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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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天下- 第5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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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是明姑姑行来,也不可能这样细致周到。

    明姑姑纳闷道:“难不成太后还真这样好心,送了个帮手给咱们?又或者,上回娘娘安福宫大显神威,把她吓破胆了?”

    木槿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小心为上。”

    明姑姑狞笑道:“放心,打量娘娘是那些由人搓圆捏扁的闺阁小姐呢!安安生生的便罢,若敢闹出什么事儿来,我管保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木槿一笑。

    斗算计,斗实力,斗狠辣,不论是她还是她的手下,都不会比人逊色。

    香颂是太后的人又能怎样?平时捧着敬着,发现有何不妥暗地里动点儿手脚,让她失足落河、走路撞鬼、喝水闹肚子……

    一切皆有可能。

    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若犯人,有一刀,还三刀。人世间多的是魑魅魍魉,若想不被迷惑,不被引诱,不被拖入晦暗无底的深渊,就必须比魑魅魍魉更凶,更狠,更气势凌人。

    册封后需择吉日谒庙,香颂的立场才露出一丝端倪。

    她向木槿道:

    “皇后娘娘,拜谒太庙需命妇品服大妆陪祀。外命妇尽可挑几家王侯大臣的夫人作陪,这内命妇该怎处?”

    内命妇即皇帝的妃嫔,其品阶和良娣、良媛等又不可同日而语。皇后祭祀,总不能让慕容依依、苏亦珊穿着太子侧室的服侍陪祀吧?

    木槿估料着慕容依依也被晾得够久了,至少皇宫上下应该弄清谁才是这六宫上下的正经主子了,遂笑道:“皇上那里早已拟好了旨意,大约忙碌,一时没颁下吧?”

    旨意的确早已拟好,可惜许思颜怕惹小野猫生气,根本没敢颁下,用了御印直接丢在木槿那边,由她处置去了。

    此乃皇帝家事,不需中书、门下二省商议,直接交予礼部颁行即可。

    于是皇后册封大典后,姗姗来迟的封妃圣旨终于诏告天下。

    皇贵妃、贵妃位均空缺,慕容依依封柔妃,赐居绛云宫,苏亦珊封贤妃,赐居倾香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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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不定,敢求绮梦繁华地(三)

    同为从一品的妃位,看着不分上下,可“柔”者,柔和恭顺,“贤”字,贤明美善。

    在妙解诗书的王公大臣前,二封号孰优孰劣孰高孰低一眼可辨禾。

    听闻慕容依依得了这封号后没去皇帝跟前再晕倒个一两次,木槿很是纳罕。

    但即便她循礼去向太后请安,慕容雪都不曾表示出异议。

    随即木槿全副皇后执事前去谒庙,事毕许思颜大宴群臣,木槿亦于中宫设宴交待随行命妇,虽繁琐忙碌,除了楼小眠重伤初愈,喝了两口黄酒便说头晕体乏提前告退外,再无任何意外。

    因顾无曲尽心尽力,楼小眠伤势虽重,到底慢慢缓了过来,在寿安堂住了半个月便回了府。近日许思颜瞧他恢复得差不多,已下诏迁其为左相,掌管门下省妲。

    楼小眠虽年轻,但前有当年楚相在朝中留下的老臣支持,后有新帝宠信,且以御史大夫迁左相,可谓名正言顺。右相卫辉等依附慕容氏的大臣们虽然不满,一时也无法挑剔。

    一朝天子一朝臣,几家欢喜几家愁。

    不过意料中事。

    前朝明争暗斗,明刀暗枪,但宫中,——或者说中宫便恬适多了。

    木槿深知外戚强盛素来是历代帝王的大忌,虽会和许思颜说起朝中大事,甚至也有机会和楼小眠、张珉语、盛落之等年轻大臣见面说话,可若许思颜不问,她绝不参与意见,闲了便在宫里看书习武,顺便把能找到的兵书、舆图也翻出来细细翻阅研习。

    但她一直没有再见到萧以靖,虽然他还在吴国。

    萧寻因爱妻生病,近年来已将国事尽数交予太子萧以靖打理。

    以萧以靖如今的身份,国事家事当然不少。旁的不说,去年夏欢颜病逝时便曾留下遗言,在吴帝许知言驾崩前不许发丧,以免影响许知言病情。

    虽然许知言还是第一时间知晓了她的死讯,但为着尊重国后遗言,萧寻父子始终不曾为国后发丧。

    如今吴国这边事毕,萧以靖总该回去处理母后丧事了吧?

