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真没意思,我去那边看夕阳,晚饭的时候叫我。”张亦心本就不是耐下心来打杂的人,如今她的金手指沾了这个帐篷一下,都足以让未成形的小屋子蓬荜生辉,至少我们这些凡人是这么以为的,她本人更认为如此。
“张亦琛,搭这个帐篷还要用多久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感觉张亦心似乎是故意走开的,故意留下我们两个人独处。
“马上就好了。”张亦琛并无此困扰,好像无论周遭怎么变化,他都可适应,“怎么,和我在一起让你度日如年了吗?”
“不不不,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太沉默了,我不适应,只是没话找话罢了。”解释得很无力,起码也算得上真实想法。
“看来你还是想多了解我一点的,”张亦琛笑得像个花花公子。
“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笑起来真的很教人讨厌。”有一种男人真的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类型,恰巧张亦琛能拔得头筹。
“好吧,我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好像我俩独处时候,你总会变得尴尬,只是想逗你放松一点罢了。不管你是不是讨厌我笑的样子,不过我敢说你是我认识的女孩子里我最花费心思的。”
“张亦琛,我还真的分不清你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得了?”很好奇,他在我面前可以痞痞的做个泡妞达人;变身成为滔滔不绝大道理的职业讲师;人前送花抓我手说情话的浪漫伪男友;甚至可以在山谷回声里低语表白亲吻我的深情好男人……他有那么多面具,我就分不清到底他应该是哪种模样来生活,亦是一切一切都本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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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亦心给我们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安稳的躺在李英桓的怀中,“林阳,不好意思,我看夕阳着迷的时候恰巧接到李英桓的电话,他也到了这里,我们临时决定回家,你们好好enjoy山里静谧的夜晚吧,我先挂了。”这绝对是一个阴谋,张亦心绝对是一个工于心计的阴谋家,从一开始她就预谋了这般结局,等着我来演。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本欢欢喜喜一起游山玩水的四人行转眼就变成了面面相觑的两个人,张亦琛却一如既往表现的毫不在意,感觉尴尬的只有我罢了,“你看跳跃着的火苗多漂亮。”即使两人围着点燃的火堆,他都可以当做一幅静美的画,并无比尽职的自我欣赏。
“是啊。”不抛出话题,亦不引申话题,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手段,至少对于我十分适用。
“林阳光,”他突然把手中的把玩的木棍扔进火里,惊得一片漂亮的火星如同蜉蝣般满布半空,然后我无比讶异的看到他马上做得一本正经的表情听他喊我的名字,发不出应答的话。
“……”
他慢慢的贴近我,本想站起身来,却被他先发制人按住了肩膀,“林阳光,你也是喜欢我的吧?”
“你疯了吗?”莫名其妙的被问到这句话,本能的回应了一句一般女孩困窘时会说的话。
“可是,为什么你的脸变红了呢?是因为说谎吗?”他倒是步步紧逼。
“那是因为离火太近了些,所以会看着脸红。”我狡辩着,讨厌别人会看破我的内心,尤其是我尚不明确的心意,被别人一次一次的提醒或者被他人评定。
