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梁湘菱接着先前的话语;徐徐道:“我仔细想了想;并不是这样的;”说至此处;她轻轻摇了摇头:“我觉得最好的男人是师弟你这样的;不喜欢出人头地;不与人勾心斗角;心里只想着讨喜欢的人开心;只想着要永远陪在喜欢的人身边;陪着喜欢的人平静的过rì子。若涵她真有福气;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特别在意你;每当见了你与别的女孩扯上干系;她就很难受。”
听了师姐的夸奖;颜骥先前的担心拂之而去;深深笑道:“是吗?想不到我还是个这么好的男人;嘿嘿……”
“呀……”颜骥忽然发出痛苦的嚎叫;原来他听着师姐的夸赞正得意出神之时;竟然连同自己的手一同添进炉灶。
他赶忙收将手收回;对着烧伤出连连吹气;几番吹气;不解疼痛;他干脆把烧伤的手指含在口中;以减轻疼痛。
这时;梁湘菱舀来一瓢凉水;抓过他的手放入凉水中浸泡;似有心疼之意;柔声道:“要放凉水里才能好些。”
颜骥只觉丝丝凉意涌入手指;果真感觉不到了疼痛;朝梁湘菱笑道:“这个方法果然好;一看就知道师姐你是个经常在厨房做饭的好女孩;要不怎么会知道这个方法呢”
梁湘菱却不为他这一番美言动容;反倒白了他一眼;纤纤玉手松开了颜骥的手腕;道:“自己端着水瓢;我来烧火”
她等颜骥接过了水瓢;一把将他从炉灶口拉了过来;蹲下来添柴烧火。
颜骥端着水瓢;坐在梁湘菱先前坐的小凳上;怔怔的注视着这美丽女子蹲在灶口前烧火。她一袭白衣;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仙子;此刻却蹲在灶前烧火;看上去极为不协调;就像看见一个衣着华贵;天生丽质的富家千金出现在农田劳作一般。
他呆滞了片刻;忽然说道:“师姐;我一时居然也没有注意;你今天说话的样子跟以前不太一样;很温柔;就像我一开始见到你的感觉。”
梁湘菱没有转头看他;手中的烧火棍动作不停;只道:“有么?不习惯的话我还是像以前一样说话好了。”
颜骥忙将头摇得如波浪鼓一般;重重说道:“我习惯;很习惯你这样说话;就这样挺好;千万别再像以前一样说话;凶巴巴的;跟个……”
颜骥察觉了什么;忽地收口停止;梁湘菱狠狠瞥了他一眼;然后回头烧火。
半个多时辰过去;锅中的米粥已经煮好;师姐弟二人各自盛了一碗米粥坐在厨房门前的竹凳上用饭。
颜骥喝着米粥;忽然对师父交代的话产生疑虑;向师姐问道:“为什么师父不让我们去青竹洞给小师妹送饭呢?难道师父要教小师妹‘辟谷’?每天也不用吃饭?”
被颜骥这么一说;梁湘菱也察觉这事有些异常;奇道:“我也觉得奇怪;要说辟谷也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师父他修炼了两百余年才见成效;若涵她总不会刚修炼就见成效吧?”
