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何依看着这二人,又看看胡文,胡文笑着回礼说:“两位楚兄,小弟若无要事,又怎肯烦劳二位,咱们的主子给咱们的任务全在于这个小兄弟了,昨夜我已将情况给二位细谈了,此行还需二位相助,确保万无一失啊。”
“胡兄客气了,但凡用得着我兄弟二人,尽管开口,那是胡兄看得起我兄弟啊,我二人定当义不容辞。”楚中甲说,胡文面向柳何依说:“柳兄弟,你也许有所不知,这二人便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甲乙双雄,大哥楚中甲的重甲铁拳可谓无坚不摧,二弟楚中乙的重乙铁腿也是名震江湖,有这二人一路保护,柳兄弟你可高枕无忧了!”
柳何依皱了皱眉,心想:该高枕无忧的是你吧,这分明是jǐng告我插翅难飞么,找了这两个高手,就算有人来救也是困难万分啊!但柳何依依然面露微笑,说:“胡兄真是用心良苦啊,那救有劳二位了。”
胡文又客气了两句,楚氏兄弟便一前一后的一路带着五个随从打扮的人便上了路,柳何依骑马骑得很慢,胡文也不催他,他绞尽脑汁的想着脱身之计,胡文当然知道柳何依心里打得算盘,但他不慌不忙,跟在柳何依后面,他暗想:若是有人想救走这厮,正好一网打尽,他身后的五个随从没有骑马,跟在后面,步子不紧不慢,每一步都显得很沉重,柳何依回头一瞧,见这五人呼吸深沉均匀,便知是内家功夫的好手,看来这五人个个都身怀绝技。
柳何依看见前方有个茶铺,便停了下来,说:“走了这么久,各位想必都累了吧,还是在前面的茶铺喝些凉茶歇歇脚吧!”
胡文又怎会不知柳何依向拖延时间,便推辞道:“柳兄弟一路都歇息了好几处了,都是江湖中人,又都是大男子汉,怎的总是要休息?莫耽误了时辰,还是赶路要紧啊,柳兄弟若想润润喉,咱们带的美酒还亏待了柳兄弟不成?”
“胡兄此言可是小瞧了柳某!”柳何依狐疑的望着他。
“哪里哪里,柳兄弟言重了,你我现在目的一致,又怎么会小看了柳兄弟?”胡文摆了摆手。
“既是如此,那就前去谢谢吧!”说罢,柳何依头也不回得往茶铺赶去,五名随从望着胡文,胡文脸sè一变,轻声说:“跟着他,别出什么岔子。”五名随从很快就跟上了柳何依。
“胡兄,看来这小子也有些城府啊,小心为上!”楚中甲说,胡文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了上去。
这是个不小的茶铺,却只有一个老人在卖茶,柳何依一进去便叫了声:“来壶凉茶,这天有些热啊!”老人也回了声:“马上就来。”很快,一壶凉茶便拿了上来,拿五名随从将马匹系好后,坐在一张桌子上,胡文,柳何依还有楚氏兄弟坐在一张桌子上,老人又前来问道:“几位客官还要些什么?”
“你一小茶铺还能有什么?”楚中甲道,喝了口茶。
“还要馒头,茶叶蛋跟茶干,要来点么?”老人灰头土脸,一身破衣,脸上还有几道伤疤,“不要了,这是茶钱,多余的算给你养老吧。”胡文随手丢了锭金子,那老头停顿了片刻,俯身捡起金子,面无表情的说了声:“谢谢!”然后便转身离开了,楚中甲一使眼sè,楚中乙拍桌而起,跳上桌子,飞起一腿,老人闻声停步,俯身躲过,楚中甲拿起茶碗,用力地丢了过去,老人侧身一翻,又多了过去,五个随从站了起来,胡文一抬头,五个人便又停下了动作,楚氏兄弟站在两边,胡文拿着茶碗,柳何依又惊又喜,他看着那位老人,却认不出是谁,他又看看胡文,仍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老朽区区一个卖茶的小贩,哪里又得罪了几位客官啊!”老人慢慢的站直身体,胡文看着他说:“恐怕你不只是卖茶的小贩吧!哪有小贩见到这么多钱都不动心的啊!”
