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有病?”卓驭人只觉心像被不轻不重抽了一下,好象一切照旧,想忽略又隐隐作痛。
“书雅的资料写得很清楚,她妈妈有吸毒史,又长期酗酒。”
“她妈妈生了她以后,到了美国,一个人生活才开始酗酒的,而且吸毒的时候艾儿已经十几岁了。”卓驭人打断他的猜测,沉吟了又道,“不过这只是她自己说的,有个人比我们清楚。”
“赛大妈?”
“她可不是开玩笑说是保镖那么简单。”卓驭人说完掏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我告诉善哥的手下,想办法让那黑女人回来,至少她知道的比我们多。”
“过几天等艾儿烧退了,你想办法让她去医院检查。”陆鹰簇拥着木木回房间,把卓驭人丢在身后。“还有我想——原因别让她自己知道,等赛大妈回来,一起说比较好。”
“当然没问题,可是——”卓驭人在背後回答,故意顿了顿,待陆鹰牵着木木回头,又似笑非笑地说,“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呃?”陆鹰咳了一声,露出尴尬地笑。
木木反而一脸无所谓,双臂环胸从前向后偏头仰看他,又回头,看向自己的哥哥,以手语问他,“哥,你要回哪个房间?”
这下换了卓驭人尴尬,回头望望已安置罗艾儿的房门,挑眉一笑,“她说她要做我的情人,那我义不容辞进去陪她喽。”
“呜哇啊?!”陆鹰发出一声怪叫,木木脸夸张的毫无美感。
几天后
卓驭人的办公室
“什么意思?!”
啪!卓驭人合上写满英、法文医学报告的文件夹,一脸质疑,强装冷静地看着靠在窗前看楼下风景的陆鹰。“喂,给我解释一下!
“其实还好。”陆鹰调转视线,脸上带着客套的笑,伸着懒腰走向他对面坐下,“用你能听得懂的话来讲,就是临床反应好似癫痫发作的一种,但又不是癫痫病因引起的。夸张点说更偏向于精神类疾病,乐观的看,只是一种由小到大形成的习惯。”
卓驭人听了皱眉,摇头,遂又双手一摊,“我还是不太明白。”
“举个例子,有的孩子小时候受了刺激长大可能会怕见生人;有人出了车祸以后会怕血;也有的孩子幼年有被丢弃的经历,长大了比较怕黑,等等都算,只是表现的都不一样,就比如说——”陆鹰别有深意地看了卓驭人一眼,目光游向别处,好象在看很久未想起的回忆,“有的孩子小时候承受了太大压力,长大了会习惯性隐藏自己的本性,甚至在信任的人面前表现的都不是真正的自己,甚至笑也不笑,哭也不哭,生气、高兴都不写在脸上,有时还会伪装。”
“陆鹰,你想说什么?”卓驭人打断了他,脸色变得严肃,须臾,又显出尴尬,“这说的是罗艾儿,你不要随便给人下定论。”
陆鹰不容察觉的轻轻一叹,莞尔变成苦笑,“好好,就说艾儿,她的情况还不大一样。你也看到了,报告有英文法文,我几天熬夜,又把检查的结果发给法国的教授,才敢出这样的报告。据你的描述,我和老师分析一致。”
48。【第二卷】两处情愫 暧昧与危情…【048】 履行婚约的时候到了
陆鹰顿了顿,看一眼卓驭人,才续道,“艾儿呢,大概是因为第一次发烧没有被照顾好,做了孩子气的事,自以为是,就像喝醉了酒,或者吃了特殊药物一样大脑短暂麻痹,不能控制自己做任何事,说任何话一样。只不过这在很多小孩子身上都会发生,她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这只是她的第一次发病。她会这样可能要追溯到更早以前,在她还记不得事或者她自己忘了的事的时候,才导致她会有后面的一系列临床表现,也可以说是现实生活中的表现。”
“她更小的时候?”卓驭人听了思忖着,片刻后,才说,“你刚才说有的孩子幼年有被丢弃的经历,会这样?”
