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扣留了你的父亲——我的二哥,追杀你到天涯吗?然后看着你拿起刀去帝京杀了你的皇叔——我的大哥,或者被你皇叔——我的大哥将你杀死。你不觉得这一切对我残忍么?”说完这些凤喜公主已是整个的瘫软在了椅子上,泪水如屋檐下的雨珠滴答落下。
听到凤喜公主的这一番话悲愤中的风照是愣了一愣,接着他又听到凤喜公主低且无力的声音响起:“照儿,你以为你的父亲没有能力救你的母亲么?你以为你的父亲就那么容易被你的皇叔控制么?不,你不了解你的父王,如果他要是反抗就算是十个你皇叔也是困不住他的,可是他任其你的母亲进了宫做了你皇叔的贵妃,这其中必是有原因的。”
风照猛的抬起眸看向一边有气无力的凤喜公主,目光灼灼。父亲,他一直忽略了父亲,那个温和如朝阳般的男子,在他的眼中父亲从未严厉的对待过任何人,总是那般的优雅从容温和,像春季里的风令人舒适安稳。
是啊,父亲怎会无声无息的消失了,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讯息。如果说父亲无能可是怎么能够培养出离濛荆由这般厉害的死士。如果父亲像姑姑说的这般,那么这么多年父亲悄无声息的是在等待什么吗?
思索了良久,风照缓和了刚才的凌厉来到了凤喜公主面前,一摆锦袍给凤喜公主行了大礼:“侄儿不孝,请皇姑母原谅。”
凤喜公主伸出手轻扶起风照目光爱怜地看着风照缓缓的说:“照儿,原谅姑姑的自私,我不想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人,你们都是我最亲最近的人,我不忍看着你们自相残杀,相信你的父亲也是这般。我也始终相信你皇叔他没有杀害你的父亲。”
风照的心一凛:“但愿如此”他无力且轻的自言自语道。
第三十二章 苏醒
送走了凤喜公主,一身疲惫的风照接着躺在摇椅上闭上眼睡了去,他太累了,短短的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令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知睡了多久,他听到了一些动静,睁开眼,先是看了看窗外的天,有些暗了,没想到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接着他俊毅的眼看向床上的瑶铃。
揉了揉眼睛,他看见一双有着卷卷翘翘的眼睫毛下的美目正清亮虚弱的看着他,忽得他从躺椅上坐起了身:“瑶铃,你。。。。。〃他高兴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瑶铃醒来第一眼就看见一脸沧桑的风照睡在旁边的躺椅上,又黑又瘦不由的愣了一愣想着自己是不是还在睡梦中,风照怎会变成了这样,分明好像老了好多岁。她想坐了起来,只是刚动了一下身子右肩就传来钻心的痛,低下头拉开衣襟发现裹着层层棉布,看来自己是真的受伤了。这时她才想起那天从半空中倒下的情景。再看向风照的眼眸就有了些许的湿润,心下知道风照定时担心自己了。
她静静的躺着,想让风照多睡一会儿,谁曾想风照还是醒来了。
看着风照欣喜的模样,瑶铃微微的笑了笑,轻轻说道:“只不过是一点皮外伤又不是什么大事。。。。。。。”话还未说完,嘴就被风照温润的手堵住了。看向瑶铃的眸子里满是清亮透彻的爱与关心,瑶铃的心就满满的都是高兴。
扶着她坐了起来,他静静的望着她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这几天紧着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我饿”她轻轻说道有些娇嗔,
“岚烟”风照唤道。
岚烟应声进了门,“给馋丫头熬些粥,熬的软和些。”风照的声音中明显得有着喜悦与轻松。
“是,少主。”看见瑶铃醒来了岚烟也高兴,这两日府里的气氛太压抑沉重,令所有的人都喘不过气来。
脚步轻快的走了下去。不久她就和兰草端着两碗粥进来了,自瑶铃受伤后,风照至今没有吃过一口饭,所以岚烟多熬了些。
示意两人下去后,风照端起一碗粥用小勺轻轻的搅动着,舀起一勺放在嘴边轻吹了一下,然后喂与瑶铃吃,瑶铃“噗”的笑了,没想到一笑竟是牵扯了伤口钻心的疼,她又不由哼了一声的脸上又露出痛苦的神色,笑容还没展现出来就变成了呲牙咧嘴。
风照忙伸出手轻扶了瑶铃的肩柔声说道:“疼了?”
