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天娇美人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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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天娇美人志-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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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开点了点头:“施兄弟说得对。虽然以武力硬闯,未必便会输与他们,但后果实难预料。若非不得已,要尽量避免以武力硬闯。”
  施亮伸手向前一指,说道:“咱们水神帮的兄弟就在对岸,虽只是一湖之隔,便是无法通知他们,如之奈何!”
  现下已是深夜,湖面漆黑一片,但在罗开的眼里,日间与黑夜,分别却不大。罗开循他所指的方向望去,见对岸足有里许之遥,相信船行也要数炷香时间。再见岸边四周,停泊了不少船只,大大小小,不下数十艘。从外表来看,均是一些接载客人游湖的船只,全看不出有任何异处,但又有谁知晓,内里竟然另有乾坤。
  罗开凝视良久,脑子不停思索计策,过了一会,向施亮问道:“据我所知,晴云秋月两位前辈只有两个女儿,不知施兄弟可知那个婴孩的来历?”
  施亮道:“这是真的么?这倒奇怪了,可是我在公主口中,知道那男婴是他们的亲生儿子,听说还只有几个月大。”
  罗开也感奇怪,稍怔了一怔,心想:“怎地不曾听方姮说过?啊!是了,方姮说她离家已将近一年,难怪她并不知晓已多了个弟弟。”罗开想通这一点,便暂时把这事搁下,又再问道:“刚才我见施兄弟的举动,似乎对屋里的情形相当清楚,究竟屋里的情形如何,有多少人把守?”
  施亮说道:“在下曾接二连三假借有事,也进屋察看过两次。那屋子并不大,除了一个厅子外,便只有数间石室,看屋内建构,十足是一间牢房。我曾在屋外监视了多次,知道内里约有七八个官兵,日夜轮值把守,每隔半个时辰,便会有人出屋巡查一次。而晴云秋月两夫妇,却被囚禁在一个石室内。那石室随了一扇铁门外,便只有几个半尺见方的小孔,以作通风之用,再无其他出入口。罗庄主听见婴儿的哭声,相信是由小孔传出来了。”
  罗开问道:“铁门的锁匙是否在官兵身上?”
  施亮点头道:“在下曾经向他们说谎,说是公主派来向二人问话,接着一个官兵掏出锁匙,把铁门开了。却见夫妇二人的脚上,都锁上了一条铁链。最后我叫那官兵出去,便和她们夫妇交谈了一会,并把我所知的事情,一一与他们说了,还叫他们暂宜忍耐,我会尽快救他们离开。”
  罗开听到这里,已经清楚了大概。当他想起凌云庄的两个冒牌货,心里顿感焦心不安。若非应承了朱璎,要留在四湖别庄十日,还有晴云秋月的事情尚未解决,巴不得立即赶回去。
  他埋头苦思,终于给他想到一个可行之法,遂抬头向施亮道:“我已想到一个救人的方法,希望此法行得通。”
  施亮大喜,连忙追问,罗开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施亮听后,却摇头道:“这方法虽好,但似乎不易容办到。要知这里距离对岸,少说也有里许,况且现在天气酷寒,一般人自是无法做到,便是身具相当内力的人,也未必能抵受得住这股严寒,这个……”
  罗开笑道:“施兄弟大可放心,便是再寒冷数倍,罗某也不会放在眼内。而且我自小在江南长大,水性极佳,只是里许距离,绝对难不到我。施兄弟只要如我所说,在明天日落之前,必须把我虽要的物品准备好,这样便行了。”
