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爱承欢恋恋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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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爱承欢恋恋不忘-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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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悉尼已经进入暖季,那意味着香港的冬天要来临,保姆开始为吴桐买胎教材料。有些小玩意特别可爱,就如这个对讲机,一头贴在肚皮上,一头凑到耳边,吴桐常常把那本日记翻开。
  日记已是最初的三倍厚,“第一部分,是妈咪为你哥哥写下的,第二部分,是你爹地为妈咪写下的,等你出生了,最后一部分,爹地妈咪一起为你写。”
  宣告吴桐的任性之旅结束的,是顾思琪的来电:
  “我扛不住,已经告诉他了。”
  吴桐静了三秒,好气又好笑:“他又扣你的假期?”
  “正好相反。”
  “哦?”
  “他突然升我职,加薪水不说,还给我加了一整个季度的假期。”
  先尝苦头,再给甜头,吴桐不得不佩服厉仲谋想出这种手段。
  心里是开心的,所以刻意板起脸来也不怖人:“所以你就把我出卖了?”
  “当然不是因为这个!”思琪受不了的扶额,顿了顿,突然换上正经八百的模样,“我告诉他,是因为他对我说了一句话。”
  “……”
  “他说——”
  我不能再失去她。
  求你,告诉我她到底在哪里。
  吴桐笑吟吟地合上电脑,酸涩的甜蜜蜗居于心。她窝回宽大的靠椅中,近来有些嗜睡,这个慵懒的午后,实在适合安眠。
  思琪父母的房子靠海,放眼望去,落地窗外满目的海椰。碧色海水,白色沙滩。
  厉仲谋,等你接我回家……

  孤男寡女01

  Part 1
  这是一个生机勃勃的,彻夜不眠的香港。
  有人从非洲调回这里。
  有人从纽约来到这里。
  这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周三夜晚。
  有人在遥远的澳洲向全世界宣布结婚。
  有人在漫天繁星下的酒吧习惯性买醉。
  向佐面前的矮几上,放满了空酒瓶,手里的这瓶也快要空了,他招手示意侍者过来。
  来到他面前的,却不是侍者。
  向佐微眯着眼,上下打量站在他眼前的这女孩。青春洋溢的面孔未施粉黛,薄薄的干净的皮肤,随意扎起的马尾,T恤露着左边肩头,牛仔短裤下是笔直的纤细的长腿。
  这个女孩,千里迢迢从纽约来到这里,向佐实在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好,值得她这样。
  忽然想起他曾经对另一个女人说过的那一句:
  就是因为你不好,才要留在你身边,给你幸福。
  真是酸话,向佐兀自笑了一下,仰头又灌进一口酒。
  梁琦拿走他的酒瓶:“走吧。”
  喉管烧灼,他觉得自己有点醉了。否则,他绝对不会顺从她的意思。
  如果他还清醒,又或者,如果他不是因为那婚讯陷入了万劫不复的绝望,他绝对会像前六次那样,将对他动手动脚的梁琦安全无虞地送回酒店,然后自行离开。
  这一次,他没有离开。
  在梁琦的套房继续喝。
  酒是好酒,却总喝不到醉死过去,向佐微眯起眼,看向一旁的梁琦。
  麻痹的方式有很多种,遗忘的方式应该也有很多种,他却,迟迟寻不到。
  梁琦一点一点吻他的耳垂,细细密密、丝丝麻麻地贴着他的耳根,然后俯过身来吻他的嘴,说:“别再喝了。”
  月光斑驳。
  深蓝色的夜。
  酒店套房。
  铜柱大床,有浪漫的帷幔,有极致的刺激感官的视野。
  向佐眯着眼睛仰躺在那儿,而他身上的梁琦,正在帮他解衬衫纽扣。她脱去他的上衣,然后是自己的。
  她在他的身上摸索,动作生涩,隐约急切,向佐的胸膛感受着她的喘息,觉得身体在蠢蠢欲动。
  他听见体内的血液向下腹流淌的声音,身体里,潮汐翻涌。
  可就在这个一切都失去控制,一切都丧失理智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另一张脸。
  向佐已经不记得自己这是第几次想起她了。
  他这么想起她的时候,睁开了眼。
  面前这个女人的脸十分年轻,几乎介于女人与女孩之间,那种稚气未脱、性感未成的女子。
  向佐看着她,看了许久,一瞬不瞬,突然之间,身体里的潮汐迅速而残忍地冲刷掉满涨的欲情。
  向佐推开了她,不准她再动。梁琦不肯相信在这个时候他也能如此冷静,不,他哪里是冷静?她明明感受到他的坚硬。
  “身体不撒谎的不是吗?Mark你别骗自己了!”
