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女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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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女辞官-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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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议好具体细节都快一个时辰,她低声道:“我走了,等有了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他不语,隔了好一阵才道:“你真不该搅进这里来的。”

    她苦笑,“这也不是我想的。”人生在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我劝过你,赶紧离开,不要再理会京城的一切,你偏偏是不听的。你可知我……你让我该如何?”说到后来化成幽幽一声长叹。

    傅遥心里也知道,他可以不来,但却来了,怕是为了她。但知道归知道,他们已经站到了对立面,不是仇人也是仇人,却绝对做不成朋友。

    “时候不早,我走了。”转身离开,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玉华望着他的背影,心里酸涩的无以伦比,他从来没这么后悔的,原先不过是一时无聊,再加上对朝廷的一点愤恨,才加入了这个组织。可是时到今日,他方知道自己做的有多么错。江山更换与他何干?皇朝动乱与他何干?为什么非要大动干戈,搅动天下乱事?

    以前他的日子得过且过,而在遇到傅遥之后,他开始深思,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在追求什么?

    功名利禄不过是过眼烟云,他一向看得并不重,弄得天下百姓民不聊生,生灵涂炭,弄得天下大乱,弄得和心爱之人势同水火,他究竟能得到什么?

    “爷。起风了。”小厮为他披上一件披风。

    “是啊,起风了。”虽然天气并不冷,但身上莫名的觉得发凉。山雨欲来风满楼,这个京城怕是要大变天了。

    谁输谁赢,用不了多久就会揭示出来吧。

    ※

    傅遥回到家,把一堆草纸往桌上一放,免不了遭了几个白眼。

    杜怀眼珠子瞪的老大。“你出去这么长时间。就买了这个?”

    傅遥点点头,“心里烦多逛了一会儿。”

    谁都看得出来她心事很重,傅小玉、石榴到现在还没回来。肯定是出事了。可她不说,他们也没法再问。

    杜平月一句话都没说,他今天在后面跟了她一天,不只想看看她要干什么。主要还是保护她。

    他亲眼看见她进了一个小院,而就在她走之后。他看见李玉华从里面出来。这会儿他心里已经有数了,多半是那些人抓住傅小玉几人,要挟她做事,而这事又是什么呢?居然把一向开朗的人愁的白发都出来了?

    傅遥休息了一夜。第二天进宫去见皇上,本来她应该在进京的第一天就去见他的,但心里实在不想看见他。见了他便会不断的提醒她,她的目的是什么。

    几月没见。赟启瘦了很多,可能睡眠不好,顶着两只大大的黑眼圈,看着很是形容憔悴。

    傅遥心里一阵疼,哽声道:“你都没睡过觉吗?”

    赟启淡淡一笑,“不是没睡,是睡不好,夜不能寐,一闭上眼就总梦见有人要杀我。”他走下御座,轻轻牵过她的手,“你知道我这些时日被暗杀过多少次吗?多得连我自己都数不清了。每每抓到人不是自缢身亡,就是被人暗害了,根本审不出什么。这些日子究竟杀过多少人,连朕也不记得了。朕这个皇帝当的真是没意思极了,这宫里上下,朝堂之上不知有多少人被收买利用了。”

    傅遥能理解他的心情,若换了她在这环境里,不出几天就得发了疯。

    “放心,会好的,那些人不会得逞。”

    赟启轻叹,“但愿如此吧。也幸好你回来了,边关又连打了几个大胜仗,倒让朕欢欣不少。隆庆还专门上折子,表彰你的功劳,来,跟朕说说,你都遇上了什么?”

    他拉着她坐在御座下的台阶上,放着好好的椅子不坐,偏要坐在地上。

    不过这样倒是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让他看起来不再那么高高在上。傅遥笑着望着他,给他讲在军营的经历,讲不能上厕所的烦恼,讲遇到鞑靼时的侥幸,她一面说一面笑,眉眼弯弯的好似天上的月亮。

    赟启看着她,原本郁结的心情舒缓不少,尤其她的笑容,是一剂抚平他心灵的良药。她总是这样,不管有什么样的难事和苦事,该笑的时候依然会笑得很开心。

    他心中一动,忽然扳过她的脸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傅遥怔了怔,傻傻的看着他,赟启一笑,低头覆在她的红唇上方,调整好方向狠狠的吻住她饱满的双唇,霸道袭来的吻几乎要夺取奈奈的全部呼吸,紧紧相贴。

    缄默的空气中,两个人吻着。极其认真的品味各自的悸动。他的呼吸渐渐急促,手也开始用力,宽厚的手掌掀起她衣角,从后背向上探入,她惊吓赶紧伸手去拽,却被他一把按住。

    “我好想你。”他低喃着,这些日子,他整个人几乎崩溃了,后宫的女人一个也不敢碰,生怕她们的刀子会刺到他身上。他体会不到温暖,也只有在她身上,他才能感觉安心。

    傅遥被他箍了双手,跌坐在他怀里,他衔了她的唇,就吻下去,密密的,他的舌刮着她的口腔,藤蔓般缠绕的唇齿间摩擦出火焰来。他的唇就像带着魔力的磁铁,牢牢的吸住了她,害她连抽身的机会也没有。火热的舌头强势的进入她的口腔,连半点思考的机会也没有留给她。

    就在他撬开她唇瓣的一瞬间,傅遥脑中忽然想起红杏的话,“你和他交合,把毒传给他。”她大惊失色,猛的推开他,一张脸惨白惨白的。

    李玉华跟她说什么让把他带出宫来,再行勾引,可现在根本不需要勾引,他就已经上钩了,几乎是在这养心殿上要了她。

    看她失色的脸,赟启疑惑,“你怎么了?”

