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毒+三年(番外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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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毒+三年(番外之一)-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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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刚才空出一小块缺口的地方,开始往下落下大量的沙子,地面也跟著晃动,更多的石砾和沙土一一崩落,原本众人站立的地方,坍出了一个足够挤进一个人的大洞窟。

在场每一双眼睛都看出魂了,闷油瓶跟黑眼镜接著拿起随身的工具,沿著那个洞口边敲敲打打,直到通道越来越大,地下濠沟的面貌也可窥见一二,这才招呼其他人下去。


对这帮没跟闷油瓶下过斗的人来说,此行无非是大开眼界,不管是那两只比挖土机还好用的手指头、或是寻穴探位的功夫,跟他们以往所见和受过的训练相比,都是大相迥异的。

於我而言,这段讲述自然不可能带给我多大的震憾,我的崇拜也早在海猴子的脑袋翻面那一刻用完了。


此时此刻笼罩著我的感想,没别的,就一句惭愧透顶。

想来那座被所有人错认成避风港的巨山,就是所谓的海市蜃楼吧。现在回头看十分显而易见,毕竟那麽大个标的物,除非全队的人同时鬼遮眼,要不之前那麽长时间的路途中,怎可能都没人发现?

在被汲汲求生的意念给蒙了心智时,是人都会产生盲点,非幻似真。


往好处想,在这里出现海市蜃楼,表示不远处必有水源,距离此行目的地之中的雨城,貌似又更近了一步。

往窝囊处想,要不是有闷油瓶和黑眼镜在,别说是我,就连阿宁公司出动的精锐人马,有一半以上都是靠他们俩,像刚才搭救我那样,一趟又一趟带回来的。



我呢,这麽长久以来,那闷油瓶始终被我归类在离群索居的冷血族群,如今看来,很明显是我的私心在作祟。面对生死交关,他大可丢下这群仰仗著他的人不管,径自走自个儿的路,几次过往的经历印证,他不是没有这样的本事。

就拿刚才来说,他跟黑眼镜其实可以把我甩得远远,但他们却放慢了脚步,在前方为我引路,哪怕我他娘的一整个不识好歹。


我有点欣喜…也有点悲哀,他对我,原来没有自私,对他人,又是这般无私。

无论如何,闷油瓶和黑眼镜正在作的,是分秒必争的救命活儿,而我,安全无虞生死无忧,只顾在这儿计教针角一样大的个人情绪。

活该被人当空气无视了我…


我感觉胸腔开始有一阵、没一阵的隐隐发痛,也可能是这里挤了太多的人,氧气量不足所造成的。为了转移注意力,我一边揉著胸口,一边用两只眼睛死死盯视著渠沟上方的洞。


虽然陆续都还有失散的队员被带回来,但间隔的时间也越拉越长,每每看著那只从洞口垂下来放人的黑手套,我都不禁在心底估算,它还剩下多少的气力,去给这样一次次折腾?

也不确定是我的错觉还是怎麽著,总觉得顶上的风声不但没变小,好像还有不减反增的趋势。眼前这些人还真他妈睡得著觉!好几次我都有股冲动,想跟大胡子捞几根土烟来抽,结果他也睡死了。


又过了在我感觉约莫有半辈子那麽长的时间──事实上应该只有一柱香的光景,地面上晃出一道熟悉的人影,不一会儿,闷油瓶便从洞口跃了下来,黑眼镜尾随在後。

放眼望去,原本就很狭窄的濠沟里已经满满都是人,估计再多插两个进来就要坍方了。虽然还没有全员到齐,但人力敌不过天候,阿宁固然忧心,也不得不把救援工作押到天亮再进行。


我肺部里那口气总算是顺了过来。看那闷油瓶,肯定是累坏了,虽然他拉下面罩跟戴起面罩的表情,看上去没多大差别,更不见他气喘如牛或是汗流挟背,但我相信他是累了。

黑眼镜还有閒情跟其他人哈草扯皮,闷油瓶则是找了一处堆满装备的角落,靠上去闭起了眼睛。顺著微弱的灯光看去,他眉头皱得老紧,我的心头却松了下来。

他只是闷油瓶子,不是闷油筒子,再怎麽强悍,到底不是铁打的。


早先站在漠地中央,很没志气地想著要变成一座沙雕的吴邪,跟眼下这个吴邪,好像不再是同一人。我用清水沾在手上,拍了拍两边脸颊,暗自在心中作下某项决定,接著往身後的背袋一靠,很快也跟著睡下了。