  梁琦的拳头抵住他的肩,要吻他,重新贴紧他。
  可向佐一只手就阻止了她所有的动作:“Gigi,对不起……”
  梁琦狠狠地咬他:“为什么不可以?你告诉我为什么?”
  “……”
  “……”
  “因为你不是她。”
  她是倔强又高傲的女孩,从没尝过被人拒绝的滋味,所以连哭,都哭不出来。
  梁琦跑了出去,没再回来。

  Part2
  这是一个夜黑风高的,在梁琦第七次企图对大律师欲行不轨未果,被大律师以合法、合情、合理的理由“请”出门的夜晚。
  这也是个十分适合借酒消愁的夜晚。
  这女人喝懵了,没有钱付酒账,林建岳被她急call来,就见她在舞池中,与另一个男人贴身辣舞。
  定睛一看,那男人当然不是向佐。
  但林建岳还是不太敢认这个女人。T恤,热裤,再寻常无奇的打扮了,可……那腰扭得,不知要销掉多少人的魂。
  每当林建岳回忆起第一次见到梁琦这个女人时的场景,都有一种恍如隔世,以及上当受骗的感觉。
  那个在梁氏派对上,穿着未及膝的小黑裙,在走廊上蹦蹦哒哒如小白兔的女子,实则,纯洁外表下深藏一颗邪恶的心。
  林建岳有时候想,小白兔这种生物,说诱人,也不诱人,说秀色可餐,那还真是抬举了她。
  光是目测,就足以确定这女孩三围实在没有成为尤物的资本,可怎么就能在当初那个黑裙裙摆微扬的瞬间,全力击中了他心尖从未被触及的那一处温软?
  林建岳忘了自己是怎么和她成为朋友的,他唯一铭记于心的,是那个蹦蹦哒哒跳进了他心里去的那个……穿着小黑裙的女子。
  而此刻,他仿佛又见到了她的另一面——放纵的,诱惑的,懂得撩拨男人欲望的女人。
  林建岳知道她爱玩,不知道她这么会玩,他呆了很久,在那个男人的毛手伸进她T恤之前,冲进舞池把她弄出来。
  她被他扣在怀里,一抬头,看着他就笑了:“你来啦?”
  这个女人,为了向佐,短短时间里国语进步极快,笑吟吟地盯着一脸菜色的林建岳:“我们去喝酒!”
  “我送你回酒店吧。”
  “不回去!”
  梁琦赖着不走,酒量十分好,嘴巴又刁,专挑贵的喝,一瓶黑方见了底,吐完回来,没事人一样,继续喝。
  林建岳想,黎明未至而黑暗未退的时刻,人是不是多少都会有些犯罪的欲望?比如说现在,凌晨三点,酒吧快要打烊,他看着小口嘬着酒杯的梁琦,忽然间,想要吻这个女人。
  在他把邪念付诸行动之前,梁琦突然“啪”一声丢了酒杯,抄起空酒瓶指着他:“我到底哪里不好?你说!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
  她终于醉了。
  好吧,林建岳终于摆脱苦瓜脸,志得意满地想要逗她,可又实在想不出那吴小姐有哪点长处,被她逼问急了,丢给她一句:“你没她胸大。”
  梁琦被问到痛处,不做声,林建岳见她偃旗息鼓,赶紧想办法把她弄下吧台带走,却不料下一刻就被她抓住手。
  林建岳反应不及,手心下一秒感触到非比寻常的温香软玉。
  梁琦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胸上,那绵软的,线条起伏的软雪,就在他的手心的满握之下。
  看着瘦,原来是深藏不露。
  林建岳一时间如遭电击,他发誓自己那一刻是窒息的,梁琦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颓丧,甩开他的手,趴回吧台上。
  “我差点忘记了,你是gay……你怎么懂得,哪个女人好……”
  林建岳一怔。
  梁琦枕着她自己的手臂:“国语怎么说的?哦……玻璃。”
  林建岳好不容易弄明白过来,即刻哭笑不得:“你胡说什么?”
