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管。”
“你昏迷了四天,也该饿了。”冷飞绝自顾自的笑道:“这里只有些大米和馒头,你吃吗?”
花慕容没有说话,继续怨念的盯着冷飞绝,而冷飞绝却起身找了些馒头放在花慕容面前。花慕容略一犹豫,还是伸手去拿了一个冻得发硬的馒头,放在口中慢慢的吃着。
馒头很硬,她沉默的吃着,觉得肚中终于不再饥饿,但身体还是冷的可怕。就在她想为自己倒杯热水暖暖身子的时候,却看见冷飞绝拿根树枝坐在炉子边,时不时的翻动着。
“你在做什么?”
花慕容疑惑的望着冷飞绝拿着馒头在火上翻转,闻着馒头散发出的诱人芬芳,到底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冷飞绝笑眯眯的转动着手中的树枝,漫不经心的说:“我在烤馒头——难道你不知道吗?”
“看起来好像味道不坏。”花慕容暗暗吞了一口口水,说。
至少比刚才那个冷馒头好吃多了。
“也许吧。”
冷飞绝说话间已经把手中的馒头烤的金黄,伸手慢慢掰开,芬芳扑鼻的味道也满室飘香。他似乎是故意嘲弄花慕容,慢慢的吃着口中的烤馒头,那满足自得的神情让人看了就生气!
花慕容恶狠狠的盯着他——手中的馒头,自己权衡了一下与他在此时撕破脸的胜利几率,终于恶狠狠的把他推到一边,自己也开始拿着树枝烤馒头。
于是,一个馒头华丽丽的被烤糊了。
花慕容满脸黑线的望着自己手中的黑色不明物,表情纠结,怎么也没有勇气下嘴。冷飞绝好笑的望着这个清冷的少女这样孩子气的一面,在她有对第二个馒头开始荼毒的时候,抓住了她冰冷的小手。
“烤馒头的时候要翻转,这样受热才均匀。对,就是这样翻转。”
冷飞绝的唇在花慕容耳边轻轻说着,呵出的气息热热的,有些暧。昧。花慕容对耳边突如其来的温暖很是不习惯,皱皱眉,下意识的把头偏离,实在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会突然凑近,也不明白他在烤馒头方面怎么会有着如此的天赋。
冷飞绝望着对馒头的兴趣明显大于对他的兴趣的花慕容,有些悲凉的发现自己对女人屡试屡爽的技艺在花慕容这竟然是如同空气一般被忽视,被遗忘。
他望着少女苍白的面容,淡粉色的嘴唇,闻着少女身上淡淡的香气,突然微微的笑了起来。他的手慢慢勾上少女柔嫩的脖子,轻轻触碰,抚。摸,而花慕容突然一声惊叫:“馒头烤好了!”
冷飞绝:……
花慕容虽然精神压力一直过大,但她的物质享受是没的说的。她自小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十指不沾阳春水,第一次亲手“下厨”倒也是兴致勃勃。她笑眯眯的望着手中脆脆的烤馒头,张口一咬,果然是十分美味。她慢条斯理的吃着,一脸满足,就好像正在幸福吃鱼的猫儿一样。
“你吃的很香嘛。”
冷飞绝还对花慕容没有拜倒在他的裤子下一事耿耿于怀,酸酸说道。
“虽然有点糊味,但是一定比上次那个好吃。”花慕容认真的说:“没想到普通的馒头居然能这样美味,我建议你以后可以开个茶楼之类的,以此谋生。”
“你是在讽刺我吗?”冷飞绝冷笑。
“随你怎么想好了。”花慕容也冷冷的说道。
气氛,再一次凝固了起来。
花慕容若有所思的吃着烤馒头,冷飞绝若有思索的望着花慕容,二人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
也许是不习惯与一个陌生而危险的男人这样近的相处,花慕容下意识的坐的离冷飞绝远些,而冷飞绝笑眯眯的望着她孩子气的行为,也让花慕容觉得自己方才的举动正是向这个男人示弱,巨傻无比。
她犹豫了一会,终于打破了沉默的气氛,然后说:“你也是国君,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山野村民才知道的烧烤之法?”
“你只是个侍女,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冷飞绝反问。
“我……我自小在宫廷长大,这次是第一次出宫。”
“原来是养尊处优的宫女,怪不得手这样细嫩。”
冷飞绝嘲讽的望着花慕容,心知她到底没有说实话。按照她的反应来看,她确实是一个生活自理能力极差的女人,身为侍女就算是不懂这些山野之法的话,也是要贤惠小心,把君主服侍妥当的吧!她的手太过细嫩,一看就是没有做过粗活,而她掌心又有着厚厚的茧子……
那是多年练习剑术才会有的茧子。
一个侍女不做应有的活计,反而练剑,习毒,恐怕她的身份不是什么普通的侍女,而是从小就被作为暗杀的杀手而训练的吧。她应该怎样诱。惑男人的媚术,但为什么会给人不解世事,甚至迟钝的可怕的感觉?到底是她愚蠢,还是她心计深沉到让我都迷惑了?