瑶铃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不碍事。”
看着瑶铃坚强的模样风照的心就有了微微的痛。
“以后不许为了我伤了自己,什么时候都不允许,知道么?”风照深亮的眼睛严肃地看着瑶铃一字一句的说道。
瑶铃微怔了一下想要说什么,可是看着风照认真深亮的眼眸她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不许表面应承,我是认真的,答应我。”风照将脸挨近的瑶铃的眼睛看着她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再次说道。
瑶铃无奈地点点头表示答应了他的要求。
风照这又端起小勺开始细心的喂瑶铃喝,瑶铃边喝边看着风照的表情,想笑不敢笑的说道:“感觉你在喂小孩。”
看着瑶铃那副因伤不能笑得模样,风照就皱了皱他那双斜插入鬓的剑眉,“你不是小女孩么?”
瑶铃就不笑了,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沉声说道:“我不小了。”说完还调皮的对着风照眨巴了下她美丽的大眼睛。
风照收住微微荡漾的心假装面无表情的说道:“是不小了,可是还没及笄呢。”
瑶铃的脸蹭得就红了。她将脸别过一边,装作不理风照的样子,风照将右手里的小勺放进碗里,然后伸出三根修长的手指捏了瑶铃微尖的下巴将她的小脸扭了过来,看着她忽闪的大眼睛说道:“乖,都三天水米未进了。”然后接着舀了一小勺粥递与瑶铃的嘴边,瑶铃就又笑了。
这时天色已全部暗了下来,岚烟进来点亮了灯烛,退了下去。
在灯烛的映照下屋内显得格外静谧宁和,风照一勺一勺的喂着,瑶铃将脑袋仰在靠垫上安心的享受着风照的照顾。
寂静中就听见屋外传来清浅的有节凑的脚步声,不急不缓的进了屋内,风照没有转头都知道是谁,能进宁郡王府不用通报的也就只有月明一人。
瑶铃挣扎着将脑袋转向门口就看见了一袭白衣的月明,淡然站立在那儿,清凉温和的眸子迎上了她那美丽明亮的眼睛,瑶铃不知怎么的心就忽然地动了一下,她看到了那清凉温和后划过的一丝不宜察觉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芒。
风照则继续一小勺一小勺的喂着瑶铃。
月明径直来到床边淡淡地说道:“醒了。”瑶铃看着他就点了点头。月明自然的就将手搭在了瑶铃的腕脉上,静默了一小会,点点头转身朝着书桌走去,风照这才转过头说道:“我也会把脉。”
“你是你,我是我”一句不冷不热的话撂了过来,风照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瑶铃先是稍微的呆了一下想笑又没敢笑只是咧了咧嘴。风照扭脸过来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她:”不许笑,吃饭”接着小勺就伸到了她的嘴边,她赶忙吃了下去。
给瑶铃喂完后,风照端着另一碗粥来到桌前优雅的吃了起来,桌前的月明提起笔不知道画着什么。
风照边吃边看月明,不一会儿月明画完了,他将画拿了起来仔细的看着,借着明亮的灯光风照看见他画的是一座雄伟挺拔的山峰,山峰内有隐隐约约的豪宅大院。接着月明又提笔拿过一张纸仿若漫不经心的接着又画了起来,风照没有问月明,知道这家伙平时爱故弄玄虚,所以他不问,看他怎么说。
月明将第二幅画画完后拿起来看了一会儿,最后又提笔写了几个字后将画就撂给了一边吃粥的风照。然后施施然出了门扬长而去。
