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话。夏衿的眼里的冷意消散了一些。
罗夫人挑儿媳妇的态度,她在宣平候府时就知道了。所以刚才罗骞表白的时候。她以为他是想纳她为妾的。毕竟这个社会,亲事都讲究门当户对。即便是地位低下如夏老太太,帮夏祐和夏袗等人挑亲事时,也还讲究个门户高低呢。在所有人眼里,她夏衿,是绝对配不上罗骞的。想进罗家门,她唯有作妾。
她刚才生气,是以为罗骞也作如此想。他看上了她,所以就使些小手段来挑逗她,等她动了心,就心甘情愿地委身为妾。
此时她虽然不生气了,但她并不想跟罗骞有什么感情瓜葛。
她冷着脸道:“不好意思,我没往那处想。所以你最好也别多想,好好地照着你母亲的要求娶妻。我女扮男装,为生活所迫,实属无奈。如果你胡思乱想,我们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
说着,她用力地将袖子抽回,转身快步朝门外走去。
罗骞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久久没有动弹。等夏衿快要拐弯时,他忽然大声问道:“你不答应,是不是因为今天那个男子,岑姑娘的表哥?”
夏衿的脚步一停,倏地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罗骞:“你将我夏衿,看成什么人?”转身拂袖而去。
董方呆的角屋,是看得见大门的。看到夏衿出来,她忙从角屋出来,唤了一声:“姑娘。”
“走吧,回去。”夏衿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董方刚才在角屋里,并未问到哥哥的消息。有心想问一下夏衿,可见她神色不对,也不敢作声,跟在后面一起上了马车。
两人一路沉默地回了夏宅,进了二门,迎而便见菖蒲满脸笑容地从舒氏院里出来,怀里抱着个白瓷花瓶,瓶里插着几枝含苞欲放的桃花。
看到夏衿回来,她忙迎上来,喜滋滋地举起花瓶,献宝似的递到夏衿面前:“姑娘你看,我去太太屋里找的花瓶,配这桃花再好不过了。”
夏衿看都不看那花瓶一眼,继续往里走:“扔了。”
“什么?”菖蒲一愣,疑惑地看向董方,“姑娘刚才说什么?”
“姑娘说,扔了。”董方跟夏衿距离近,倒是听清楚了。
“啊?”菖蒲转向夏衿,见她走得远了,只得小心地抱着花瓶,小跑几步追上去,提声问道,“姑娘,这花瓶可是宣平候老夫人派人送来的,咱们要是把它扔了,太太非打奴婢板子不可。”
夏衿停住脚步,转过头来,无奈地看了菖蒲一眼:“我是说,把那几枝烂桃花扔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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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另有其人
夏衿看了,心里啧啧称奇。
这罗宇,还真是蛮拼的。为了引诱岑子曼小姑娘,竟然出卖色相,表演一场真人走秀,他就不怕脚下打滑反出洋相么?
她转头看了岑子曼一眼。
虽然交往不久,了解不深,但从那天在宣平候府的宴会上来看,这女孩子似乎并不喜欢这种矫揉造作的东西。但少女情怀总是诗,谁能说得清罗宇这歪招会不会打动她呢?
看来,她得回敬罗宇一个礼物才行。
这么想着,夏衿瞥了苏慕闲一眼。
岑子曼虽喜欢舞枪弄棒,但那都是古代战场上的拼搏术,她没有内力,夏衿即使做手脚,她也看不出来。现在要顾忌的,是苏慕闲这小子。这小子是有武功的,人又单纯,别嚷嚷出来坏她的事才好。
苏慕闲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看了过来。
夏衿并没避开,而是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眼里警告的意味很深。
苏慕闲茫然地眨巴眨巴眼,不明白夏衿是什么意思。
夏衿没再理他,微微弯下身子,在地上捡了一块石子,藏进手心里。
苏慕闲看到她这动作,顿时瞪大了眼睛,转过头看了看远处的罗宇,又看了看夏衿。
夏衿用力瞪了他一眼,然后手腕一扬……
“扑通”一声,远处故作风流倜傥模样的罗宇似乎脚下没踩稳,直接朝前面摔去,扑了个狗啃屎。
“公子,公子。”后面跟着的童子再也顾不上摆造型,扔下手里的琴便上前搀扶自家公子。
