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可见两人的破坏力之强。
在一旁观战的柳飞鸿也是瞪大了眼睛,因眼前的一幕而震惊,他没有想到弓弈能够和自己的师兄硬碰一记而毫发无损,对于自己师兄的力量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单说那两柄巨斧,又岂是一般人能够招架得住,此刻他的心里有些忐忑,对师兄必胜的信心也是有些动摇。
弓弈自家人知自家事,刚才短暂的交手,自己其实已经略逊一筹,若不是身后有这棵大树,自己至少要受一些轻伤。虎贲的力量的确是他生平仅见,当初在广仓郡遇到的手持铜人的马奎,也是以力量著称,此刻与虎贲比较简直天壤之别,弓弈完全相信,马奎在虎贲手底下根本走不过三招,他心中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此番修为突破才闯荡至此,否则今天必会一败涂地。
正当弓弈暗自感叹虎贲的实力时,虎贲却是脱离了刚才弓弈给他的震撼,身形一跃后,双斧自上而下的劈向弓弈。这一式使将出来,虎贲犹如天神下凡一般,泰山压顶之势尽显无遗。
弓弈面对这势大力沉的招数不敢迎接,他相信若是自己宝剑横架这两柄巨斧,那自己一定会被劈成三段。
点到为止,并不代表可以不管不顾对方的攻势,任意施展招数。切磋较艺之时,也要看做是生死之战,否则彼此较量根本毫无意义。
弓弈急速闪到一旁,同时脚踩蹑影追风步法,身形如鬼似魅,来到虎贲身后,一剑刺出。此刻正是虎贲身体要落到地上的时候,他感觉到了身后一股令他心悸的气息,此时若是闪在一旁已然不及,心中惊骇弓弈的速度竟是如此恐怖。但他急中生智,忙将两柄巨斧向前方一甩,插在地上。浑身灵力一收,身体瞬间轻如鸿毛。
要知道,任何的高手在急速出招时,都难以避免产生空气的流动,弓弈的快剑更是如此,在剑未及体的时候,产生的劲风已经首先袭向了虎贲的后背,而虎贲就是利用这点,将身体瞬间变轻,借助这股风力,身体如同一个气球瞬间飘走。
“什么?”弓弈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世间竟有将风之力计算的如此jīng准之人,而且还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说出去恐怕都没人相信,但不管怎样,弓弈这一招奇袭算是失败了,高手相争,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本拟剑尖所点之处至少能够刺伤虎贲,但现在旧力已竭,新力未生,正所谓后继无力,还何谈伤人。
虎贲身体被“吹”走后,直接捡起了刚刚被他丢在前方的巨斧,回过头来,微笑着看着弓弈。自豪道:“弓兄弟,我这轻身功夫如何?”
弓弈也是报以微笑,由衷赞道:“堪称神妙,让人不敢置信。”
“哈哈”虎贲大笑道:“这自然是让人难以置信,因为我根本不是人。”
这话若是别人说出,弓弈一定会以为说话之人得了失心疯,但从虎贲口中说出,他已经没有丝毫的怀疑,毕竟在虎贲和柳飞鸿对话的时候,已经透漏出了这方面的信息。
“实不相瞒,在下本是一只白玉老虎。”虎贲不待弓弈发问,直接说道:“所谓云从龙,虎从风,虎族对风之力的掌握几乎到了极致,远非人类可比。”
弓弈点了点头,虎族虽然不是五大奇珍异兽种族,但其实力却是不容小觑,只因族内分为多个派系,才没有跻身五大之列。弓弈没有想到,自己这次出行,竟会结识到虎族的人物。但心中念头一闪,问道:“那虎兄怎么会和柳飞鸿是师兄弟呢?”
“哎,此事说来话长,rì后再与弓兄弟谈论。”虎贲惆怅的说了一句。弓弈看的出来虎贲有难言之隐,因此也是识趣的不再追问。毕竟每个人都有不愿被人提及的往事,因此弓弈在这一点上也是能够理解对方。
虎贲见弓弈不再发问,继续说道:“今rì我们的切磋就到此为止,刚才短暂交手,我感觉你我二人不过半斤八两而已。再比下去也难以分出胜负。”
“既如此,就依虎兄之意。”弓弈答应道,但是心中却嘀咕道:“那柳飞鸿又如何处理呢?”
