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宋云大哥哥的口吻让月瑶心里很是踏实,这一声“傻丫头”更是让月瑶百感交集,在月瑶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中,都曾经这样呼唤过月瑶,唯独王爷那声让月瑶甜到心底。
月瑶噗呲一笑,说道:“待会我们吃完面,就买冰糖葫芦吃,顺便给慕熙姐姐也带去。”
宋云点头同意了。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面馆前挂起灯笼,散发出的是昏黄暗淡但却柔和的光,将这一小片区域照的温馨而又美好,月瑶和宋云两人有说有笑,灯光下摇曳的两个身影亲密无间。
黑夜深处还有令人寒栗的光芒,那是一个人深邃的眼神,在不远处,散发出一阵雾气,将这面馆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身旁还有一个人低着头站在身后,过了好一会,两个人才一前一后才离开。
小贵子走在后面,王爷上马的动作还是这么从容利落,就算是在夜色中,也能感受到王爷深邃的眸色明显暗沉,内心很不平静,但又熟练从容地表现的若无其事。小贵子心里想着:“这该如何是好呀?王爷这么在乎王妃,就算今天说的这么绝情,还是假装路过附近,看看有没有王妃的消息,可现在却是这样的场景,王妃怎么会跟那个姓宋的走的这么近,王爷哪能受的了这样的气。”
“想完了吗?”还是一贯的语气,在小贵子耳边响起,小贵子这才发现王爷已经走的很远了,自己想的有些入神了。
“王爷,那王妃她?”小贵子一脸猜疑的面色望着王爷,说话间,王爷扭头望了过来横了他一眼,那是一个极冷的眼神,小贵子顿时觉得从脚底冰到头顶,便不敢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落寞的身影
宋云送到月瑶在书斋不远处便不继续前行了。
“去看看慕熙姐姐吧?”月瑶再一次哀求道。
“不了!知道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还有,不要同慕熙讲,我们见过面。”宋云回绝道,眼里一直望着前面零点星光的书斋,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停在嘴边。
月瑶不想为难宋云,就此与宋云告别。
月瑶见到许久不见的慕熙姐姐,自然开心之极,此时的慕熙姐姐气质清瘦了些,一身雅绿色的素衣,细腰长腿,一双瞳人剪秋水,更是衬得眼前女子清雅脱俗,只是神情有些落寞,见到月瑶过来,并没有多少开心。
“姐姐,那些我派来的侍女呢?怎么没见到她们?”月瑶环顾四周,冷冷清清,没有其他人存在的痕迹,当初为了能更好的照顾慕熙,月瑶派了两个侍女前来服侍慕熙,但是此时除了慕熙,不见其他人的身影。
“我将他们都打发走了,我本来就是孤身一人,他们在抑或不在,都是一样的结果。”慕熙冷冷说道。
月瑶握住慕熙的手,已是阳春三月,却能感受到手的冰寒,月瑶满是内疚与不安,“姐姐,别这样说,你还有我啊,我不是过来陪你了吗?自从宋大哥走了之后,你就将自己困在这里,你这又是何苦呢?我们是彼此唯一的姐妹,如果你愿意,我这辈子都不会将你抛弃的!”
