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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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妻-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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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我爹说,兰屿可是个蛮夷之地,更兼战场凶险,但愿他能早日平安归来,与阿暖你缔结良缘。”洛七尾回头,眸子亮晶晶的,握了白云暖的手,无限期许。

    白云暖心头一团乱麻,洛七尾的话勾起了她对张易辰的担心,但女儿家的矜持又让她不能把这份担忧表露出来,只能岔开话题道:“也不知四月殿试,宇梦准备得怎样了……”

    ※

    无论是谁也料想不到,安宇梦在四月殿试上的表现会如此差强人意,皇帝都有些怀疑他在会试中第一的成绩是不是造假。皇帝甚至还质疑洛甫,会不会为了要招安宇梦为婿,而徇私舞弊,洛甫直呼冤枉,会试中的天才到了殿试上成了草包,个中原因只有天晓得了。对于皇帝的考题,安宇梦完全答非所问,皇帝一怒之下,将他的名字除在了三鼎甲之外。安宇梦落第,是众人意料不到的,而头名状元的人选更是令众人始料未及,竟是杨沐飞!

    杨沐飞下榻的客栈内,官差来传了喜报之后,众人都向新科状元杨沐飞道喜。

    杨沐飞却健步如飞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内,王丽枫正坐在桌边做绣品。

    杨沐飞一阵风冲进房内,夺了她手中针线,扶她站起身,便施了一个妥妥的揖。

    “小生向娘子道喜了。”杨沐飞整张脸都神采焕发。

    王丽枫笑容恬淡,道:“相公,喜从何来?”

    “娘子,可听到楼下喜报频传?”杨沐飞的眼睛雪亮雪亮的。

    王丽枫凝眉摇了摇头,“我在做针线,却未听到楼下的喧嚣声。”

    “娘子真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针线活。娘子可知你相公我高中了!”杨沐飞洋洋得意,又是甩袍子,又是挺脊梁。

    “原来是发榜了,不知相公高中什么?”

    “头名状元!”杨沐飞向着王丽枫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真的?”王丽枫喜极而泣。

    杨沐飞握了她的手,点头道:“千真万确,感谢娘子每日的监督和敦促,想我杨沐飞可是在宏词科中名落孙山之人,没想到也有高中状元的时候!”

    “这一切皆是相公你刻苦用功所至,有道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天道酬勤。”

    “有道是一个成功的男子背后势必有一个支持他的好娘子。”杨沐飞抱住王丽枫,二人真是甜甜蜜蜜,相亲相爱。

    正缱缱绻绻、你侬我侬着,店小二来敲了门,道:“启禀状元老爷,尚书府派人来请状元老爷过府小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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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求死不能的真娘
    白苹派去的婆子请来了郎中,可是根本进不去白振轩的屋门。白苹和安宇梦在屋门外好说歹说,白振轩的房门还是纹丝不动,幸而温鹿鸣下朝回家,知道白振轩被找回来喜出望外,但又得知白振轩的遭遇,愁上心头。他让郎中先离了白家,自己一个人在白振轩的屋门外站了许久,终于听得屋内一声叹息,他忙唤道:“大哥,白世兄,你还好吗?”

    屋内许久才传来白振轩沙哑的声音,仿佛一个人在长途跋涉之后累到了极致。只听他道:“温贤弟若能念及过往情分,就让为兄安静几日……”

    “可是大哥你身上的伤……”

    “不碍事。”

    门内响起了脚步声,白振轩又回到床上躺着去了。

    温鹿鸣心里堵得慌,却又想不到任何解决的办法。那个使坏的人是当朝宰相,他能怎么办呢?如何替白振轩报仇?琴官的死是前车之鉴,像他们这些势单力薄的人,报仇很可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