“原来你还是不喜欢我。”不无失落的语气,几乎我在他面前要动摇这般强硬的态度了,女孩子其实都很傻,喜欢奋不顾身,习惯毫不吝惜的付出,总是说等待着真命天子的垂青,然后只要有一人示好,便以为余生知足。可是时间才是万物的计量单位,一切都只可等待时间来证明,等待是时间,等待也许时间做解,等待来的答案也需时间为证,一切都交给天,交给时间。可偏偏信了时间也要给自己一丝丝慰藉,还是要奋不顾身歇斯底里的爱下去,这就是女生的爱情,只是爱情。
我只是普通的女孩子,经历过比别人孤独的少年,忍受过被亲人舍弃的境地,尚不肯说凄凉,也许未来还会有想象不出的意外在等我,因为前半生命运之神对我太过凉薄,怕了下半生还会给我更多的考验,我只能自我防备,见招拆招。
“张亦琛你这样说我真的很尴尬,我喜欢你,”当我说到这句话时,他失落的眼神一下子又被重新点燃。
“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如同张亦心对你,我对林冬阳那般的喜欢,兄妹的爱,因为你给了我很多的帮助,我很感激你,你比林冬阳更早的尽了兄长的责任。”我把话说得足够客观留有距离。
“可是如果是兄妹的话,是不会接吻,且忘情到闭上眼睛温柔回应的。”他并不放弃,且这次终究让我说不出话来。
“……张亦琛,我们不应该继续这个话题了。”于是只好躲避,这大概是我面对问题本能选择的招数。
“那……我们要说些什么?我真的喜欢上你了,似乎你不答应下来,我要一直一直出现在你身边提醒你我爱你了。”
“你究竟喜欢上我什么?我一无所有,为你我没有什么好放弃的,也没有什么好付出的,你应该找一个与你门当户对的好女孩,而不是一只丑小鸭。”
“如果你是丑小鸭,这世界怎么还会有白天鹅,你是唯一。”天空繁星璀璨,比不上他情话万千,他是十足的恋爱高手,我怎敌他三分功力。“林阳光,我能吻你吗?”他盯着我的唇角,越来越近的教我可以闻得见他身上的烟草味道,我无法抗拒,慢慢闭上了双眼。
月亮被天空飘来荡去的云块一会儿一阵儿的要玩着消失游戏,没人打扰的我们在安静的夜晚玩着缠绵游戏,二十四小时之后我一定会后悔我怎会如此莽撞,可是此刻怎会记得起,月色朦胧刚好,想起一篇小文讲名人骚客说“我爱你”的话,夏目漱石说“今晚月色很美”这句话就足够代表这三字表白;徐志摩大概会说“我想明早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得到你在我身边睡得很熟”之类的话来。我被浓情蜜意的爱情迷药灌得七荤八素,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阳光,”四面包裹下的帐篷中,张亦琛轻轻褪下我的衣服,嘴唇贴着我的肩头,鼻息若有若无的掠过我的身体,他轻声唤我名字,“我们在一起吧,”手指无声无息的与我缠绕着,我感知着他健硕的身躯一点点的燃烧我的躯体,第一次觉的此刻会离莋爱的距离这么近,一层纱的隔骇,彼此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炙热,拼命拉回的偏偏理智一次一次的被他的温情赶得更远。
我是喜欢他的吧,所以可以这般毫无顾忌,肌肤之间的触碰擦出热烈的花火,几乎让第一次的我透不过气:“张亦琛,我们不可以……”是真的不可以吧,因为月色很美所以才会意乱情迷,其实我们还未发展这么快。
……
我几乎嗅得到我下半身血液的味道散发在空气,伴随着我咬着牙,忍着泪的疼痛感撕裂,“张亦琛,我们不可以……”这句话我一直在无力的重复,除了说这句我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我好像喜欢他,真的很喜欢他。