“宋云是不是不肯再见我?”慕熙的眼神中在渴求着什么,瞳孔放大,散发出几分寒气。
月瑶将手中的食物紧紧拽在手中,还来不及摆在慕熙面前。
“宋大哥,或许还有其他事情耽误了,所以。。。。。。。”
“够了!连你也帮着他骗我!”慕熙因为太过激动而声音颤抖,有些气急攻心,咳嗽几声,月瑶第一次见慕熙如此难过,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将慕熙的手紧紧握在手中,却被慕熙挣脱开。
“不是这样的,慕熙姐姐,宋大哥他有他的苦衷,他自己都搞不清到底是什么感觉,所以他才会躲起来,等他想清楚之后,会给大家一个答案。”
“我一直待在这个书斋里,就是希望他能回来见我,可是过去这么久,他却从未露面,他知道我不是月瑶,他的心里只有月瑶!只有你!”慕熙将月瑶推出房间,关上门,不停的哭泣。
月瑶站在门外不停的敲门呼唤,但是都没有回音,只有慕熙的哭泣声。”慕熙直盯盯的看着月瑶,伤心难过的跑回自己的房间,留下月瑶一个人落寞的身影。
“该如何是好!该如何是好!”月瑶头脑中不断问自己,但是却了无头绪。手中的食物早就已经冷却,月瑶将食物放到桌子上,一一摆出来,放的整整齐齐,本想着一起吃这些慕熙喜欢的小吃,却是现在的场景。
月瑶爬上屋顶,望着头上的弯月发呆,“月亮姐姐,不管你怎么变都是这么美,好像没有人会讨厌你似的,从小就这样看着你,一点都没变,是我们变了,长大了,烦心的事情就多了,真想回到过去,那些靠在一起的甜蜜,但是如今却是。。。。。。。”
月瑶低着头,沉浸一会,又抬起头,深呼吸,将眼泪灰化在眼睛里,没有掉下来,“王爷不要月瑶了,慕熙姐姐也不理月瑶了。”想着想着,再也控制不住,泪如梨花而下,一整晚都没有睡意,孤单侵袭,在最没有防备的夜色中。
月瑶断断续续的浅睡几会,但是很快被破晓的光芒刺痛双眼,月瑶觉得头很重,眼睛也是干燥无力,月瑶将昨晚带回来的事物重新温热,等着慕熙醒来,可是月瑶等了很久,太阳已经升起,慕熙的房间依旧没有动静。月瑶有些担心,敲了几声也没人回应,月瑶用力将房门推开,却见里面空无一人;房间的摆设整整齐齐,月瑶环顾四周,才发现桌子上的一张纸条,上面是慕熙的字迹。
“月瑶,事情有了开头,就应该要有个结局,不管是喜是悲,都是命运的安排,勿念!”
月瑶知道慕熙一定是去找宋云了,但是宋云在哪,就连自己也不知道,这宋大哥若是有心躲着慕熙姐姐,就算姐姐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找到宋大哥呀,月瑶担心慕熙的安全,急急赶往郊外那个王大爷的面馆,希望可以知道宋大哥的下落,但是王大爷也不知道宋云的住所;月瑶只好在这附近寻找。
作者有话要说:
☆、妖书案告破
皇宫之中,针对郭正域的审讯一连进行了五天,始终不能定案。皇帝震怒,下诏责问会审众官,众官惶惶不安。东厂、锦衣卫,包括京营巡捕,压力都相当大,京师人人自危。
王爷召见处理妖书案的东厂提督陈矩,这个司礼监掌印太监,身材不魁梧,比较瘦弱,双目炯炯有神。在大明皇朝中能够集纠政、监察大权于一身,位高权重的宦官中也是少有,但陈矩只守着“祖宗法度,圣贤道理”八个字,廉洁安静,不扰官不害民,从不滥用权力,也算是一代好官。
“陈总管,不知道近日妖书一案,抓了这么多疑犯,可有结果?”王爷问道。
“回王爷,属下惶恐,这些人多半是被陷害的,并没有真凭实据证明他们就是幕后真凶。”
“哦,何以见得?”
“这王之桢想陷害锦衣卫指挥周嘉庆,首辅沈一贯想陷害次辅沈鲤、侍郎郭正域,他们都派人嘱咐属下,但是都被属下拒绝。
巡城御史康丕扬在搜查沈鲤住宅时,又牵扯出名僧达观、沈令誉和琴士钟澄。康丕扬上疏指出“妖书案”和“楚太子案”两案同源。达观大师紫柏真可因当时要求朝廷停止征收矿税,不停奔走在京师各界,而遭到当权者忌恨,因此亦被趁机牵连。达观和沈令誉都受到了严刑拷打,达观更是被拷打而诬以罪,自狱中归后,沐浴端坐圆寂,而另一位医师沈令誉亦被处以酷刑。但二人都未能如沈大人所愿,牵扯出郭正域等人。就目前来看,都会是公报私仇,相互举发而已,并没有证据指明。”
“听说太子也曾召见过你?”