在这样的夜里,真的很怀念那晚的感觉啊……!~!
………【慕容花开——花慕容番外19】………
冷飞绝想着,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一寸寸点燃。
他体内的火焰就好像星星之火,虽然开始的时候火苗很小,但瞬间以极快的速度充斥着全身。
他望着花慕容嫩红的嘴唇,漆黑的眼睛,胸前的突起,只觉得自己喉咙一干,小腹部也传来一股热流。
他很想把这个爱惹人生气的少女一下子推倒在床上,看着她雾蒙蒙的眼睛,听她轻声的呻。吟!那晚,她明明是第一次,可她到底为什么能这样不在意?
而我,却好像傻瓜一样的寻找她……
我这是怎么了?
冷飞绝皱着眉望着花慕容,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小手抓住,不断揉捏,也到底起了不少涟漪。花慕容感觉到了冷飞绝看她的,有些炽热的目光,也有些迷惑了起来。
他为什么这样奇怪的看着我?难道我刚才又怎么得罪了他,让他重新动了杀我之心?
真是头疼啊……
“你……没事吧。”
花慕容疑惑的望着冷飞绝,一脸肃穆的把手放在冷飞绝的额头上,然后口中嘟囔着“没发烧啊”,便不再理会他了。{}花慕容的手很冷,冷飞绝只觉得自己心中的火焰被瞬间熄灭,望着这个迟钝的少女的容颜,却突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很愉悦,很温柔,终于说出了自己隐藏已久的秘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这个女孩说这些,也许,是天气实在是太冷,他也太冷了吧。
“我在一开始,并不是被选中的继承人。”冷飞绝望着花慕容,冷静的说:“我的母亲是侧室,我也只是庶子,是没有继承皇位的资格的。俱东国,除了储君能留在皇宫外,其余的皇子都要随母亲前往封地,终身没有奉召不得入宫——我的封地是一个蛮荒之地,物资贫乏,人口不过数千,也没有奴婢服侍我与母亲。为了照顾体弱多病的母亲,我自然学会了这些生存之法。”
没想到冷飞绝居然也有着这样的经历……
他看起来那样的无拘无束,那样的自我,也许这也和他从小没有接受系统的王室教育,没有学习应该怎样管理一个国家有关吧。传闻他在山上落草为寇,带领着那些乌合之众攻入皇宫,杀了太后与新帝,心狠手辣的根本不顾及兄弟之情。而他这么做,也是因为那些人欺辱他在前吧。
可是,这样又如何?
就算曾经受到了伤害,这样的伤害能成为他伤害别人的借口吗?
“没想到你的成长这样独特。”花慕容淡淡开口:“若我没记错的话,那个翼王是先帝的同胞兄弟吧。”
“不错。我攻入皇宫杀了太后一族时,他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他跪在我脚下,不住的祈求我饶了他的性命,我觉得这人有趣便没有杀他。”
“可你却没想到他居然会成为你的心腹大患。”花慕容嘲讽的一笑。
“心腹大患?不,他不配。”
“那你为什么忌惮他?”
“只是不想平添一分危险罢了。慕容,你呢?你究竟是齐王什么人?”
“难道我不像是齐王的侍女吗?”
“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也不想知道。”
“你……”
“我同意和你合作。”花慕容抢先一步说:“在离开这里之前,我不会让别人知晓你的身份,我也会与你假装成为为逃婚而被人追杀的小夫妻。”
“你愿意合作?”
“是。但是,在离开这里之后,你不得再次追杀我,或者寻找我的下落,为我的生活增添烦恼。”
“你要和齐王离开?”冷飞绝暗暗皱了皱眉。
“是。”
我是齐王,我当然要离开这里,去齐国了——难不成我真的做你的侍女,为你这样的蛮夷之国的国君服务不成?
“真可惜。”冷飞绝遗憾的摇头,然后向安慰小狗一样拍拍花慕容的头:“不过也无所谓——反正齐国迟早是我的囊中物。”
“你真自信——你就不怕我和齐王告密吗?”
“这种事情被知道了也无所谓,呵……”
冷飞绝微微的笑了起来,笑容清冷,但眼中带着无以伦比的霸气与自信。花慕容望着他,极力忍住在他身上穿刺出无数个窟窿的冲。动,把手放在火前慢慢的烤着,驱走身上无法抑制的寒冷。冷飞绝沉默的望着少女美好的侧脸,再望着她苍白的脸色,单薄的身影,突然问:“恨我吗?”
“恨什么?”
“你觉得呢?”
“恨你追杀我,让我受伤,险些失去生命吗?无所谓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彼此彼此。对了,我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谢谢你这几天都没有把我弄死。明天我们就出村吧。”
“好。”
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夜里,花慕容与冷飞绝不是齐国、俱东国的王,只是两个最普通的青年男女罢了。他们围着火炉,默默的汲取着火炉的温暖,没有说话,但彼此的心到底放下了一些戒备,多了一些柔软——但也只限今夜而已。
明天起,他们会分道扬镳,就算在战场重逢,也会毫不犹豫的取了对方的性命。这是宿命,是身为王者的宿命。
可是,他们到底没有想到回宫之路会如此困难……
因为村庄发生了瘟疫。!~!