  施亮心里虽然将信将疑,但见罗开说得如此肯定,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唯唯否否,点头应承。但他又哪会知道,罗开连寒潭都能出入自如,又怎会害怕这区区的寒冷湖水。
  接着,二人把计划再三研究几回,该如何救人,该如何与外援配合,直倾谈到月挂中天,方行离去。
  当罗开踏进蟠龙轩,便见朱璎居中坐在客厅。
  罗开朝她微微一笑,说道:“咦!现在已经不早了,公主还没有休息么?”他说话方完,便见珍儿捧着茶出来。
  朱璎道:“罗庄主也很夜喔!没想你也这么有雅兴,到现在才回来。”
  罗开只是淡淡一笑,却没有回答她。朱璎接着道:“我今晚来打扰庄主,确有一件事,罗庄主且坐下来再说话。”因为珍儿、珠儿在旁,朱璎对罗开的称呼,再也不像二人单独之时,你的我的这般亲昵相唤。
  罗开缓缓坐下,方发觉八仙桌上放着一个木盘,盘上以黄缎盖住,看不见内里是什么东西。
  朱璎微微笑道:“本公主便是为这东西而来,罗庄主不妨揭开来看看。”
  罗开心下奇怪,伸手把黄缎掀起,却见木盘内,竟齐齐整整的排列着五十锭银子。罗开看见,不由脸现疑惑之色,眉头一颦,往朱璎望去。
  朱璎嫣然一笑,徐徐说道:“皇兄与我说,前时他在贵庄作客,言语多有冒撞,便着我送来五千两银子,聊表罪意,望庄主笑纳。”
  罗开听后已明其意,说道:“王爷言重了,”冒撞“二字,实不敢当。况且如此厚礼,如何克当,罗某心领便是,还请公主收回。”
  朱璎轻摇螓首,微笑道:“些须微意,实是不成礼数,倘若罗庄主尚嫌礼薄,本公主再使人送来。”
  罗开道:“公主这是什么说话。好吧!既然王爷诚意拳拳,罗某便领受是了。呀!我想起来了,听闻在数月之前,涧河忽然大雨,洛水泛滥成灾,毁坏民宅数千间,近万人被淹死,请问公主知否这件事情?”
  朱璎柳眉一轩,点了点头。罗开续道:“罗某目前还不欠缺银子,但那些灾民可不同了!难得王爷慷慨,罗某便借花献佛,把这五千两转送与灾民。当然,罗某也不会甘居中游,也愿出一万两银子,一发儿送去,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五千两银子实非一个小数目,当时每人的月钱,才只是几贯铜钱,若要剩得五千两银子,便是几代不吃不喝,也绝不能办到。岂料罗开不但视这五千两如无物,还全然不以为意,自掏腰囊加付一万两账灾,这等豪气,决非一般人能为之。
  朱璎心中一凛,暗地想道:“此人随口便是一万两,莫非他家里堆金叠玉,家趁巨万不成?既然钱财对他无效,只得另想他法。”当下淡然一笑,说道:“原来罗庄主竟是个轻财好施,急公好义之人,失敬,失敬!这五千两银子,现既是罗庄主之物,要如何处置,本公主自当无权过问。”
  罗开拱手道:“罗某先代那些灾民多谢公主。”
  朱璎微笑不语,咂了一口茶,放回茶盅道:“皇兄仍有一事交托下来,不知罗庄主肯听否?”
  罗开道:“请说。”
  朱璎道:“自我父皇驱除鞑子,一统天下,从此鞑虏消荡,民和年稔,率土宅心。皇兄知罗庄主乃人中骐骥,曾与父皇多番表荐,罗庄主若能追随天下贤豪,效顺我朝,自当封侯赐爵,届时享厚禄,居重荣,宗族交游光宠,不知罗庄主意思如何?”
  罗开摇首笑道:“罗某何德何能,能让皇上荣宠!况且罗某出身寒微,素来麋鹿之性惯了,甚么高爵丰禄,实非罗某之志,还请公主见谅。”
  朱璎笑道:“罗庄主此言差矣。目下我朝百僚师师,朝无秕政。何况我父皇意从人望,子惠黎庶,加之又爱养贤纳士,正是四海才杰一展抱负之时,罗庄主不妨再三考虑。”
  罗开淡淡一笑,心想:“朱元璋此人心胸狭窄,狐埋狐搰,性子多疑暴戾。光看他戕害功臣,抑压武林,便足见一斑。什么”意从人望,子患黎庶。“云云,至今尚不得一见,这等无才无识的流氓王帝,要我罗开为其所用,直是做他的春秋大梦。”但回念一想,又觉不宜在朱璎跟前当面推拒,免得将来坏了自己大事,当下道:“罗某已明白公主心意,但这并非小事,罗开暂时实不敢下定夺,一时半霎确难以回覆公主,便让罗某仔细参详些时,再行决定如何?”