“回王爷,这郭正域曾经是太子的讲师,太子替郭大人求情也是情理之中。”陈矩心里很清楚,虽然太子地位不稳,但也决不会轻易开罪太子,加上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郭正域跟“妖书案”有关,陈矩这才在皇上面前为郭正域脱罪。
“那按陈大人之意,此案该如何了结?父皇已经失去耐心,若是再不结案,恐怕受牵连的就不止这些大臣了!”
“王爷担心的甚是,不过属下倒是有一计,不知道王爷的意思如何?”
“尽管说来!”
“王爷,可知近日锦衣卫回报,说‘国舅被一名无赖叫皦生光的人讹诈’,此人伪造诗句诬陷国舅,不如我们将计就计。。。。。。。”
“陈大人果然足迹多谋,待本王查清此事,再给你答复。”
“多谢王爷夸奖,属下也只是为皇上分忧而已,这无赖伪造诗句的事,已经该判死刑了,如果这大案不能尽快查出作案人,皇上一定更怒,恐怕会辗转拖累,了无止境。”陈矩意味深长的说道。
小贵子神色匆匆的回到皇宫,拜见王爷。
“爷,您要我查的人,查清楚了,这个皦生光本是顺天府生员生性狡诈,专门以“刊刻打诈”为生,在当地的名声很坏。有一乡绅为巴结朝中权贵,托皦生光访求玉杯,想送给权贵做为寿礼,后来这皦生光找到一个玉杯交给这个乡绅,要价五十金。后来过了几天,这个皦生光伙同一名宦官,找乡绅要回这个玉杯,说这玉杯是皇宫中宝物,被宦官偷出变卖,当前事机败露,只有物归原处,双方才能平安无事。但是这玉杯已经被乡绅送出,不能要回,只好请皦生光想办法,这皦生光假装好意,建议乡绅出钱贿赂宦官,乡绅不知这帮人合伙骗财,于是拿出拿出近千两银子了解此事,这钱当然是落到这无赖皦生光的手中。”
“哼!有点意思!”王爷听闻这皦生光的本事之后,不得不佩服此人头脑灵活,只可惜用错地方。
“那国舅一事呢?”王爷问道。
“当时有个叫包继志的富商为了附庸风雅,曾经委托皦生光代纂诗集。皦生光故意在诗集中放了一首五律,其中有“郑主乘黄屋”一句。”小贵子说道此处,停顿下来,看着王爷。
王爷眼眸中,似乎有光,突然闪烁一会,很快便湮灭了,王爷知道这句话是在暗示母后为自己夺取皇位。
王爷顺手拿起左边的茶杯,喝上一口,若无其事的说道:“继续说下去。”
“这个包继志根本不懂,便刊刻了诗集。皦生光立即托人讹诈包继志,说他诗集中有悖逆语。包继志情知上当,却也无可奈何,只好出钱了事。后来这个皦生光胆大妄为,居然又拿着诗集去讹诈国舅,国舅为了小事化了,加上朝野上下舆论都对贵妃娘娘和王爷不利,所以只好出钱了事。”
“哼!”王爷阴着脸,眉头一拧,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摆在桌子上。
“立刻通知陈大人,将这皦生光缉拿归案,告诉陈大人,一切交由陈大人定夺!”冰冷的声音震摄地命令道。
东厂的人抓住一个皦生光,王爷亲自到达东厂,见到这个叫皦生光,此时这个人已是垂死之人,身上伤痕累累,任凭东厂校尉软硬兼施、刑具用尽,都不肯招供,也不肯说出主谋,这个人说自己是个落魄书生,平时就是做些欺瞒拐骗之事,这一次陷害国舅,是他在四川绵州的时候,遇见一个人,进入他们的组织,只知道是个和朝廷作对的组织,此人还教他怎么敲诈国舅,但是那个人是谁,那个组织是什么,他完全不知道,他们说此事成功之后,就会将我正式介绍给组织里的人。
王爷走进一看,掀起皦生光左手破烂的衣袖,才看清刻在手上的图案,这是忠义堂的图案!