终于我疲惫的被他拥抱在怀里,完全被他包裹在宽阔的胸膛中,“阳光,你真的很特别,我真的是喜欢你。”他在亲我的头发,有种新婚的**和亲昵感觉,但愿这不是我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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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真奇怪,为什么看你并不觉得陌生?”与张亦琛面对面相对,他惺忪的眼神还未从昨夜的梦境中走出,而我已经与阳光打过招呼,我认真的打量着躺在我旁边的男人,为什么我居然并未觉得吃惊或者胆惧,更多的反而是心安,真奇怪。
“大概我们就是命里的一对吧。”他亲我额头,好似我是他女友。然后他更紧的抱紧我身,更紧的教我贴近他,“林阳光,自昨晚开始你就是我的了,一辈子都跑不掉了。”
这句话印在我的心里,很久很久都散不掉,眼泪顺着眼眶无声的掉落,说不上什么原因,一切发生的看起来顺其自然,又好像太快,“就这样吧,”一切我都会答应下来。
我们顺着来时的路回家,观赏着沿途的风景,虽只是两天时光却已是不一样的心情,回想前天晚上与林冬阳拥抱和解,是因为他生气所以自己心情也跟着不好,于是想安慰解释给他听;可是昨晚已然和他的哥们儿——我最好朋友的哥哥真有了关联,这一次是我没有控制住自己,回想这两天的自己,表现的好像一个傻瓜,被人牵着线走,所做的一切全部都受他们的影响,我怎会这么软弱,我难道真的连自己该有的性格都没有吗?真应该重重的打自己的脑袋,真糊涂。
林阳光,你就是一个大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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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我亲爱的哥哥,还算顺利吗?”电话那头,是张亦心已心知肚明的笑声。
“很好,她是我的了。”这边倒是一种功成名就的满不在乎。
“只需要得到我们该拿的,不要伤害她。”
“我知道。”
“谢谢。”
张亦琛挂掉电话,不可思议的对着手机笑了一声,“谢谢?张亦心你居然会对我说谢谢,真稀奇。”
“我回来了。”林冬阳恰巧推门而入,“怎么样,你们玩得好吗?还没来得及和阳光通电话,不知她现在在干吗,晚上一起去吃饭怎么样?”一进门就开始统筹安排,难得这般好心情。
“我就算了,晚上有约。”张亦琛似乎并不乐意接受这种安排,“感觉四个人聚在一起的时间过多了,我们还是回到以前的状态比较好,自由,”说着拿起外套和车钥匙,“我走了。”
“张亦琛,一起吃个饭有这么难吗?”林冬阳似乎并不答应这套推辞,依旧坚持劝说,“况且我都约好了,一起去吧,这样的时节和朋友聚在一起散步吃喝总是再好不过的吧。”
“张亦心也去?”刚与妹妹通完电话,却没有提一起吃饭的事情,不免要多问一句。
“和李英桓一起。”
天晓得接下来的事情会有多精彩,所有的事情都在按部就班,紧锣密鼓的安排,按照难以预测却一定精妙绝伦的事态发展,我们无法预知自己的未来,但一定答应自己尽量过得漂亮,亦是波澜壮阔,至少聚集的这群人是这么想的。
如此一说,张亦心确实在参与游戏的时候,做了周全调查,所以更背着张亦琛突然拜访林冬阳,便有了之前与他花茶谈天的情节,只不过他们后来谈的内容远比之前我们了解的深深深的多。
“喂,林冬阳?”张亦心此刻还坐在放着“艺术总监”名牌的办公室,故事终于变得有情节,一直细细铺垫的故事梗概大致有了雏形,所以才可如此大方的联系着林冬阳,她好朋友的亲哥哥。
“什么事?”另一头语气并没多客气,契约所联络在一起的友谊看起来并不令人欢喜,张亦心无声露出嘲笑表情。
“记得我们当初说过的吧,你帮我把股份抢回来,我也会尽我所能拿到你想要的。”
“当然。”林冬阳简短直接的回答。
“那好,晚上见。”
同一时间,飞机场缓缓走出一倩丽靓影,“小姐,我来接您。”恭顺的司机早已等在外边,见张旸出现便尽显职责所需的谦卑,接过她的行李。
看着走过外面的风景,虽然所有的城市似乎都相差无几,但若要仔细分辨,总能找出差别,比如味道,感觉,人潮,都带着各自独立的风格,并不是简单地车,楼,路这么简单而已。
“回国要好好的玩,如果想爸爸了就回来看看。”记得爸爸送自己时满是不舍,有些愧疚,但是对不起,爸爸,我该面对了。
“张叔,我们去哪儿?”
