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以对了?心虚了?”
贺旗涛在嘴里嚼碎一串脏字,本想再戳了她脑门一下,但指尖距离她额头一厘米的位置戛然而止,他垂下手臂,哭笑不得地说:“我该说你什么好呢?出门的时候把眼珠子放抽屉了吧?那女人是齐思思,当天刘爽因为某些原因玩失踪,我们三个人一起去找刘爽而已。看错了没关系,你鼻子底下没长嘴怎么着,非要像疯婆子似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外带扇我一个耳光才把愤怒的理由说出来?我倒想跟你发发牢骚呢,可是你一溜烟跑没影儿了。”
听罢,陆檬瞬间愣住,她那天与齐思思痛斥第三者的时候,并没有提及时间以及那女人的外貌特征,何况她当时气昏了头,根本没注意那女人的背影。
天啊!不会真摆了这么一个荒唐的大乌龙吧?
心结一旦解开,陆檬忽然感觉呼吸顺畅烦恼全无,不过,她动手打贺旗涛是事实,现在认不认错是一个艰难的问题。
贺旗涛见她低头扣手心,挑起她的下巴,正色道:“你要老这样,我真得跟你离。”
“离就离,怕你不成……”陆檬想着好好说话,但话到嘴边竟然不受控地变了味儿。
“大声点,再说一次我听听?”贺旗涛的音量不重,却带出浓郁的威胁色。彩。
“……”陆檬虽然没有抬头,但是潜在危机感警告她别再顶嘴。
她轻咳一声,看向窗外,用沉默挽回仅存不多的颜面。在贺旗涛面前,她不再是长辈口中的乖乖女,而是丑态百出的泼妇。看来盛传已久的那一句话是真的——请相信,总有一个男人是为了折磨你而来到这个世上的。
这时,一只纯白色的小野猫跳上车头机器盖,小猫似乎不惧怕人类,卧在挡风玻璃前舔爪子,陆檬探过头,隔着车玻璃逗猫玩儿,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如今,她是没事了,可他更郁闷了。
贺旗涛看她挺高兴的啊,所以重重一脚踹在车皮上,车体这么一震,小猫惊悸跑开。
“……”陆檬的笑容僵在嘴角,屏住呼吸,平行移动眼珠偷瞄他。
“我和许志希没什么,刚才说得都是气话,你不是也怀疑我来着,大家都有不对的地方,不如一人让一步,自当扯平……了吧……”她的声音至少降低了十六度。
“你那一步够小的,三寸金莲?”
“……”陆檬不自然地捋了捋发梢:“你工作也挺辛苦的,回家给你做全身按摩,你不说停我肯定不停,这样总行了吧……”
“你觉得呢?”
“我觉得……”陆檬心虚地眨眨眼,硬着头皮分析道:“你是心胸宽阔的好丈夫……”
贺旗涛微仰头,慵懒地眯起眼:“以后还不分青红皂白离家出走吗?”
陆檬果断地摇摇头,无意间看到放在饮料槽里的矿泉水,于是,她拿起水瓶,双手递给贺旗涛,谄媚地说:“老公,喝水……”
贺旗涛没给她面子,发动引擎启动车轮,陆檬抿了抿唇,收回水瓶,自己喝了一口。
他用舌尖顶了顶隐隐作痛的腮帮,不禁瞥她一眼,刚才还是一只小母虎,现在又摆出一副受气包的可怜模样,似乎他再说一句她又要掉眼泪了。
贺旗涛吐了一口气,对她打不得又骂不得,他不消气还能怎么着?