王爷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忠义堂的人搞鬼,想要扰乱朝纲,让我们内部斗得你死我活,好来个渔翁得利。
“你们是在哪里发现这个人的?”王爷问道。
“在郊外的竹林里,当时屋里还有几个人的痕迹,但是只见到这个人!”
为了以免案件拖的太久,扰乱朝纲,这件事就这样平息下去。尽管所有人都明白“妖书案”其实与皦生光无关,就连急于结案的沈一贯、朱赓都不相信,他们认为《续忧危竑议》一文论述深刻,非熟悉朝廷之大臣不能为,皦生光这样的落魄秀才绝对没有这样的能耐。但急于平息事端的大臣和皇帝还是匆匆结案,皦生光被凌迟处死,家属发配边疆充军。
作者有话要说:
☆、江湖令
月瑶在京城内找遍所有可能经过的地方,都没有发现慕熙的下落,月瑶恍恍惚惚的游走在行人之间,月瑶想不通,为什么慕熙姐姐忍心如此抛下月瑶一个人?
熙熙攘攘的行人,有说有笑,陌生的脸孔,异人的腔调,能感觉到的只有心里隐隐作痛。如果可以,我愿意,这辈子都不再是南月瑶,希望就此让慕熙姐姐和宋大哥好下去。
月瑶再一次逗留在望兴楼附近,这里跟之前杜诗婷到来的时候一样热闹非凡,才子佳人聚集在此,只是物是人非而已,当日的杜诗婷,已经魂归此处,当日的福王妃,还不是一样被赶出来,流落于此,月瑶看着这“望兴楼”的牌匾发呆,越是在乎,便越是不舍,便最是伤心!
月瑶拨开人群,正要离去的时候,望兴楼内琴音绕耳动听,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絮语千言,道不尽却是缠绵哀婉,一时间,琴声穿越了岁月,月瑶的记忆被唤醒起,这可是自己从小听到大的琴声,思绪中定格起那些年,慕熙抚琴的模样,月瑶欣喜的环顾四周,寻找着琴声的方向,可是方向越是清晰,月瑶的心里却越是不安,这琴声就是从这望兴楼传来出来!
月瑶心急的走到门口,就被几个身强力壮的守卫拦了下来,凶神恶煞的看着月瑶,“诶!干什么呢这是?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去去,我们这不招待女客!”
“我是去找人的!让我进去!”月瑶气愤说道。
“找人?哈哈,我们这进入都是京城的达官贵人,是你想见就见的吗?”其中一个人上下打量一下月瑶之后,以为月瑶是某位客人的夫人,过来抓奸情的,这种事情,经常会发生,所以守卫很识趣的将女客打发走!
“我找那个弹琴的人!”
“哦,你说我们新任花魁啊,我们这红牌姑娘并不是人人都能见到的,大把显赫贵人想见都见不到呢?你算什么东西,也想见我们花魁,除非。。。。。。。”这几个人轻浮的看着月瑶。
“除非什么?”
“看你那娇滴滴的模样,不比我们的姑娘差,爷我们甚是喜欢,要是陪我们一个晚上,我们就告诉你怎么才能见到我们家花魁姑娘!”
“啊!你敢打我!”说话之人话音刚落,月瑶便一拳打在那个人脸上!这几人也不是好惹的,见月瑶出手,几个人一起将月瑶围住!
“住手!”说话之人真是望兴楼的老妈子,这个老妈子同月瑶有过一面之缘,知道月瑶的身份。
老妈子上前一步,走进月瑶,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我说王妃娘娘,您这么尊贵之人怎么到我们这种地方来,要是被人知道了,这对皇家的声誉可是有影响的啊!”
“我今日来不是闹事的,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我只是想见见你们的花魁姑娘!”
“哦,当日杜诗婷死了之后,王爷可是再也没有光顾我们望兴楼了,不知道娘娘为何对新花魁感兴趣呢?”
“这你就不用管,上次你包庇罪犯杜诗婷差点谋害王爷,这件事王爷没和你算,我可不会这么轻饶了你,所以我要看看这新任花魁是否也是罪犯假扮而成!”
这老妈子听到月瑶这番话,就知道月瑶不见到花魁,是不会死心的了,
“我说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