陆鹰点点头,“可是,书雅的报告里,她出生没多久就去了美国,然后就一直和妈妈一起生活。她自己也说起过,小时候的很多事,不像被丢弃过。当然,更早在襁褓里的事是不太可能会导致她这样的。”
卓驭人认同地应了一声,又陷入深思。
“其实本来,她会在每次发烧时出现这种情况,很容易被家人发现。只可惜她妈妈可能真的不太关心她,她自己也和你说了,她很少生病,也不太引人注意。”陆鹰再度拿起报告,浏览着,不时指着其中几点,给卓驭人看,“可惜的是,唯独那几次偏偏又都正巧碰上暗恋对象,灾难一样的事发生了,好在她还算漂亮,要是丑八怪加花痴,她周围的男人就惨了。”
“据你所说,每次的反应应该不一样,也都不会像这次一样大吧?”卓驭人拿过文件夹,因为实在看不懂专业术语,略带愤怒地再度合上了。于是,他求知的目标转向陆鹰,“水土不服?”
“有可能哦。”听到卓驭人显然明白了,陆鹰变得轻松,“你不是说前一天晚上喝了酒?又着了凉?几天都没睡好了,发了烧也没好好休息,烧得厉害,加上年纪也比以前大了,有不确定因素。当然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
“是什么?”
陆鹰狡黠地一笑,看着一脸纳闷的卓驭人,“有可能是——她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有可能是……她真的喜欢上你了……
“少给我胡说八道!”卓驭人抄起文件夹就扔到陆鹰头上,“林颍那个女人就等着看她的好戏,你想看她连我一起死进去?!”
陆鹰挑眉,边笑边躲,“这么说来,你是怕林颍,不是不喜欢艾儿喽?”
“哼,我小时候都没怕过她,你以为现在呢?”卓驭人恢复了冷静,坐进长背椅,头靠在上面,仰看着天花板,“只是那个疯女人,再长八百个心眼也斗不过林颍。”
“这么担心,还是喜欢!”陆鹰步步紧逼,仿佛不听到卓驭人一句喜欢,就不善罢甘休一样。
忽然,内线响起,小周清脆愉快的声音——
“学长,沈书雅先生在楼下,没有预约。”
“那就让他滚!”卓驭人正一团乱麻,火无处发,“还有,别随便喊我学长,我已经六年没上过学了,公司里我是副总裁!”
“可是,卓副总裁,你确实有半个小时的空闲时间。”小周佯装耐心的甜美声音再度传来,“如果过了今天,就要排到21天之后了,您确定?”
卓驭人嘴角抽搐了一下,看了一下表,“告诉他我只给他十分钟。”他还要带两个疯女人吃晚餐。
“小周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深得我的真传。”陆鹰眯着眼睛,头仍偏着,仿佛内线的声音听得意犹未尽。“有她在,帮你释放不少压力吧?”
“你有空的话,再帮她找个好男人吧。”卓驭人似笑非笑,修长的手指蜷起,关节敲着桌面,“公司上下都传她是我的情妇。”
“这种误会哪个高层那里都有,你真怕么?”
“怕!”卓驭人挑眉,唇角绽起古怪的笑,“我这怕的是,家里另外一个情人吃醋么?”