大致过了二十分钟左右
陆檬发现他们已走在回家的路上,想了想,诚恳地说:“我的行李箱在宿舍。要不你先回家休息,我自己回学校取。”
“叫你折腾,光着睡。”贺旗涛粗声粗气地回。
“……”陆檬扁扁嘴,处于劣势的她没再吱声。
好吧,她承认自己偏激了,真是伤人伤己。
第二十四章
返回公寓门口之后,陆檬为赢得宽大处理,主动提出自己购买晚餐,贺旗涛点了烤鸭,随后将车开入地下车库。
她其实对周围的餐馆还不熟悉,以为走不了几步肯定有烤鸭店,可是在询问路人后得知,走到这条街转角才有一家正宗的烤鸭店。路程大概两站地,她选择步行前往。
她很想径直穿越街道,但是摆在橱窗里的时装、皮包具有强大的吸引力,她忍不住边走边逛专卖店。进了店门之后,她会匆匆扫视一圈,看到中意的货品便默默记下款式,如果念念不忘的话,她明天会再来一趟细心挑选。她父亲常说,不怕东西卖得贵但至少要用得上。
当她在一家一家店们中游走的时候,不知是错觉,还是疑心病,她总感到有一双眼睛瞪着自己,并且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不过这念头无非是一闪而过,毕竟是光天化日,她猜想自己过于敏感了。
这时,贺旗涛打来电话催促,陆檬只得暂时抛弃购物欲,加快步伐走向烤鸭店。
……
然而,就在她前脚跨进烤鸭店门槛之际,一个头戴鸭舌帽、眼戴墨镜的黑影后脚跟进。
陆檬伫立预订台前,订好烤鸭等餐食,支付一定预付款,留下地址,便可以回家等待烤鸭店送餐。
任务顺利完成,她刚刚走下迎宾门阶梯,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莽莽撞撞的家伙,将她狠狠地撞到在地。
“对不起,对不起……”男子边道歉边上前欲搀扶陆檬起身。
谁无端端被撞倒心情都不会好,陆檬躲开男人的手指,自行站起身,掸了掸裤子的尘土,男子鞠躬致歉,认错态度非常诚恳。陆檬没再说什么,就此作罢。
但是衣服蹭脏了是事实,她当然不愿意身着脏衣脏裤走在街道间,所以打算坐出租返家。
她站在出租车可停泊标志下方,出租车倒是不少,但基本客满,因为王府街大街是北京市内最繁华的地段,从早到晚车水马龙。
这时,一辆黑色面包车停在她身前,司机摇下车窗,是一位看似敦厚老实的中年男子,男子笑容可掬地说:“姑娘去哪啊,只要不出城,十块钱就走。”
陆檬直截了当拒绝,这种现象在北京屡见不鲜,俗称:拉黑活。(使用非国家许可的机动车载客赚外快,价格低于出租车。)
“走吧姑娘,这条街哪打得着车啊,大白天的怕啥?”男子继续怂恿。
陆檬因为家境富足,所以父亲时常叮嘱她出门在外必须小心谨慎,久而久之,她养成了良好的习惯,自我保护意识极强。
她东张西望,不再理会中年男子,可是十分钟过去,确实没有出租车可坐。
“真没车,路远不?说话啊姑娘,你看大哥我像坏人吗?”男人锲而不舍地追问。
陆檬已听得不耐烦,宁可走回家也绝不会乘坐陌生人的车。
当她转身迈上马路的时候,面包车的推拉门倏然开启,就在她背对推拉门的这一刻,一股大力由她身后袭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腾空抱入车内。
哐当一声,推拉门合起,中年男子见计划得逞,憨厚的笑容瞬间消失,他压低帽檐,加大油门驶入机动车道,一阵风似的离开现场。
“唔!……”
陆檬惊恐地瞪大眼睛,口鼻遭一只大手牢牢捂住,陆檬看不到身后之人,只知道中年男子一手把握方向盘,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简易的喷雾装置,对准她的面部,喷了两下,三秒之后,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显然,这是一桩有预谋有准备的绑架行动。
***
两个小时之后
一盆刺骨的冷水泼在陆檬的身躯上,她渐渐苏醒了,可是还没来得及观察周遭环境,一人猛地抓起她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紧接着,闪光灯刺入她的视线,随后,男人又如泄愤般将她抛出手心。
陆檬感到浑身无力,瘫软在落满灰尘的水泥地上。她的四肢由粗麻绳捆绑,腰上摔着一根铁链,铁链的另一端锁于墙壁铁钩。插翅难飞。
她看清眼前的两个男人,一个是撞倒她的年轻人,一个便是那名中年男子。
年轻男人将陆檬的手机交给年长的那位。中年男人接过手机,继而离开废弃仓库,驾车来到相距绑架地点十公里左右的位置,这才接通贺旗涛的手机。
同一时间
贺旗涛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烤鸭早已送到,他躺在沙发上等陆檬,却睡着了。
“贺副所长,知道我是谁吧?”