他二人虽然研讨不出一个合理的结果;但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在他们的眼中;师父吩咐下来的事总归是有道理的。
用完早餐;师姐弟二人闲着无事;梁湘菱决定把“天罡玄术”和“惊天八式”传于颜骥。
她从房间里拿出两本蓝sè封面的秘笈交予颜骥;道:“看了你的几场比试;我觉得你真气较为浑厚;已经可以掌握‘天罡玄术’与‘惊天八式’这两套威力强劲的法诀;你先拿着秘笈自行体悟;遇见不懂的再问我;也省得一一为你讲解。”
说完;她又加上几句鼓励的话语:“我看你修为进步的挺快;想必你是个内秀之人。只要你用心修炼;五年过后;就算超越不了萧逸;也不会差他多少。”
这一番鼓励的话语着实让颜骥好一阵兴奋;至少他觉得自己并非一无是处。
青竹林;清风阵阵;竹海起伏;身处此境;呼吸了山林中的清新空气;竟也有清醒万分的微妙感觉。
颜骥手捧一本秘籍;坐卧在林间一块圆滑的石头上细细阅读;梁湘菱则坐在不远处的一枝粗树干上;那树干是从一棵大树上弯垂下来的分枝;离地面半人多高。
她双脚垂在半空;时而怔怔凝望着出神阅读的颜骥;时而垂头思虑;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山风拂过;几缕发丝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来回摆动;柔情似水的眼眸;总会浮现出几缕忧愁;任谁看了;都会倍加怜惜这个美丽女子。
一条灰背狼狗忽然窜到她的面前;是颜骥和周若涵打柴时捡回来养大的野狗;名叫‘哮天狗’。梁湘菱见了哮天狗;如童心未泯一般;将悬在半空的脚踩在哮天狗的背上;逗它玩耍;那哮天狗摇头摆尾;脖子在她脚底不停地蹭动。
看着它讨好主人的动作;梁湘菱不免觉得好笑;心情终于有了一丝转变;竟也微笑了几下;继续逗着哮天狗玩耍。
辗转几rì;青竹仙居依旧幽静如常;但三清观却更加热闹;三清殿正前方的广场上竖起了八面杏黄大旗;最大的那一面旗上书写“人间正道”四个金黄大字;在这杆大旗的前方;并排书竖立七面旗帜;旗上分别书写:
“八公山三清观、八公山紫巍观、燕山派、少华派、泰山浩气宗、华山天一阁、终南山卧龙宗。”
这七大门派正是当今正道;名声大响的四大宗派三小宗派;是正道的主要势力;其余六派应三清观掌教广成子的邀请;纷纷前来三清观会盟;结盟讨伐魔门三派。
这rì清早;师姐弟二人用了早饭;正坐在竹屋前闲聊;忽然间头顶响起一阵破空之声;两道白光由三清观东门的方向疾飞而至。
那两道白光降落在青竹仙居的正前方;白sè光芒褪去;现出两个白衣飘飘的俊逸青年;俱都是长身玉立;潇洒不群。
“萧逸?”梁湘菱忽然起身;心中闪过了一个念头;面颊上泛起一丝微笑;快步走向萧逸。
她只走出数步;忽然停下;心中似乎想通了什么:“他若真是来和我道歉;打算重新交好的;又怎会带着他师弟上官羽前来?”
但见萧逸如同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潇洒翩翩;面带微笑;向梁湘菱拱手说道:“梁师妹你好家师令我二人前来拜会广一师叔;并邀请广一师叔入观商讨要事。”
那上官羽面容冷峻;只跟着萧逸身后也不说话。
“他果然不是来和我道歉的”梁湘菱心中一痛;却故作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淡淡道:“那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会吧;我去向师父通报。”说着;她转身朝着青竹洞的方向走去。
颜骥冰寒的目光早已向萧逸身上扫来;他若不是念着萧逸的知遇之恩;必然要出言责问这个伤害他师姐的男子;为师姐出气。
萧逸却不知这少年心中所想;上下打量着这个只矮他寸许的青衣少年;微笑道:“颜骥师弟;两年未见;你都长这么高了。”
颜骥脸sè不变;只道:“我这未到弱冠年龄的人;长个子也不是什么奇事。”
萧逸潇洒一笑;道:“我向颜骥师弟引荐一下;这位是我师弟上官羽;”说着;他又指着颜骥向上官羽介绍道:“这位是广一师叔门下弟子;颜骥。”
