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她陪着世子出一趟门,就要受如此刁难。辛夷在外面乐不思蜀,还有世子惦记着。
这四小姐在府中敢有恃无恐的体罚表兄的丫鬟。未必就不敢对辛夷下人。她自己也是女人,知道女人的嫉妒心有多可怕。
果然,辛木桃话一出,薛巧巧挑着眉,眸中露出些许质疑。在她心中,表兄一直纤尘不染高高在上,怎么会对一个卑贱的丫鬟感兴趣。
听到辛木桃的解释,薛巧巧莫名舒了口气,认为这才是真相,她很自然的往下问到:“另有它情,又是什么情?”
薛巧巧话中带刺,辛木桃却因她轻易上钩暗自欣喜,抬起头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说:“请小姐明鉴,世子大人的私事,奴婢怎敢妄言?”
“胆大的丫头,表哥一向光明磊落,有什么不可说的。定然是你这丫头,编了谎话来骗我。”
她声色俱厉的娇斥,让辛木桃身如筛糠般,头快趴到地面上直嚷着:“奴婢不敢。”
“哼,既然不敢,还不快速速招来。”
辛木桃战战兢兢的样子,极大的满足了薛巧巧的虚荣心。作为排行老四又出身二房的嫡小姐,因为生得不讨喜,薛巧巧在府中也不见得有多得宠。
三言两语能让表兄身边的丫头吓成这模样,薛巧巧不认为自己逾矩,只觉得自己御下有术。
她如此自信,当然不会意识到自己无意中着了辛木桃的道。
辛木桃明面上为难,贝齿紧咬眸中荡漾着水光,心里忙不迭的组织着语言。
她在想,到底该怎么说才能撇清自己,不让世子爷事后拿她问罪。
“小姐若是要听,奴婢不敢不从,但是世子如果降罪的话,奴婢更加担待不起。不如,不如小姐直接处罚奴婢吧,免得奴婢两面为难。”
薛巧巧早就等的不耐烦,没想到天底下会有胆子这小的人,连句话都不敢说,她没好气的叱道:“你且说无妨,本小姐不去找表兄对峙便罢,只要你够聪明,自然有赏。”
她说着随手甩出了两锭如意银元宝,滚到了辛木桃裙边。
受此侮辱,辛木桃努力维持面上恭敬,轻声说:“世子爷之所以带奴婢出门,只是因为奴婢和世子从清流镇带回来的女子同乡,让奴婢陪其说话。”
她说完之后,睁大眼睛泪蒙蒙的望着薛巧巧:“奴婢知道的就这些,还请四小姐不要告诉世子爷,不然奴婢只有死路一条了。”
薛巧巧听到这里,心头更加不快,原来狐媚子另有其人,偏生还在府外。
要不是她将这个怯懦丫头叫来训话,恐怕还不会知道表哥竟然从河源县接了人过来。
想到当初表兄和大哥离开军营后,连侯府都没顾上回,便匆忙去了河源县,薛巧巧心里立马不是滋味。
那个女子究竟有什么魅力,让表哥牵挂如斯,薛巧巧气不过为了哄辛木桃开口,脸上挂上了笑,亲自俯身作势要去搀辛木桃口中说着:“快起来吧,没想到都是误会。可怜一个本分的小丫头,跟锯嘴葫芦一样,解释的话都不说。”
跪了这么久,只换来一句假惺惺的误会,辛木桃不敢真让薛四小姐来扶,撑着地艰难起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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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九章 暗自记恨
堂堂侯府小姐,又怎会真心去扶区区一个丫鬟。
薛巧巧不过做了做样子,连辛木桃的衣角都没碰上。在她看来,身份卑微的人,碰一下都要遭霉运的。
冷眼瞧着辛木桃手指按着地,慢腾腾的起身,她心中生出几分快意。一个其貌不扬的丫头,能成为表兄身边的人,每天跟着表兄,这就是她三生修来的福分。
像这种身份低微的丫头,就该吃点儿苦头才好拿捏。
浑然不知自己已经上套了的薛巧巧,挺直腰板,脸上挂着一抹虚伪的笑容,想打听更多的消息。
膝盖疼的厉害,辛木桃只能半屈着身子,挤出笑来,好像方才的事儿没发生过一样。
这份委屈,有朝一日,她一定要讨回来,辛木桃暗自发誓。
侯府小姐又怎样,她对世子爷上心,她就想办法从中作梗让她愿望落空。
“那女子姓甚名谁,如今住在哪里,跟表哥什么关系?”
