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九阴真经源自万寿道藏，乃是道家无上宝典，比之少林七十二绝技，犹有过之。只是已经失传数百年了。”风清扬感慨道。
“少林七十二绝技？大多凑数。论与九阴真经对等的少林绝学，乃是易筋洗髓二经，以及如金刚不坏身等寥寥数门绝技。”赵志方对人常言七十二绝技甚感无趣。明明七十二绝技大多一般得很，世人却只看重这些一般货色，反倒对易筋洗髓之法却糊里糊涂。这让他想起昔年全真教的神功明明只有先天功可以当之，世人却少闻其名。实在无趣得很。
“确实如此。”风清扬点了点头。
“不过若无七十二绝技，易筋经也发挥不出威力。七十二绝技，确实也是少林千年不坠的根基之一。”风清扬又道。
听了风清扬的话，赵志方不禁暗笑。
到底是剑宗的，还因为只学了独孤九剑而无内功宝典而偏向剑术，虽然平时不屑于剑气之争，却下意识会维护“术”之道。若论少林千年不坠的根基哪里是武功，说是传教和尽力正确站队还差不多。
不过也没必要跟这老头说这些。此次是带非非来切磋武艺，说那些没用的东西也是无趣。
想到这儿，赵志方便开口相邀道：“风清扬，我这弟子的九阴真经初学乍练，却是需要一个相当的对手。你这徒孙也是刚学独孤九剑，正是合格的对手。怎么样，要不要切磋一番？也好共同进步。”
在外人看来，赵志方这小年轻居然直呼风清扬这江湖前辈的大名，实在无礼得很。令狐冲这当徒孙的更是面色难看，打败了田伯光的事似乎也没那么值得欣喜了。
不过风清扬可没那么多礼节。
实际上，世俗礼仪，他早已经丢了个干干净净了。对于赵志方的些微无礼，他直接视而不见。
“那感情好。我正愁田伯光这小子武功太差，冲儿跟他打也没什么意思。阁下愿意让这小姑娘以九阴真经切磋，当然再好不过。”风清扬直接应允了赵志方的邀请。
“非常感谢。”赵志方点了点头，之后一拍曲非烟的肩，笑着道，“非非，听到了吗。好好收拾那个令狐冲，别给师傅丢脸啊？！”
“师傅放心，非非一定会把令狐冲打得满地找牙！”曲非烟跃跃欲试道。
“那就好。我的弟子，区区一个令狐冲，当然要吊打才行。”赵志方点了点头。作为一个证得破碎之人，他的亲传弟子还打不过令狐冲这个土著，他干脆死了算了。
不过他也知道这时候的曲非烟，想打败令狐冲还力有未逮，便又道：“当然这次先放宽一些，你展示出自己最好的力量就行了。”
“师傅，我一定会打败令狐冲的！”曲非烟见赵志方还是不相信她，不禁嘟起了嘴。
说罢，曲非烟就直接跳下了场，对令狐冲高声道：
“来吧！”
令狐冲有些迟疑。他见过曲非烟，那时曲非烟的功力比他差得远了。现在他学了独孤九剑，与曲非烟差距应该更大。他可不想以大欺小。至于什么九阴真经，在他心里不过是无名之学，能有多厉害？！而且就算很厉害，他也不觉得曲非烟一个小姑娘，学了几个月就能与他论剑。
“非非，看来这位令狐少侠瞧不起你啊！”赵志方见状，立刻明白了令狐冲心中所想，不禁调笑起自己的弟子来。
“哼，令狐冲，看拳！”曲非烟既不想理那整天调笑弟子的师傅，也不想傻呆呆与令狐冲理论。她只想教训一下面前这个看不起她的家伙，便直接出了手。
令狐冲见曲非烟出拳，本来还不甚在意，可不想，曲非烟着实给他上了一课。
他不过松懈一下，曲非烟的拳头就已经冲到了他身前咫尺之地！
曲非烟这拳法至阳至刚，拳风未至，令狐冲就觉一股迫人的气势袭来。
他只觉这拳法之强，比之他们华山派的破玉拳还要高明得多。只是他又不愿承认这点，不禁起了破了这拳法的心思。在他的潜意识里，似乎只要自己破了这拳法，就能证明自家门派的破玉拳更胜曲非烟这招。
若是知晓这拳法者，定然会笑令狐冲死鸭子嘴硬。这大伏魔拳，乃是九阴真经中的绝学，至阳至刚之处，比之降龙掌也是不差。从全真派武功中降格出来的破玉拳，给它提鞋都不配。
不过令狐冲可不管这些，他长啸一声，宝剑划出一道奇妙的轨迹。独孤九剑中的破掌势迎上了曲非烟的大伏魔拳。
要说这武学，可不是取什么名字就做什么事的。破掌势虽然有破掌二字，但如果因此认定可破所有手上功夫。那你真得回去当童生了。
这么算的话，伏魔拳岂不是能打倒一切带魔字的？独孤求败号剑魔，难道说大伏魔拳就是其克星？
剑法剑术，无外乎一种方法。吹的天花乱坠，剑法也还是剑法。
现在令狐冲的破掌势，就破不了曲非烟的大伏魔拳。
不破的武功是自然没有的。但令狐冲却不知道如何破曲非烟的大伏魔拳。
