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闲这一次却没有放手,反正把她的胳膊抓得更紧了:“我要娶你。”
“我说你没病吧?这问题我已跟你说了两次了,你怎么就说不通呢?下次来,你能不能换个台词?”夏衿快要暴走了。
“今天在罗府,罗大公子只是搂了李姑娘一下,大家就逼着两人成亲。”苏慕闲的脸虽然很红,但话却说得顺溜起来,“咱们、咱们都那样了,你不嫁给我,还能嫁谁去?”
夏衿倒是冷静下来,忽略了他后面的那几句话,问道:“今天的事,你知道?”
苏慕闲点点头:“我耳尖,他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这叫得来全不费功夫,夏衿出来正是去打听这件事的。既然苏慕闲知道,她就不用费事了。
她拍拍苏慕闲的肩膀:“你把手放开,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你把今天的事好好跟我说说。”
见夏衿没有逃跑的意思,苏慕闲听话地放了手,跟着夏衿到路边坐下来。
“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一遍。”夏衿道。
苏慕闲跟夏衿两人,虽出身不同,各自怀有秘密,一个单纯一个心思重,但两人却是最相似的一类人,那就是完全不受世俗礼教的束缚,属于那种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直奔主题的人。
所以两人相处,完全没有繁文缛节,说话直截了当,极为坦诚。
苏慕闲都没把夏衿当女子,没考虑过哪些话该说给她听,哪些话不该说,一五一十地把他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结果
虽然夏宅离罗府并没有多远,为了快去快回,两人还是决定坐马车。岑子曼的马车太显眼,叫人驾车过来铁定会被罗府人发现,两人干脆就拦了一辆载客的马车,直奔夏家而去。
舒氏见女儿刚去罗府没多久,就带了岑子曼回来,甚是诧异,夏衿也没多作解释,只说岑子曼裙子脏了,过来换衣服。
夏衿为了遮掩自己随身带着各种成药的行径,进了夏府后,将岑子曼送给她的那堆衣服翻出来,给她换上,自己则进了里屋,找出一个小瓷瓶,出来递到岑子曼面前,道:“李玉媛下的就是普通泄药,而且她当时过于紧张,只用指甲挑了一点下在茶里。你又没把那杯茶喝完,即便不吃药,最多肚子疼一会儿就没事了。你自己决定吃不吃药吧。”
“吃!我可不愿意肚子疼。”岑子曼一把将瓷瓶抢过来,将里面的小药丸倒出来,抬眼问道,“吃几粒?”
“一粒即可。”
岑子曼就着菖蒲递过来的水,将一粒药服下。
吃完药,她扯了扯身上刚换上的衣服,问夏衿:“给你的衣服怎么不改来穿?”
她虽跟夏衿差不多大,但营养好,发育得早,比夏衿高桃丰满一些。夏衿要穿她给的衣服,就得改尺寸。可夏衿翻出来的这堆衣服,全还是原装,什么都没动过,显然是夏衿没打算穿。
“料子太好了,我都没有什么场合要穿这样的衣服。”夏衿道,“再说,我现在个子长得很快,半年后没准就能穿得合了。这尺寸根本不用改。”
岑子曼一扬手:“回去我叫人再给你拿几块料子过来,你叫你娘给你做了穿。好衣服就要趁早穿,哪能压在柜子底下让它发霉的。”
夏衿知道要是推辞,岑子曼准不高兴,只得道了谢。
果然,见夏衿性子爽快,岑子曼十分高兴。两人喝了一杯茶。这才又乘马车回了罗府。
进罗府角门时。那守门人还晕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我说,你的手到底要多重啊,打得人这时候都没醒。”夏衿真是无语了。
岑子曼“嘿嘿”一笑:“不好意思。手劲稍过了一点。”说着又张眸看向夏衿,“你有办法让他醒来吧?总躺在这里,不是个事。”
你也知道不是个事啊?夏衿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布包,里面是十几枚长短不一的银针。
夏衿挑出一根银针。一针下去,那人呻吟一声,缓缓睁开了眼。
岑子曼上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沉着脸。半眯着眼睛,低声问道:“你认得我是谁吗?”