薛巧巧盘问的细致,辛木桃顿了又顿,话到嘴边还是将辛夷的名字咽了下去。如果没泄露辛夷名字,她还有理由在世子面前搪塞过去,要是说了名字,她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但是不露半点口风,又与辛木桃的盘算南辕北辙。
她斟酌之后,抬起脸讨好的说:“回小姐话,她闺名辛三丫。奴婢初来乍到,一时记不清路途。但是表少爷和世子大人一起出的门。听说三丫头现在住的便是表少爷的宅子。”
家中与表兄走的最近的表少爷是哪位?当然是自家兄长,薛巧巧闻言大喜,兄长一向宠她。这下好办了。
“你说的可是城哥哥?”
辛木桃从旁人口中,也知常跟世子爷在一起的侯府少爷名为薛城,遂恭敬的回答:“正是薛少爷,世子爷一向与少爷交好。”
薛巧巧脸上神色变了又变,流露出哀怨之意,她的兄长又不是不明白她的心思,竟然帮着表哥金屋藏娇。等到宴会结束。她一定要好好找兄长问个清楚。
两个人心思各异,此时对辛夷的讨厌。倒是出奇的一致。
辛木桃看着藏不住心事的薛巧巧,心头浮上了担忧,她若是不管不顾的跑到薛少爷面前大闹一场,届时把她给牵连出来怎么办。
不行。她要想个办法,让这个自作聪明的小姐主动去对付辛夷,又不会将她暴露出来。
想到这里,辛木桃露出诚惶诚恐的表情说:“小姐,您若是贸然去问表少爷,世子大人一定知道是奴婢泄了密。奴婢遭责骂不要紧,但恐小姐担上恶名。”
她怯怯懦懦的说着,眼神躲躲闪闪,薛巧巧听的气不打一处来。她漂亮的丹凤眼。微微一眯,似笑非笑的说:“你在威胁我?”
辛木桃当然不敢和侯府小姐硬碰硬,她紧张的再次跪下喊着:“奴婢不敢。只是世子爷如今正是看重辛姑娘,奴婢担心您……”
“好了,起来吧,你们那日出去做了什么,原原本本和我讲一遍。只要你听话,本小姐不会亏待你的。”
掂量之后。薛巧巧觉得辛木桃的话不无道理。表哥要是因为那个狐媚子,对她厌恶。太得不偿失了。只是一个乡下来的丫头,有什么能和她比的。
辛木桃顺势起了身,她膝盖方才已经跪的红肿,再跪下去这两日甭想走路了。
唯恐天下不乱的辛木桃,将那日出门后,世子爷亲自带着辛夷逛街的事儿说了出来。
想到那日听雨轩中风波,辛木桃将这一段儿说的尤为仔细。一个姑娘家擅自对别人的字画评头论足,最后还闹的那么大。
辛木桃相信,听了这些后,薛巧巧一定会更加讨厌辛夷。她轻声细语说完之后,抬头怯怯的看着薛巧巧。
此刻薛巧巧心头盘桓着无数疑问,出来有小半个时辰,再不回去宴会就要结束了。
她也顾不得在问什么,临走前不忘震慑辛木桃:“今日的事,你最好全烂到肚子里。学聪明点儿,有你的好处。”
薛巧巧语毕,扬着下巴离开,留下辛木桃一个人在角落里。
等到脚步声消失不见,辛木桃往后退了几步,身子靠在假山上,皱着眉头揉着膝盖。
大白天的,她也不好撩起裙摆来看,不过肿胀的感觉错不了,没想到侯府四小姐如此厉害。
远处丝竹声悠扬动听,直飘云端。
辛木桃唇畔勾出一抹嘲讽的笑,钟鸣鼎食又如何,背地里不还是污浊不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贵族小姐,为了一个男人,为难一个丫鬟,真是笑话。
她这样想着,膝盖上的痛倒忘去了几分。
薛巧巧再次出现在外人面前时,已经补了妆,面对姐妹们的好意关心,只提说方才头晕,所以回避歇了会儿。