    但萧以靖始终都没提要回去的事。

    许思颜将去年木槿要来跟慕容雪捣乱的八名蜀国女子退给了萧以靖,“都还年轻,在异国他乡苦守一世未必太过孤凄。如今完璧归赵,或守或嫁,由太子做主。”

    萧以靖领旨收了,却依然每日与些文人雅士谈诗论琴,有时甚至出城狩猎,寄情山水,完全没有回国的迹象。

    许思颜自是不好赶逐他离开,却也不容他再与木槿见面。

    木槿明知许思颜心有疑忌,何况的确不敢细想与萧以靖青梅竹马两无嫌隙的往日种种,遂也不再提及。

    这日,木槿练罢剑,洗浴一回出来,正见德寿宫的桑夏姑姑过来传话。

    木槿深知这桑夏和守静观的顾无曲有一段过往,顾无曲也是瞧在桑夏份上,才对许思颜格外谦卑,不惜代价救治楼小眠。她既与楼小眠交好,便不得不对桑夏多几分笑脸,“姑姑快请坐!几日不见姑姑,怎的又清减了?秋水,上茶!”

    桑夏连忙道谢,笑道:“也不为别的,太后明日生辰,也不打算预备别的,就请皇上、皇后和两位皇妃一起过去用个午膳,一家人小聚一回。”

    “哦!”

    木槿让明姑姑拿着干燥的沐巾替自己擦着湿发,一时沉吟不语。

    遵循古礼,遇国丧之事,皇室宗亲及文武官员二十七日除服,再穿素服百日,且百日内不许嫁娶奏乐。

    太后新寡,今年寿辰便不可能大肆庆贺。

    可帝后是子媳,便是桑夏不说,她一大早也得偕同许思颜前去拜寿。

    慕容雪想让一家人小聚一回,她自然也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虽然她不认为对慕容太后姑侄那两张漂亮的面孔,自己还能吃好饭。

    桑夏小心地看向她,“皇后……是不是明天没空?”

    没空?

    许思颜这后宫还空着,只要慕容家的人不闹事,实在安静得很。

    贤妃苏亦珊完全担得起那个“贤”字,不争宠不冒头,安静得可以忽略过去。她这皇后若说没空,着实说不过去。

    何况如今桑夏特特来请,若有推托说不定就有多事

    的朝臣要扣她个不孝的大帽子了。

    莫非她又打算往宫里塞些美人?

    这回可真的只能太后折腾她,她折腾不了太后了……

    好在宫里地方大得很,太后嫌寂寞,想找些人过来陪她聊天下棋,或者想凑上几桌人抹骨牌,她萧木槿尽尽孝心也不妨。

    故而她很快浮上笑来,向桑夏道:“自然有空,正想着明日预备什么贺礼为好呢!姑姑可有什么好主意?”

    桑夏笑道:“只要是皇上、皇后的心意,太后必定都喜欢。最要紧的是,皇上、皇后能去德寿宫走动走动,多陪陪太后,开解开解太后才好。自从先皇去后,太后总是郁郁寡欢,若皇上、皇后能时常过去陪着说笑一回,比什么贺礼都强呢!”

    她说着,笑容便有些僵,眉梢眼底有些无可奈何的伤感和悲戚。

    木槿把玩着擦了半日依然湿润的发梢,慢悠悠道:“姑姑所言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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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不定,敢求绮梦繁华地(四)【5000】

    桑夏依然殷殷地看着木槿,说道:“皇后,太后娘娘活了半辈子,为先帝操心,为皇上费心,其实也不曾有几天舒心日子,如今更是心力交瘁,体弱多病。有些事啊,想不看穿也难!这些日子奴婢侍奉太后,便几次听她提到,日后若能一家人时常在一处喝喝茶,说说话,和和睦睦的,下半辈子便没什么忧心的了!”