那上官羽面容依旧冷峻;看也没看颜骥一眼;只“嗯”了一声;算作打招呼。颜骥着实对这人起不了好感;也学着他的模样轻蔑的“嗯”了一声。
萧逸见了把两人的表情看在眼里;也没做什么反应;看来他也了解上官羽的xìng子;只淡淡笑道:“我听闻颜骥师弟前些rì子在斗剑台做了三场比试;分别挫败广云师叔的大弟子柳长歌、二弟子梅香雪、三弟子刘长枫;更是将五弟子孙长傲打得卧床不起;当真是威风凛凛啊我十八岁时也不能这般风光。”
风云第一剑
………【第48章 失踪】………
说至此处;他回头看了看上官羽;咧嘴一笑:“我的二师弟上官羽也和你一样了不起;他出关也没几个月;便将本门年轻的知名高手都挑战一遍;无一败绩;唯一的败绩就是输给了和我平手的长青子师兄”
上官羽的眼睛终于转向颜骥;那孤傲的眼神似乎与生俱来;与他冷峻的面容是那么般配;他语气里带着不屑;道:“他的比试我一一目睹;他胜柳长歌靠的是计策;能胜梅香雪是因为梅香雪当时已经受了重伤;并不是靠真本事胜出。”
颜骥眼中怒意一闪而过;但随即又满不在意的微笑道:“能赢过对手就是真本事;只要脑子灵光一些;修为差于对手也能胜过对手。”
上官羽面容不改;他不愿与颜骥争论这些所谓的道理;在他的眼中;实实在在的本领才是真正的本领;而不是虚无缥缈的智慧。
他双手交叉胸前;眼角瞥过颜骥;淡淡的道:“真刀实枪的本事永远比你所谓的‘智慧’有安全感。”
颜骥却不认同他的说法;他深深相信师父教授他的话;制敌之道;不仅要靠修为;更要靠智慧。
对于上官羽的言论;颜骥一笑置之;不与他争论。
不多时;忽见梁湘菱御风飞回;她喘了口气;道:“师父他不在青竹洞;据我猜测;他一定是外出办事了。”
颜骥心中一喜;认为师父不在青竹仙居;他就可以偷偷去青竹洞与师妹见面;解了相思之苦。
萧逸昂首思索片刻;徐徐道:“曾听师父说过;广一师叔行踪飘忽不定;看来也确实如此;”他眼睛忽然向梁湘菱看来;说道:“既然广一师叔不在;那就请周若涵周师妹和我们走一趟吧;家师有些事想问问她。”
“找我师妹做什么?”颜骥抢先问道。
未等萧逸回答颜骥;便听梁湘菱说道:“我师妹她也不在;应当是和师父一起出去了。”
颜骥一把抓住梁湘菱的手腕;急切的问道:“师父带师妹去办什么事啊?”
梁湘菱思虑片刻;答道:“我也是不知道的;估计要办的事与师妹有关;所以才带她去;或许是关于她老家千剑山庄的事吧?可能是寻见了师妹还有什么亲人在。”
颜骥心下一沉;脑中闪现一个令他痛心的想法:“如果真的找到了师妹的亲人;将师妹托付与他;那我们还能见面么?”
他心里这般想着;那厢;萧逸一脸肃然道:“既然是这样的话;就请你们二位去见一见家师;有些事情向你们交代一下。”
梁湘菱微微点头;应了声:“那好”
颜骥与梁湘菱跟在萧逸身后;去往三清观。路上;她二人的心俱是漂浮不定;不停地猜想掌教广成子见他们做什么。不多片刻;他二人已来到广成子的住处;但见厅堂前除了一脸威严的掌教广成子;还有一个中年男子陪坐;这男子看上去三十出头;剑眉入鬓;相貌颇为英俊。
广成子微微一笑;向颜骥二人介绍道:“这位是华山天一阁的阁主楚江开;你们拜会一下。”
梁湘菱应了一声;向楚江来拱手行礼道:“晚辈见过楚阁主”
颜骥倒是省事;将师姐的动作、话语原封不动的照做一遍;完成了拜会。
楚江开点头一笑;算做回礼;广成子也不多说;直接问道:“你们的师父带着你们师妹离开了八公山;可有向你们透露他的去向?”
梁湘菱摇摇头;恭敬答道:“师父他没有透露;就连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们也不知道。”
有师姐答话;颜骥也不多嘴;就像没他什么事一般;站在一边听着他们说话;颇为轻松。
广成子顿了顿;似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最终还是开口说出:“有一个消息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湘菱啊;你可听过魔教圣君‘幽鳌’这个人?”