“唉,看样子,不贪财有时候也是一种缺点啊!”老人拿起了扫帚,将破碗扫除了茶铺。
“吴老头,我就就知道是你搞的鬼!”胡文拿出他那把折扇,站了起来。
“胡大侠眼睛好是犀利啊,任何人在你面前都无所遁形啊!”这老人自然就是吴缘,他伪装成茶饭只等着柳何依一行人的到来。
“吴老头,只有你知道柳何依在我手上,不过你也不简单,竟然料到我们会走这条路。”胡文打开了折扇。
“我当然不知道你们会走哪条路,只不过我和我的朋友们在去麒麟镖局的每条路上每天都摆了个茶铺,柳何依有你们想要的东西,你们当然不会杀他,他也自然不会放在身上,他会放哪呢?唯一的地方当然就是他所熟悉的家宅了,算到这一点,等到你们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碰巧你们走了这条我看守的路,说真的,又要防你们的监视,又要部署一切,我真是煞费苦心啊!”他扭头看着楚氏兄弟说:“看这两位的打扮,应该就是甲乙双雄了吧。”
胡文扇着扇子说:“吴老头啊,吴老头,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啊,想不到你得心计也不少啊,只不过我不明白,你既然出卖了柳何依,又何必假惺惺的来救他。”吴缘沉默不语,胡文又说;“柳兄弟有所不知,你们的行踪就是这吴老头泄露哥我的啊!”
柳何依回想一番,的确,只有吴缘能够出卖自己啊,可是为什么,既然出卖了他,又何苦来救他。
“老朽已经错过一次,难道还要一错再错么?今rì,老朽就是命丧于此,也要洗清自己的罪过!”吴缘瞪着他们。
“哈哈哈,吴老头,你以为你是那万宗羽么?还是你以为你是无为老儿?以你的功夫能斗得过我们么?你以为在茶里下一些蒙汗药我们看不出来?”胡文笑着说,楚氏兄弟也笑了。
柳何依两边望了望,不知所措,他现在担心吴缘的生死,又怀疑吴缘的用意,还有他自己能否逃脱,他站了起来,看着胡文。
………【第八章 舍命相救 路遇佳人】………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活了一大把年纪,也活够了!”吴缘一动不动的站着,他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一点也不敢松懈,胡文又道:“两位楚兄,有人要给我们为难,你们看怎么办啊!”楚中乙回道:“那就要问问我这双腿答不答应了。”
“楚氏甲乙双雄,重甲铁拳,重乙铁腿,老夫这把老骨头就来会会你们这双拳脚吧!”吴缘正准备上前一步,柳何依却道:“慢!”众人望着柳何依,他却看着吴缘说:“吴前辈,我即已自愿交出他们所要的东西,你又何必来多管闲事呢?况且,你要我现在又如何信你呢,你还是趁早回去吧!”
“柳公子勿激老夫,老夫从不吃那套,老夫愧对公子,说什么也要让公子安全离开!”吴缘紧绷的神经始终未曾放松,他死盯着楚氏兄弟,捏紧了双拳。
“笑话,你出卖了我,我难道还想救你不成?我只是不想得罪胡大侠,你若识相,还是赶紧走人吧!”柳何依不屑一顾的耸了耸肩略带几分嘲讽的说。
“柳公子无需多说,老夫其实已准备命丧于此,只是深感对不住我万老弟啊!”吴缘又说:“你们以为当真只有我一个人在么?”他大叫了声:“现身!”从对面的树林里又窜出大概二十来个人,拿着刀剑,全部都是农夫打扮,各个目光有神,只是脸上风霜若现,似久经沧桑。