这一夜,既是刮风又是潮气,再加上疑似命运交响曲的雷声鼾响,想也知道不可能好睡到哪里去。

醒来时还含了满口的沙子,全身上下也酸痛得戗,惟有那意识是踏实的。


【盗墓笔记衍生】瓶邪 …毒 07


我的心脏强度再一次受到考验,是在深入峡谷的那片混蛋热带雨林时。

本来我对雨林类的景观就没多大好感,比起阴冷的墓道、比起一望无边的盆地,在这里,即使摄氏三十五度以上也得全副武装,汗水在衣衫里跟雨一样的下,就为了防止那些神出鬼没、拥有茂密的林叶和多重保护色作伪装,不知道什麽时候会从什麽地方,冲出来咬你一口的珍禽猛兽。


虽然在胖子和潘子他们的队伍加入後,气氛一下子缓和不少 (至少对我来说是的) 甚至没空去质疑,这群人出现的时机会不会太巧合了点?

但很快就发现我太乐观了,完全忘记王胖子那与生俱来的灾难招引体质。如果只是为了听他唱几句山歌,就必须付出这麽惨痛的代价,倒不如我自己唱给自己听得了!或者叫那闷油瓶唱…当然这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


雨林的主角除了林子本身,再来就是雨,而且一下起来就如同世界颠转一样的狂烈。缩在树干上避雨的时候还顺道惹上一班吸血虫,已经够倒楣了,没想到这只是序幕。

这麽多人之中,很明显只有我跟胖子赢得这帮虫子的青睐,看来这灾星的头衔还得我跟他争夺。好死不死,我们被咬到的还是特尴尬的部位,用哪里坐在树干上当然就招咬哪里…


也不知道其他人脑子里装些什麽,竟然说了句处置伤口,就把我跟阿宁那娘儿们往树洞里推;阿宁打起灯,观察了一会儿手臂上虫子的特徵後,突然一脸吃惊,貌似那虫是什麽厉害角色,紧接著伸手就要来扯我的皮带──

我知道她是一番好意,想说伤口不赶快处理後果会很精彩,但是怎麽样也轮不到她出手吧!!!照说,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觉得自己赚大了,可当阿宁的手碰触到我的时候,我莫名就兴起了一股嫌恶和排斥感。


这时从树洞外挤进来,自告奋勇要接管急救工作的胖子,在我心目中的地位立马从灾星置换成救星。不是说我跟他有多大兴趣拿刀子口互烫对方的屁股,而是在我感觉中,胖子就是那种跟你手拉手去天体营散步也不会脸红的人,再加上救急如救火,情势所逼,也实在管不了那麽多。

总之,我跟胖子找了处隐蔽的角落,勉强用极不专业的技术,替对方作了趟紧急救护。好在虫子钻得并不太深,就是那伤口的模样,足够让人把去年除夕吃的年夜饭也吐出来。


我一边往回走、一边在心底盘算要怎麽消除众人对刚才那一幕的记忆。返回树洞前面,我的目光习惯性地作了趟搜寻,然後很震惊的发现──

闷油瓶,又不见了!!!


我用近乎是恼怒的眼神瞪了下潘子,阿宁搞不清楚状况也就罢了,可他,他跟胖子和我一样,见识过闷油瓶神乎其技的失踪技能好几回,咋就这麽大意呢!