  “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喜欢Eric。”
  气得林建岳去揪她耳朵:“你胡说什么?!”
  梁琦耳朵疼,报复性地咬林建岳的手,待林建岳终于听明白她这乱七八糟的国语到底是在说些什么时,他只剩无限唏嘘。
  她说:“是你自己说的,说……说你跟在Eric身边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过女人;你不是还替他挨过一刀么……放心,放心,我不歧视玻璃,为了爱人连命都不要,我……我佩服。”
  真是个强悍又执拗的女孩子,无论人或事,只要她认定了,就绝不更改。包括向佐,包括爱情,包括,她矢志不渝的相信林建岳爱着厉仲谋。
  林建岳无奈地噤了声。再看向她时,只见年轻女人又给她自己倒了一杯,此刻正品着酒,垂眉低首,醉眼朦胧,若有似无的酒气,若有似无的伤感。
  她的侧脸落在林建岳眼里,是一个精致却落寞的剪影。
  梁琦花了一整个夜晚,外加一整个凌晨,终于成功把自己灌醉,她迷迷糊糊间,感觉到一个坚定而温暖的怀抱,她被轻柔地呵护在那个怀抱中,听见低沉的声音在对她说:“傻瓜……”
  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因为实在是不真实。而又因为是梦,所以才敢理直气壮地倚进那一双臂弯中,低低地吟:“Mark……”
  
  作者有话要说:
  我试着用这样有些欢快的笔调,写这个有点悲伤的故事 ^_^ 尝试一下
  …
  什么爱最殇?
  答曰:他不爱我,尽管如此,他还是赢走了,我的心 

  孤男寡女02

  林建岳觉得自己成了垃圾桶,这个叫梁琦的女人,什么不愉快的事,都往他这里倒。
  “你知道吗,我要亲他,他竟然捂住我的嘴……
  你知道吗,我竟然在他抽屉里翻到她的照片!
  也不知道他那照片哪里来的……
  你知道吗,他这几天宁愿睡办公室,都不愿回家……
  你知道吗,我应征去他的律师楼实习……
  他说要约我吃饭!
  穿什么好?这件?那件?
  你知道吗,他竟然对我说,如果他有妹妹,他希望是我……我,再不去那间餐厅吃饭了……”
  你知道吗……
  你知道吗……
  你知道吗……
  林建岳想说:够了。可其实说出口的却是:不要紧,没事,他会懂你。
  更多的时候,这女人不那么期期艾艾,真是像极了孩子——
  六月的天气,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可恢复一贯没心没肺本质的她,却更加难缠。
  林建岳这阵子十分清闲,某人自回港后,专心做24孝老公,将权利下放,如今公司副总当权,他这个总裁特助,乐得做御用闲人——乐不得的,是他自己从垃圾桶,一跃成为某小姐的男佣。
  煮饭,买菜,煲汤,他累,某小姐还恬不知耻:“你下次汤别煲的这么好,他都怀疑是不是我亲手做的了。”
  林建岳正切菜,闻言愣几秒——刀一丢,就开始解围裙。
  他转眼出了厨房,动作太快,梁琦没拦住,她追出来:“你做什么?”