    洛七尾回到相府不等洛甫兴师问罪,自己已经砸了一堆东西发泄从安宇梦那里受到的闲气。洛甫膝下就这么个独女了,反倒不好问罪她私放白振轩的事情,只是罚了宛如,说她没有看好小姐,并嘱咐洛七尾道:“那个安宇梦此番春闱表现不错,你可千万叮嘱他让他殿试上好好表现,只要不出意外,今科状元,皇上肯定是钦点他的,届时再封他个好官位,也算是弥补了雍王退婚让本相失掉的面子。”

    “你对白大哥还有琴官做下的事就不怕丢面子了?”洛七尾恨极了她爹,真恨不能自己和这个人面兽心的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洛七尾恨极了自己的骨子里流着她爹的血。

    洛甫却不以为然。还近乎威胁道:“你既然放走了白振轩,你是我的女儿,我也乐意让你去做这一件好事。只是你要告诫那姓白的,让他赶紧离开京城。如果胆敢在外头胡言乱语,本相一定不会放过他!”

    “像对待琴官那样对待白大哥吗?姐姐的死亦不能让爹你醒悟,爹你实在是丧心病狂!我再也不想看见你,我看见你就觉得恶心!”

    洛七尾用安宇梦对她说的话回敬了她的父亲。

    ※

    骆子云紧赶慢赶赶回洛县,恰逢县太爷提审骆雪音。只因洛县连日来又出了几桩命案,鸣珂巷的妓/院里死了几个妓/女,死时都写了三个血字:骆鬼妖。

    于是整个洛县突然煽动了一场民众请愿:要求县太爷烧死监牢里的骆雪音,已消除如今人心惶惶的局面。带头发动请愿的不是别个。正是钱随往和颜俊表兄弟俩。

    县衙用来烧死鬼妖的柴堆都已经搭好,骆雪音已经被嫁上了高台,绑在了柴堆之上,白玉书和白云暖去刑场抗议,却被县衙的衙役挡在了外头。千钧一发的时候,骆子云乘着高头大马赶来了,他带来的官兵一下冲进刑场,从柴堆上救下骆雪音,又驱散了围观的民众。

    骆子云将浑身虚软的骆雪音交给白玉书和白云暖,回头指着县太爷的鼻子。骂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舍妹用此火刑,你可知她是替当今太后治好过头风痛病的人。你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是怎么的,竟然妄想利用她来提你自己的政绩?”

    县太爷道:“知府大人息怒,眼下的白骆氏可不是大人你的妹妹了呀!她叫张敏,是个鬼妖,令妹就是被她害死的,而她自己却借尸还魂,危害洛县百姓,眼下洛县已经出了好几条人命了。都留了血字说是骆鬼妖所为。知府大人,下官要烧死这骆鬼妖也是为了替令妹报仇啊!”

    “哥哥。冤枉!小妹是被冤枉的!”骆雪音对骆子云使劲喊冤。

    骆子云当然是信她的。她将县太爷一脚踢翻在地,骂道:“放你娘的狗屁!一派胡言!洛县出了人命。你身为洛县父母官不去调查真相,却抓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当替死鬼,还带头弄那些怪力乱神之说,你这官是当腻了吧你!择日,本官就上奏朝廷,让皇上革你的职。”

    当即护送骆雪音随白玉书、白云暖父女俩回了白家。

    ※

    又一个漆黑深夜,真娘仍旧一袭黑色披风到了鸣珂巷最末一间屋子,将一袋银子交给雨魔,道:“洛县,你是不能再呆了,带着这些银子赶紧逃走吧!”

    雨墨如闻大赦,她早就不想呆在洛县了,毕竟在真娘的唆使下,她手上已沾了数条人命,三十六计走为上。

    白云暖去找钱随往、颜俊表兄弟俩追问谁人唆使他们发动请愿的时候,二人皆支支吾吾,终于在威逼利诱之下供出雨墨时,雨墨早已离开洛县,不知所踪。原来雨墨看准了钱随往家贫无力娶妻,便怂恿说只要他发动请愿,让县太爷烧死了骆雪音,自己便愿意嫁给钱随往,钱随往见雨墨貌美如花,便鬼迷心窍,又去游说了颜俊。表兄弟俩合谋干了请愿的事。

    白云暖好不吃惊,雨墨竟然从舍村朱家回到洛县了,竟然还参与了陷害骆雪音的阴谋,只是她和骆雪音什么仇什么怨要如此做,她要怀恨的人也应该是她白云暖呀!