陆鹰闻言哈哈大笑时,敲门声均匀有力的响起。
“请进。”卓驭人横了陆鹰一眼,示意他收起笑。
沈书雅应声而进,迅速给轻松的气氛灌注了一道低气压,“卓先生有话要我带给你。”
“嗯。”卓驭人并不请他坐,也不多客套,甚至没有改变轻松的坐姿,只简单地答应,以示他可以继续说。
“林秘书去法国之前,已经告知先生了。”
“她喜欢提前邀功,这众所周知。无所谓,不过——”卓驭人手拍上办公桌,“我是不会轻易离开卓氏,不离开上海的。”
沈书雅仍一副泰山崩於眼前面不改色的神态,仿佛莫说拍桌子,就是卓驭人有气功,桌子此刻一分为二了,他也是一样的表情。
“先生也是这个意思。”他继续说,声音平静得不像与人对话,“可能您还不知道,白总回来了。”
卓驭人只是悠哉仰回座椅里,“白总提前回来了而已。”
“先生让我提醒你,和白小姐订婚已经将近十年了。”
卓驭人皱眉,“怎样?”
“先生让我转告你,他已经答应林秘书近乎赌约一样的请求了。”沈书雅说到这里顿了顿,像是一些内容已触动到了他自己,“若是林秘书这次真的凯旋而归,先生也只能遵守承诺。所以,如若您暂时按兵不动,不是上计。”
“那什么是上计?”卓驭人说着坐直了身子,浑身都散发着怒火,但声音、表情却依然轻松,像在话家常,“难道要我和白玲玲利益联姻吗?”
“先生正是这个意思!”
“他放屁!”卓驭人猛地低吼了一句,旋即又笑了,“你告诉他,我非但不和白玲玲结婚,还要和白家接触婚约。”
沈书雅没有回答,沉默了几秒钟,才点头,“我会传达的,不过,爷爷已经替您和白总约好了,鎏金大酒店,金闰月包间,今晚七点,要你代表他和白总两家人见见面,商议结婚操办具体事宜。”
“你还说——?!”卓驭人站了起来,声音也粗沉了下来。
“好了好了好了,不生气啊,只是见面吃个饭而已。”哄孩子一样的劝说显然并不可能来自沈书雅,而是陆鹰及时上前阻止状似发作的卓驭人。
“还有事吗?”他又回头问沈书雅。
“没有了。”沈书雅正定睛看卓驭人,闻言摇头,好象已记录完所看到的,可以回去好好传达了一样,“我会把卓少爷的意思传达给先生的。”
“行了行了,快走吧。”陆鹰显然不想让煞风景的低气压携带者常呆在身边,赶苍蝇一样朝他摆摆手。
待沈书雅出去后,卓驭人坐回椅子,单手按了调节器,使自己半仰躺在里面,冷冷地说,“书雅这小子,还是走狗一样呆在爷爷身边。”
“你想让他怎样呢?”陆鹰显然对卓驭人喜怒无常,半真半假的各种表情习以为常了。他也轻松地坐在桌子上,踹他一脚,“喂,木木说晚上一起吃饭?”
“去吧,我也管不了你们。”
“是说一起吃饭!”陆鹰翻了个白眼,一手指自己,一手指卓驭人,“我,你,木木——还有你那个新情人,还是妹妹的,我们四个一起。”
“好吧。”卓驭人随着长舒一口气,人也坐了起来。
“哎,你今晚不是要去什么金闰月见白总和你未婚妻,白玲玲大小姐么?”
卓驭人不耐烦地摇头,“白总不会去的,玲玲放她几回鸽子无所谓,反正她也不会一个人耍单去。”
“说的也是……”
突然,陆鹰手机响了,看了一眼,朝卓驭人莫测高深地笑,“你情人不打给你,打给我了。”
卓驭人挑眉,“接吧,她不打给我,我回去会好好打她。”他特意强调了“打”字,说得咬牙切齿凶狠至极。
“嗯,好……好……什么?我知道了,我会告诉他的。”简短几句话,陆鹰表情千变万化,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功力深厚”。
“驭人,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更坏的消息,你要听哪个?”
卓驭人面无表情,“按照她和你说的顺序说。”
陆鹰嘴上笑得僵硬了,“她说木木想吃小笼包,又想看夜景,就定了去鎏金大饭店的包间,时间是,七点。”
“这是两个坏消息?”