“妹妹现在身子可好,若还是不舒服,不如再歇会儿,这里有有们照看着。”
薛真真落落大方的说着,引来数道赞许的目光,其中不乏长辈。
推辞的话,让三姐当了真,还出了风头,薛巧巧当着外人的面,只能干笑到:“多谢姐姐关心,妹妹现在已经大好了,我们过去陪着众姊妹吃茶吧。”
她们的互动,落到了在一旁闲话的诸位夫人眼中。
嘴巧的趁机向大夫人和二夫人卖好,夸到:“贵府的小姐可真了不得,一个个长得跟天仙似的,姐妹们一团和气。哪像我家几个丫头,天天为了胭脂水粉都闹的让人不安生。”
她说完后,掩着唇笑。
自家女儿被夸,无论大夫人还是二夫人,皆是一副喜上眉梢的样子,顺着她的话客套了几句。
这让一直没能插上的话的人分外嫉妒,贬低自家孩子巴结侯府,真是小人行径。另一方面,她们又后悔自己没能想到这一出。
前方是不见刀光的腥风血雨,后面是花团锦簇的玫瑰战争,清远侯府一场宴会下来,不知有几人得了意,又有几人结了怨。
柳云逸出场最晚,但是自他出现后,所以话题几乎都是围着他和柳元景两人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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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零章 左右为难
也亏得英国公府和清远侯府是姻亲,两家彼此心无芥蒂,不然今日之事,足以让侯府蒙羞。
作为东道主,被客人抢了风头,若非是英国公府,旁人也无此能耐。
有柳元景在前面挡着,薛城乐得自在。
往日每到这个时候,脸生的脸熟的都往跟前凑,三句话不到就是家有小女蒲柳之姿。薛城有时很羡慕成家立业的兄长们,至少想把女儿抬进门做妾的,不会说的这么直白。
柳元景身姿俊秀,在众多名流中气势不减,哪怕在其父身边,都不嫌逊色。
有女待字闺中的,看着这等人物,恨不得将女儿立马送过去做妾。开国四大公府之一的英国公能来到这个地方,他们还能有缘一见,这是天大的喜事。
要是借机和国公府搭上线,借此更上一层楼不是难事。
远的不说,这清远侯府本来已经快要衰败,不就是因为跟英国公府成了亲家,这才荣光不减。
柳元景满心的不耐烦,在碰到一张张油光满面的笑脸后,只能咽回肚子里。
宴会进行到酣畅处,不乏有人丑态毕露,借酒撒疯,对着身边侍女上下其手。柳元景索性避开人群,找了个地方独坐,不喝酒也不吃菜,微闭双眸。
他摆出生人勿进的样子后,识趣的人不再上前,但是来来往往的丫鬟,总是忍不住偷偷多看他一眼。
柳元景避开之后。薛城的好运就结束了。作为侯府的公子,他身为主人招待客人天经地义。
薛城举着酒杯就没轮空过,一杯接着一杯往下灌。纵然他酒量好。到了最后也有些飘飘然,宴会散后,径直回到房中,让下人服侍着洗漱完后倒头便睡。
这一睡,再醒来便是日上三竿,薛城到底是习武之人,洗过澡后神清气爽。仿佛昨日的宿醉的人不是他一样。
天晴晴朗,薛城正琢磨着。该不该趁着好时光,叫上表弟出城遛马,趁机哄着骑下他的银雪。
不料,还没等他做好打算。小山通传四小姐来了。
四小姐是谁,自然就是薛城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对于这个妹妹,薛城是打心眼儿里疼爱的。他只有这么一个嫡亲的妹妹,不疼她难道还亲近庶出的姊妹不成。