“老爷在市中心给您安排好了房子,先送您回去休息。”
“哦。”拿起手机,想给林冬阳打通电话,还未打开通讯录又收起来,还是先不要打,一个多星期没联系,一定要准备个大大的惊喜,想着得意的自个儿笑起来。想了一下还是打到公司前台比较好,之前爸爸交给他打理这个城市的产业,他现在一定很辛苦。
“喂,您好,富旸公司,请问您找哪位?”声音倒是很好听。
“我找你们总经理。”
“林经理晚上约了朋友吃饭,早就下班了。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哦,我有急事要联系他……”
一番周折挂掉电话,回到家匆匆洗了澡,便因为衣服发愁,在他的朋友面前第一次一定要漂亮,又要显得不浮夸,还要惹人喜欢,一眼就觉得他们十分般配……
“阳光,快点了,别再写什么破稿子了,一会该迟到了。”张亦心把衣服丢给正对着电脑噼里啪啦挥毫灵感的我,文字经营者最怕打扰,这样一碰,如同下雨天的屋檐水,一碰便换了轨迹,什么想法都变了。
“喂,我很快的,只需要换件衣服,戴个帽子而已,重点是你吧。”我斜眼不满的看着正在刷牙的张亦心,真是服了她,出去吃个饭把自己捯饬的好像是被翻了牌子的妃子,压抑不住的从头到脚的把自己洗干净献出去。
“我不会让你等的。”
这句话的结果是我坐在电脑前足足喝了半小时的咖啡,浏览了好几天没看的新闻。等她光鲜亮丽落落大方的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彻底没了脾气,“你是没教我少等吧,张亦心。”
“不好意思,稍微慢了一点,我们快走吧,”可是丝毫都没有愧疚的意思,等她开车的时候才发现新大陆似的,“林阳,你怎么穿着破洞牛仔裤?”我特别诧异这有什么好吃惊,明明都只是自己的好朋友们,或许还有男朋友,我心虚的想。“出去聚会至少要穿着得体才是,你太给我丢脸了。”我看着她义愤填膺的样子,简直像极了小学时候看见我作文不及格恨铁不成钢的语文老师,没办法,我无声的耸耸肩,谁叫她穿着黑色长裙,简约而极有时尚感,我甘愿俯首称臣乐得被她连绵不断的数落。
这个饭店我从来都没来过,在踏进这个门口的时候,我悄悄的拉了一下张亦心的手,“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张亦心根本就不在乎我的话,无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进去吧,只要你少说话多吃菜,不会不好的。”
正巧张亦琛走了进来,我脸红的躲开他灼人的视线,“张亦心,不是说你和李英桓一起来的吗?”
“他还在公司,我开车去接他。”
“怎么要你去接?”
“这是我们的事情,林阳就交给你了。”说完晃晃手里的钥匙,“我走了。”
“注意安全。”我在她身后嘱咐。
“阳光,吃完饭我们去看电影吧。”只剩下我俩在包厢,张亦琛很自然的拉过我手。
“……”
“阳光,你是不是后悔了?”他似乎对我的冷漠有些生气。
我抬头看他,“不,我刚才在想别的事情而已。”很蹩脚的理由,但是我知道他不会追究。
“那我们去看电影。”
“好啊。”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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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次大家聚在一起,理应喝一杯。”林冬阳端起酒杯,尽显地主之谊。
好像命运将我们都绑在一起,我看着周围人的模样,李英桓正体贴的给张亦心剥虾,林冬阳和张亦琛难得讲起了以前上学的事情,“对了,林冬阳,你和我们I。E公司合作怎么样?”张亦心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说起来。
“我们富旸集团合作对象是房地产,你们传媒公司和我们并无关系啊。”林冬阳对这个摸不着头脑的主意并不认同。
“有何不可,”李英桓无条件的支持张亦心的想法,“最近我们公司收购了郑氏企业,相信你听说过这个企业吧?”
“当然,全市最有发展潜力的房地产集团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