罗宇这一下摔得狠。因那溪岸上小石头比较多。他这一摔,膝盖上的衣衫破掉了,露出两个大洞;双手撑在地上,被小石子一刮,鲜血淋漓的;最好笑的是他的嘴正好跟地面来个了亲吻,此时肿得跟猪八戒一般,鼻孔里还流出血来。样子十分狼狈。
别人摔了一跤。嘲笑别人是不道德的。所以家教严格的岑子曼想忍来着。但罗宇这模样太好笑了,她一下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看。我就说嘛,那生蛋的母鸡最好不要看,这不破坏形象吗?”夏衿还在一旁落井下石。
夏衿这一说,岑子曼像是找到了泄洪口似的。“哈哈哈”地大笑起来。旁边的野鸡被她这笑声惊起,“扑棱棱”从草丛里飞上了天空。
那头的罗宇听到岑子曼的笑声。羞愤欲死,来不及处理伤口,用袖子捂着脸就落荒而逃。
这下子岑子曼笑得更加厉害了,捂着肚子。直叫“哎哟”。
苏慕闲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好一会儿,他又转过头来。望着夏衿,满眼诧异。也不知是诧异于夏衿的心黑。还是诧异于她的手准。
夏衿朝他无辜地眨了眨眼,将手从袖子里伸出来,如葱根一般纤细的手掌之上,一块小石头正静静地躺着。她手指一翻,那块小石子又不见了踪影。
苏慕闲这下眼睛瞪得更大了,转过头去瞅了瞅罗宇摔跤的地方,再看了看夏衿,然后他抬起手来,做了个扔石子的姿势,随后摇摇头,俊朗的眉头皱了起来。
岑子曼是坐在他们前面的,而且此时正在大笑,雪儿则忙着给她揉肚子,并没看到他俩的小动作。
夏衿忽然站了起来,快步朝右边的树林而去。她的脚步轻而快,眨眼间就进了树林不见了。
“你去哪儿?”苏慕闲见状,不放心地叫了一声,忙站起来跟上了去。待他在桃树林里看到夏衿时,夏衿正站在一棵树下,朝上面张望。
“怎么了?”苏慕闲也赶紧走到树下,学着夏衿的样子朝上张望。
然而,那株比其他桃树明显要高大一些的桃树,上面除了盛开的花,连一片绿叶都没有,更不要说别的东西了。
“咦。”苏慕闲正要说话,却看到树上的枝丫有被踩踏的痕迹。他低头一看,树下的落花显明要比其他树要多一些,有些还是一朵完整的花朵,并不像别的,只落花瓣。
“刚才这里有人?”苏慕闲说的是问句,但语气却十分肯定。
“刚才那一跤,不是我弄的。”夏衿道,她举起手来,手掌一翻,一块小石头就从她手里落到了地上,“我刚准备把石头扔出去,那人就摔跤了。”
“啊?”苏慕闲很意外。
夏衿转头看他。
“怎么了?”苏慕闲莫名地跟她对视,“刚才可不是我,我坐在那里都没动弹。”
“你的事情处理好了?这一回没人追杀你了?”
苏慕闲神色一黯,正要说话,就听见岑子曼在外面喊:“夏姑娘,表哥,你们在哪里?”
“走吧,出去。”夏衿赶紧往外走,见苏慕闲要跟着一起走,她忙转头警告,“你一会儿再出去。”
苏慕闲刚要问为什么,就听到一阵树枝摇动的声音,转头一看,岑子曼已经进来了。
“你们俩……”岑子曼看到夏衿和苏慕闲一前一后的站在一起,离得还挺近,顿时愣了一愣。
“我刚才感觉到树林里有动静,就过来看看。结果你表哥也跟来了。”夏衿解释道,说完就直接往外走,完全没理会岑子曼和苏慕闲有什么反应。
“哦。”岑子曼点了点头,抬头深深看了苏慕闲一眼,然后跟着夏衿走了出去。
苏慕闲没有说什么。站在那里等夏衿和岑子曼走出了那片树林,他才慢慢跟了出去。
刚才的事,不光没有影响岑子曼的心情,反而使她的兴致更为高涨了。她坐下来,兴高采烈地吃着蛋糕,对夏衿道:“你刚才说要开药膳酒楼,怎么开,每人要出多少银子,你快说说。”
“你们要开药膳酒楼?”苏慕闲讶意地问,接着便兴致颇高地道,“带上我,我也凑一份吧。”
知味斋走上正轨,又赚了些钱,夏衿就一直在考虑开药膳酒楼的事。古代调料不全,烹饪手段也单一。把现代的那些名菜和药膳搬过来开一家酒楼,钱赚得不要太快哦。
只是她不愿意跟罗骞合作太多,合作太多,牵扯太深,她就会沦为罗骞的私人大掌柜,到时候她想脱离他的掌控,怕是很难。把鸡蛋分装在几个篮子里,让几方势力互相牵制,保持平衡,才是她这个小老百姓的自保之策。
所以岑子曼说想做生意,那简直是瞌睡遇着枕头,正合夏衿的心意。苏慕闲既是岑家亲戚,候府世子,参上一股也挺不错。
“行啊,你也凑一份吧。”她无所谓地答道。
“那你说说,具体说说。”岑子曼东西都不吃了,眼眸发亮地专心看着夏衿。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无非是找个大些的铺面,最好两层楼。然后培训厨子,弄出一些特色菜肴,招些伙计,挂牌开业就是了。”
夏衿说着,估算了一下开销,“我用菜谱入股,并进行具体管理,再加上一百两银子,占酒楼的六成股子;你俩各拿一百两银子入股,每人各占两成的股子。这样分,你们没意见吧?”