而此时,虎贲似乎看出了弓弈心中的想法,大笑道:“弓兄弟,我知道你的吞灵之术乃是江湖禁忌,既然被我师弟得知,那我就给你个交代。”说完,虎贲向着柳飞鸿走去。
………【第一百二十章 虎贲旧怨】………
弓弈虽然与虎贲仅仅交手两招,却是受益良多,毕竟虎贲那对风之力jīng妙的掌控可不是轻易能够看到的,但虎贲说算战成平手,弓弈也不好说什么,如果自己不同意要继续再比拼的话,恐怕会被误会自己看不起对方。但是如此一来,自己就失去了对柳飞鸿的处决权。
虎贲虽然为人豪放不羁,但这并不代表他是一个粗枝大叶的人,相反,他却是心细如尘,在他提出两人为平手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怎样处置柳飞鸿。此刻他走到柳飞鸿的面前,声音平淡的说了句:“师弟,还记得当初师父说的话吗?”
虎贲此言一出,柳飞鸿的面sè大变,双眼中的惊恐之sè要比适才身体受制时强上数倍,这让一旁的弓弈也是暗自揣测他们的师父到底说过什么样的话,竟让柳飞鸿如此畏惧。
“师弟,对不起了。”虎贲轻叹一声,右手在柳飞鸿的后脑一拂,柳飞鸿瞬间倒地。但是弓弈能够看出虎贲并没有要了他的xìng命,而是用特殊手法使柳飞鸿失去了记忆。
“弓兄弟,可否看在我的面上饶他一命?”虎贲看着弓弈说道。
“虎兄哪里话,你能如此做,在下已经是感激不尽了。”弓弈拱手道,他害怕的是柳飞鸿说出了他身上吞灵术的秘密,如今虎贲的做法已经消除了他的顾虑,也没有必要置人于死地了。
“你一定好奇当初我师父说过什么吧”虎贲笑着说道,但是弓弈却能从他的笑容中看出了一丝苦涩。显然,虎贲也不想弄至今天的地步。弓弈并不说话,点头表示承认。
虎贲席地而坐,似乎要开始讲述往事。弓弈也随他一起坐下,果然虎贲开始回忆道:“此事说起来还和李无念有关。”说到这里,虎贲的眼中jīng光大盛,弓弈能够看到他的眼中隐隐有愤怒之sè,看来和李无念也有着很深的怨恨,难怪刚才提到李无念的时候,虎贲发出了一声惊天巨吼。
虎贲继续道:“三年前,我和师弟去李家的地界办一件事情,我师弟交际能力远胜于我,几天时间,就结交了当地的一些年轻人,可是有一天我却发现他们聚众前往一所青楼,师父常常告诫我二人,修炼一途,切勿贪恋女sè,因此我当时异常恼怒,直接去那家青楼将师弟揪了出来,结果惊动了其他人,他们嘴中不干不净,我脾气暴躁,就和他们动起手来,打了几人,恰逢李无念路经此地,他和那些人认识,就过来劝解,还数落我的不是。于是我就和他比试起来。”
说到这里,虎贲顿了下来,弓弈接口道:“那李无念修为高强,恐怕虎兄不是他的对手。”
“哎,正如兄弟所言,李无念是我见到过的年轻一辈中修为最恐怖的人,我当时出师门时,心高气傲,在青楼打败几人后,自以为天下英雄不过如此,可是在李无念手中竟然走不过十招。”
“什么?”弓弈心中大惊,在他心中虽然一直认为李无念不好对付,却没想到以虎贲之能竟然难以在李无念手中走上十招,这完全超出了弓弈的意料。
“莫非当时虎兄和李无念修为相差太多?”弓弈试探xìng的问道。
虎贲摇了摇头,惭愧道:“当初他不过比我高出一个小层次而已,但我一直自负仗着天生神力,可以越阶而战,却没想到败得如此之惨,被在场之人嘲笑羞辱,若不是我师弟相劝,李无念很可能会取我xìng命,我一怒之下,返回师门,闭关苦修,为的就是有朝一rì能够一雪前耻,可没想到我师弟自那以后却心甘情愿的与李无念等人混迹在一起。”