  “临时有事,要出去一趟。”
  “那我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她气焰一挫,噤了声。林建岳在一室安静中换好衣服,从卧室出来,他已是西装笔挺,她还呆立原地——又是那副受伤小白兔的样子。
  林建岳暗自咬牙,他知道的,明明白白知道的,那个在她心灵深处扎了根的男人,占据着她的一切,包括最珍贵的,爱情……
  可还是败下阵来——林建岳没了脾气,走过去轻声细语:“我要去津巴布韦一趟,一个多月。这段时间帮不了你了。”
  “你不是才从那里回来吗?”
  林建岳不置可否,继续之前的话题题:“你这段时间可以找楼下茶餐厅的厨师帮你,价格很公道。”
  茶餐厅?厨师?梁琦不干:“那怎么一样?”
  “怎么不一样?我在你眼里不就是个厨……”林建岳说不下去,换言道,“你也可以找Jerry帮你,如果你不嫌弃他厨艺的话。”
  Jerry是他的合租室友,但显然梁琦不这么认为,她总认为Jerry是他的恋人——
  有时真想到她脑袋里,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到底是怎样一个强悍又执拗的脑子。
  有没有一点温婉,又没有半点……
  他的身影。
  *********
  林建岳走了,津巴布韦。临行前对她说了最后一句话:“心里没有你的人,不要妄想某天他会被你打动,虽然这不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要适可而止,偶尔也要想想自己。”
  之后几日,梁琦满脑子都是他这句话。
  于是难得的在晚餐时间单独面对向佐,便有意试探:“我爸爸要我回美国。”
  对面的向佐,执着刀叉的动作没有半点停顿:“是该回去一趟。”
  真是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
  “我走了谁给你煲汤?”
  “不喝也可以。”
  她十分执拗,盘中的意面被她无意识搅得稀碎:“你手头这个遗产case这么棘手,营养跟不上你会垮的……”
  他只是摇头,笑笑,不言,不语。
  梁琦终于坐不住,拎了包,起身就走,慌不择路,撞到了侍应生也不知道。
  向佐坐在那里,看着这一切,见她脚步一晃,差点摔倒,他下意识的,几乎要冲过来扶她。
  只是“几乎”……
  在起身的那一刻,向佐生生一顿,重又坐回去。
  她险险稳住重心,第一件事就是回头看他。
  向佐在前一秒已低下头去。
  她只看到这个男人,事不关己般,正低头切他的牛排。
  他的刀哪是在切牛排?明明一刀一刀,全割在她心口。
  向佐再抬起头来时,梁琦早已飞奔向门口。狼狈不堪,再美的小黑裙,也无法让她光彩照人了。
  这世上没什么事是放不下的,痛了,自然就会放下——她那么聪明,他信她懂。
  味同嚼蜡,向佐吃完自行回家。
  前些日子夜夜归家,公寓里都是灯火通明——这个女人在等他。向佐今晚进玄关,面对一室黑暗,心里竟有一丝凉意。
  习惯还真是可怕的东西,她鲸吞蚕食般介入他的生活,如今终于肯离开,怎么反倒是自己一时无法适应?
  苦笑着脱鞋进屋,按下灯擎。
  再度熬夜工作,有些撑不住,向佐进厨房泡咖啡。黑咖啡,不加糖——他的习惯。
  可咖啡机上,花灿灿的一张便利贴令他顿住动作。
  梁琦的花体签,潦草到除了他没人再看得懂:I bought Coffee…mate,in the second floor of the cabinet。Don't drink blackcoffee any more。
  摘下那张便利贴,反覆地看,只能苦笑。他的习惯被她打乱得彻底,咖啡加糖,不调闹钟,亦或是,不再只买暗色调的家具物什……
  向佐几乎要抬手开橱柜了。
  只是“几乎”……
  她不会再到这里来了——
  向佐转念就把便利贴扔进了垃圾篓。
  *********
  再度工作到凌晨,他看了眼电脑右下,2:27,这才捏着眉心关电脑。
  冲澡的时候电话陡然铃声大作,向佐浑身湿漉,不情不愿关了水,伸臂将玻璃外的挂式听筒扯进来。
  “梁琦的亲属吗?
  这里是圣玛丽医院……”
  向佐猛地一怔。
  他一生中,心跳从没那么快过。他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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