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肃杀的气氛中,门前的一个护卫骤然出列,开口朝吴寒说道。
话中参军所指的便是吴寒,先生则是范增,而从这里吴寒便已基本确认,他与范增,应该便像是马谡与诸葛亮的关系。
“先生现在所在何处?”
理顺与范增的关系,确认系统安排的身份后,吴寒眉头微皱,沉吟问道。
“书房。”
“速领我前去。”
尽管心中略微忐忑,但范增这一关是迟早要面对,所以,吴寒现在只能硬着眉头冲上去,祈求自己能够全身而退。
在护卫的带领下,吴寒很快穿过府中林园,范增书房也便映入了他眼帘,而后他就立刻感受到了一股极为强横的气息压迫,随着他不断的靠近,那股压迫也在不断的加强。
显然,能够有此威势的,在这府中也只有范增!
“不愧是四星级的剧**物,当真是恐怖!”
范增的气息厚重,就仿若一座巍峨的巨山,座落在人身上,压的人难以喘息,不过与吴寒曾在本大陆感受到的几股气息相比,因为封印的缘故,范增要略逊一筹,而且范增并未针对吴寒,所以没有太大影响吴寒,但依旧叫吴寒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呼……”
顶着范增强大的气息,吴寒一步一步走到书房门前,看着身前满脸通红的护卫,他挥手命之退下,而后自己深吸了一口气,平缓心态,轻轻的敲响了房门。
“进来!”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房门传来,不用想,那声音的主人赫然便是范增。
咯吱。
伴随着推门声,吴寒缓步迈入了书房,立即便看到了范增的背影,他稍微走了几步,而后停了下来,躬身恭敬的问道:
“先生,您找学生?”
听闻吴寒的话,范增缓缓转身,没有立即回应,而是双目如鹰眼般,盯向了吴寒,察觉到范增的目光,吴寒亦坦然的抬头,毫无惧sè的与之对视。
藉此范增的模样也清晰的映入了吴寒眼帘,如此近距离的看范增,吴寒是第一次。
范增为人低调,深居简出又地位崇高,一般人很难见其一面,前世吴寒作为炮灰,也只是在巨鹿之战交战中,在远处模糊的看了范增一眼,没有深刻的印象。
而这一世,吴寒却以范增幕僚,准确而言是学生的身份,近距离的接触到了范增。
在吴寒眼中,与自己浮夸华丽的装备相比,范增衣着简朴,只有一袭白袍加一把黑sè的羽扇,配上那老气横秋的脸,以及那双深邃到能看穿一切的双眼,虽低调却有内涵。
看着范增,吴寒自知现在自己无论是个人形象,还是气质,亦或者是实力,都远不及他。
“猛志可知今rì发生了何事?”
片刻后,范增猛然收回目光,长叹一声。
“不知,还请先生告知。”
吴寒不知范增意yù几何,只能佯装糊涂,茫然道。
“今rì王上收到赵国使臣急报,赵将李良因琐事兵变反叛,杀了赵王,投靠了章邯,赵军因内乱,不敌章邯,以至国都邯郸被破。”
“张耳陈馀等人另立赵王,迁都巨鹿,现已被王离包围,章邯也在击溃赵军后顺势北上与王离回合,赵国现在情况危急,张耳命人前来请援。”
范增淡然的将事情说了出来,而他的话语中却蕴含着极为浓烈的郁气,似乎心中充满忧虑。
范增所说的基本都在吴寒的预料中,也是历史的发展轨迹,所以尽管吴寒表明震惊,实则心中古波不惊。
“不知王上是否同意救援?”
震惊过后,吴寒揣着明白装糊涂。
“唇亡齿寒,一旦赵国被破,我楚国将直接处于秦军的兵锋之下,必将重蹈赵国的覆辙,所以王上同意派兵救援。””
“既然王上同意出兵,那先生又何故忧虑?”
范增说完,吴寒心中却危机骤生,他不知知晓范增为何要对自己说这些,既不像是指导,又不像是试探,叫人完全摸不着头脑,而就是这种反常,带给吴寒的心理压力反而更加强烈。
哎,你不懂……
吴寒的问话叫范增几番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最终他也没有道出缘由,而吴寒则强忍着心中的紧张,通过范增的几次嘴型,窃取了这一声叹息般的低喃。
“看来,今rì范增与我的谈话并非是试探,反倒是像一种倾述……”
范增的异状,叫吴寒敏锐的察觉到了,看着眼前范增眉宇间的那隐晦的忧sè,再联想到其没有抑制而释放出自己的气息,显然是有什么困扰着他。
“权利,或者准确来说是兵权。”
短暂的沉默中,吴寒脑中闪烁着无数念头,最终他结合自己两世的经验,以及历史留下的信息,得出了自己的答案。
“若历史和剧情正常进展,楚国出兵救援赵国,是以宋义为统帅,这看似寻常的任命,实则是权利斗争的信号,显然楚怀王已不甘沦为项羽的傀儡,准备趁着项梁战死,借着救援赵国之际,剥夺项羽的军权。”
“范增应该是洞察到了楚怀王的目的,所以才忧心忡忡。”
想到这里,吴寒心中压力尽散,同时忍不住笑了,因为楚怀王和项羽的权力争斗,为他提供了难能可贵的时间,叫他在范增失常时,有足够的缓冲,渡过最开始的艰难时rì,融入自己的身份而不露出马脚。
吴寒是乐意看到这种情况的,而同样的,彭城中还有一个人也是乐意看到楚怀王与项羽进行权利争斗的,那个人便是刘邦。
如果没有这场权利争斗的发生,刘邦是不可能有兵进关中的机会,而不会有崛起的可能。
藉此,坐山观虎斗的好处,便在刘邦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只不过现在多了吴寒这么一个黑手,在更加黑暗的地方,虎视眈眈。
砰,砰!