  朱璎一拨鬓角发丝,微微笑道:“此事也不急于一时,罗庄主要想清楚,也是应该的。好了!时间已经不早,本公主也要回去休息了,罗庄主便认真考虑一下吧。”话后便站起身来。
  罗开见她并没有留下之意,知她十居其九还没复元过来,要不这个荒淫公主,哪会肯便此离去。罗开站身相送,并叫珍儿送朱璎回去,朱璎却阻止道:“不用了,本公主自个儿回去便行。”
  罗开送出大门,便见不远处有数人走来,罗开望去,见是“风流三子”袁天玉等人。三人与罗开抱拳一辑,便伴着朱璎去了。
  第八回 双忍败露
  次日傍晚,罗开用完晚饭,已是掌灯时分,遂开始他的行动。
  只见罗开轻裘缓带,闲适从容的离开蟠龙轩,在岛上四周蹓躂。他徐步踱了一会,见时机成熟,便故技重施,把跟踪的人甩了,一个转折,瞬间便来到斜坡下的石洞。
  罗开甫走近石洞,发现在石洞的角落处,早已放着一个包裹,就知道施亮把需要对象准备好。
  他看看四周无人,才走进石洞,打开包裹,见里面放着一套黑色紧身衣,还另有一方油布。罗开从身上掏出一封信函,用那幅油布把信函包很密密实实,遂开始脱去身上的衣服,换上了那套黑衣,再将包好的信函揣入衣里,最后把脱下来的衣服,全都包好。
  一切办妥,罗开走出石洞,从斜坡下的石缝探出头来,悄悄往上张去,见斜坡上并无人影,才走出石滩,纵身跃入湖中。
  罗开恐怕被人发现,一跳进湖里,便潜入水中,一口气在水底潜游了数十丈,方浮出水面来,往前看去,对岸的船群黑漆一片,隐约间只有几点灯光。罗开不敢怠慢,免得耽误了时间,运起内力,犹如一条大鱼似的,迳往湖的对岸游去。罗开游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游近目的地,忽地闻得一声喓喝,自前面的船群传将过来:“来人是谁?快给我游过来。”罗开循声望去,见一艘大船上,却站着数名大汉,不住指手划脚。
  那大汉这般一喝,没过多久,数十艘船均陆续拥出人来,顿时火把灯笼幌动,把个湖面照得通亮,而么喝声也越来越多。
  罗开心想:“水神帮果真守卫森严,我还没游近,便已经给他们发现了。但这些人如此高声呼喝,有恃无恐的嚷嚷喧叫,难道就不怕官家发觉?”
  罗开正要开声说出来意,但随即一想,便觉不妥,心想自己仍未确定对方的身分前,怎能如此轻率冒失。当下收口不语,直往那艘大船游去。当游至大船数丈处,便见一只小船朝他迎面而来。
  小船之上,站着有四个人,其中一人右手高举着灯笼,见罗开始终一声不吭,更加叠起十二分精神,沉声喝道:“阁下是何人,请亮个万儿来。”
  那小船俄顷便划到罗开身前,船上那手提灯笼的人,自当然不肯让他上船,正要开声问个清楚,岂料还没开口,已见罗开右手攀着船边,暗运真气,人已从水里一跃而起,轻轻落在船头上。
  四人只觉眼前一花,便看见罗开站在身前。四人见来人这般身手,尽皆一惊,纷纷抽出所携兵刃,退后几步,摆开架式迎敌。
  罗开站在船头,连随向四人抱拳道:“在下凌云庄罗开,有要事求见贵帮李帮主,请诸位代为通传一声。”
  四人听见此话,同时一愕。那个持灯笼的汉子,前时曾在渡头见过罗开一面,只是现在天色漆黑,且罗开头发尽湿,遮去了半边脸,加上刚才罗开的动作委实太快,一时无法让他看清楚,现听见这句说话,连忙提高灯笼,往罗开脸上一照,见眼前之人果然是罗开,当即躬身道:“不知是罗庄主驾到,刚才多有冒犯,不礼之处,请庄主多多原谅。”众人同时抱拳行礼。
  罗开赶忙回礼:“好说,好说!罗某深夜造访,不曾招呼贵帮,实是罗某的不是,诸位大哥也不必多礼。”
