”

    “你,你,你懂个屁!”

    江央多吉被甲日的诅咒气得都结巴起来,再看到家奴们畏畏缩缩地不敢上前。更加生气了。

    他当即发话:“你们几个听着,现在不用把他当甲日家的少爷了!立刻把他绑了,给我带走!”

    “都别动!我看谁敢绑他?”

    一直没说话的蒲英,此时突然从甲日身后闪出,双枪对准了走得比较近的两个人,威胁道:“你们再往前走一步,试试?”

    那几名家奴停住了脚步,迅速举起长枪,对准了蒲英。

    甲日却一把拉住了蒲英,又挡在她身前,并对着江央多吉大喊:“你要绑我,随便!可我不准你伤害她!”

    江央多吉怒极反笑:“好好好!好你个才仁坚赞啊!你也不怕给我们甲日家的男人丢脸!今天,你是不是要为了这个女人,和你三哥翻脸?”

    “不!我,我没这个意思……”甲日这时却又有些犹豫了。

    藏族人自古生活在高寒恶劣的环境下,人口繁衍困难,也就形成了特别重视血亲和家族纽带的传统。

    所以,江央多吉不会在逃亡的时候置弟弟的安危于不顾;而才仁坚赞,就算明知三哥是主谋凶手,却还是不愿意让他被政府抓住而判处死刑。

    他的心情很矛盾,低下头说道:“三哥,我不想和你翻脸,可你真的做错了!”

    “我错了?”

    江央多吉冷笑一声,正想说点什么,却又面色一变,怒气冲冲地说:“好啊,我明白了!原来你罗里啰嗦的不肯跟我走,是为了拖时间等后援啊!”

    “什么后援?”甲日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

    “自己看——军车已经快到了!”江央多吉的手向他的身后一指。

    不但是甲日回了头,就连蒲英也忍不住迅速回过头去,看了一眼——果然,在天际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小小的几个黑点,很像是车辆!

    应该是公安武警的车!

    终于把你们盼来了!

    蒲英大喜,心里一松。可是她很快又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心中不禁警铃大作。

    手边忽然敏感地觉得有凌厉的凉风掠过。没等她回过神来,双手一阵剧痛。

    蒲英闷哼一声,手枪接连落地。

    甲日听到动静,回头一看,发现蒲英双手的腕关节处,分别被一根闪着寒光的钢制弩箭对穿而过!

    弩箭穿出来的一端,还有鲜血顺着金属的箭身,一滴一滴地,缓缓地往下流淌。

    甲日慌忙扶住蒲英的前臂,焦急地问:“很疼吧?”

    “不,不疼。”

    蒲英倒没有逞强,说的是实话。

    在中箭时的一阵剧痛过后,她的手腕很快就不觉得特别疼了。只是,当她想试着动一动手腕时,却发觉那里的肌肉麻木。动作很不灵活,看来是不能握枪了。

    甲日也想帮她处理伤口,但对这种伤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气急之下只能抬头怒斥江央多吉:“你怎么背后伤人?不要脸!”

    江央多吉哼了一声,心想:我若不使点诈,还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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