    “皇上,此地不合宜,臣告退了。”她慌乱的行了一礼,几乎是夺门而逃。

    “傅大人,傅遥。”他叫的越急,傅遥跑的越快,宛如兔子般蹿的没影了。她真的做不下去,宁可自己死也不想叫他有什么危险。

    出了宫门,也没坐轿子,一路狂奔着往前跑,杜怀带着人在后面追,嘴里叫着:“大人,大人,你怎么了?”

    傅遥停下脚步,看看来来往往的人如看傻子一般看她,忽觉自己简直是天下最傻的,世上的事有什么解决不了的,至于要难为自己吗?

    杜怀气喘吁吁追了上来,“爷,你到底要干什么?”

    “走,吃饭去。”叫上他和几个跟着的护卫,在京城最贵的仙乡楼要了一桌子菜,几坛好酒,和兄弟们大喝一通。

    她不请客是出了名的,今天竟然花这么多钱,杜怀惊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看她大碗大碗的喝酒,更是惊骇万分。

    他劝了几回,傅遥都不听,还抱着他的肩,强摁着灌了他一碗酒。嘴里一个劲儿念叨着人活着就该活的畅快,想做什么不敢做,那不是活着,那是遭罪。还说什么让他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娶一房媳妇,生个白胖的娃,就好像交代遗言似地。

    杜怀越听越心惊,忙叫人到府里送信。

    不一会儿杜平月来了,看见她喝的烂醉的样子,杜平月眉头皱的死紧,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看着,居然把她打横抱起来。

    傅遥身上还穿着官服呢,被他抱着走下楼梯,随着他们的出现,酒楼里顿时寂静一片,所有的目光都投到两人身上,不知有多少人在窃窃私语,暗自猜测他们是谁。

    杜平月不在乎这些世俗眼光,他做事一向我行我素,直接抱着她放到门外停着的马车上。

    回到府里,傅遥一阵狂吐,刚开始吐出来的是酒菜,到后来竟然吐出血来,一大口血喷在杜平月雪白的衣襟上。

    难为杜平月这么冷静的人也吓得有点傻,还是杜怀最先反应过来,慌忙叫人去济世堂请苏大夫。

    没过多久苏大爷拎着药箱子跑来了,后面还跟着苏宝灵和曹浅。

    自从傅遥扔下曹浅去军中之后,曹浅心里别提多丧气,收拾行李就要跟过去,还是苏宝灵劝慰了他一些时候,才把他劝住了。两人相处这些时日,每日里同进同出的似乎已经有了情义,苏大爷对曹浅印象极好,自也对两人乐见其成。

    两人听说傅遥受伤吐血,心里担忧,也在后面跟了过来。

    苏大爷为傅遥把了脉,眉头皱的跟扭着的两股绳似地,杜平月问了半天,他才犹豫道:“可能是中了毒了。”

    杜怀慌忙问:“什么毒?有解吗?”也难怪近些日子傅遥会这么反常,原来她知道自己中毒了。

    苏大夫捋了一把胡须,“老夫也不知道是什么毒,应该是很特殊的毒药,这毒在她身体里时日不长,暂时是没性命之忧的,她今天肯定是大量饮酒,引发了毒发速度,才吐出血来。”

    苏宝灵在一旁听得急了,连声问:“这要怎么办?爹,你一定要救救傅大人啊。”

    “我尽力而为吧,解药是一时配不出来,只能先压制一下,不让她毒气攻心。我先给她施针。”他说着打开药箱,把众人都请出去,只留下苏宝灵给他打下手。(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五十九章 风雨欲来
    那一夜他们偶遇鞑靼主力,把他们驱散以后,正好被追来的隆亲王赶到,给了鞑靼重重一击,现在主力受损,这场战事很快就会结束。这些日子隆亲王一直带人寻找鞑靼残余军队的下落,鞑靼族无处可躲,已经有意向朝廷递降表了。说起来这还是她误打误撞立了大功。

    傅遥打蛇顺杆爬,笑道:“我立了这么大的功劳,王爷可有什么奖赏的?”