  提着灯笼的汉子倏地回身,朝大船上打了个手势,接着开声喊道:“凌云庄罗庄主驾到。”大船上众汉子听见,顿时静了下来。
  小船靠到大船旁边,见大船上早已放下一条木梯,一把熟悉的声音自船上响起:“原来是罗庄主亲临,李某有失远迎。”罗开抬首往上望去,见李展已站在船旁,罗开向他一辑,便即踏梯上船。
  罗开才一上到船来,见船上已站着两排人,全都是一身黑衣,众人看见罗开踏上船来,一齐朝他躬身行礼。罗开当即抱拳,和众人打个罗圈儿揖。
  李展迎上前来,亲热地道:“方才听见手下说有人游近,当时李某真的吓了一跳,我还道是甚么高人,能在如此严寒的天气下,竟有这般大本领,没想到来人竟是罗庄主。”
  罗开施礼道:“罗某今晚夤夜来到贵帮,实有一事请李帮主帮忙。”
  李展看见罗开突然来到这里,便已料到几分,若非有什么重要事情,罗开也不会巴巴的由小瀛州游来这里,便即道:“罗庄主也太见外了,只要李某人能做得来的,罗庄主尽管吩咐便是。来!咱们到船舱里再慢慢说,罗庄主请!”接着并肩往船舱走去。
  二人才刚坐定,便见一个手下捧着一大坛酒进来,跟着为二人斟上两大碗。待那人离开船舱,李展道:“罗庄主在如此奇寒的天气下,竟能由小瀛州游至这里来,这等出神入化的本事,相信世上确没有几人了,李某真的佩服得五体投地!罗庄主请先喝口水酒,驱驱寒气再谈正经事。来,李某先敬罗庄主一碗。”
  罗开也不客气,便与李展互敬一碗,方道:“罗某今日来见李帮主,实有一事相求……”接着把晴云秋月夫妇被囚禁岛上,他与施亮如何筹划救人,全部向李展说了。
  李展听后,颔首道:“原来是这样,这也难怪罗庄主你紧张的!至于接应救人一事,便落在李展身上好了。”
  罗开从怀中取出已包好的信函,递与李展道:“这一封信,有烦帮主替罗某送去凌云庄,这封信极为紧要,决不可落入旁人手上,贵帮务必直接交与敝庄白姑娘手中不可。”
  李展接过那封信,说道:“罗庄主放心,这事李某人会亲手办理,绝对不敢假手于旁人。”
  罗开再三多谢,便与李展继续商讨如何救人等事,直谈了数炷香时间,见时候已入深夜,为免让朱璎起疑,知道再不能逗留下去,便向李展告辞。
  李展当下传令下去,派人用小船送罗开回小瀛州。罗开见他诚意款款,遂不便推拒,便乘坐小船离去,直至驶近小瀛州半里许,罗开才离开小船,跳下湖中,朝四湖别庄游回去。
  翌日,在凌霄阁的内厅里,白家姐妹、董依依、怪婆婆、上官柳、长兴银号总管田璜等六人,正坐在厅上商谈公事。
  只听白瑞雪道:“田总管,前时你着人送来的计划及帐本,我已经详细看过。三间银号、八间珠宝行、十间押店、六间字画店,总数是十二万七千余两白银,这个数目并不算庞大,就依田总管你所提出的照办吧。但我仍有一点问题,以上这些高档行业,利润虽然丰厚,也是一条收入的财路。可是在这些行业中,所用的人手并不多,对一些穷苦大众来说,帮助却不大!田总管,依你来看,能否再加添多几个行业?”
  田璜道:“这个自然可以,但用得上大量人手的行业,实在并不很多,况且这些行业,十居其九,大多已经有帮会垄断,独占利益。便如江南的陆运,是由白虎帮操纵着;在水路方面,便有水神帮把持,至于其他米商、盐商,亦是有人在后面撑持,倘若咱们要伸手进去这些行业,恐怕并不容易。说得不好听,随时会有动枪动刀的可能,无疑是让咱们多树敌人。若要再增加其他行业,咱们必需考虑利弊得失,才不致判断错误,免得到时一发不可收拾。”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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