他会独孤九剑，看得到曲非烟大伏魔拳中的弱点，但他的剑递不出去。
大伏魔拳，至阳至刚。在其势冲起之时，要么以硬碰硬，要么暂避锋芒。想要找其弱点破之，破法的施招者必须高过大伏魔拳的出招者数般才行。而那样的高手，随便用什么方式不能破？
对令狐冲来说，他只有等，等曲非烟大伏魔拳的气势弱了，他才有力量用出破掌势。不然，剑锋划开了曲非烟的皮肉，他自己却先被打个骨断筋折了。
……
注：本来想说一通武功猜想的。后来觉得没意义。
作为小说来说，下笔的目标应该是营造“有趣”，我是在这方面说不出比以往更有趣的话了。所以写的简单了点。
以我的性子，真要论这些就要从逻辑学的角度来论。
但说句实话，哪来的时间精力噢……
逻辑学这东西，西方有从毕达哥拉学派、芝诺到亚里士多德、斯多阿学派的古典时期，也有如莱布尼兹的数理逻辑，休厄尔的归纳逻辑这样的现代逻辑。中国同样有以邓析、惠施、公孙龙为代表的古典时代，后来还有以程颢、程颐、王阳明为代表的格物致知学派，顾炎武的“援古证今”等等。
要从这角度论武侠小说的武功高低，我得把金庸从初版开始的小说全翻出来，从金庸写作的时代背景、思想角度开始，从现实逻辑角度出发，考虑小说合乎小说主干内容与不合乎主干内容的分界点，以这个分界点为基础，挑选合乎现实，能够用作推理基本点，然后才有推论武功到底怎么样的可用逻辑范畴。
以现实为基础，像春秋笔法之类的本该一脚踢开，但武功上不考虑春秋笔法就没东西考虑了。
……
反正跪了。
想想我直接设定算了。反正武功的描写都是文学化的形容词。我自己圆了就是了。
意见不同的只有抱歉了。
不过如果你按我上面说的搞了推论，我可以采纳。
现在争论小说武学高低大多是复制原文的。说句实话，原文春秋笔法到处都是。分不出有用部分和无用部分，论证和扯淡没区别。
不过论小说武功高低本来就是闲着扯淡玩……
第五章 掌上观纹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曲非烟的大伏魔拳再怎么刚猛，却终究有势竭之时。
本来，大伏魔拳在势竭之时也是有应对之策。或者转为柔中带刚的九阴神爪，或者迫开敌手后暂退，都是可行之法。
不过以曲非烟的武学素养，这些方法用将起来都显得滞涩。面对武功相若的敌手，特别是身具独孤九剑这样不拘一格的绝学的敌手，曲非烟的破绽简直一览无余。
此刻，曲非烟正要收掌后退，却因之前的消耗，掌势不够凝实。令狐冲看得分明，独孤九剑破掌势当即使出，在曲非烟微不可查的掌力缝隙中穿过，直直刺向曲非烟的手腕。
“哎呀！”曲非烟下意识惊叫一声。
她这一叫，手上就更慢了。本来，她至少是可以以九阴神爪去抓令狐冲的剑锋的。那样令狐冲就不得不用其他变化，比斗也就更加精彩。
可她这一慢，手上的变招就没有了，只剩下跑路一途。也是赵志方怕曲非烟出事，在教她九阴真经的时候着重让她练了螺旋九影和蛇行狸翻这两个轻身功夫，几乎让曲非烟将这两门功夫练到了本能的境界。此时面对令狐冲这一剑，曲非烟下意识就使出了蛇行狸翻躲了开去。
“令狐冲！”曲非烟深感羞耻。
二人交手只是一合，一式大伏魔拳，一式破掌势而已，她居然就被逼的使出了蛇行狸翻逃跑！她绝对无法忍受这点。要知道，蛇行狸翻可不是什么好看的功夫。那样子，跟江湖上虽然大大有名，却无人愿用的懒驴打滚差不多！
九阴神爪！曲非烟二话不说，再度冲上。这一次，她使出了自己最擅长的功夫。大伏魔拳虽然刚猛无俦，但却和曲非烟的性子不符。她其实不怎么擅长。被令狐冲一招破掉之后，她马上就使出了自己真正喜欢的功夫。
九阴神爪柔中带刚，乃是秉承道家“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思想的武功。虽然因黄裳创功之时，心中愤懑，招式有些过于凌厉，未臻大道；但这偏偏与曲非烟心境相合。如此竟令曲非烟成就了一种另类的上乘武学之道。比之之前用的，与曲非烟性子不合的大伏魔拳，威力何止高了一倍！
只见曲非烟的九阴神爪撕裂长空，幻出道道残影，抓向令狐冲周身各个大穴。似乎不把令狐冲拆个七零八落绝不回头一般。
不过令狐冲也非等闲。以他的武学见识，其实更在曲非烟之上。面对曲非烟凌厉的爪功，他依旧是一招破掌式迎了上去。不过比起之前，他此时的破掌式更加精妙。独孤九剑号称遇强则强，此时的曲非烟显然还没有超出令狐冲独孤九剑能应付的范畴。
二人你来我往，拆了百十余招，依旧奈何不得对方。
