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来听听。”此时的凌军卓除了对关于粮鲜的消息有心思之外,对其他的事只是一带而过。
“南宫自若等人又去了贡延宫,与皇三子聊了近两个时辰。”那黑衣女子似乎故意只说一半的话。
“然后呢?”凌军卓一听又是关于南宫自若他们三人的事,让他本来急躁的心更加不耐烦。佛手门是大理第一大门派无论是高氏还是皇族段氏,都会极力拉拢佛手门,这对于他来说根本算不上是消息。
“属下听得三人与皇三子在商量着拉拢我们佛手门。”女子仍是不把话说完。
“一口气说完,吞吞吐吐!”凌军卓忍不住发起了火。
“听到这,半路却杀出个程咬金。然后三人就离宫去了。”听见凌军卓的怒语,女子非但没有怕,却眯起了眼,眼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这就是你所谓的消息么?”凌军卓已怒到了极点,语气却平静了下来。假如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个女子,恐怕早已被他轰出去了。
“我听得一人说要帮我们找老门主。”女子见凌军卓已怒不可遏,说出了最重要的。
“真的么?”凌军卓一听见有人助自己找粮鲜,急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嗯,南宫自若说这是拉拢我们的最好办法。”女子应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凌军卓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这对于凌军卓来说确实是个好消息,如果南宫自若等人能助自己找到粮鲜,那可就是佛手门的大恩人。佛手门倒戈是理所当然的,至少不会再给高氏卖命了。何况出力于高氏并非佛手门本意。
黑衣女子转身离开了尘血阁。偌大的尘血阁只剩下了凌军卓一人。凌军卓从未感觉这么轻松,虽说粮鲜人还未找到,有了三人的帮助,找到粮鲜指日可待,凌军卓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南宫骞振
几天来,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三人的行动,与凌军卓的心理对抗虽是占了上风,却已令自若绞尽了脑汁。那次和凌军卓的交手,如果没有自若和鸿儿的相助,敬文定不是凌军卓的对手。如果能把佛手门争取过来,自若的计划也就成功了一半。三人初回大理,如今走到了这一步,已是幸运了。我的身份一直是南宫家的管家,如今的大理已不是我能扭转得了,看来我把自若叫了回来是对的选择。三人的确有扭转败势的能力,只是还缺少锻炼。要想三人能够真正的承担起家族的使命,以三人现在的能力还远远不够。
高府
正厅内
这几日的高府的人忙得昏天暗地,四大金刚频繁地进进出出高府内外。白崖、禾匈两地战事告急,由于四大家族的人参与*起义,起义军败势直下,不出三日起义定会被*下去。高氏为了扭转败势,准备派出府中的死士前往白崖、禾匈两地助战。
“相爷,白崖、禾匈两地的仗还是不要打了。四大家族的人不是好惹的。”一向自负的朱薛枭一反常态。
“是啊,再这么打下去,我们的老本可要赔光了!”湃邦也站了出来反对。
“哼!胆小怕事!我堂堂高府还打不过他们几家。”萧睿这回成了主战派。