“你、你是宣平候府的岑姑娘。”没想到那人倒是知道岑子曼。
“你认识我,这话就好说了。”岑子曼道。“刚才我们出去,并且打晕你这事。半个时辰之内不许说出去,知道了吧?你要做不到,我回去的时候就向罗夫人讨要你,至于讨要过后怎么处置,就不好说了。我想她必不会为了你这么个下人拒绝我的。”
“不说不说,小人一字都不往外说。”那个被岑子曼这一吓,连连作保证。
“是半个时辰内不许说!”岑子曼眼睛一瞪。
“是是,小人半个时辰绝对不说。到半个时辰之后,小人再悄悄将这事告诉我家夫人。”那人也是个灵醒之人,一听就明白了岑子曼的言外之意。
岑子曼这才满意地将他放开,拍了拍手,施施然往罗府里走去。
夏衿摇了摇头。
她没想到这岑子曼比她还要暴力。在岑子曼面前,她就是个斯文的大家闺秀。
两人穿过一条巷子,刚刚踏进花园,就看到宣平候府那个姓唐的婆子站在那里。
“唐嬷嬷,你这是在等我吗?”岑子曼一看到她就欢快地跑了过去。
唐嬷嬷其实年纪也不大,也就四十多岁的样子。往时一说话都笑眯眯的,为人很是和善。
但这次,她脸上的表情却极严肃。看到岑子曼朝她跑过去,她并没有理岑子曼,而是走到夏衿面前,深深给她行了一礼,道:“老夫人让奴婢给姑娘道谢,谢谢你救了我家姑娘。老夫人说,姑娘对岑家的恩情她会记在心里的。”
“唐嬷嬷,出了什么事了?”岑子曼被她这架式吓了一跳,敛了笑容急问道。
夏衿心里也肃然。
罗府刚才定然发生了大事,否则宣平候老夫人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唐嬷嬷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似乎不知如何开口。
岑子曼是个急性子,一刻等不得,摇着唐嬷嬷的手臂发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倒是快说呀。”
“好吧。”唐嬷嬷道,“即便奴婢不说,两位姑娘总会知道的。”她清了一下嗓子,“刚才大家逛园子的时候,在园子后面的一间屋子里发现罗大公子和李二姑娘衣冠不整。罗大人和李大人都气得不轻,决定给他们马上订亲,择日完婚。”
岑子曼和夏衿被这消息雷得外焦里嫩。
“李二姑娘,是李玉媛?”夏衿问道。
唐嬷嬷点点头:“正是。”
“可是……可是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岑子曼犹觉得不可思议。
“据说,他们都中了春药。”唐嬷嬷道。
“春药?”岑子曼声音都提高了几分,“天哪,谁这么下作,竟然有这种下三滥的东西!”
唐嬷嬷的眼睛半眯了起来:“除了他们,还有一个人中了春药的,不过被人发现了,及时解了药。”她看着岑子曼,一字一句,“那人是朱姑娘。”
“她怎么……”岑子曼正要感慨,可话说到一半,她忽然就失了声,眼睛瞪得老大,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转头看看夏衿,再看看唐嬷嬷,结结巴巴地道:“你是说,她是喝了我那杯茶才、才……”她惊骇得话都说不下去。
唐嬷嬷重重地点了点头。
“……”
岑子曼瞪着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
夏衿倒没什么意外。章姨娘和罗宇算计岑子曼,是她已猜到的事,想来端给岑子曼那杯茶里,就已被人下了春药,只不知怎么回事,又被人换给了朱心兰,岑子曼反而喝了李玉媛下的泄药。
那给岑子曼和朱心兰换茶杯的幕后指使人是谁?给朱心兰下泄药的李玉媛,为什么又中了春药?
“查出是谁给岑姑娘和朱姑娘换茶杯的了吗?李玉媛的药,又是谁下的?”她问唐嬷嬷。
唐嬷嬷摇摇头:“发生了这样的丑事,哪还有人顾得上查这个?现在罗家和李家只顾着收拾烂摊子,其他人都带着儿女回家去了。苏公子也被老夫人赶回去了,只有老夫人还在罗府里等着你们回来。”
她抬起头来望着两人:“老夫人说,你们回来也别进去了,直接到车上等着,待奴婢去禀了她之后出来一起走。”
“哦,好。”岑子曼仍是有些呆呆的,显然被这事吓得不轻。
唐嬷嬷不放心,将岑子曼和夏衿送了出去,直到看见她们在车上坐定,这才转身进了罗府,去禀报宣平候老夫人。
“你说,这事会是谁做的?”上了车,岑子曼仍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夏衿摇摇头:“这种事,没有证据不好猜测。”
其实在她看来,事情再明白不过了。定然是罗夫人或罗骞出手了,否则罗宇总不可能给他自己下药,去跟李玉媛鬼混吧?罗宇可是眼高于顶、敢打岑子曼主意的,他绝不会看上出身、性格、相貌、智商都不怎么样的李玉媛的。
只不知李玉媛的姐姐李玉娟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太可怕了。”岑子曼感慨道。
看她这样,夏衿不由得奇怪:“豪门大户里,这种事很常见吧?”
“或许吧。”岑子曼的声音闷闷的,“以前也听人说过,不过我从没想过这种情会发生在我身上。在京城里,我很少跟那些名门闺秀来往的,总是跟我哥他们往军营里跑。”
“那你以后,总要嫁人吧?”夏衿都不知说什么好了。宣平候老夫人是个挺睿智的人啊,她这样教育孙女,岑子曼以后怎么在夫家生活呀?