风照犹疑的拿起画看了一眼,突然整个人就闪了出去,坐在床上的瑶铃想坐起身子喊的问一声可是嘴还没张开就又变成了呲牙咧嘴,疼痛使她不由的倒吸了几口冷气。
第三十三章 定计
等风照追了出去,月明已没有了踪影,夜风里他站在郡王府大门处停留了一会,随即折返了回去。
进了门却看见书桌前站着较小纤瘦的瑶铃正拿着那两幅图在看,心中立时气恼了起来。
瑶铃侧转头看着一脸黑的风照,轻问道:“这是杀手堂总堂的地图么?”风照没有说话,来到瑶铃跟前眸子里有隐隐的怒气:“谁让你下地的。”语气微冷。
瑶铃支吾着,她看着风照追了月明出去不由的对月明的画产生了兴趣,硬是咬着呀支着疼下了地来到了桌前,却不想月明竟然画的是杀手堂总堂的位置,和杀手堂总堂的的建筑图,因为在那两幅图上都标有杀手堂三个字。
看着一脸生气样的风照,瑶铃想要辩解些什么,却不料风照两手轻一动就将她轻柔得横抱了起来。靠在风照的怀里瑶铃心里就有了满满的踏实,她乖顺的任他将自己抱到了床上。
将瑶铃放在床上坐好后,他伸出手臂从瑶铃的后背环过她的腰际就要去解开瑶铃小褂上的绳扣。瑶铃本能的抓住了腰间的绳扣,风照的手停顿了一下,继而清澈的眸子从后侧处看向瑶铃,感觉到那双英气逼人清澈明亮的眼睛看向自己,瑶铃的脸有些微红。她知道风照是要看伤口。方才一番挣扎得下地,伤口有些崩裂她是知道得,于是她又将手轻轻地松开,将脸儿扭直了。
看着收回去的柔夷小手,风照轻轻的解开了瑶铃腰间的绳带,将右边肩头的衣襟向一边微扯了过去些,借着明亮的灯烛看见伤口处有新鲜的血迹,再看向瑶铃的眼睛里就有了心疼与恼恨,此时的瑶铃连大气也不敢出。将瑶铃扶得躺好他语气严厉的说道:“这几天没我的允许不准下地。听到了么?”。瑶铃扭着脸有些不服气的微点了头。
看着瑶铃脸红的如傍晚的红霞,风照不由得有些好笑:小丫头真是长大了,还知道脸红了。不知怎么就想起瑶铃幼时尿床的事来,结果他自己也红了脸调转了头就来到了桌前拿起月明画的两幅画假装看了起来。听着风照离开的脚步,瑶铃才将头转了过来看了一眼书桌前风照的侧影长吁了一口气。
“还不闭了眼睡觉。”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瑶铃赶忙闭上了眼再是没有睁开。
此时坐落在距离蓟国都城蓟城不足五百里处的东南方向的一座大山上的杀手堂总堂,一道黑影穿过重重屋檐来到了中央最大的大殿顶上轻轻掀起了屋顶上的一块瓦隐藏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院内不远处传来几个清浅的脚步声。隐藏在房顶的人蒙着脸只露出一双机警黑亮的眸子向院内的几人望去,只见院内一行四人,走在最前方的是一个身材魁伟脸带精铁面具,身着一身黑色锦袍外披一件宽大的黑斗篷的人,一行人静静的走进了大殿内。
杀手堂堂主径直走到大殿内宽大的案几前的高椅上坐了下来,那三个人毕恭毕敬的站在下首。看了站在面前的几个人,杀手堂堂主严厉问道的:“消息还没有传回来么?”
一个个子稍高闷着面的黑衣人稍微上前一步答道:“禀告堂主,在延京的分堂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嗯,最近江湖上可有什么事发生么?”那个黑衣堂主阴阴的接着问道。
高个子黑衣人接着答道:“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最近几个月江湖上一直有两股势力暗中探查我杀手堂的个个分堂。”
看不清面具下的表情是什么,只是在一阵沉默后一道阴森的声音响起:“可查探清楚那两股势力是谁么?”