虽然很快便得知,那闷油瓶不过是在我离开的期间,下去了刚才我们被虫攻击的那块区域,貌似想要勘查什麽。


我瞅著在树丛间闪来闪去的灯光,总觉得不太保障。再往前看,对面的那座树洞旁,坐著队伍里的另外几个人,黑眼镜也跟他们一块儿,悠哉的交换把玩著双方的枪枝,我有点讶异闷油瓶这次没带上他。

所以在我执意要跳下树干,去找闷油瓶时,没有人表示反对意见。经过那趟的沙尘暴,我下过决心,好歹尽我自身的力量,为团队作一些有用的事;而那闷油瓶又是队伍中的精神指标,我只是赶在他再度人间蒸发之前,把他抓回来,了解我的用心良苦这票人都要感念我。


这也是为什麽,当我重新回到刚才待过的那枝树枒上,左顾右盼,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儿时,简直像瞬间被抽走了底砖,整个人垮掉一半。

走了…他真的走了? 

从魔鬼城出发之後,虽然我跟他连一句话都讲不到,至少他一举一动还在我视野范围之中;一直打从心底深信有什麽原因,牵引著我们走在同一条路子,但,仔细想想,闷油瓶无论是留下或离开,都不需要给什麽理由,向来如此。


当我对闷油瓶的祖宗们,已经一路问候到商周年代时,这家伙却从上方一处被林叶覆盖住的角落,无预警探出头来!

我呆呆看向他,他也看著我。我感觉好像高空弹跳来回作足了三十趟,心境相当不真实,他则是一副没事人儿的样子,神情几乎没什麽变化。

原本以为会被他一个眼神给瞪回上边,没想到,闷油瓶子竟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到他那里去。这倒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话说回来,他又有哪次的行为是在我预料中呢?


我合著满满的一口气,三步并两步,用前所未有的灵活身手攀了上去,闷油瓶往里站了一点,让出个位置给我。直到真正站到他身边,那口气才长长吁了出来,确定不是我的幻觉,他还在这里,并没有无声无息的消失。

虽然这一路走来,虚虚实实的见闻太多,让我这在物欲世界里打滚多年的人,都不得不承认对向来骄傲的判断力失了自信。然而,跟闷油瓶共处在同一个空间,犀利的雨声,环境之险恶,此刻全部被阻断在外,这强大的气场,无论如何是假不了的。


闷油瓶并没问我为什麽下到这来,我也没问他来这里打算干什麽。他给我的只有一个背影,我只好试图从眼及所见的景物中,找出点什麽线索;

这里是树干和树身连结的交点,刚才我们躲雨的地方,只是延伸在外的枝桠;到处都是的茂密蕨类和卷曲藤蔓,几乎快把这块死角给封闭了,空气中弥漫一股疑似腐败的气味,格外引人作呕。我往左手边看,有一大片的植物被很不自然的扯开,下方显露出一大团黑溜溜的不明物体,一时看不出是生物还是什麽,只知那难闻的味道,原来是从这东西上传来的。


“那是只大型动物,应是被虫子吸了血,染上病而死的。” 闷油瓶突然丢出一句超过二十个字的话,把我吓了一跳。

而且,他那句话看起来也不像对我讲的。只见他持续用手里的匕首,边割开缠绕著树干的树藤,边解释这只生物可能是血被吸乾至死,或是死後成为虫子的寄生物,一字串连著一字毫无抑扬起伏,还比较像战地记者对著DV录的自白。你个闷油瓶子,隔了那麽长的时间,好不容易开口说话,竟是对我上雨林生态学?


随著闷油瓶每一个动作,大群大群的虫子又从那具动物的骇骨里涌出来,被它们咬了以後,我对这帮虫就有莫名的恐惧症,节节退了好几步,只差没翻下树去。

一直背对我的闷油瓶,这时突然转身,面朝我走过来,一伸手,用他的左手扣住了我的右手腕,把我拉回来。


我怔了下,彷佛一阵电流从心脏通过。我望了望闷油瓶,他那张离我很近的脸,仍旧是一副平静。我再低头看,他扣著我的那只手,虎口处有血正在往外流,并且渗进我的袖口,而横挂在闷油瓶腰後的黑金古刀,刀口已出鞘。

他放开手,我的袖子留下了一大块殷红,他什麽也没说,只是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在那个我不断说服自己只是梦境的夜晚,我好像也曾经见过。还来不及解读它的用意,它的主人就带著他的嘴唇,覆盖上我的脸,也覆盖掉整个世界。