不过令狐冲之前和田伯光斗过一场，体力内力都大有消耗。而曲非烟是生力军不说，九阴真经源自道家，固本培元是最基本的。
赵志方和风清扬都看得明白，如果这样僵持下去，曲非烟的胜利是注定的了。因为就是令狐冲累瘫了，曲非烟最多也就是气喘。
以令狐冲的江湖经验，显然也应该知道这一点。不过他却依旧没什么变化的样子。
怎么回事，冲儿怎么还不变招？风清扬很奇怪。
这样下去就输了啊？难道……
看来令狐冲是不想赢非非。风清扬若有所思的时候，赵志方已经猜到了令狐冲的想法。
也是，非非与他无冤无仇，还是个小姑娘，令狐冲哪里拉的下脸真个全力相拼？赵志方想着，不禁摇了摇头。
可惜这样就不能看清独孤九剑的真面目了。这令狐冲从头到尾也只用了个破掌式，与我想看的全貌差得太远了。
难道要我亲自与风清扬动手？赵志方有些冲动。
还是算了。风清扬的剑法在精妙，在我的眼睛里也与龟爬无异。没有充分的回应，独孤九剑什么也显示不出来。
难道要用学的？
风清扬教令狐冲都是破例了，更别说是我这个外人。看来还是得看非非的。等非非功夫再高一些，令狐冲也状态完好，再来找他不迟。
赵志方做了决定，就准备将曲非烟叫回来。可不想……
“令狐冲？！你这样心不在焉，是瞧不起我曲非烟吗？！”曲非烟突然断喝一声。
“曲姑娘，我……”令狐冲想要辩解，但曲非烟直接打断了他。
“你听着，令狐冲，我曲非烟今天如果输给了你，我这一生绝不会再来找你麻烦。可如果我赢了，我就要把你那小师妹杀了！让你瞧不起我！”曲非烟居然这样喊道。
听曲非烟这样喊，赵志方不禁一阵苦笑。非非居然用这一招，早知道不给她讲那么多无节操的故事了。这孩子出身日月神教，无节操起来可是会要人命的。
“曲姑娘！”令狐冲闻言，神色一肃。小师妹岳灵珊，可谓是他的逆鳞。虽然他觉得曲非烟的话只是气话，但他还是不能允许任何对岳灵珊的威胁。
“知道了么？想保证岳灵珊的安全，就打败我吧！”曲非烟冷笑着，将九阴神爪恣意挥洒出来，笼罩了令狐冲全身。
令狐冲没有再接茬，但他却做了更明确的回应——独孤九剑全力出手。不单单是破掌式，其他在他看来合用的剑式，他一样都没吝啬。
这倒好看些了。赵志方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过这样似乎还是看不到破气式。看来，要让非非以力压人一回了。他又敛起了眉。
他之前曾给曲非烟洗筋伐髓。因此曲非烟现在的内力，足足超过只练过华山基本内功的令狐冲三倍以上。
不过令狐冲本来就内力奇差，曲非烟虽然超过他三倍，但一样用不了几次太耗内力的招式。所以赵志方需要等一个令狐冲避无可避的时机。
这个时机很快就来了。
令狐冲到底累了。独孤九剑变化万千，对手臂的要求极高，他不得不将大部分内力投注在手臂上，脚步也就一缓。
“非非，大伏魔拳！”赵志方马上开口提点。
“是，师傅。”曲非烟下意识答道。他们师徒做过不少这样的练习。曲非烟一听赵志方这样的出言，马上就按提醒出了招。全力的大伏魔拳之下，曲非烟那已臻上乘，足以开碑裂石的内力，就带起迅烈的拳风直扑令狐冲胸口。
令狐冲不禁暗叫不妙。他腿上乏力，轻功又不高，已经躲不开这一拳了。
他有自知之明，这样的内力，他是硬挡不来的。就自己那点道行，又气力不济之下，硬挡的结果只能是剑断人飞。搞不好还要碎他一身骨头，直接烟气也是有可能。
所以他只有一个选择。
独孤九剑破气式。
按风清扬的说法，破气式是为对付身具上乘内功的敌人而用，神而明之，存乎一心。换句话说，成与不成，看你自己。也就是说，至少笨人不行。至于还有没有别的要求，连风清扬也搞不懂，更别说令狐冲了。
如果不是没了别的办法，令狐冲也不想用这一招。搞不懂的东西非要用，那不就是看运气么？
可此时他必须用了。
破气一剑，在风清扬的期待，曲非烟的惊诧，赵志方的探查中，直直迎上了那道门伏魔护法之拳。
……
“哈哈哈！老风，你虽然封剑归隐，但这酒却真是不错啊，连我这个一般不喝酒的人都觉得香醇可口。”思过崖上，赵志方大笑着，将木碗中的酒液一饮而尽。
“不错，这华山的猴儿酒并不猛烈，即使不喝酒的人也可品出其中妙处。”风清扬点点头道。而对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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