也不是薛城绝情,生在侯府,他见惯了后宅中的勾心斗角,主母跟小妾之间的恩怨,不是片言只字能说清的。为了宽慰母亲,他只能和庶出弟妹们保持距离。
论起关系来。薛城最疼的当然嫡亲妹妹,其次的堂亲,次之才是庶出的弟妹们。
小时候。他常抱着妹妹玩耍,只是巧巧长大后,男女有别,这才没以前那么亲昵了。
妹妹主动找了过来,薛城心里极为高兴。
脚刚跨过门槛儿,薛巧巧便拉长嗓子。娇滴滴的唤了声:“三哥,你都不疼我了。”
刚见面就被扣这么大一个帽子。薛城叫苦不迭的说:“姑奶奶,你可真是冤枉了兄长,前两日是谁给你买来了凝馨阁的翡翠镯?”
薛巧巧只是想撒娇,一经拆穿,跺着脚红着脸嗔道:“哼,不过费了些臭银子。哼,反正你不好,明明,明明……”
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鼓着腮帮子望着薛城。
薛巧巧生的妩媚,杏眼桃腮,眼一横流露出无限娇羞来。作为兄长,薛城已经对妹妹的美丽视若无睹。
在他眼里,薛巧巧始终是那个拽着他衣角要糖吃的小女孩儿。
一头雾水的薛城,对女儿家的心思实在不了解,从片言只语中根本没领略到什么弦外之意。
“那对翡翠镯可是花了二百两银子,难道不合妹妹心意?”薛城揣测着问,暗啐掌柜的连他都骗,还说女子都喜欢这个。
见兄长不解风情,薛巧巧哎呀了一声,羞恼的说:“谁在说镯子,元景哥哥来了这么久了,兄长出去玩儿都不带着我一起。”
得,薛城一下子明白过来了,妹妹这一趟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女儿家就是麻烦,说句话还要扭扭捏捏东拉西扯,明明自己没说清楚,还要怪罪到他头上。
好不容易领悟到了妹妹的心思,薛城又为难起来了。
他干咳一声,然后说:“那个,你是女孩子家,你元景哥哥年纪大了,当然是要避嫌的。我们男人出去喝酒,带着你一个女儿家像什么话。“
“就知道避嫌,哼,城哥哥一点儿也不疼我了。你明知道巧巧的心思,还,还……“
薛巧巧说着红了眼圈,她爱慕柳元景不假,可是当着兄长的面说起来,又觉得委屈。
侯府早就想和国公府联姻,人选也只能在她和三姐里面挑,兄长与元景表兄最是交好,却不替她说话。
看到妹妹这副样子,薛城也不好再装糊涂,他叹了口气递过去一张帕子说:“好了,好了,都成大姑娘家了,还要哭鼻子。“
他不说还好,薛巧巧接过帕子后,泪珠子扑簌簌的往下滚着,梨花带雨的模样与往日艳丽截然相反。
薛城顿了又顿,拍着薛巧巧肩膀说:“巧巧啊,你要知道你元景表哥,还有一重身份。他可是英国公世子,未来要继承国公府的人,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他。国公府未来的女主人,要承担许多你想象不到的责任。”
兄长苦口婆心的劝说,没能让薛巧巧回头,她抹了把泪哽咽的问:“元景哥哥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女子了,他是不是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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