那一眼,在他的温暖第一次离开我之後,再次出现在我近距离的视线。这回,它里头好像多藏了点东西,但是我看不清楚,我的眼里尽是水光模糊。


而现在,那双眼睛依然带著一样的谜题,悬在我面前,而我也同样是一脸呆愣。眼的主人估计是看不下去,迈开步子,就要从我身旁走开,我想开口叫住他,一个 “起” 字到了嘴边却紧急煞车,怎麽样也喊不出来。

如今,要我再叫他小哥,那个陌生又疏离的称谓,我是怎麽样也不可能办到了。偏偏眼前人的一脸漠然,貌似从来没被我附在耳朵旁边,一遍遍喊他的名字。虽然连我自己都不确定那时我说了什麽、我叫过他什麽…


都怪那一眼,把什麽都看乱了,什麽都乱了。


【盗墓笔记衍生】瓶邪 …毒 08


我捂住袖口上那一块血渍,让它紧紧贴著我的手,感觉就像一团火焰,灼烫感从手腕一路蔓延到了全身。尽管,把这热度留给我的人,本身并没有什麽温度。


“冷吗?” 

那夜,戈壁外围,崖洞边,劈啪作响的营火前。脑袋里还装著从定主卓玛那儿带回的一堆问号,这只瓶子却给我一记更大的冲击。

我想我脸上的吃惊毫不收敛,导致闷油瓶把最後一根木柴扔进火里後,就近移动到我的睡袋旁。

”冷吗?” 他把问句又重覆一遍。

虽然他的语气很轻,但这次我肯定我没听错了。望了望那叠堆砌的很完美的柴火,有可能他只是想确认,这团火有没有达到它该起的作用?


我摇摇头,虽然实际上我巴不得往那堆火里面跳;打小我自认体质还不算太差,但这外乾内燥的漠地气候,日夜温差之大,还真是他妈的够折磨。我裹紧身上的外套,把身体尽可能埋进膝盖里,克制一排牙齿不要丢人的打起颤来。


“你呢?你冷不冷?” 我想也没想就溜出这句话,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明明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礼尚往来,但是面对闷油瓶,我的应酬机制向来就无法正常运作。闷油瓶似乎也有点吓到,露出些微讶异的表情,在我看来,真是十分罕见。


不过,他接下来的言行举止,很快就恢复到平时的目中无人;他望著火堆,对我刚才的问题听若未闻,接著自顾自地说起秦岭上所发生的种种。火光的影子在他冷硬的侧脸上跳跃,让我的视线也跟著迷蒙了起来。

虽然这一段叙述也算解答了我某些层面的疑惑,而且是我之前从来没想像过的。然而,对我来说却一点都没有恍然大悟的惊喜感,反而掉进更深的云雾里。


闷油瓶,他是为了什麽原因也去了秦岭?又是为什麽要几次救我於水火之中。如果只是为了掩饰他真实的身份,在我跟老痒面前,貌似没这种必要──至少被我认出他来,对他并不会产生任何不良影响,而老痒跟他又素未谋面…除非闷油瓶跟老痒之间,曾经发生什麽交集或过节,是我所不知道的?


…算了,再给已经够多的谜团上添乱,摆明是跟自己过不去,我决定把事情暂且简单化,只问出我眼下最想知道的事情。

”你为什麽特地找我来说这些?” 我不懂,这闷油瓶放著自己比万里长城还长的疑问不解释,却只挑准了跟我有关的这件来讲,让我摸不透他葫芦里卖什麽药。是想提醒我欠他一次人情?但他怎麽看都不像是邀功之人。再说,我欠他的人情,难道还少麽?


闷油瓶非常忠於本性地,再次无视我的问题,只是这回他没有天花板可以看,那团火似乎也被他瞧得腻了,他进而转过头来,视线直勾勾投向我,有如雷射枪管上的准心一样。

靠、别以为老子这样就屈服了!今天晚上是你主动把我拉来这儿的,只准你说书,就不许我发问,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


我硬是横了心,不加闪躲的跟那双利眼杠上,敢情所有加了问号的疑问句,都会被你当垃圾扔掉,那我也不需要再跟你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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