“没意见,没意见。”岑子曼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苏慕闲却犹豫了一下,道:“我没那么多银子。”
夏衿惊讶地看着他。
罗维韬官不大,家里又有更宠的庶子,罗骞拿一百五十两银子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苏慕闲堂堂一个候府世子,不会连一百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吧?
“我表哥在客边,来回都要打点花销,手头没那么多现银。他的那份,我帮他出了。”岑子曼豪迈地一挥手,说完又俏皮地朝苏慕闲眨巴一下眼睛,“表哥你回京后记得还我哟。”
苏慕闲耳根微红,满脸窘意,道:“你借我五十两就行了,回京后我一定还你。”
“行。”岑子曼答应得十分干脆。
说完这事,岑子曼又问了一下夏衿的计划,以及有什么菜谱。三人聊了一会儿,便打道回府。
回去时,三人特意没走原路,而是避开林云他们开诗会的地方,绕了远路出去。
出来时是岑子曼用马车接夏衿出来的,回去的时候她便又送了夏衿回家,才叫车夫驾车离开。
夏衿目送岑子曼和苏慕闲的马车离开,进了大门,正要往清芷阁去。走到半路,就听菖蒲的娘鲁婶禀道:“姑娘,菖蒲她爹接到罗府的口信,说让您回来之后,去一趟城南小院。”
夏衿停住脚步,问道:“是谁来传的口信,去问清楚。”
约她去城南小院的,唯有罗骞。但此时罗骞在桃树林里。
鲁婶显是早就问过了,不慌不忙地道:“是于管家。”
“于管家亲自来的,还是他派人来的?”
“他亲自来的。”
夏衿点点头,对鲁婶道:“我知道了,一会儿就去。”又吩咐菖蒲,“去叫苁蓉准备,跟我出门。”
“是。”菖蒲转身朝下人所住的院子跑去。
待夏衿换了男装出来,董方已着小厮打扮,在二门处等着了。而鲁良也备好马车,停在了大门口。
倒是舒氏见夏衿刚刚回家,又要出去,问了一声:“怎的又要出去?”
“娘,我有点事。”夏衿敷衍了一句,匆匆出了门。
“早点回来。”舒氏追着她的背影喊道。她可惦记着让夏衿给邢庆生传授医术的事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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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是谁?
慢慢的,罗骞和罗宇也注意到了这边。看到夏衿,还有站在夏衿前面的岑子曼,站在她身边不远处的苏慕闲,两人都怔了一怔。
感觉到这么多异性的目光,有些人的目光还带着一股火热,饶是大大咧咧的岑子曼也感觉不自在了,对林云道:“你们在作诗,我们就不打扰了。而且,我舞枪弄棒可以,可对于诗,却是一窍不懂的,作裁判什么的,万不敢当。”
说着,她转头对夏衿和苏慕闲道:“走吧,我们到别处去。”然后对林云礼貌地点点头就准备离开。
林云“哎”了一声,道:“要是家父家母知道你到这儿来,我没招待好你,我回去是要吃板子的。”
岑子曼“扑哧”一笑:“没事,我跟我祖母说我受到了热情招待就是了。”
林云没法,只得叫人装了两袋点心和桃花酿,连碗筷和杯子都一股脑地装了几套,放到阿墨怀里,阿墨立刻被小山埋住了,藏在袋子中间的一张脸顿时变成了苦瓜脸。
菖蒲老实,见阿墨一个人拿东西,过意不去,正要上前帮忙,苏慕闲却一挥手:“不用,让他拿吧。他力气大得很。”
菖蒲只得缩回手来。
阿墨的脸色变得更苦了。
这还没走呢,便有一个胆大的少年跑过来,当着岑子曼等人的面,在案上龙飞凤舞地将一首诗写在纸上。苏慕闲是从寺庙中出来的人,干净纯良,没被世俗繁杂染污了双眼,完全没有心机。他见了,好奇地凑上去看那少年写诗。
岑子曼则转过头来,跟夏衿对视一眼,还无奈地眨了眨眼睛。
夏衿嘴角微翘。
她明白岑子曼的意思。大概是想让她出声,找个借口离开这里。但她虽不畏权贵,但小鬼难缠的道理却是再明白不过了。一个罗宇。就给她惹了两次麻烦。她要是此时要求离开,坏了这写诗少年的好事,不管他家是多小的官,找一找夏家的麻烦,还是没问题的。
为了岑子曼的心情,她觉得没必要这样做。岑子曼真要这样离开。谁又能奈她何?
她装作看不懂的样子。也对岑子曼眨了眨眼,然后不动也不说话。
岑子曼无奈,正要叫苏慕闲走了。却不想那少年已写好了诗,正递给苏慕闲呢:“在下胡诌了一首诗,虽然也自知不好,却不知不好在哪里,要怎样才能写好诗。这位兄台一看就是饱读诗书的,不如您帮我看看,指点指点?”
苏慕闲在寺庙里也是读过书的。而且给他授课的还是大儒;再加上他不问世事,心思单一,他的书比面前这些被世俗烦扰的少年念得好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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