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男儿,哪有不贪图名利的。经过对柳元景的细致研究之后,安敏之发现,柳元景不像寻常纨绔子弟一般,只追求享乐。
含着金钥匙出生的柳元景,没有因为英国公世子的身份踌躇志满。他为了从军入伍,不惜隐姓埋名,从兵卒做起。
了解了柳元景的经历之后,安敏之既佩服又惋惜。如此人才,让他生出了招揽之意。即使作为对手,安敏之也必须承认,就算没了世子身份,柳元景依旧是是惊才绝艳的人物。(未完待续)
第二八四章 新愁旧怨一起见
正因为柳元景是这样一个优秀杰出的人,才让安敏之生出,得不到就要毁掉的想法。
凭着英国公府的背景,再加上柳元景的才能。安敏之不放心他投靠任何人,若是柳元景选择在皇子中站队,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一心想要称帝的佑王,绝不愿意见到这种局面发生。他苦心经营了这么久,怎忍心因着一人缘故功败垂成。
如今,柳元景到了平京城中,佑王再次生出了招揽他的心思。
厉远山心怀忐忑的等待惩罚,不料想,佑王没有惩治他的打算。出于感激,他将路上与萧少白相交一事和盘托出。
得知厉远山和东山伯府中大少爷攀上了交情,安敏之心中大悦,不止没有处罚厉远山,还对他进行了奖励。
东山伯府因着长公主的缘故,颇得圣心。萧慕秋那只老狐狸,滑不溜秋,安敏之屡次想和他结交,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大公子因着身体缘故,在东山伯府有着超然地位。能和他搭上线,安敏之几乎看到了以后与东山伯把酒言欢的场面。
翌日,佑王府派来的马车,一大早就停靠在柳元景等人暂居的宅前。
柳元景携着辛夷以及金武和火武出门,见到王府车驾后,懒得再做纠缠,带着辛夷一起上了车。
他们既然打算到王府做客,特意绕过王府的车辆,好像他们心存忌惮一般。柳元景要让佑王知道,哪怕人在屋檐下,他也不会轻易低头。
佑王之所以敢如此猖狂,不就是算准了他不舍得辛夷受苦。柳元景打算带着辛夷。到佑王府中,与其开诚布公的谈一次,让他将辛夷身上的毒药解掉。
皇城之大,出乎辛夷想象,他们足足绕了一个多时辰,马车才在一个巷中停下。
她在柳元景的搀扶下,缓步走下马车。马上就要见到佑王。辛夷忐忑不安。又有一丝挡不住的怨恨。
任谁在想到一个差点害了自己性命,还让自己吃尽苦头的人都不会高兴的起来。
佑王府大门,近在眼前。门前一对石狮子,惟妙惟肖威武雄壮,十分惹眼。
朱红色的大门,足有一丈多高。比起小地方的大门大户,显得气势十足。
赶车人在柳元景下车后。将马车赶到别处。
大门前站着一个四旬年纪的中年男子,他穿着青色比甲头上戴着顶圆帽,留着胡须精神气十足。
见到柳元景和辛夷下车之后,他快步迎了上来。谦逊的自我介绍:“两位公子小姐这边请,在下乃佑王府的管事,特奉王爷之命。将两位迎进府中。”
他笑容满面,言语柔缓。让人如沐春风。
暗中交手了这么多次,这还是辛夷头一次来到敌人的门前。管事的模样,让她产生了错觉,好像今日只是寻常访友一般。
要不是佑王的手段太过无耻,辛夷还真要被他们的表面功夫给骗了。
“带路吧。”
柳元景丝毫不为所动,只说了一句带路,主动牵着辛夷的手,带着她迈上台阶。
管事多看了二人一眼,辛夷脸一红,在外人面前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的确有些引人注意。
不过,辛夷也知晓柳元景的用意。他不外乎是在警示佑王,他将自己看的十分重要,提醒他们不要打她的主意。
想到这里,辛夷抓紧了柳元景的手,之前的担忧抛到了九霄云外中去。
只要有他在,龙潭虎穴又如何,她照闯不误。
宅邸深处,安敏之正在亭中饮酒赏花,下人来报柳元景到后,他微微一笑,吩咐侍女撤去了亭中杯盘。
他们果然来了,看着预料之中的事发生,安敏之心情愈发轻快。
只要柳元景踏进了王府的院子,安敏之就有办法,将他和自己拴到一根绳子上。
“吩咐下去,一切照本王昨日安排进行。”
安敏之背着手,站起身子,走出了玲珑别致的四角亭。
前院中,辛夷和柳元景携手,跟着管家在园子中穿梭。据说佑王在当今圣上面前并不得志,但是院中奇花异草,足以让辛夷惊叹。
她不由感慨起王朝的奢华来,一个不得志的王爷,王府还如此奢华。那些得知的王爷的生活,又该是怎样的光景。
王爷尚且如此,辛夷能够想象中,当今圣上的日子该有多逍遥快乐。
两人一步步走入佑王的安排,与此同时城中有两处同样精致的王府中,又是另一番模样。
“什么,佑王派了马车,将柳公子接到了府上?”