    隆亲王旗开得胜,这几天心情颇好,闻言便道:“你想要什么?尽管向本王开口,本王自会求了皇上。”

    傅遥道:“也没什么,既然此间的事不需要我了,那我想回京去,不知王爷可否向皇上进言。”

    “这……。”隆亲王摸了摸下巴,“这倒不是不可以。正好太后圣诞在即,本王也要备些寿礼贺寿,你且等几日吧,把本王的寿礼备好了,也一并让你带回京。”

    傅遥同意了,也不在乎这一两日,何况能晚些时候离开更好,这就好像上刑一样,能晚死一天晚死晚超生。

    她说傅小玉他们回军营了,杜怀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他们,不由心里奇怪,几次问傅遥,她都语焉不详。

    杜怀心里奇怪,叫上杜平月两人一起追问,傅遥被问急了,“不是我不想说,是不能说,有些事你们还是别参与的好。”

    杜平月怒道:“你胡说什么,什么叫别参与好,咱们在一起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有什么事是不能一起解决的。”

    傅遥垂头不语,若是别的事她一定巴不得他们插手。这些年她一直很依赖他们。可是这件事,她已经报了必死的心,实在没必要把他们都牵进去。

    他们问不出来,自是气呼呼的,可她不说,两人也没办法,只能相互提醒一定要看紧了她。绝不让她出半点危险。

    在军营里磨蹭了几日。眼看太后寿诞在即,不想走都不行了。

    隆亲王备好了礼物,是一个白玉雕成的观音象。玉是好玉,雕工也是一流。果然不愧是王爷,一出手就好大方,这样的观音最少也要值两万两吧。

    看傅遥摩挲着那观音。恋恋不舍的样子,隆亲王以为她也是好佛之人。笑道:“你若喜欢佛像,改日我找了好玉也给你打造一个,也算是对你奖赏了。”

    傅遥笑着谢过,她对佛像不感兴趣。喜欢的只是它所值的银子。

    捧着玉石观音回京,隆亲王派人护送,一路走的顺顺利利。很快到了京城。

    若是从前,傅遥一定归心似箭的。在外面辛苦了这些时日巴不得回到温暖的家,可是现在却连这城门都不想迈进。进了京,她算是一脚踩进了是非窝,本以为远离了,却惹了更大的是非。

    杜怀看着她在城门前来回转着,不由道:“怎么?不想进吗?”

    她苦笑,不想进也得进,若世上的事都能随心所愿了,那就没那么多冤死的鬼了。

    进京第一件事就是找易春风,这小子答应的好好的要给他送粮,到现在连一粒粮食也没有,若不是他耽误,她也不会为了找粮铤而走险,或者也没有接下来那么多事了。这笔帐自然要算一算的。

    去了一趟易家,却根本没见到易春风,问了府里人才知道他出门了。

    府里管家道:“走了这些时日,按说早出来了,咱们怕出了事,已经派人去看了,现在还没回信呢。”

    傅遥问:“南风呢?”

    “三公子在房里,他近来身体不适,多有咳喘病,在房中休息呢。”

    傅遥本来是来算账的,现在却成了探病了,跟着管家进了后院,易南风果然在屋里躺着呢,看见他进来有些吃惊,“你怎么回来了?”

    “仗打完了,自然回来了。”

    “仗打完?那粮草呢?”

    “我还要问你,等了那么多日子都没把粮草运来。”

    易南风苦笑一声,“不是没运,春风亲自押着粮草去的,只是去了那么久都没回来,前些时候有跟去的下人回来,说是在缬鞍城出事了。”

    缬鞍城?傅遥一怔,这世上的巧事还真多,他们的粮草在缬鞍城出事,恰好她就从缬鞍城的粮仓得到许多。

    她道:“你放心,春风未必会出什么事的。”若真是那帮人劫的粮,易东风是他们的人,也该不会对自己的哥哥和弟弟下手。

    他轻叹,“但愿如此吧。”

    看他脸色苍白如纸,傅遥坐在床边,低声问:“怎么生病了?得的什么病?”

    “是我的老毛病犯了,我们家兄弟三人身体都不好,我一到春夏交接的时候就犯哮喘,整日整夜的睡不着觉。若不是这病耽误着,送粮的事原该是我去的。”

    傅遥安慰道:“你不用自责,这原也是怪不得你的。我新近认识了一个大夫,就是济世堂的苏神医,改日叫他给你看看吧。”

    “多谢了。”

    坐了一会儿她就离开了,她前脚刚一走,易南风就从床上爬起来。

    管家进来,“三爷,咱们这么做好吗?”

    “算了,好不好都是亲兄弟,大哥的事我不能坐视不管,二哥也是如此,他再百般不对也是我的哥哥。”

    “再怎么说也不该,不该……”

    他话没说完,换来易南风幽幽一叹,有些事他也不想做,但却逼不得已,易家现在已经被坐在火炉上,烧烤煎熬的滋味儿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咱们现在要怎么做?”

    他道:“按他们说的预备吧,一万只箭矢,五千刀剑,兵器场现在的所存的应该不止这些。”

    “若是兵部急调呢?”

    “现在朝中局面很乱,许多事都不能掉以轻心,易家的存亡不得不顾,大哥还在他们手上,少不得也要虚以委蛇一番。把兵器场所有兵器清点清楚,一半给他们,另一半留给朝廷。咱们易家只想求平安。”

    “这能行吗?”

    “不行也得行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在这飘摇的京城,想要安身立命谈何容易,他们只能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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