“原来早有埋伏啊,不过你们这帮乌合之众又能够怎么样呢?”胡文一收折扇,五个随从好似得到命令一般,箭一般的冲了上去,同时,楚氏兄弟也上前与吴缘交起手来。胡文自己则站了起来,用折扇按在柳何依的肩上,柳何依顿感肩上一沉,暗道:好深厚的内力,还真小看了他。胡文却笑着说:“柳小兄弟莫要惊慌。有你胡大哥在,那姓吴的带不走你只管放心好了。”柳何依心中叫苦,胡文这样的高手在身边,想脱身怕是难啊。吴缘又那样固执,就算有心救他也是无能为力啊,要是万宗羽老前辈在就好了,凭他的功夫,对付甲乙双雄应该还是可以的。
吴缘不愧是老江湖,虽然被逼的步步后退,但他见招拆招,每退一步都好像已经想好了下一步的退法。楚氏兄弟拳脚互攻,丝毫不给吴缘还手的机会,楚中甲一双铁拳碎石断木,楚中乙一双铁腿千钧之势,两人配合的滴水不漏,吴缘毕竟年纪大了,很快就喘起气来。动作也慢了下来,铁拳挥过,吴缘双手一挡,顿感一震,双臂发麻,铁腿扫来,吴缘纵身一跃,楚中甲见势转身,单拳向上打出,吴缘双手又接住楚中甲的手臂,借着落地的姿势,将楚中甲扔了出去,同时,楚中乙也是一个横扫千军,立身站起,吴缘落地又马上跳起,正中了楚中乙的第三记铁腿,吴缘身子一抖,口吐鲜血,向后滚了两滚,险险的躲过了楚中乙的第四记铁腿,翻了个身,很快站了起来,喘着气,又吐出一口鲜血,暗想:好厉害的腿上功夫,怕是伤到肺腑了,如此下去不妙啊。
楚中甲走了过来说:“看你年过花甲,还敢与我兄弟一战,你走吧!我们不伤你xìng命就是。”
“老夫人还未死,又怎能退走,楚氏兄弟的功夫,老夫佩服的很,只是还是想赐教几招吧!”吴缘擦干了嘴角的鲜血。
“楚兄,你好心放他,不过有人貌似不领情啊,对不对,柳小兄弟?”胡文笑了笑,柳何依心中虽急,却苦于心中无计,在看那边,五个人大战那二十多个农夫打扮的人,,死的死,伤的伤,那二十多个,却只剩下八个在缠斗,而那五个,只有两个身后有明显的刀伤而已。
“即使如此,那我兄弟二人就得罪了!”说罢,这二人又冲了上来,从两边向胡文攻了过来,左边铁拳相逼。右边铁腿袭来,吴缘退后一步,左手接拳,右手接腿,顺势一拉,拳脚相碰,吴缘手抓不住,放手又后退几步才站稳脚步。楚氏兄弟毫不停顿,拳脚丝毫不减松懈,吴缘体力早已不支,速度根本跟不上了,才挡下楚中甲的铁拳,就已经被楚中乙的铁腿击倒,他的腿痛的就像断掉一般,如不是让了几寸,还真是伤到了经脉。柳何依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无奈背后的胡文的折扇如同枷锁一般,左肩丝毫不能动弹。
那五名随从俱是好手,面对而是多个人的围攻,五人配合的相当默契,很快便将那二十来人全部击倒,他自己只是有一个受了很严重的刀伤而已,其余四人看着楚氏兄弟二人,静等着胡文的吩咐。吴缘见自己的人尽数被诛,且惊且怒,可是毕竟年迈,体力近竭,当了楚中甲一拳,躲过楚中乙一腿,还是被拳脚的余劲给振退好几步,竟咳出血来,连喘气都显得那么吃力。
“莫要做无谓的牺牲,我兄弟二人答应不伤你xìng命,只要你尽早回头便是。”楚中甲停止了攻击,楚中乙跟着他大哥停下了攻势。
“咳咳,老夫就是死,也要对得起天地良心,二位……不用客气,老夫说什么也要……带走柳公子的!”吴缘的声音略显痛苦,微弱了不少,说话都显出很难受的样子。
“哎,既是如此,那就请接招吧!”楚中甲正要出手,“嗖”的一声,从远处飞来一柄剑,楚中乙闻声而起,铁腿横挑,只听“当”的一声,宝剑深深入地,只留半截,而楚中乙的裤脚处却被剑气撕烂,他的腿还被震的微微发颤,但他极力表现出很镇定。这柄宝剑的剑柄处有一根极细的丝连着,一直伸到林中,宝剑本身并无特别,只是给人一种难以言表的神秘感。楚中乙心中大惊:高手,不知是哪路英雄,这剑气之强怕是江湖中没几个人能比得上。
胡文也是奇怪,轻声说:“难不成又来个万宗羽不成?”柳何依望着林中,想起初见万宗羽的情形,也是一惊:难道万老前辈又赶来救我们了,不对啊,万前辈不用剑啊。