三皇子安恒之听了手下的汇报之后,反应几乎能用暴跳如雷来形容。虽说众多皇子,明面上一团和气,暗地里斗成了乌鸡眼,没有几个是安恒之喜欢的。
但就算讨厌也是分程度的,比起旁人来,九皇子安敏之大概是安恒之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因为排行靠前,再加上母妃身世显赫,外加得力,安恒之的人生能用顺风顺水形容。
但是他改不了贪恋男色的模样,时常遭人暗中诟病。他作为皇子,别人也不敢将这些诟病的话摆到台面上说。
偏有一人,屡次坏了安恒之的好事,让他恨得牙痒痒。
先前,安恒之曾看上过两个初入京城的寒士。他本想以为他们举荐师长为由,将两人骗入囊中。
就当两个书生将信将疑,快要上当时,佑王出来捣乱,将二人招揽了过去。
也不知他对两个寒士说了什么,从此他们对三皇子避如蛇蝎。想到这里,三皇子对佑王生出浓浓厌恶。
在他看来,出身卑贱且克死亲生母亲的安敏之,就不该在世间出现。
他不过就是一个宫婢之子,竟敢以龙子龙孙身份招摇,还敢坏了他的好事。
因为先前被佑王坏了好事,安恒之直接将此次事件,当做了是佑王又要与他过不去,打算坏他筹谋。
往日被他坏了事,安恒之虽然生气,到底顾念着好男风一事,如果传出去对他声名有累,所以忍气吞声。
但是这次,难得碰上一个可心人儿,安恒之不想轻言放弃。
此刻,再想起佑王那张文质彬彬的面孔,安恒之双手紧握,只想将其伪君子的模样撕下来。
在安恒之看来,安敏之不过是附庸风雅之辈,他装作爱好舞文弄墨,为的不过是在朝中留下好名声。
想到这里,安恒之不由嗤之以鼻,就凭安敏之的出身,他胆敢肖想那个位置,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哪怕他拉拢了再多穷书生,以后也只能对龙椅望洋兴叹。父皇就算眼瞎了,也不会看上他一个奴才肚子里爬出来的贱种。
安恒之脑中转过无数念头,但是每当转到佑王抢先一步,将那妙人请到府上后,心中总是不甘。
他瞪着眼睛,按住心头怒火,吩咐到:“明日破晓,你便派人在柳公子门外守着,务必要将他请到府中来。”
迟了一步就迟一步,安恒之知晓佑王安敏之并不好男风。他之所以派人相请柳公子,为的不过是拉拢。
两人虽同为皇子,地位却有天壤之别。安恒之这次没有打着玩玩就收的主意,他对柳姓少年动了真心思,想要与长年相好。
为了长远打算,安恒之不打算将自己的目地暴露的太早。他决定,学一学安敏之的迂腐手段,先想办法与柳姓少年结交。
等到柳姓少年,与他成了好友,安恒之再徐徐图之之,成为他的入幕之宾。
对于一向莽撞的安恒之来说,能细心到这份儿上着实不易。由此看见,纵然是混世魔王,终归也会碰上克星。
比起三皇子来,五皇子得知一向低调的佑王,在柳姓少年抵达京城的第二天,就派人将他接入府中的消息后,思索的更多。
他不像安恒之那样头脑简单,精虫上脑后更是理智全无。
安凌之从不轻视任何一个对手,佑王一副无心朝政,礼贤下士热衷于有才华的人接触。
但他的野心能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安凌之,只因他也习惯另一副面孔掩饰自己。
与安敏之不同之处在于,安凌之喜欢用玩世不恭的面具伪装自己,安敏之则喜欢拿着缥缈出世的假象迷惑旁人。
能被佑王看重,迫不及待迎入府中的人,从侧面印证了安凌之的猜想。
猜测得到证实后,安凌之反而不急着与柳姓少年结交。他要静观其变,先等着柳姓少年的身份揭开,再进行下一步计划。
安凌之了解九弟和三哥间的宿怨,也能推测出,这次三哥绝不会善罢甘休。
这趟水已经够浑了,在不知深浅之前,安凌之不想贸然插进去一脚。他要等到三哥和九弟交手之后,坐山观虎斗,以便坐收渔翁之利。
当然,安凌之也不会完全善罢甘休,他命令属下时刻注意三边对象,一有风吹草动要及时汇报给他。
锦上添花固然好,却不如雪中送炭令人印象深刻。安凌之打的正是,在柳姓少年最需要帮助时,伸出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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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五章 要挟
琼楼玉宇,雕梁画栋。
穿过青石小径,辛夷面前豁然开朗,曲池流水,跃然映入眼帘。
潺潺的流水,如同琴声叮咚,空气中的芬芳,让人甜到了嗓子里。假山嶙峋,奇形怪状的石头上间或种着花草。