就在吴寒想透来龙去脉,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进!”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叫忧虑中的范增眉头紧皱,发出的低沉的声音,命人进来。
随着房门被推开,应声进来的是一个士兵而不是府中护卫,显然是别人派来的。
“何事?”
范增头也不回的问道。
“王上请先生前往行宫议事。”
“嗯!”
吴寒站在一旁,听到这话当即便明白,楚怀王这显然是迫不及待准备动手了,吴寒都能看出,范增又何尝不知,不过这个时候,他却显得极为淡然,只是平静的应了一声,便缓缓的转身朝那士兵走去,吴寒发现其紧皱的眉头,以及眉宇间的忧sè,竟瞬间消散了,似乎对于接下来的权利争斗,也不像先前那般担心了。
怀着疑惑,吴寒看着范增一点点的走出书房,他也很想随范增一同前去,看看范增将以怎样的手段来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只是以吴寒现在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参加高级会议的,所以他只能留下等范增回来。
“猛志,你且随我一同前去……”
就在吴寒感到遗憾的时候,走到门口的范增突然停下,然后转身朝吴寒说了一句。
瞬间,吴寒觉得自己仿若幻听了一般,只是当看到范增切实停留在门口朝他看来后,吴寒心中激动,喜形于sè的跟上了上去。
吴寒不知晓接下来的战前会议,会因为自己的出现而有什么变化,但他很期待,很期待与项羽刘邦等人的碰面。(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至关重要的会议
楚怀王行宫,因为是仓促迁都,王宫尚未修建,楚怀王现在临时所居,是彭城中最豪华的贵族府宅,而经过改造,虽比不上王宫,但也也相差不大。
而巨鹿之战,那场关乎秦楚气数,项羽和刘邦,两个王者命运的战前会议,便在这里展开。
当吴寒随着范增,一路来到楚怀王行宫,在跨入大门的那一瞬间,吴寒骤然感觉到了一股异样的波动,他不由的步伐放缓,去捕捉那股波动,可惜它一闪即逝,吴寒虽全力感应,却再也未能捕捉到。
错觉吗?
这突如其来的异样波动,令吴寒心中的激动,瞬间冷却了下来,由于不知竟是因为紧张的气氛,导致自己神经过敏,引发了错觉,还是确实存在异样,吴寒也判断不出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只能忍住疑惑继续前进,但一道yīn霾笼罩却萦绕在了吴寒心头。
穿过长廊,吴寒和范增在传令兵的带领下,出现在了一间改造而成大殿中。
在随范增进入大殿的瞬间,那一闪即逝的异感再一次出现,而这一次,吴寒确信自己绝对没有感知错,但却因为已到大殿,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仔细探索了。
此时,大殿中,一众人正在等待范增的到来。
威风凛凛,仪表堂堂的楚怀王位于正中,他的左右两侧坐着不少人,分别乃是以宋义和项羽为首楚国高层,共十数人。
左侧,以宋义为首,下面坐着的也都尽是楚怀王的亲信。
古代以左为尊,足见宋义现在在楚怀王眼中的地位。
而右侧项羽的下面则是刘邦等人,在项羽旁边留有一个空位,显然那是为范增所留。
见这情形,随范增入殿的吴寒,知晓里面没有自己的座位,不过他也不在乎,他所在乎的只是这场会议本身,至于究竟在哪里,他无所谓,所以在范增朝自己的座位走去时,他也识趣的走到了一边。
“敢问大王,可是定下了北去的主帅?”