弓弈对于虎贲后面的话并未有太多的在意,真正让他心悸的是那句“当初他不过比我高出一个小层次而已”,弓弈自知现在与虎贲皆在中武巅峰的境界,两人若是尽出全力,胜负也不过是五五之数,如此看来,李无念的真正实力在同辈中堪称恐怖。
这时,虎贲继续说道:“两个月前,我修炼出关,师父说有要事需要办理,时间不定,在我二人面前直斥我师弟心术已被李无念感染,并嘱托我若师弟执迷不悟,可以施以重罚。”
直到此刻,弓弈才算明白为何柳飞鸿在听到虎贲问他是否记得师父说过的话时,眼中显现出浓重的惊恐之sè。
“我让他失去从前记忆,也是无奈之举,也是了解自己的心结,以后我将不再管他,我二人xìng格不合,难以相处下去。”虎贲无奈道。
弓弈明白,虎贲的话没有错,柳飞鸿生xìng圆滑,狡诈多变,而虎贲却是光明磊落,豪气干云,这样的两个人根本难以共处。
这时,虎贲突然问道:“弓兄弟和那李无念又是因何而有过节?”
虎贲这一问,倒是一时间把弓弈问的哑口无言,自己和李无念的交恶因何而起,要他说个真正的原因他还真说不上来,他自然不知道董栾和李无念还有一层远房亲戚的关系,而在他自己的认知中,自己对李无念的愤怒,除了李无念首先对自己露出敌意外,还有着秦玲儿的关系。
见弓弈闭口不言,虎贲也是一愣,随即说道:“弓兄弟若有难言之隐,就不必回答了。”
弓弈被虎贲的这句话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道:“也没什么难言之隐,我也不清楚为何我们初次在秦家见面他就对我露出了杀机。而我当着别人的面也没有给他留任何回旋的余地。”
“哼”虎贲冷哼一声道:“这些世家公子,视别人的生命如草芥,他们想要取人xìng命根本不需要什么充分的理由。”
弓弈点了点头,对此表示赞同。
“弓兄弟可曾和他交过手,他现在修为如何?”虎贲迫切想知道李无念此刻的实力,因为他内心中始终有那一次惨败的yīn影,想要找回面子。
弓弈摇了摇道:“我并未与他交手,但我听说他已经进入了高武之境。”
“什么?”虎贲难以相信,自己苦修两年多,竟然还是没有赶上李无念,而此刻两人虽然看似仍然只差一个层次,却与三年前大不相同。当初两人境界上是同一大境界,而现在确是一个中武,一个高武。能够达到高武境界,任你手段再多的中武高手,也是难以越级战胜对方,这让虎贲的信心大受打击,低下头,心中暗道:“我如此苦练,依旧不是他的对手,难道我这一生都雪耻无望了吗?”
弓弈看出了虎贲在一瞬间神情萎靡下来,如果说当初虎贲战败,尚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心态,那么此刻几乎已经失去了信心,弓弈知道若是不让虎贲振作起来,他这一生恐怕都难有寸进。
心思电转,弓弈朗声道:“虎兄,请恕在下直言。”弓弈说这句话时用上了音波之功,旨在震荡虎贲的心神。
虎贲抬起头,缓缓道:“弓兄弟请讲。”
弓弈一笑道:“修炼之道,并非闭门造车,真正能够激发自身潜力的方法就是要不断的历练自己,以此寻求感悟,然后再修炼突破,尤其是对我们这种战斗yù望强烈的人,一味的苦修,效果并不是十分明显。虎兄可知我是什么年龄开始修炼的?”