柳元景一直牵着辛夷的手,不曾放开,两人并肩在园中行走,如一对璧人般。
只是辛夷的面色虚白,身形削瘦,不若从前光鲜亮丽。
两人在管事带领下,来到了花园正中央,团花锦簇中,一张红木长案上摆着无数精致托盘。
托盘中五颜六色的水果,和各式糕点,十分引人注目。单从桌上陈设,足可见佑王对此次会面,极为重视。
管事在桌前一丈处停下脚步,伸手请柳元景和辛夷过去。
长案之后,长身玉立的年轻男子,穿着四爪青色蟒袍,头戴金冠两侧垂着丝绦。
他本是背对着辛夷二人,听到脚步声后,旋即转身,目光炯炯的望向他们。
两边照面后,辛夷总算看到了一直在暗地里为难自己的佑王,究竟长着什么模样。
虽说,辛夷暗地里一直咒骂着佑王,诅咒他是一个奇丑无比的黑心丑八怪。不过,真的见到她,辛夷只得承认。这厮运气不错,老天赐给了他一个好皮相。
但见佑王安敏之肤色白皙,生着一双细长的丹凤眼,鼻子虽不算硬挺,但是配上薄唇却显得十分秀气。他的五官分开后不算出彩,搭在一起,偏偏生出一种飘然出尘的气质。
想到一个腹黑卑鄙的男人。顶着这么一张具有欺骗性的脸,辛夷心中愤愤不平。
在辛夷看来,一个心思丑恶的人,应该长的青面獠牙外加腿粗脖子短,最好像武大郎一样才好。
不远处一群身着宫装的女子,或站或坐,手中拿着各种乐器。化着精美的妆容。顾盼生姿引人注目。
还有几位鹅黄色大袖衫高髻女子,簇拥着一位红衣女郎,广袖飘飘。手中拿着羽扇。
一眼望去,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这些女子皆形容规矩,乍见了生人进来,也没露出好奇神色。
“幸会。久闻世子之名,今日得见果真名不虚传。想必这位就是辛夷姑娘。果然聪明灵秀,惹人怜爱。”
安敏之绕过长案,来到柳元景和辛夷面前,主动搭话。他彬彬有礼。举止上让人挑不出任何刺来,没有因为辛夷身份卑微露出轻慢之色来。
面对如此虚伪之人,辛夷实在不愿多讲一句话。干脆抿唇,将视线移到了远处歌舞伎还有乐匠身上。
柳元景面色如常。将佑王不留痕迹的打量一番后,暗道棘手。
先前不曾谋面时,柳元景曾预想过安敏之的性格与为人。他本以为其会是性格阴鹜难相处的人,只是见面后,他才发现,原来安敏之要比想象中更难对付。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安敏之面上越是平易近人,更让人生出提防的心思来。
“佑王亦是,久闻大名。”
敷衍这种事儿,柳元景比安敏之做的更地道。只是今日已经是第三天,他担忧的瞧着身边的辛夷,生怕她发作。
“两位请坐。”
佑王将二人引到几案前,让柳元景和辛夷落座后,自己也跟着坐下。
接下来,他合掌一拍,待在远处的歌舞伎开始鱼贯成列,朝长案前空地走来。
领头女子越走越近,一张芙蓉面,艳色毕露。
佑王用余光观察着柳元景反应,见他没露出欣赏的神情,于是说到:“家中舞姬粗鄙,但请两位莫嫌污了眼睛。”
柳元景今日带着辛夷来佑王府,不是为了欣赏歌舞,看他虚以委蛇。见佑王避重就轻,将话题引到了歌舞上,他心底怒气忍不住上泛。
他从崇州八百里加急朝着京城赶,好不容易救下了辛夷,却因她身体缘故,只能来到平京城中,甚至受制于人。
佑王摆出风轻云淡的模样,只字不提给辛夷解药,分明是在柳元景主动提出。
“柳某见识浅陋,欣赏不了歌舞。明人不说暗话,王爷打算怎样才将解药交出。”
柳元景直白的将此行目的提出,安敏之呵呵一声,朝身边人吩咐:“去将本王的礼物呈上来。”
在安敏之的吩咐下,片刻后,紫衣侍女端着一个覆盖着红布的托盘,屈身蹲在柳元景身前。
“区区礼物不成敬意,还请郎君笑纳。“
安敏之手指着托盘,眉眼带笑,好似真的在送礼一般。他好整以暇的模样,落在辛夷眼中,让她好想拿起盘中水果,将那令人讨厌的笑脸砸掉。
柳元景掀开了红布,盘上摆着一枚玉玦,还有一个瓷瓶。
玉玦正是上次柳元景仿制出来,交换辛夷用的那枚,他直接伸手将瓷瓶拿过,并未理会玉玦。
安敏之见状,意有所指的说:“小王没看错,世子果然是性情中人。本王早就想与世子交个朋友,只恨属下办事不利,产生了重重误会。“
柳元景打开瓷瓶,瞧着里面一粒粒药丸,面色里面暗了下来。
他阴沉沉的望向安敏之,冷冷的问:“王爷这是何意?“
辛夷毒发的痛苦,柳元景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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