贺旗涛听到熟悉声音,顿时清醒过来,他看了一眼来电号码,低咒一声,厉声命令道:“赵老三,是TM老爷们就别拿女人撒气!”
赵老三——现年48岁。其子赵霖,20岁,在超市中顺手牵羊,被保安及时发现,扭送当地派出所。在审问过程中,赵霖交代了一起入室行窃案,盗取一条价值三万元的金项链及五千元现金。因此,此案转为刑事案,按我国《刑法》第二百六十四条:被判入狱四年。
其父赵老三不服法院裁决,认定派出所纯属屈打成招。于是,进不去刑警队的他,便天天跑到派出所喊冤。当他无意中得知该派出所副所长的母亲为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的时候,他又求到贺旗涛门前。虽然赵老三跪地磕头,但是其子犯罪事实成立,贺旗涛也无能为力。
贺旗涛见赵老三为了儿子一夜之间愁白了头,不免心生同情,请赵老三吃过饭,也劝过他,但是赵老三什么都听不进去,依旧认定独子赵霖是无辜的受害者。
一来二去,贺旗涛也失去了耐心,不再理会赵老三的哭喊哀求。
最终,就在此案件过去三个月的今天,赵老三居然绑架了陆檬。
“贺旗涛,我反正是豁出去了。放了我儿子,我保证你老婆平安无事。”赵老三决然道。
“赵霖入室行窃一案铁证如山!何况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作案了!偷鸡摸狗屡教不改,如果不是看在赵霖年纪尚轻的份上至少判他六年,你TM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嗯?……”贺旗涛尽量压住满腔怒火,但是想到陆檬的处境,他已无法完全冷静。
“我快五十岁了,赵霖是我老赵家唯一的独苗,他今年才二十岁,大好青春不能浪费在监狱里!一句话,要么还我儿子一个清白,要么鱼死网破!即便杀了你老婆也赖不到我儿子头上,您说是不是贺副所长?”赵老三的情绪异常激动。
“我理解,可是你想过没,一旦赵霖知道亲生父亲为了救他触犯法律,赵霖还有未来吗?”贺旗涛为了拖延时间,尽可能与赵老三东拉西扯,再通过手机定位系统陆檬的所在位置。
然而,就在搜索过程中,信号突然中断。
与此同时,他收到一封彩信,一张陆檬遭五花大绑的凄惨照片。贺旗涛攥紧拳头,再回拨,陆檬的手机已处于关机状态。
他暴戾地砸下拳头,冲出家门的同时联系相关部门使用精密仪器追踪手机信号。
很快,第一个好消息传来,最后一次通话结束在——西郊畜牧场。
收到消息后,贺旗涛率先通知当地治安部门前往畜牧场,随后一把轮调转方向,开启红色警灯,在一阵轰鸣与焦急中火速赶往西郊。
……
另一边,
赵老三关上手机之后,驾车返回绑架地点,他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是在绑架陆檬之前阅读了大量的相关报道,因此了解手机拥有定位的功能,不过,一旦关机将无法实施定位。
此次协作绑架的年轻男子是赵老三的远房表亲,名叫柱子。赵老三向柱子承诺,无论是否顺利救出赵霖,他愿意付给柱子两万元劳务费。柱子自小生活在偏远山区,两万元相当于种地几年的收入,于是柱子一口答应下来。
一刻钟之后,赵老三提着十几个馒头返回废弃仓库,脚还没跨进仓库门,便听到仓库内传来陆檬凄厉的哭声。
于是,他三步并作两步跑近,惊见柱子压在陆檬身上,而陆檬的衣裤已被柱子撕得七零八落。
陆檬一边忍受着流氓恣意的抓揉,一边奋力挣扎,哭得撕心裂肺。
“柱子!别碰贺旗涛的老婆!”