“难道不是五岁吗?”虎贲虽是虎族之人,但也知道人类的修炼者基本都是五岁时就开始修炼。
弓弈摇了摇头,不无自豪的说道:“十岁。”
………【第一百二十一章 结伴同行】………
看到虎贲的神情瞬间萎靡下来,弓弈打定主意要让虎贲重拾信心,修炼之路异常艰辛漫长,但是一旦有了难以解开的心结,一生都难有寸进。修炼史中不乏惊才艳绝之辈因为一次打击而泯然众人的例子。
弓弈十岁开始修炼,应该说较常人已经晚了五年,但如今他的修为在年轻一辈中却已是出类拔萃,能超过他的寥寥无几。
虎贲听到弓弈十岁才开始修习武道,心中不仅钦佩弓弈的修炼速度,叹道:“想不到我还真是井底之蛙,一直自诩当世同辈之中难分抗手,如今看来,我还差的远。弓兄弟若是早修炼几年,恐怕那李无念也不是你的对手。”
弓弈对虎贲的话不置可否,继续说道:“虎兄可知我因何有这般的修炼速度?”
“我虽然久居此地,但也听说过一些关于弓兄弟在中州的事情,但之前一直认为江湖谣言,多数夸大其词。今rì一见,弓兄弟名不虚传。依弓兄弟的意思,是因为你不断的生活在战斗之中,才能有如此的修炼速度。”
“正是如此”弓弈心中稍定,虎贲头脑清醒,一点即透,这倒省去了一番口舌。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以弓弈在天台宗之时来看,天资不过一般,并没有什么抢眼的表现,只不过仗着赵维扬所传的指法秘籍和自身的血脉之力才能够有略强的战斗力,而当他入中州后,敌人渐多,不断的战斗,修为才突飞猛进,更兼身怀奇异功法,隐约中已经远超同侪。而更为重要的就是弓弈那面对任何困难都一往无前的气势。
虎贲终于慢慢清除了眼中的yīn霾,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毅,他看着弓弈说道:“弓兄弟,我决定了,我要和你一起出去闯荡一番。”
“什么?”弓弈张大着嘴巴,他的确是想要虎贲出去历练,但没想到虎贲却要跟着自己。
“怎么,弓兄怕弟我成为你的累赘?”虎贲微笑着说道。
“虎兄说哪里话”弓弈摇头道:“虎兄若肯助我,我此行胜算大增,只是此次异常凶险,在下只是不愿连累虎兄罢了。”弓弈这话说的的确是实情,虎贲的实力与他不相上下,若是能够一路同行,的确是一大助力,但是这次弓弈所要办的事情其中凶险,笔墨实不足形容其万一,因此他也不想虎贲与自己一同犯险。
虎贲哈哈大笑:“大丈夫行事怎可畏首畏尾,既然不怕我虎贲扯你的后腿,那么这次我一定要好好的跟着弓兄弟大干一场。”
弓弈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好推脱,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问道:“虎兄,你可曾听令师弟说过,追随李无念的都是些什么人。”
虎贲想了想说道;“我曾听师弟提起过,世家大族,和一些大势力因为规矩种种,顾忌颇多,所以追随李无念的多数都是些小门派,小家族的年轻高手,但是有几人却是例外,那就是满家的三兄弟。”
“满家”弓弈喃喃道,中州十大世家,无论是敌是友,弓弈或多或少都有些接触,唯独这个满家却是与之毫无交集,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和李无念联系在一起,这让弓弈又一次重新评估了李无念的号召力,和他所能够调动的力量,的确是不容小觑。
虎贲此时继续道:“满家三兄弟,最差的也与我师弟修为相仿,我们遇到后切不可大意轻敌。”
“这点虎兄放心,我弓弈虽然自信,却不自大,但是只要他们敢招惹我,我可不管他背后是什么势力,都要给予相当严厉的惩罚。”弓弈的神sè之中透漏中强大的自信和不容人侵犯的尊严,虎贲在这一刻也莫名的随之升腾起一股必胜的信念。
自入中州之后,就不断的有人挑衅弓弈,这一次,也应该是弓弈予以适当反击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