“我们的目的还没达到,如果就此罢手,那样失去损失会更大!”叶焱说话了。“之所以挑起这场战争就是要拖住四大家族的力量,如果在我们还没出手之前就放弃,不仅目的还没达到,更是给了段氏一个*的机会。”叶焱不愧是高府的军师,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那依叶先生的意思是还要几天?”高子隐也知道这场仗继续打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要尽快行动了。
“三天!三天之后就是改朝换代的日子!”叶焱一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样子。
“好!三天就三天。风力,你把粮鲜交给萧睿,你亲自带高氏死士赶往白崖、禾匈两地助战!湃邦一同助战!其他人一律在府内听从调遣。”高子隐见叶焱信心十足,下达了最后行动的命令。
“是!爹爹!”高风力转身带着萧睿离开了高府,向关押粮鲜的地方赶去。
高风力带着萧睿和他的手下出了高府大门后直奔正北门赶去。二人转过子陵街,出了北门向一座山走去。国都北面的山是一片坟地,埋着大理国的阵亡将士和朝中重臣,故名‘忠魂山’。由于高府的大肆杀戮,山上新添了好几座新坟,本来荒芜的山上更是显得凄凉。高氏本是大理的开国重臣,故有着自己的一大片冢地,一行人便在这停了下来。萧睿这才明白,这就是高氏人口中所说的‘鬼府’,地点只有高氏的死士和高子隐父子二人知道。今日高子隐让高风力带萧睿来这个地方,表明萧睿真正的成为了高氏的亲信。只见高风力转动一个墓碑前的香炉,身后便现出了一条地下通道。通道两旁插着火把,高氏的死士守卫在两侧。高风力带着萧睿径直往里走,大约走了一刻钟的时间,高风力才在一扇铁门前停了下来,萧睿暗自叹着这鬼府的庞大。高风力吩咐属下打开了房门,呈现在眼前的令萧睿一惊。屋内的一角放着一张玉床,床上挂着分红的纱帐,窗边放着一张茶几,茶几上放着青瓷的茶具,桌边还怒放着一株梅花。墙上挂着大家的书画,宛如一个女子的闺房。若不是看见了墙上的铁窗,萧睿真不敢相信这里是关人的地方。
“这便是佛手门门主粮鲜了?”高风力指着窗边的女子道。那女子循声望来,盯着萧睿。
“这……”萧睿顺着高风力所指的地方看去,惊得说不出话来。那女子冰肌莹彻,眉目如画,指如削葱根,口若含珠丹。一袭白衣在身,更有倾国倾城之色。眉宇间一分淡淡的忧伤,让人忍不住为之心碎。
“呵呵,这就是传说中的粮鲜,想不到吧!”高风力的眼神在粮鲜身上贪婪地*着,恨不得一口吃了。虽说高风力已不是第一次见到粮鲜了,却仍禁不住粮鲜那美若天仙的姿*惑。
“是啊,没想到大理第一大门派的门主竟是如此美貌!”萧睿还没缓过神来。“你是怎么抓住她的?”萧睿怎么也想不到什么人能抓住粮鲜,还让她乖乖的在这呆着。
“哈哈,这你就别问了,反正是自己送上门来的。”高风力一脸的奸笑。“她已经武功尽失了”见萧睿仍缩在门外不敢进来,高风力又补充道。
“少主还真有办法。”萧睿这才敢走进屋子里。
“刚开始我也不敢相信这女子就是粮鲜,还是凭她腰间的十一节‘盘龙鞭’认出她来的”“然后佛手门就顺从我们了,哈哈。”萧睿终于找到了佛手门听从高氏的原因。
“哎,只是可惜了。不能‘一饱口福’啊!可惜了!”高风力一副很失望的样子。
“她不是武功尽失了么?那少主还顾虑什么呢?”萧睿明白高风力口中的“一饱口福”是什么意思。