说着,赵老三上前揪扯柱子。柱子从没见过这么细皮嫩肉的漂亮姑娘,**早就淹没了他的理智,他喘着粗气,一把推开赵老三,不耐烦地说:“叔,您先出去,出去啊……”
柱子见陆檬蹬踹不止,一拳打在陆檬的唇边,竟然理直气壮地吼道:“哭啥哭?!要怪就怪你男人抓了俺表哥!”
陆檬被这一拳打得晕头转向,同时,嘴角缓缓溢出鲜血,她的眼中充满惊恐,顿感腰部一凉,裤子又被扯下半寸。
她吓得浑身颤栗,脑子一片空白,无助地淌着泪。
欲。火焚身的柱子确实没了理性,但是赵老三还有一丝良知,他再次拦住柱子的手腕,好言相劝道:“柱子,等救出你表哥,叔带你找姑娘去,个顶个都不比这女人差!叔给你找二十个行不?一旦你碰了这女人,你表哥就再也出不来了啊!”
倏地,柱子翻手一拳打中赵老三眼眶,赵老三踉跄摔倒,鲜血顺着崩裂的眉骨喷了出来。
“滚开!老子今天玩定她了!——”
柱子指向仓库门那边,如同疯狗般朝赵老三犬吠咆哮。
这王八蛋何止是没了理性,连人性都没了。
赵老三傻了眼,深知自己已无法阻止柱子的暴。行,当然,这一切更是他始料未及的。他捂住眼眶,艰难地爬起身,悄悄打开了陆檬的手机。
他只是希望,能够通过贺旗涛之母手中的权利解救独子,逼不得已才走上绑架这条路,不是为了羞辱谁更不是为了凌。辱一个可怜的女人!然而,计划全乱了。
……
“贺副所长,信号所发地的精准位置已查到。数据已输入您手边的电子地图。”
第二十五章
天色昏暗,贺旗涛却以120迈的速度飞驰在狭窄漆黑的板油马路上,他很想让自己放慢速度,脚已然不听使唤,一再踩压着油门。
他从没有如此慌乱过,因为,很多事都有可能使得那些原本老实忠厚的人变成丧心病狂。
如果陆檬遭受毒打,他会自责,其实,已经在自责了。
他的车与当地刑警队的警车在赶往途中相遇,贺旗涛无暇对着步话机商讨策略,一路穿梭超越,长鸣车喇叭,打亮双闪灯,示意其他车辆立即让出道路。
同一时间,废弃仓库内
“咚”的一声,陆檬的额头重重撞在桌腿上,柱子提起陆檬的身体。一边骂三字经一边揪起陆檬的头发往桌面上猛磕。
陆檬洁白的齿间沁满鲜血,这其中夹杂着凶犯的血,当凶犯企图与她强行接吻的时候,她一口咬住凶犯的耳垂,用尽全力一扯,撕裂了凶犯的耳肉,凶犯哀嚎,于是,一拳接着一拳打在陆檬瘦弱的身躯上。
别说陆檬双手已遭捆绑,即便不是,她也抵不住凶犯如狼似虎的攻击,她全身都在疼,疼得肿胀又麻木,眼前忽明忽暗,但是她警告自己不能昏厥,绝对不能。
柱子见她如破布娃娃般彻底丧失了反抗能力,歪头啐了口痰,一把将她压在残破的饭桌上,扯掉她的裤子,又着急忙慌地解皮带,满眼淫。欲。
陆檬趴伏在桌面上,空洞的双眼毫无生机,她做梦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儿,绑架,遭遇暴打,辱骂,此刻,她甚至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了,难道真的无路可逃了?
她合起眼皮,眼泪与鲜血交织一起,缓缓滑过红肿的下颚……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事,老天爷为什么非要这样对待她。
凶犯则捏起她的臀,迫不及待地掏出家伙儿,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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