大家静等着,只见林中走出一位身着紫绿相间的衣服的女子,这女子生的并不算美丽,冰冷的表情还给人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她慢慢的走来,所过之处,总有一股盎然的活力,冰冷不失生机,平凡不失优雅。她的手上拿着一个小圆环,宝剑上的那根细丝的另一端便系在这个小圆环上。她走过来,细丝便在慢慢的缩短,她一用力,剑身出土,又回到了她手上,圆环正好嵌入剑柄,细丝也消失了。
“刚才那一剑,可是姑娘使出?”楚中甲问,那女子望了望他,不做声,又望了望吴缘,说:“你走吧,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她的声音并不像她的表情那样冰冷,很清脆,带着几分稚气一般。
“姑娘出手相救,老夫万分感激,只是老夫要事在身,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了!”吴缘向女子作揖施礼。那女子又转向柳何依和胡文说:“你们两看着老人死斗着两个壮汉,也不来帮忙么?”
“江湖中的事当然要以江湖规矩来解决,自己惹得麻烦难道还要别人来帮忙么?”胡文折扇微动右手在柳何依腰上一点,柳何依全身一麻,不能动弹了,他说的很自然,丝毫没有半点犹豫。
“那你们四个呢?”女子又看着那四个随从,四人皆是一愣,互相望了望却不知如何回答,还剩一人因为受伤过重已经昏迷。
“我李家祖训有云,鳏寡孤独废疾者,能帮尽帮,义不容辞,既然你们都不愿出手,那只好我亲自动手了。”女子看着楚氏兄弟说:“你二人联手欺负一个花甲老人,也算男人么?”
楚中乙看着楚中甲,两人会意的点点头便说:“不知姑娘师从何处?”
“我爷爷,我父亲都教过我武功。”女子颇显自豪的说她又说:“你们两个要么就离开,不再找这老人的麻烦,要么就和我过过招吧!”
胡文看着这女子,心想:着丫头不过二十上下,怎的如此狂妄,还是真有绝顶功夫在身?楚中乙轻声对他大哥说:“着丫头不能小看,年纪不大,内力深不可测。”他又望了望自己破碎的裤脚,楚中甲也瞟了一眼,又说:“不知令尊是何人?”
“二位还不配知道我父亲的名号。”女子握剑在手。一指楚中甲说:“出招吧!”楚氏怒气顿生暗道如实不给点教训实难解恨,二人同时攻来,女子一笑,也迎了上去。
柳何依眉头一皱,心想:原来这姑娘并不是来救我的,只是无意卷入其中,又与那甲乙双雄对敌,不免有些许担心,万一有什么闪失,那该如何是好,她言语又是那么无无礼,怕是不容易脱身啊。
………【第九章 落花传人 惊现江湖】………
女子的身法轻盈似舞,挥剑行云流水,看似柔弱,剑气却徐徐而至,楚氏兄弟联手相攻,见始终碰不到那女子,心中惊奇不说,更是觉得脸上无光,想到自己兄弟二人纵横江湖这些年,连一个小丫头都打不赢,怒气上涌,攻势更猛。但见那女子自若随意,手中的长剑片刻不歇,忽而终身横劈,忽而立身直刺,脚步飘忽不定,躲过一拳,挥剑直下,让过一脚就抽剑回挑,从容自然,不仅半点怯意都没有,更显得得意十足,游刃有余。
胡文见状,心想:这丫头又是从何而来,武功又是师从何处,怎的拆了这几百招,一点也瞧不出来路。胡文皱了皱眉,又望了望吴缘,见吴缘喘着气,弓着腰,似乎已经筋疲力尽。他示意那四名随从,四人一点头,便冲向吴缘,吴缘一惊,立身而起,退后几步,迎战出手,柳何依被点了穴道,丝毫帮不上忙,他着急的冷汗直流。胡文双手抱在胸前,看着女子与楚氏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