“还有一个。”
“说。”
“她说她不是喝醉酒喝断片儿,发烧时的发作的事都记着,等会儿有话跟你说。”
卓驭人忽然哈哈大笑,“这分明是好消息!”
“咦?”
“走吧,不早了。”卓驭人打开抽屉,拎出车钥匙,“其实我更想知道她为什么不直接打给我?”
“她打了啊,只是打给总机了,小周说你在见客户,没有给她接。”
“嗯?”卓驭人表情怪异地看了看门口,一墙之隔的是他无法无天的女秘书兼学妹,“陆鹰,赶快给她找个好男人!”
“……知道了。”
49。【第二卷】两处情愫 暧昧与危情…【049】 调戏模特阿波罗
“像喝醉了一样吗?”罗艾儿双腿蜷起,坐在椅子上缩成一团儿,两只手举着一面小镜子,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话却是问向旁边的木木。
木木比划个手语,“我不知道。”
“那……像疯子一样吗?”
“我不知道。”
“至少,像女色狼一样吧?”
“我不知道。”
“啪!”合上镜子,罗艾儿将同样的眼神调换到木木脸上,“你都知道什么,说吧,我承受得起。”
木木面有难色,思忖的面孔越来越复杂,最终动作迟缓地比了一个手语。
“像死人一样?”
木木认真地点点头,继续比划着,“他把你扛在肩上,你眼睛闭着,一声不吭,什么都是他说的,恐怕之前发生的事,你得等哥哥来了问他。”
木木怕罗艾儿看不懂,边比手语边模仿,看得罗艾儿脸色越来越木然。
“我想我还是走吧。”
木木眼一瞪,连忙制止,一把抢过罗艾儿的包包,抱在怀里,两只手艰难地比划着。“别走别走,你不是说你自己都记得吗?”
“就是因为我都记得,才想死的心都有。”她确定记得一清二楚,但是总还是发着烧,看不到自己的到底是个什么鬼样子。
距离上次跑到卓驭人面前表白——更确切地说,是主动提出做情人的不要脸请求后,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她除了第二天在卓驭人的房间醒过来,看到一张他学生时代的照片后,再没见到那一张似笑非笑,喜怒无常的脸。
卓驭人早出晚归,而她,昼伏夜出,两人几乎没有机会碰上。烧第二天就退了,中途陆鹰带着她和木木一起做了个简单的体检后,她终于受不了这种煎熬,还是决定出来面对现实。
木木都有些可怜地看着她了,“你太紧张了就出去透透气吧。”
“不行,我怕出去会碰到他。”
“你早晚会碰他的。”
“……说得也是。”罗艾儿一拍桌子,推门出去了。
她碰到的不是卓驭人,碰到的是白总。
“你是驭人的妹妹吧?”打了个照面,本以为假装看不到就好,白总竟主动和他打招呼。高大魁梧的身材,表情刻板,面无笑意,身后跟着的照样是那个金丝边眼睛的男秘书。
“我……”她不知道如何回答,总不能回答是他情人。“是吧……白总你好。”
她不以为自己会结结巴巴,但她还是结结巴巴了。
“我就知道你认识我。”白总点了点头,像是验证了什么,“玲玲还没有到,驭人让你先来了吗?”
“咦?”
“来得也找好,我还有事,赶去伦敦,替我给驭人传达一声,婚礼的日期由他和玲玲两个人商量……”白总严厉不容置疑的声音戛然而止,声音的最后几个字颤抖得显然带着怒气。
“白总……?”罗艾儿脑子还停留在婚礼日期几个字上,一抬头看到的是男秘书紧锁的眉头。顺着他的目光,白总已走了过去,他的方向是旋转门。
那里,白玲玲和两个男人倚门外的跑车上——呃,打情骂俏。
暗叫不妙,罗艾儿撒腿就跟了过去,被白总带着愤怒推开又甩掉的旋转门,像发疯后的旋转木马一样,无人赶近前。
身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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