站在下首的几个黑衣人都没有啃声,过了一会那个高个子的低声回答道:“属下无能,并没有查出来。”
一阵压抑的沉静后,杀手堂堂主冷森的声音再度响起:“江湖上还有那个势力比得上杀手堂?”这时他的耳朵稍微的动了下,思索了片刻后他缓慢的站起身,示意下首的三个人退下去,在空旷的大厅内转了两圈,他缓缓的走出了大厅。
来到院内,暮然转过身对着大殿的屋顶冷声说道:“既然敢来我杀手堂,还怕不敢露面么。”言罢只见他的身后倏地飞出去三个人影,正是刚才被他打发了的那三个黑衣人,那三个人影在黑夜里如猫头鹰般直奔了房顶而去。
这时就听见屋顶传来一阵大笑:“不愧是杀手堂的堂主,好耳力。”紧跟着一声鞭响一股极强的风力带起了屋顶上的片片琉璃瓦直冲了那飞起的三个人而去,同时一个人影腾空飞离了的屋顶,正要跃上屋顶的三个黑衣杀手;被突然袭来的强大风力和那些个琉璃瓦所迫;不得已朝后退了去。
眼看着那个蒙面人就要退了去时,杀手堂堂主身形一动人以飘上了屋顶,直追了去,在夜幕下很快的两个人就空中纠缠在了一起,此时被迫退了出去的三个黑衣杀手也奔了过来。
“哈哈,杀手堂也不过如此,既然本人敢独闯你杀手堂就不怕你人多。”言罢又是几声鞭子响,瞬时在黑暗中,周围几处屋顶的琉璃瓦又都被鞭子带起得风力卷了过来,星空下鞭子所过之处琉璃瓦碎成片片巴掌大的碎片呼啸着直向了周围散去。
这时大院内传来一阵奔跑叫喊的声音:“有人闯堂了。”紧跟着就听见四面八方传来奔跑的声音,接着院内突然变得灯火通明。
看着周围片片如飞剑似得琉璃瓦,杀手堂堂主和另外三个黑衣杀手不由的向后退去,几人心下不由暗惊:“好厉害的内劲,好厉害的鞭法。”
杀手堂堂主一伸手从腰间的玉带中拔出了一柄幽森森的軟剑,再次飞跃向那个持鞭人,而其他的三人也已是手握兵器,很快的几个人就纠缠在一起。
鞭风呼啸中院内又有几人冲向了房顶,此时那个持鞭人被团团围在了中央。
寻了一个空档,杀手堂堂主的软剑缠在了鞭上可并没有将那鞭子削断,对面使鞭的人眼眸中露出一丝讥诮,这时周围人的武器已靠近了他,想着要将鞭子抽了出来,可是那柄软剑也是十分的厉害,竟然缠了鞭子不放松。
眼看周围的剑刀就袭在了自己的身上,他一个飞跃腾空而起,紧跟着脚朝上头朝下双手握了鞭子把几个旋转,迫使杀手堂堂主撤回了缠绕在鞭上的软剑。
杀手堂堂主看着此人竟然可以摆脱软剑的缠绕,一伸手从袖中又飞出几枚飞刀直奔空中的持鞭人而去,紧跟着飞跃起来一抖手中的软剑直奔持鞭人的门面而去,持鞭人身形朝后一倒,躲过了软剑的袭击同时手中鞭子一甩,只听的噼啪几声迎面飞来的飞刀也被打开了去。
此时又有不少的人飞向了屋顶,眼看持鞭人就要陷入重重包围想要脱身却是不易时,忽然听见在大院的东南角传来一声:“不好,失火了。”紧接着就看见东南方一片红光冲天,屋顶上的杀手和杀手堂堂主一愣,就这么一个短暂的空档,持鞭人却已是飞出去了很远。
看着夜幕里不见踪影的持鞭人,杀手堂堂主阴郁的说了声:“撤”谁也看不到他那精铁面具下的神情,而此刻的杀手堂堂主心内的惊惧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这个持鞭人功力高强,即使自己出手未必是他的对手。
重新回到大厅后,杀手堂堂主站立在大厅内,心下是惊涛骇浪。不一会一个黑衣人进来:“禀堂主,失火的是后院的书阁。”
“什么?”杀手堂堂主一拍身边的案几,卡的一声传来案几断裂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