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觅帝君多虑了,与郁祁的婚约,之前我没有答应,之后也不会。至于我与你之间的是由,不过是之前在第八重天偶遇而已,那又如何?”我自聚齐魂魄以来,记忆也一点一点修复,我自是知晓我先前很是钟情连觅,空暇时间想到那段往事,真是傻得可以。可如今,再见连觅时,却已经无当初的悸动,也不知是时间流逝,或是以往被伤至深,才会这般。如今站在我面前的连觅,我一点都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
我看到连觅手中的杯子颤了颤,杯子捏紧发出了声音,真是跟漠空一个调调。
“连觅帝君还是回上座去吧,这番坐在我身旁,落得他人口实便不好了。”其余仙僚的眼神聚在我这方,我觉得甚是不自在。连觅就像个花光的物什,不管在哪儿,便是众目的焦点。
“既然如此,那你应该随我过去,才符合礼仪。”我还没缓过神来,便被连觅拉扯着向上座前去。
“放肆。”我一甩手,挣开了他的挟制。
“怎么?你想让在座的都晓得你的身份吗?反正我看着这届花仙赛也无趣的很,就此打住罢。”连觅的手微微抬起,清了清嗓子,像是准备发话。
“罢了,就随你上座吧。”若是无小元这事,我还不会在意担下个位置,甚至还乐意把责任揽在身上。可是如今自己应接不暇,九婴左邪的事也是一大头疼之事,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连觅听罢,心满意足地拉着我的手缓步而行。我很不乐意,一路上,私下与他斗法好几个回合,却总不敌他。想不到连觅的术法精湛至此,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待坐上上座,那玉溪仙使便靠近我身,莞尔一笑:“不知是哪方仙僚,不曾远迎,与连觅帝君甚是情深啊。”
我转念一想,方才因与漠空嫌似断袖,已经有些丢脸了,如今又缠上个连觅。要是打着一重天名号,断是不行的。可若坐在连觅旁边上座,不有点阶品可不行。若是注定要丢脸,那便丢桑阗师兄的罢,若是他日后找我扒皮,我也有办法逃脱。
“小仙乃第八重天弥尊殿下弟子桑阗。”我微微颔首,算是行了个礼。
玉溪笑得更谄媚了,为我斟了一杯酒:“原来是继任火神,小仙眼拙,眼拙。”这让我到没了方寸,原以为用的只是弥尊座下弟子的名号,想不到桑阗这个毕方鸟人竟然是继任火神。他是火神之子我老早就知晓,师兄那三脚猫功夫,但也只是耍写小聪明。难道现在火神不是能者居之,而是世袭了?看来我身上的花枝,定要被师兄给折了去当灵笔了。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桑阗师兄本就欢喜我的花枝,这次还不给他折光了。
第五十三章
“有劳仙使了。”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岂敢,岂敢。仙君客套的很。若是有用得着小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抿了抿嘴,敢情儿是来套近乎的。我瞟了瞟身旁的连觅,眉眼里透露出微微笑意。
接下来的比试索然无味,看得我困意连连。但比试台上有一人吸引了我的目光,竟是先前请我开路的仙子,可见那厮大胆,连瑶池圣水都分不开,却有勇气上的了比试台。
“见你方才精神萎靡,毫无生气,这番却有倍感振奋,微露笑意。是否中意台上之人?”连觅一番话让我青筋额外的闹腾,他明知我为女儿身,有意调侃。
“原来是仙君中意之人,小仙会留意的。”身旁站立的玉溪赶忙招手示意,我一口茶水几欲喷出。
“罢了,中意也无用,你终会是我的。”这次我口中的茶水喷了玉溪仙使一脸,这连觅摆明了让我在桑阗师兄处混不下去嘛。
“那是,那是,是小仙多虑了。”玉溪不符时宜地冒出来一句。
“岂敢岂敢。连觅帝君家有娇妻,我岂敢做这夺人父君之徒。”
连觅双手抚上我的青丝:“哪及得上你肌肤若雪,貌美如花呢?”