“我才不要嫁人。”岑子曼将头靠在夏衿肩上,声音变得更闷了。
夏衿安抚似的摸摸她的发鬓。
“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今天肯定被人暗算了。”岑子曼又道。
“发现这种事,谁都会说的。”
岑子曼摇摇头,沉默着没有再说话。
没过多久,一步脚步声从罗府方向传来,紧接着唐嬷嬷的声音在车外响起:“姑娘,老夫人出来了。”
岑子曼坐直身体,打开车窗,便看到宣平候老夫人正从一顶软轿里下来。
老夫人走到车窗前,看了岑子曼一眼,见她好好的,遂放下心来,道:“走吧,一起送夏姑娘回去,咱们再回家。”
“老夫人,不用这么麻烦,我雇辆马车回去就是了。”夏衿推辞道。
她在跟着宣平候老夫人出来的岑府下人里找了找,没找到夏祁的身影,忙问道:“老夫人,我哥呢?”
宣平候老夫人张着嘴还没说话,夏衿就看到夏祁的身影出现在了罗府的大门口,跟在他身后一起出来的,是罗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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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应对
“刚才真是吓我一大跳。”李玉媛道。
大家纷纷附和。
刚才那一下,确实把她们吓得不轻。
“来,岑姑娘,朱姑娘,喝一杯茶压压惊再去换裙子。”李玉媛端起桌上自己那杯茶,对岑子曼和朱心兰道。
茶是刚刚才上上来的,大家刚才说了话,又吃了些点心,也有些口渴,再加上被吓了一跳,还真需要喝上一杯热腾腾的茶才能缓过神来;李玉媛这样说,岑子曼和朱心兰也得给面子。两人便没多想,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大半杯,这才起身去换裙子。
夏衿是有心提醒岑子曼的,但无奈从下药到喝茶间隔时间很短,大家都围在岑子曼身边献殷勤,她坐的地方又离岑子曼较远,想要走过去挤到岑子曼身边阻止她,完全来不及。
而且阻止提醒的事还得悄悄做。夏衿可不愿意为了帮别人而给自己惹一身麻烦。还有十几二十天岑子曼就要离开临江城了,李玉媛一家却是临江城的坐地户。夏家没有任何背景和靠山,李家想要捏死夏衿,甚至在科举上动手脚,阻止夏祁拿到功名,也不是难事。
夏衿她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准备些药物,等岑子曼不舒服的时候出手相助。其他的,她就做不了了。
沈玉芳见岑子曼要去换衣服,赶紧也站起来道:“岑姑娘、朱姑娘,我陪你们去。”
她是主家,岑子曼和朱心兰要找地方换衣服,她自然要陪着去。
岑子曼点点头,不过并没有马上走,而是转过身。遥遥地向夏衿招了招手:“夏姑娘,你陪我去换衣服吧。”
如果岑子曼没叫夏衿,夏衿是打算叫住岑子曼的丫鬟雪儿,将刚才的事跟她说一下,并将怀里的一个小瓷瓶交给她,一备不时之需的。
但岑子曼到现在都还没忘记她这个朋友,那她自然义不容辞地会跟在岑子曼身边。为她处理这些麻烦了。
“哦。好的。”她站了起来,在大家羡慕的目光中走到岑子曼身边。
“玉婷,你带大家出去逛逛吧。”沈玉芳交待了沈玉婷一声。这才带着岑子曼三人出了门。
四人带着丫鬟从廊下走了出去,迎面就看到一群男孩子在一座凉亭下,或坐或站,不知在聊着什么。夏衿眼尖地发现。在那里招待大家的只有罗府二公子罗宸,大公子罗宇和三公子罗骞。都不见踪影。
想起刚才换茶杯的那个罗府丫鬟,再想想那日在桃树林里弹琴吟诗的罗宇,夏衿心里生出一种荒唐的感觉:事情不会是她想象的那样吧?
朱心兰在那群男孩中没有发现罗骞的身影,满脸的失望。而沈玉芳看到作贵公子打扮、被大家众星捧月一般拥在中间的苏慕闲,眼里不由闪过一抹亮光。
刚才出来时沈玉芳和朱心兰一人一边走在岑子曼旁边,此时趁她们怔愣的当口。夏衿走到岑子曼身后,拉了拉她的衣袖。再给她丢了一个眼色。
岑子曼虽不知夏衿什么意思,但还是退后了两步,跟着夏衿走到了一边。
“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夏衿低声问道。
岑子曼一怔,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脸色忽然一变,对夏衿道:“我肚子有点疼。”
夏衿点了一下头:“一会儿你别跟沈姑娘走,我怀疑这里有阴谋。”
岑子曼讶然,正要再问,就听到沈玉芳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岑姑娘,你跟夏姑娘在说什么呢?”
岑子曼转过头去,对她一笑:“我发现我没带衣服过来。你比我矮一些,你的衣服我穿不了。倒是夏家离这儿不远,我有衣服在那里,我看我还是去夏家换衣服好了。”
说着不等沈玉芳表态,拉着夏衿转身就走。
“哎,岑姑娘……”沈玉芳还想再说,却见岑子曼走得飞快,不一会儿就走出去了老远,根本就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这、这……她这是怎么了?”沈玉芳转过头,不解问朱心兰。
要知道,闺秀们参加宴会,总有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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