    答案只有一个,雨墨所做的一切不过听命于真娘,因为对骆雪音恨之入骨的人是真娘,而这份恨的出发点是妒忌。骆雪音不但代替了母亲,成了父亲的填房,更让父亲倾心,名分与真情她都得到了,而真娘得不到名分,又失去了父亲的爱,所以才会恼羞成怒,要来个鱼死网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白云暖去见真娘的时候,真娘正被白玉书兴师问罪,哭得泪眼汪汪的。白云暖赶紧躲在了门外。

    “这件事情,你是主谋,你总该给骆氏一个交代的,毕竟她差点因为你而丧命。就算她不追究,她哥哥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府里的下人都已经向骆子云交代了,关于骆鬼妖的传言最早是从你这儿听来的,所以,真娘,你去负荆请罪吧!或许,骆子云还能饶你一命。”

    白玉书是无奈的,颓然的,无能为力的。

    真娘是郁闷的,不平的,激进的。

    “要我向她认错,决不可能!”

    “你再好好想想,趁现在所有的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你好自为之。”白玉书说着拂袖而去。

    看着白玉书绝然的背影,真娘喊起来:“为什么?夫人在世的时候,你还能对我看上一眼,可是骆雪音出现了,你就再也不正眼看我了?士可杀不可辱,我真娘可以死,绝不能向她骆雪音低头认错!”

    真娘血红着眼睛,抓起一旁桌上针线篮里的剪子就向自己的胸口扎去。她的手刚要从空中落下,就被人一把抓住,她以为是白玉书去而复返,一回头,竟是白云暖。

    “阿暖——”真娘的泪在眼里闪烁着滚落下来。

    白云暖紧紧抓住真娘的手,劝道:“真娘,你这是何苦?”

    真娘哭着叫嚣起来:“小姐,你和老爷一样,有了骆雪音,就再也不正眼看真娘了,在你们眼中,骆雪音才是好人,我真娘是坏人,所以你拦着我干什么,让我死了干净!”真娘说着就拨开白云暖的手要自裁,白云暖哪里能见着她赴死,二人揪扯起来,一来二去,真娘的剪子不小心扎在了白云暖的手背上,白云暖惊叫了一声。

    真娘眼见着鲜红的血从白云暖的手背上渗出来,赶紧慌乱地扔掉剪子,捧住白云暖的手不知所措。

    “小姐,小姐,你受伤了,你流血了。”真娘慌里慌张地去寻医药箱,给白云暖的伤口止了血,又用手帕包扎了,捧在自己手里,哭道:“小姐,你怎么这么傻?你何苦拦我这十恶不赦的罪人?”

    见真娘哭得涕泪俱下,十分可怜,白云暖蓦地想起前世心砚死后,自己和真娘在章家相依为命的日子,她一下抱住真娘,伤心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对不起,对不起,真娘,是阿暖不好,阿暖忽略了你,阿暖猜忌你,才酿成今日的局面,母亲的死和骆雪音是有关,但阿暖才是始作俑者,如果不是阿暖无端猜忌你,不让你守着生病的母亲,母亲就不会自裁,骆雪音就不会嫁进白家,你就不会被妒忌和失落蒙蔽双眼,一改你善良的本性,都是阿暖的错……真娘,你要罚就罚阿暖吧!真娘,你不要自裁,不要像母亲一样离开阿暖,真娘,求你,真娘,阿暖以后会像从前一样爱你,信赖你,真娘,求求你不要自裁,不要离开阿暖……”