“她身上有一种无色无味的毒,我们抓到她的时候,死了好几十个弟兄!”高风力一想到她身上的毒,淫意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不住的摇头。
“走一趟吧,凌门主?”高风力朝着女子说道。
“放了他!”粮鲜根本不理会高风力说的话,只是盯着房间的另一边。
“哈哈,没想到凌门主还有怜悯之心!”高风力这才想起隔壁还挂着昨晚上抓到的男子。萧睿循着粮鲜的目光看去。一男子血淋淋的挂在墙上,琵琶骨被双股钩锁住了。血顺着钩子流出,滴在地上。看男子的着装,萧睿似乎似曾相识。
“这男子是?”萧睿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人。
“呵呵,皇甫家的大少爷,皇甫烽凌!”高风力答道。
“皇甫烽凌?听说此人武功甚高!”萧睿虽未见过皇甫烽凌的武功,却听凌军卓说过公孙敬文的武功,依此判断皇甫烽凌的武功定是不低。
“嗯,若是平常,这里所有人加上都打不过他。昨晚上他喝醉了从高府门前路过,我几乎没费力就把他打晕了。”高风力对自己的运气甚是佩服。萧睿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
“做个人情送你吧,在爹爹面前你又可以请功了。”高风力看出了萧睿的意思。
“多谢少主,多谢少主!”能有皇甫烽凌在手,萧睿又可以向高子隐请功了。萧睿说着挥了挥手叫来了手下,把二人抬了出去。
北门外的忠魂山上两个黑衣人正寻着什么。远处的枯树上落着一只乌鸦,乌鸦从不分奸臣贼子还是忠臣义士,它只是等待着亡者的到来。
“找到了,找到了!”其中一黑衣男子叫道。另一男子循着所指的方向去看,果然地上有一团明亮的东西。
“定是大哥留下的,再找!”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南宫自若和公孙敬文。二人又找了起来,紧接着第二团,第三团都被找到了,二人抬头一看来到了城南的一条小巷子。
“怎么会是这个地方呢?不能来错了吧?”见来了这么个偏僻的地方,公孙敬文问道。
“不会的,高府内有个叫萧睿的人,四大金刚之一。他的府邸就在这条巷子内。”南宫自若寻着记忆,终于想起了有这么一个叫萧睿的人。
“那就是这了,总算没白来。”公孙敬文指着“萧府”二字说道。二人飞身上墙,一跃便来到了院内,发现了一顶轿子,正是白天用来抬皇甫烽凌的轿子,上面还残留着已干的血渍。二人又来到了后院,萧睿卧房的灯还亮着。公孙敬文本是急性子,又见到了轿子里的血渍。不等南宫自若说话便闯进了屋内。
“把我大哥藏哪了你?”公孙敬文忘了自己还蒙着面,竟直接问自己的大哥哪去了,弄得萧睿一头雾水。
“你大哥?”萧睿见有人深夜闯进了萧府,又被莫名其妙的质问。一时没了反应。
“皇甫烽凌!哪去了?”公孙敬文怒吼着。
“不知道。”见是找皇甫烽凌的,萧睿警觉起来,转身要去抽挂在墙上的刀。却被公孙敬文抢了先,剑早已架在萧睿的脖子上,也只得作罢。
“我数到三,再不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一……二……”公孙敬文的剑已在萧睿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义士剑下留人!”说话的竟是一女子。“我带二位去找皇甫烽凌。”说话的正是粮鲜。
“你是何人?”南宫自若见说话的女子美若天仙,步态轻盈,并无半点功底,心里先是半分惊讶。
“小女子粮鲜便是。”粮鲜答道。“想必二位便是南宫自若和公孙敬文二位少侠吧!”