    木槿嫣然笑道:“可不是么,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大家多舒心!这皇宫就是咱们的家,若在家里走几步路,都能遇到会武的太监来绑架、拉粪的车夫来淫辱,多堵心呀!”

    桑夏讪讪而笑,“宫里到底人口太多了,难免有疏漏。禾”

    木槿笑而不答,转头令秋水赏了桑夏一枚金簪,一对镶宝金约指,将她送了出去。

    明姑姑见桑夏离去,才疑惑道:“这太后想做什么?这是派桑夏示好来了?觉得跟娘娘斗上去落不着好处,想和平共处了?妲”

    木槿道:“以她的心机,没那么容易认输吧?若只是和我两不相扰,也许我倒能相信她是累了,倦了,不想斗了……主动示好,必有蹊跷!”

    明姑姑点头,“咱们不能因为她示好便傻乎乎真的以为她不会再害咱们。呆会我便去预备贺礼,依然只能珠玉银帛等物,食物补品之类的都不能用,免得被人暗动手脚,摆上一道。”

    木槿看向窗外天空的几缕缥缈流云,叹道:“若她和慕容氏从此真的安生了,倒也是皇上和我的幸事!而她……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送回蜀国所送的八个美人时,许思颜那“完璧归赵”四个字意味深长。

    若是让慕容雪听到,不知该是喜是气。

    苦求一世又如何?该是你的还是你的,纵然远隔天涯,后会无期,依然是盛绽窗前的一枝雪梅,殷红夺目,如玉如绸;不是你的强求也求不来,苦留身畔,自以为属于你的那轮明月,可能正照着千里之外顾影徘徊的另一袭红妆。

    费尽心机,呕心沥血,一朝人死如灯灭,再怎样的风华绝代,倾世无双,终究归于尘埃,不留半点痕迹。

    梦散高唐,情断荼蘼,从此春色杳然,回首这一世,最终又能把握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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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间许思颜回瑶光殿,木槿便问起明日贺寿之事。

    许思颜沉吟道:“自然要去的。尤其如今母后孤寂伤心,贺仪需加倍。明日若无事,我也早早下朝陪伴她去。”

    他低眸瞧她,“上回你遇险那次,我也不敢说与母后完全无关。但出主意的,多半还是我那位贼心不死的继棠表哥。母后那里……”

    不待他说完,木槿便道:“母后那里,我自然得和相公一样好好孝顺,凡事容让,恭敬有加,绝不与她争执,如何?”

    许思颜揉揉她的头,含笑道:“委屈你了!”

    因着慕容太后的支持,以及当年老临邛王拥立先帝的功勋,十余年来慕容氏结党营私,以致外戚专权,一手遮天,深为帝王所忌。故而不论是许知言还是许思颜,一边顾念着慕容氏的情分,一边对慕容氏扶植亲信、挑衅皇权的行径极是不满。

    这几年许思颜年纪渐长,处事日渐稳健,在许知言支持下连打带消,已将慕容氏在朝中势力削弱不少。近日楼小眠渐渐康复,终于取代老相陈茂出任左相,从此临邛王、卫辉等行事更受制掣,朝政大事的主动权无疑进一步倾向了新继位的年轻皇帝。

    这种状况下,许思颜对慕容氏的不满稍减。

    何况近来慕容太后的急遽苍老他也看在眼里,虽非亲生,到底从小抚育,自有一份母子亲情在,早已暗暗担忧。

    木槿日日与许思颜相处,明知他心意,懒懒道:“不委屈。除了我自己,没有能委屈我。”

    “……”

    许思颜开始揉自己的头。

    有一刀,还三刀。

    他倒忘了这丫头本性了。

    木槿已笑嘻嘻地坐到妆台前,摘除寥寥几样簪钗,梳着许思颜揉乱的黑发,端详着自己镜中的模样,那笑意才敛了敛。

    “我近日是不是又胖些了?”