“承蒙帝君错爱,我哪及得上帝君府中小倌惹人怜爱。”既然连觅偏偏要拖我下水,就休怪我坐视他断袖的名声。
“这,这果真是断袖情深。”玉溪说罢便识相地退下了。 “你还是如当年一般嘴硬。”
“我便是我,未曾变过。”
“那为何对我如此生疏。”
“可我与帝君从未亲密过,何来如此生疏一词。。。”我话语未毕,连觅的双唇便覆了上来。他那双长长的睫毛如此近的出现在我的眼前,心中突然一颤。我习惯性地往后一缩,手伸上来想打连觅一巴掌,竟敢如此放肆,可手却被制止住了,连身子也动弹不得。连觅那个小人,在众人面前吻住我,让我有何颜面去见桑阗师兄。他在我唇上肆意妄为,我一用力咬破了他的唇,鲜血直流,可连觅未曾停止他的动作。罢了,吻吧吻吧,反正不是我的名声,他跟桑阗师兄的事儿也关不到我头上。可突然我觉得法力有些被禁锢,随着闪烁灵点遍布我的全身,我开始变成女儿身,连着装也换成粉紫色的罗裙。我的面纱也随之脱落,连觅才渐渐放开我。
“放肆。”自我出身以来,从未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调戏,况且这番还用了真面目示人,让我往后怎么嫁人。
连觅却悠悠地牵起我的手轻声说:“稍安勿躁,不这样,怎么让漠空取到玄石呢?”我这才用灵识感受到漠空的方位,就在上座对面一角,漠空正悄悄施法搬动着墙壁上的阵法。罢了,既然是为了小元这事儿,勉强不追究他轻薄之罪。
我在上座望下下方,果真我与连觅吸引了全部仙僚们的目光,连台上比试的仙子也随着众人望着我们。
连觅在我身边轻笑:“你可知晓,换上女装掉落面纱的你,如此耀眼。”我从来都知晓我生得一副好皮囊,可如此露骨的话,有些让我无法是从。
第五十四章
“咳咳,帝君谬赞了。”我被连觅拉着坐下,可我觉得脸上的红晕下不去。
“看着作甚?为何不比试了?”连觅恢复刚才那一番威严感,一声响,都恢复正常了,我斜眼看到漠空已经不知所踪,看来是取到玄石了。我瞬间松了一口气了,连觅的手轻轻地搭在我的手上,示意我镇静下来。
“你方才可有脸红?你瞧你都这把年纪了,小女儿的心态真是毕露无遗。”连觅的话真是不讨喜,是个女孩子当然希望青春永驻,虽然本上神是不老不死之身,但还是不欢喜别人谈论我的年龄问题,都是几万岁的老太婆了,刚刚一番脸红实在是有损颜面。
“帝君你方才是看错了,这是因为此地甚热,又有暖流,着实弄得我脸色发红。”我呵呵干笑两声,掩饰了一番。
“哦,真是如此?”