………【慕容花开——花慕容番外20】………
第二天一早,冷飞绝与花慕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装,准备离村,却远远见到一队整装待发的士兵吧村庄团团包围,而村民们都在激动的和士兵交涉,气氛几近失控。
怎么回事?
他们互看一眼,都在瞬间隐入了混乱的人群中静观其变,却听见王大婶正用她特有的大嗓门大声嚷嚷道:“什么?瘟疫?我们村子只是有人发烧,伤风罢了,哪里是什么瘟疫!你们不要搞错了!”
“是啊,凭什么封村不让我们上山打猎,也不让我们去集市交易?等到大雪封山了我们会饿死的!”
村民们都情绪激动的和那些头戴面罩的侍卫们交涉,但侍卫们都沉默的望着他们,没有一个人回答。有人见侍卫不回答便以为他们软弱可欺,试图冲出包围,刚走了几步,就被一把利剑刺伤了臂膀。
“啊!痛!”
一个青年男子吃痛的捂住右肩,而他的灰色棉袄上顿时多了一些暗红。花慕容眉头微皱,看着几个被激怒的村民向着军队冲去,也看着他们都被士兵毫不留情的击伤。
“我们和你们拼了!”
“对,拼了!”
“都给我住手。”
就在村民们被激怒,挥舞着猎刀向着士兵冲去的时候,一个低沉的男声突然响起。花慕容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从军队走出,抵挡住了士兵手中的刀。他转过身,冷冷的望着村民,然后说:“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你们所说的伤风,发烧之人是不是手臂上有红点,而且身体虚弱,传染力极强?”
“这个……”
“这确实是传染力极强的瘟疫。你们隔壁的村子也有类似的情况,已经有人死亡,尸体只有火化才能抑制传播。为了不对镇上的居民造成干扰,你们不得离开村庄一步,直至瘟疫消除。”
“瘟疫消除?若真是瘟疫,村民不死绝了是不会消除的!难道你们连个大夫也派来吗?”
“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若有人擅闯,企图离村,杀无赦。”
高大男子冷冷的说着,拿刀在地上划了一道长长的痕迹,然后抱着刀站在一边,随时准备斩杀企图越界之人。村民就这样与军队沉默的对抗了起来,而花慕容看了一会热闹,就回屋了。
“怎么走了?”冷飞绝抓住她的手臂。
“放手。”
虽然花慕容是女子,但她男儿打扮了十七年,对于男女之事,男女大防也不是那样介意。可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讨厌与冷飞绝的肢体接触,很是厌恶的望着放在自己胳膊上的那只手。
放手啊,混蛋!
“呵……”冷飞绝对花慕容的厌恶似乎浑然不觉,继续抓住她的胳膊,笑眯眯的说:“看来我们不能出村了。”
“若是强迫出村的话,胜算不到两成……为了不必要的牺牲,还是乖乖呆在村子里,静观其变好了。”
“那你怎么不再看下去了?”
“有意义吗?反正,这样的对峙先退却的只会是村民,不可能是军队。”
“分析的不错。然后呢?”
“屋外很冷,所以没必要浪费时间,回屋围着火炉取暖吧。”花慕容理所当然的说道。
冷飞绝:……
于是,内心有些萧瑟的冷飞绝就与花慕容一起回到昨晚居住的木屋,而屋中很快就多了许多村民。张大婶呜呜的哭着,不住咒骂着士兵的冷血无情,而村长摸摸胡须,冷淡的说:“明明就是一般的伤风,却要借此封村,恐怕是另有所图。”
“你……你是什么意思?”
“那我问你,为什么以前不来封村,偏偏现在来封村?难道是……想要借刀杀人?”
“村长你什么意思?”王五毒冷笑:“难道你的意思是小老儿惹来的麻烦不成?”
“王先生误会了——王先生医术卓越,为村中不少人治好了宿疾,怎么会是王先生呢?况且,王先生来村子已经半月有余,而封村却是在这两个年轻人到来之后……”
“你的意思是我们引来的灾祸吗?”花慕容平静的望着村长。
“老夫没有这样说。”村长望着少女清亮的双目,有些尴尬的说道。
“村长这样明事理,不这样做胡乱的猜测真是太好了——慕容感谢村长体恤。”
花慕容神情真挚的这样道谢,村长倒是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尴尬的咳嗽,心中暗暗埋怨自己方才的一时口快。
张五毒有些愤愤的望着村长,脸色有些发红,一看就是正在极力抑制住自己的怒气。
花慕容心中微叹,微笑着说:“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要感谢村长收留之恩,也希望能为村子以尽绵薄之力。若村长不介意的话,带我们去见见病人如何?我略通玄黄之术,若是病人被治愈,这样军队也没有理由封村了。”
“喂,丫头你什么意思?那些病人我去看过,确实是一般的伤风,难道你质疑我的医术?”
“好。那就有劳了。”
张五毒在哇哇怪叫,而村长却点头答应。
狐狸的话:人家2更了,表扬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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