    许思颜走到她身后,看着她镜里的容颜,黑眸里有烛光璀璨的光影。

    他道:“胖些好。好生

    养。”

    木槿红着脸刚要笑,忽想起一年前公公许知言也曾说过同样的话,顿时又伤感起来,低低叹了口气。

    许思颜慢慢从后拥住她,柔声道:“为我生一个太子。我会保护你,保护他,不让任何人有机会砍你一刀,你也便不用再苦心筹谋该怎样还人三刀。”

    木槿唇角不觉再度扬起,眼底却温温地一热。

    “好!”

    她柔柔地应,身体向后一仰,已靠住他结实的胸怀。

    许思颜笑着将她揽住,轻轻一提,已把那娇娜的身子置于妆台之上。

    薄薄的寝衣松散,露出锁骨分明的莹洁肌肤,散着新浴后芳馥温雅的花香,又有着她本身的清甜好闻的草香。

    指尖不过轻轻一带,衣衫便已滑落,玲珑如玉的身躯稳稳落于他掌间。

    镜子里,便是一双相偎相依密密纠缠的人影。

    时节正热,两人的肌肤却更热,温柔执着地贴着对方。

    他已熟悉她的每一处私隐之处,更甚于她自己。与寻常迥异的姿势令她羞窘得睁不开眼,却因他的抚触而敛眉低喘。

    他拢近她,与她相合如一时,她哑哑地叫出了声,幼嫩的身子却因他带来的强烈愉悦和刺激而阵阵收缩。

    “小槿,我后悔了!我不要和你生一个孩子。”

    缠绵之际,低低的耳语如羽毛般轻拂于心。木槿茫然地睁开眼,却因着身体的异常敏锐,原先敏锐的思维反而迟钝了。

    好一会儿,她才挣扎了下,“嗯?”

    许思颜忙扣紧她,含笑道:“至少得生两个。不,四个。两个男孩,两个女孩,可好?”

    木槿正要说话,身体却因他的动作猛然收缩,如有一阵冷风贴着全身肌肤猎猎刮过,却有种自骨髓里流淌出的极致愉。悦迅猛奔涌。

    她不由自主地如弓弦般绷紧了身,让那股如无可抵挡的强烈快。感如潮水般扫过她每一寸骨血肌。肤,将她淹没,把她吞。噬。

    她颤栗得浑身起了一层粟粒,好一会儿才猫一般低低地叫出声来,细细的手指抠住他钢铁般坚硬的臂膀,又无力地松脱。

    许思颜见她如此轻易地便攀到了顶峰,一时啼笑皆非。

    他温柔地安抚着她,静候她缓过神来,才继续他的动作,顺便调笑道:“小谨也太不中用了……还得多锻炼,多锻炼……”

    木槿软得跟云朵似的再无半丝力气,由他摆弄赏玩,好一会儿才说道:“好……”

    许思颜反而一顿,“嗯,多锻炼?好,呆会去床上再来一回。”

    木槿回过神来,掩住自己脸道:“我是说……生两个或四个……都好……”

    她含羞带俏,婉转娇弱,却让许思颜禁不住噗地笑出声来,“那也须为夫加倍努力才成……别乱挣,挣伤了自己,呆会床上你更受不住……”

    “……”

    木槿欲哭无泪,却将身体努力迎上,奉祭给自己心爱的夫婿。

    ---------------且看一枝如画为君开----------------

    第二日许思颜早朝回来,木槿才洗漱起床,眼圈还有些发乌,精神倒还不错。

    许思颜赞道:“到底朕的皇后资质绝加,勤加锻炼后愈发精神奕奕,骁勇善战……要不要再锻炼锻炼?”

    木槿正喝着明姑姑端来的补药,闻言手一哆嗦,药碗差点翻了。

    转头看到许思颜戏谑的笑容,她竖起眉来飞起一脚,将他直直从卧房踹了出去。

    许思颜也不在意,笑着站起身来,拍拍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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