“确实如此。”
“那再来一次也无妨。”连觅轻笑着悠闲地抓紧了我的手,那么自然。
我瞧着那花仙赛也无趣的很,便想去瞧瞧小元,可连觅那咸猪手,真是怎么扯也扯不开。
“连觅帝君,好歹我也是未出阁的帝女,此番在众仙僚面前,让我名声又如何。”
“你不是说你是弥尊座下底子桑阗了么?这又有何怕?”我被堵的无语,又是一番挣扎。
“这花仙赛甚是无趣,我去寻漠空看看小元。”
“莫急,待会我与你一道去。”连觅说罢端起席上的糕点凑到我面前,“这是你最欢喜的,吃些解解乏。”
虽说连觅嘴上不讨喜,但这处事方面甚得我心,我早就饥肠辘辘,便不由分说的接过手来。
“郁祁太子凌驾。”我刚一口咬下觉得滋味不错,想要第二口,就被外面执事的仙差一口哽咽到了。
“慢慢吃,别急着。”连觅随手递过来一杯茶水,轻拍我的背后,好让我顺着咽下去。
郁祁怎么回来,刚刚瞧罢他,这么快前来,不会是来阻止花仙赛的,要把我揪出去。
“太子怎么会前来?”不等我往后缩,连觅便开口发话了。
“我是来阻止这场花仙赛的。”我心里“咯噔”一下,看来是藏不住了。
“太子殿下说笑罢,此番花仙赛是天君授命,为抵制花界天劫,此时非同小可。”
“可据我所知,此番花仙赛竟是些无实力之人,此番如何能担当此任。”此言一处,四下尽是些窃窃私语。
“太子这样说也一票否决了,我们这些花仙日日修炼,怎么能这般说我们无实力?”这一声银铃般地声音顿时盖了全场的私语,我一瞧原来是月浅。
“哦?有何凭证,方才瞧见都是些鱼目混珠之人。”
突然觉得一股强盛的灵力袭来,顿时打了个哆嗦,原来是整个大殿里下起了霜花。能在圣水中光用灵力便能化水为霜,还能做为武器使用,看来灵力不在我之下。
“这仙子灵力跟你不相上下,真是不错。”
“那是,月浅真是实力不容小觎。做花神是再合适不过了。”
“修为还过得去,但毕竟来历不明。”连觅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茶。
郁祁也有些被震慑到了,踌躇了一番,转身对月浅说:“若是你能战败其余的参赛者,我便让你做花神,如何?”
第五十五章
认识月浅也有一段时日了,见识过她绝美的舞姿,却未见识过她的修为。方才的那一番灵力有够强盛,让我很是期待这场比试。
“好,太子殿下一言九鼎。”
“太子你是否忘了有我这个帝君在场罢?此次是由我主办,规则于礼而言不应由太子殿下插手。”我正整顿好衣冠,想欣赏一场真正的比试,连觅却慢悠悠地开话了。
我瞧见连觅望向我们正坐的上座,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很久,可连觅却在旁边伸出手将我半拥入怀。我有一刻想逃离这上座,不论是因为此番见面的尴尬,还是因为花神之位的司掌。
“晃什么?有我在。”连觅的嘴唇凑在我的耳边,吹出的空气挠的我的耳朵有些痒痒,“但如若是太子殿下要求,本君总不能驳回太子殿下的面子,玉溪仙使,就按照太子殿下的做罢。”
“为何还要多费个话。”我小声嘀咕道,“还让郁祁瞧见,我正想躲着呢,不然让天君瞧见,还不赶快完婚。”
“傻瓜,就算我不出声,郁祁还是会坐上位,还是瞧得见你。但你现在在我身边,仙僚都知晓我们方才之事,难不成他能公然与我做对,驳了他的面子?”