“粮鲜!”南宫自若和公孙敬文同是一惊,异口同声叫了出来。“在下正是南宫自若,这位便是公孙敬文。”还是南宫自若先回过神来。
“见过凌门主!”公孙敬文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红着脸道。
粮鲜却并不见怪,转身带着二人来到了皇甫烽凌的房间。二人见皇甫烽凌这般模样,心里有说不出的疼。当初三人决定以身试险的时候,就为谁去争论过,最后南宫自若和公孙敬文拗不过皇甫烽凌,便由了皇甫烽凌。不成想却变成了这般模样,二人愧疚不已,公孙敬文竟留下了眼泪。不知什么时候萧睿也来到了三人背后,拍着公孙敬文的背,以示安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南宫自若强忍泪水,觉得应该先弄清事情的原委。
“在下本是佛手门弟子,派在高府内行事……”萧睿把他怎么救出了粮鲜和皇甫烽凌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二人,二人这才知道刚才错怪了萧睿。
“凌门主,您是怎么被高氏的人囚禁起来了呢?”南宫自若问出了一直没有解开的迷。这个问题不仅是南宫自若找不出答案,几乎所有人都找不出答案。
“哎……说来话长啊……”粮鲜叹道。”等有机会在告诉你吧,高氏的人马上就要动手了,还是想想怎么对付他们吧。”粮鲜不愧是一门之主,对于自己的经历一句也无抱怨。
一男子风尘仆仆立在高府门外,大声叫着门。路上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这男子。男子只顾着叫这门,并没注意人们的异象。不一会高府的管家眯着睡眼,摇摇晃晃打开了大门。男子并不搭话,直奔内院而去。高府管家叫家丁把男子的瘦马牵到了后院,自己也飞快奔回了内院。这男子正是随高风力去白崖、禾匈助战的湃邦,看样子是赶了一夜的路,样子及其疲惫。高子隐听见家丁回报,早已起身更衣,此时正在正厅等候湃邦。湃邦到正厅的时候,萧睿和叶焱等人已到齐了。
“前方战事怎样?”高子隐未等湃邦喘口气,便急着问了起来。
“我们派去的镇南将军、镇西将军、平覆将军昨晚一夜之间全部莫名失踪。三人所管辖的军队立即倒戈,对白崖、禾匈两地的义军形成包围之势。高氏死士一夜之间莫名死亡,一人未活。本来已经扭转的战事,又陷入了僵局,估计不过今日午时,白崖、禾匈两地就要失守了。”湃邦见高子隐甚是着急,也不敢怠慢。一一的把战事大概说了一遍。
“怎么回事?什么人有如此的能力!”高子隐本以为今日就要逼宫的,却不成想出了这般变故。身子瘫倒在椅子上,思索着该如何改变败势。
“家族死士全部是查不出死因,一夜之间……”湃邦想起高氏这么多年来精心培养的死士,不是一般人说杀就杀的,何况是五百死士。竟没有听到一点声音,湃邦不得不后怕,如果杀手是冲自己来的,那恐怕现在的湃邦就不用在这回报战况了。
“佛手门!一定是佛手门的人!萧睿哪?萧睿!”高子隐一听死士的死状,便想起了佛手门的杀手。高子隐万万没想到凌军卓会背叛自己,高子隐气得乱了神。萧睿就在厅下坐着,竟没看见。
“属下在!”萧睿从座位上起来,站到了大厅中央。
“回府去,把粮鲜杀了!”高子隐的确是心狠手辣。“先奸后杀!”高子隐觉得这样还不解恨,又补充道。
“是!属下这就去!”萧睿转身便离去了。众人都在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走,却没人看见萧睿嘴角的一丝笑意,这笑意是属于胜利的。
“相爷不要着急,先想好是去派大军救少主,还是先……”后面的话叶焱没说,但所有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叶焱见高子隐没了主见,替高子隐做出决定,高子隐这回只要在二者之间选一便可。
“还是先救少主吧!”湃邦急得团团转,他刚从前线回来。两地的战事他最清楚不过了。如果这边不派往增援,高风力必死无疑。
“对啊,就少主重要啊!相爷可就这么一位公子啊!”朱薛枭也赞成湃邦的意见。
“相爷可要衡量好,得失就在相爷您的一念之间!”叶焱提醒道。
“好!传令下去!午时大军南门集合!”高子隐已恢复了平静,此时的他异常镇定。他知道,如果这时他再犹豫的话,就只有等死的份了。所以他必须要镇定,镇定。
厅下的人听到高子隐的命令,便分开而去。所有人都以为高子隐要去就高风力。此次行动不仅关乎到高氏的命运,高氏手下的人跟着高子隐无非是为了功名利禄,如果高子隐能登上皇帝的宝座,那么这些人也就是开国将军了。退一步讲,就是高子隐还是相国,那么他们在高子隐手下也比那些在皇族段氏手下卖命的人抬得起头,因为大理国人人都知道“高国主”的势力。高氏手下的人自以为如意算盘打得明白,却忘了“强中自有强中手”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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