    真娘的头搁在白云暖肩上,她的身子被白云暖紧紧地抱在怀里,听着白云暖的哭诉,她的泪无论如何都止不住。她颤巍巍伸出手紧紧抱住了白云暖,失声痛哭。

    ※

    真娘向骆雪音负荆请罪的时候,白云暖收到了温鹿鸣从京城寄来的信,信中说了白振轩的遭遇和目前的处境,白云暖浑身的血液都往脑门上涌去,整个人几乎昏厥过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救轩
    骆子云救妹在即,向皇帝告了假,便十万火急从京城赶去洛县。温鹿鸣则和安宇梦在京城四处寻找白振轩的下落,白振轩却是凭空消失了。松塔日日哭夜夜哭,大家也都急坏了。

    放榜那一日,安宇梦会试成绩排第一,温鹿鸣和白苹向他道喜,却见他闷闷不乐,只当他是因为白振轩走失的缘故。

    温鹿鸣道:“大哥的下落,我和白苹会全力寻找的,你还是把心思放在四月的殿试上,如果中了状元,你和七尾的婚事便板上钉钉了。”

    安宇梦怏怏的,恰巧洛七尾来编修府向他道喜,白苹和温鹿鸣便识相地避开,让他二人独处。

    洛七尾因为安宇梦在春闱中表现不俗,对他更加另眼相看,今日见他一袭素袍,玉树临风,分外潇洒倜傥,心里的爱慕之情又多了几分。她红了脸,嘱咐道:“四月殿试的时候,你可要好好表现,不要让我失望。”

    洛七尾的言下之意是你殿试时如果也能像会试一样一举夺魁,皇帝钦点你为状元,咱俩的姻缘就有眉目了。

    安宇梦忧心忡忡道:“七尾,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

    “振轩兄数日前在相爷府走失,我和鹿鸣四处找寻也找不到,相府内我们又进不去,也没有证据说振轩兄就在相府之内,所以还烦请你在相府内代为留心。”

    洛七尾哪有不应承的道理,当即辞了安宇梦便回相府去。

    洛七尾一走,温鹿鸣便兴冲冲来找安宇梦,安宇梦道:“敢是振轩兄有消息了?”

    温鹿鸣道:“振轩兄是没有消息,你猜我们在皇榜上看到了谁的名字?”

    “谁的名字?”安宇梦不解。

    “杨沐飞!他考中第十八名贡生。”温鹿鸣兴奋道。

    安宇梦也不由一怔,“想白家、杨家、王家和姜家找寻沐飞和王小姐都快找疯了。没想到他竟跑到京城来应试了,他现在人在何处,我可要好好训训他。怎能让家中大小为他如此着急上火的呢?”

    温鹿鸣道:“我已经去找过他了,可惜他已经离开他赴考之时居住的客栈。店小二说他接了皇榜便离开客栈了,说那家客栈风水好,他四月殿试时还会再来入住。”

    “人海茫茫,他有心躲开的话,我们还真不知去哪里找他,唯有等四月殿试再将他逮个正着了。沐飞倒是有消息了,就是不知振轩兄现在人在何处。”

    ※

    洛七尾回到相府便开始寻找白振轩的下落,她将相府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就是没有白振轩的踪迹。

    心腹丫鬟宛如抓着头皮问洛七尾道:“小姐到底要找什么?”

    “你管我找什么!横竖是翻遍了咱相府没有找到就对了。”洛七尾心里窝火,对宛如的态度分外恶劣了些。

    宛如笑嘻嘻道:“小姐哪里就找遍了呢?老爷的房里可曾找过?”

    一言点醒梦中人。洛七尾心里暗暗吃惊。

    白振轩既是在相府走丢的,便不排除被她爹藏起来的可能。更何况她爹与琴官的那点子陈芝麻烂谷子事在相府内可不是什么秘密,再想白振轩是那样的如玉公子,她爹又起了歹心便不是不可能。

    可是洛甫的房间她轻易如何进得?洛甫最反感旁人进他的房间,即便是下人打扫也一定要在他在房间的时候。或许她爹是干了太多亏心事才会这样草木皆兵吧!

    不能正大光明地进她爹房间,只能偷偷摸摸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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