梁湘菱点头应道:“听过一些;他是魔门三派的圣龙教领袖。”
广成子微微点头;接着道:“今早楚阁主带来消息;你们师父收的那个弟子周若涵是魔教圣君幽鳌安插在我三清观的卧底……”
“怎么可能?”颜骥失声叫出;听了这个消息;他竟全然不顾师长为尊的礼仪;上前责问道:“是谁说的?谁污蔑我师妹?我师妹她不是魔教的卧底;我和她认识了那么多年;我很了解她。”
“混账你这这是什么态度”广成子见这弟子没有一点礼数;厉声喝骂颜骥。
梁湘菱赶忙拉住颜骥;向掌教广成子致歉道:“我师弟他与周师妹感情很要好;接受不了这件事;一时失控;请掌教师伯恕罪。”
语毕;她狠狠瞪了颜骥一眼;道:“先听掌教师伯把话说完。”
她毕竟长颜骥几岁;xìng子较为稳重;听了这个消息后;虽然也和颜骥一样吃惊;但能稳定住情绪。
广成子也是明理之人;既有梁湘菱的解说;他也不责怪颜骥的无礼之举;缓缓说道:“四年前千剑山庄遭受灭门之灾;你广陵师伯从千剑山庄救出了周若涵;不料你广陵师伯被人杀害;只剩周若涵来到我八公山报信;这件事你们也是知道的。”
颜骥点了点头;四年前;正是他最先遇见了前来报信的周若涵。
广成子又道:“今早楚阁主送来消息;真正的周若涵已经被杀;你们身边的那人是魔教圣君幽鳌安插在我三清观的卧底。”
颜骥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说法;认为是对师妹的污蔑;他情绪已然失控;双目赤红;手上青筋突兀;正yù反驳些什么;忽然被梁湘菱拉着退后一步;手掌按在他的肩头;眼神示意他不要冲动。
将颜骥稳定;梁湘菱才向广成子问道:“这件事来的太突然;我他师弟接受不下也是正常的;还妄掌教师伯为我们解释清楚。”
广成子点头道:“楚阁主在对魔教的查探中;无意间查清了这事;今早特意来向我报信。我思前想后;觉得这件事也确实有疑点;你广陵师伯那么高的道行都会被杀害;周若涵她又怎么会安然逃到八公山报信?”
梁湘菱听了广成子的话;觉得有几分道理;但她认为这终究只是猜想;需拿出令人信服的真凭实据;遂向楚江开问道:“晚辈斗胆一问;楚阁主可有真凭实据?好让我相信这事。”
楚江开倒也颇具涵养;不为梁湘菱这小辈的问话所怒;温和的道:“我们天一阁的探子只是听到这个消息;却拿不出真凭实据;是与不是;只要将那千剑山庄的遗孤叫来一问便知。我只是念在与你三清观是为同道;前来报信而已;却无污蔑之意;如若查清此事不属实;我自当登门道歉。”
广成子摆摆手;道:“楚阁主的心意我也明白;经楚阁主这一说我也确实觉得此事可疑▽WwW。ChKEE。com◇。”
说着;他面转向梁湘菱:“你们师父和周若涵失踪一事也是蹊跷可疑;我会派人查探;你们回到青竹仙居等候着;若见到周若涵出现;立即将她稳住;以便查问她。”
梁湘菱微微颌首;道:“弟子领命。”
广成子朝他二人摆摆手:“别的也没有要说的;你们回去吧;照我说的做就好了。”
梁湘菱应了声“弟子告退”;匆匆拉着颜骥离开。
待颜骥与梁湘菱走后;但听广成子向楚江开说道:“阁主要说那周若涵是魔教探子;我是相信的。要说我广一师弟也是魔教的人;我却不信;我是信得过广一师弟;我们相熟已是两百余年了。”
楚江开摇头笑道:“道长不必多虑;在下只是向道长提出心中猜忌罢了;既然广一真人值得信任;那便当我的话如耳边之风好了;我也不再提这事。”
广成子摆了摆手;道:“我知道阁主不是想诬陷我师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必在意我说的话。”
青竹仙居。
幽静的青竹林中;一个青衣少年怔怔的坐在一块大石上。圆滑的大石像一张石床;可以躺下两个人;就在这块大石上;曾经也趟过两个人。
四周寂静无声;回荡的只有竹叶碰撞的“华沙”声;以及这少年粗犷的呼吸声。
少年身下的大石;包含着他过往的回忆;是关于他与另一个人的回忆。
回忆中的人;不知在何处;他很想知道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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