开门见山,范增一边走着,一边开口直接朝主座的楚怀王发问了,他的声音不高,但却令人难以抗拒,同时他的目光的看向楚怀王,虽然平静却蕴含着极强的压迫力。
而正是因为范增,吴寒的出现也被淡化了,以至于甚至没人知晓他的存在。
这是范增的能力,有着像策士那般,通过感觉,在无形当中影响目标的效果。
即便是刚愎自用的项羽,在范增的这个能力下,也照样会被制约,楚怀王自然也不例外。
站在一旁的吴寒看到,在范增的压迫下,楚怀王瞬间如刺在喉,原本准备妥当的说辞,也因为气势的变弱,而不知如何开口。
不过,吴寒并不认为范增的咄咄逼人能够取得效果,因为大殿中,有着宋义的存在。
此人,也许不善打仗,但却长袖善舞,jīng通合纵连横,换句话说,他是一个以纵横之术为主的策士。
范增的能力在别人面前,也许有效,但在他面前却无用,这也是项羽在和楚怀王的权利斗争中,军事和政治都不断节节失守的原因所在。
果然,不出吴寒所料,在楚怀王难以抵抗范增威势的时候,左侧首座的宋义出手了,他没有吭声,甚至没有任何动作,仅仅只是一个眼神,瞬间令楚怀王恢复了常态,吴寒能够感觉到有一股柔和的力量,笼罩在了楚怀王身上,替他抵消了范增的力量。
吴寒都能感知到,更何况是范增,但他似乎早有预料,直接酝酿好了下一波攻势,然而就在他准备发动时,楚怀王开口了:
“不知众卿家有何意见?”
楚怀王这一开口,范增所酝酿的所有攻势便瞬间瓦解,因为他所图的就是在楚怀王开口前,强行逼他做出抉择,而现在楚怀王的开口,那便宣告着范增的目的落空,而且还将皮球踢了回来。
“不对劲,以楚怀王的能力,即便有宋义帮他,也不可能恢复的如此之快,令范增连发动第二波攻势的时间都没有!”
这殿堂的权利相争,在现实中也许是尔虞我诈,但在游戏中则相对简单一旦,就是个人能力的比拼。
就像项羽与楚怀王的权利之争,若是范增能够压制宋义,那就是项羽赢。
可惜范增虽说老谋深算,但毕竟只是一个谋士,他的实力虽然比宋义强很多,但那也只是在军事战争方面,政治方面绝对是逊sè作为策士的宋义,毕竟一己之短攻其所长,如何能赢?
只是,宋义虽有优势,但范增也不应该毫无还手之力,吴寒隐约感到了一丝异常,联想到先前入这种行宫所感受到两次的异状,吴寒心中浮现了一个模糊的猜测。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他的集中jīng神,关注着这场会议的一切。
“大王,末将以为,面对章邯数十万大军,我军势微,必须得以各诸侯国协力才有胜算,宋义大人与各国交往甚密,只有他能担当主帅。”
随着楚怀王开口,宋义下面的人,立即便展开反击,因为事先做了充足的准备,所以他们的发难极为致命。
“哼!”
范增回到自己的座位,冷哼一声,但却没有还击的托词,因为这的确是项羽的软肋,或者说是整个楚国的软肋。
楚国没办法以一国之力与强大的秦国抗衡!
“诸位大臣可还有何见解?”
见范增哑口,楚怀王也从他的影响当中,彻底恢复了过来,并当即趁胜追击,将先前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臣附议,联合诸侯势在必行,没有人比宋义大人更适合。”
很快,便不断有人同意宋义当主帅。
而这个时候,范增也只能看着楚怀王和他的亲信们表演而无能为力,当然这个局面他早有所预料,所以这个时候,他看向了一旁刘邦,示意他出面。
可惜,刘邦视若无睹,默然的看着范增与宋义的交锋。
吴寒也顺着范增的目光望向的刘邦,他看着冷静异常的刘邦,吴寒感觉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我反对!”
刘邦不出手,右侧首座的项羽却忍不住,在楚怀王表演完毕,准备下决议前,他骤然发出一声。
瞬间,一股摧枯拉朽的威势以项羽为中心爆发了出来,在那一声暴喝中,项羽参杂了自己所有的气势尽,将所有人都压迫的难以动弹。
就这一声,楚怀王和宋义所酝酿的气氛和局面,顷刻瓦解,原本便要定下的事情,一下子峰回路转。
“不愧是西楚霸王,这威势竟逼得无人敢措其锋芒!”
吴寒的目光也被项羽的这一声给吸引了过去,看着身披青sè重铠,英勇不凡的项羽,以及大殿中那近乎凝固的气氛,吴寒心中不由暗叹。
锋芒毕露的项羽,确实遏止了楚怀王,但也叫众人陷入了尴尬的境地,过刚易折,楚怀王现在毕竟是名义的大王,项羽如此不给面子,众人如何下台?
吴寒并未认为项羽能凭借一己之力改变什么,否则历史上,不会是宋义为主帅。
而现在,这个世界中,基本没有玩家,如果吴寒不影响什么,剧情是不会改变的。
“大王,臣以为,秦军势大,我军入河北救赵,若只有北路一线,恐怕难以奏效,应当分兵击秦,西进关中,这样既可威胁咸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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