“那你方才还不让我先离席,能省了不少事。”
“我就是要让他瞧见,你如今是在我身边,不是他。”
我瞧见郁祁一步一步地迈向我,眼中满是无奈,眉头紧锁,我撇过头,瞧着连觅那一副认真的模样,有些可笑,若是真的在意我,为何当初会对我这般。现在连觅不过是在郁祁面前争口气罢了,或是我有些利用价值,才这般对我。
“你们男人的事情,我也管不着。不管是在你这儿,还是在郁祁身边,都无关紧要。”
郁祁在连觅旁边的副座入座,却讷讷地毫无表情,玉溪仙使在一旁宣布比试开始。
既然比试开始了,便要看一番清楚,暂时抛下自己的小心思。旁边有着美酒佳肴,那便好好看一番花神之位司掌者的实力。
月浅可真是多才多艺。不仅人美,舞姿舞态也实属一流,修为也是较之其他仙子而来,高了许多。月浅的法器是灵飘,用灵力聚集起来的飘带,看似柔软飘逸,实则坚韧异常。还伴有阵阵霜花降落,月浅一袭白衣在此中更显得清丽脱俗,不可方物。纵使台上有如此多秀色可餐仙子也不及她分毫。的柔中带刚的灵飘一下子把修为稍弱的仙子甩开,那似乎不是一场比试,而是一段舞姿。我瞧见台下四座的仙僚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也是,若是我为男子,也定为之倾倒。
到最后,台上只剩下两人,一是月浅,另一个便是刚才第一场赢得胜利的仙子,没记错应该是第三重天北极玄灵坐下名将奎姆之女,她的玉虚火剑性热,儿月浅的灵飘为寒,两者相克。我看这场比试有些看头。
“你瞧你,目不转睛的,这场比试明显是月浅赢定了。”连觅又在旁边碎碎念了。
“何以得知?我见她的玉虚剑也很是厉害,那可是三味真火呢,我在这方都感觉到灼灼的热气。”
“月浅不是个简单的女子,不知身份底细,但我肯定,她的修为不止如此。”
第五十六章
我暗自思忖着连觅的话,想着也是,月浅竟然有如此修为,竟然只区区做了个领舞。
“我之前便仔细调查过月浅,发现她在花境内厮殿未写明来历,也未写明元身,单单只是一行于清元十二万年入册,司舞月阁领舞一职。”
“这有什么好奇怪,入天庭司事的仙人都会来一句。”我端起茶有些疑团,这有何不寻常之处,月浅在职一万多年,都没有争取一官半职,如今有个这么好的差事摆在眼前,当然锋芒毕露。
“可她并不是出自花境,就算是凡花飞升,也应有记录,她却只有这一句话。若有如此修为,可为何在天庭就领舞这么长时日,一万多年也未见声响,着实要人琢磨琢磨。”我听得有些头大,可能是执笔尚宫一时疏漏,何必要搞得这般复杂。连觅心思有些深,想得也比人多。
“这又有何多虑,月浅在天庭宫中都司职这么多写年,也未见何异动,你想多了罢。”
“但愿如此。”连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我抬头看了比试台上相对而立的两个美人儿,隐约瞧见她们周身的灵气势如水火。她们打得难解难分,月浅一方宛如冰中仙子那般清丽脱俗,而另一方如骄阳般灼热难耐。那玉虚火剑在刺向月浅时剑锋忽然一绕生生折回大半力道,用剩余灵气驱使玉虚火剑朝月浅背后刺去,真替她们捏了一把汗。这可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法。果真那奎姆之女口中突出一口鲜血,她果真是使尽了灵力,让玉虚火剑势如破竹地朝月浅袭去。方才月浅本就用了大部分灵力抵御了玉虚火剑先前一攻,却想不到扑了个空,背后处处显露出破绽。我瞧见奎姆之女一笑,她嘴角拉扯着鲜血显得异常耀眼凄凉。若无例外,这月浅生生受了这一下,不残也得跌下擂台。
“看来是奎姆之女赢了,月浅将大部分灵力扑了个空,现在立即收回来也为时已晚。”我摸着下巴,孜孜称赞,奎姆之女就把胜负堵在了这一击上。
“那倒未必。”连觅话音未落,只感受到一股惊人的灵力袭来,把我额前的发丝都冲击得凌乱不堪。定睛一看,奎姆之女已经倒在了比试场外,不省人事。
“究竟怎么回事?”我有些疑虑,方才感觉一阵强光闪得我眼角睁不开,再次睁眼便是这番境地。
“说你有些呆,但有时候却挺聪明。”连觅一脸惋惜模样地用扇柄敲了敲我的头,“方才我说过,月浅修为不止如此,果真是这样。那一个瞬间竟然爆发出这般多的灵力,真是非等闲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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