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一嵯肮選ìng地直接告诉你们真相,以煞风景。所以你们在我面前说不出话很正常。”
附窗户扁起嘴瞪着他,卫昕则依旧没给好脸色,但他假装在欣赏黄泉,不想与奈亚过多jiao流。
奈亚看着卫昕,显出悲哀的神色:“弗兰的事我也很遗憾。”
卫昕转过脸来。
“你可以恨我,因为前期布置都是我帮忙完成的,而整个过程我都在梦境边缘观察着,却见死不救。”奈亚凄然一笑,“哈扎马说得对,我是最没原则的人。只要给钱我什么都能做,即使内心会承受痛苦,那也是我自找的别扭。连马甲都供给屠梦者用了,对于我已经不会在乎自己给别人留下的印象。只是没想到哈扎马会跟着你,不然的话,即使到弗兰死了之后,你都会以为是我出的手,那样就好了。”
“这是……什么意思?”卫昕极其不解地看着他。
“他们希望你认为是我杀了弗兰,然后你来报仇的时候,就能让我名正言顺地杀死你。”
“可是,这……”
奈亚笑道:“没错,我知道怎么在梦里杀人,但那只能用一次,就连对付尼尔的时候我都没有用过。如果让我来杀了你,那些人的愿望说不定就能实现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完全不理解。”
奈亚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了附窗户:“你一定明白的吧,穿过真正的黄泉时,那种感觉……”
附窗户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撼,眼神空dong地呆住了好一会儿。她咬着嘴唇,轻轻低下了头。
“他说的是什么,xiao窗?你知道吗?”卫昕疑惑地转向她。
她一言不。
奈亚说:“她不会告诉你的,就像我也不会告诉你某些事情一样。只有在一些事生了以后,另一些事才会有意义,否则知道了也只是徒增烦恼。”
“够了!你这样故nong玄虚才是把事情搞得越来越1uan!”卫昕不耐烦地叫道。
“哦?生气了?”奈亚干笑了几声,又背过身去,身影在蓝色冥河的映衬下忽然显得有些落寞,“但是很抱歉,一旦你知道了那些事,某一个未来便成为了可能。而既然我决定为了自己的良心挣扎一下,我就一定不能告诉你。”
一旦知道,也许就会成为可能……
他当然知道这句话的意义,基因武器也是同样的道理,那么,难道说……
“为了良心?”注意到奈亚的最后一句话,卫昕这样问道。
“也许算是吧,脑子里装了太多事,我反而不太容易分清所谓的正义与邪恶了,真是悲哀啊。”奈亚苦笑道,“姑且就算是出于良心而为吧,如果你也希望弗兰还活着的话。”
“等等,你说什么?”
奈亚微微回转过头,在他脑后,成群的鬼魂已经登上了空中的阶梯,而它们渐渐变成了一棵棵摇曳的幽蓝色芦苇,千奇百怪的形体全都化作mao茸茸的光柱,无数细xiao的光点像是萤火虫一般向着天空汇聚。
卫昕的注意力同时被他和他身后的壮丽景象所吸引,精神高度集中起来。但他随即迅捂住了头,感到头疼yù裂。他惊恐地看到自己的双手也化成了那种半透明的光柱,而且正在一点点地分散!
“怎么回事?”
他又强忍着头痛看向四周,沉默的附窗户身上也出现了那种变化,但她像是还没从刚才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依旧低着头。
“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不能说。”奈亚露出一个含义复杂的微笑,“但我至少可以给你一个忠告,以免日后生一些你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卫昕眼前的画面已经因为疼痛而出现了幻影,他艰难地维持着意识,在崩溃之前听到了奈亚的最后一句话。
“永远不要以为弗兰复活了。”
………【第二十八章 易梦】………
中秋快乐~
不知道更新这么晚还有没有人看得到呢?反正在今天更新还算是来得及的吧
角川征文还差4o%就完成了,然后要休整一段时间,1o月就能彻底恢复更新(应该吧,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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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卫昕经历过的后遗症最为强烈的梦境,当他醒来的那一刻,身体的极度疲倦和精神的激烈活动产生了强烈的冲突。小^说^无广告的~顶点*小说~网。26dd
紧闭的双眼完全无力睁开,但大脑的疯狂运转却一刻不停,不仅是关于那个梦的思考,还有更多的是散1uan的、无法控制的记忆碎片,不时像闪电一样划过脑海,每一次都让他感觉像受了雷击一样眩晕。
永远不要以为弗兰复活了……
要如何理解奈亚的这句话?
这是否意味着,付兰有可能复活?
不对,按照这句话的逻辑,即使复活,也不是真正的复活……
苦苦思索很久,卫昕也得不出结论,大脑完全是出于某种惯xìng在进行思考,他就像被烈马拖着跑的受刑者,无法控制地承受这种痛苦。
一片混1uan中,他似乎又抓住了某个关键点。
以阿赖耶识为基础形成的百鬼夜行,包含着无数佚散的思维碎片,这其中也有属于已逝者的部分。路西法和那个被称作伊比利斯的梦者,跟着百鬼的目的正是想要看到死去朋友的幽灵。
那只是死者生前意识的极xiao一部分,但如果从另一个角度来看……
人死之后,意识并非完全消散。既然生前所进行的一切意识活动都会和人类的共有意识之湖所牵连,那么多少会在那留下一些痕迹,也许在死亡的一瞬间,还会有更多的东西回归意识之湖。
但这终究只是自己的猜测……卫昕抬起沉重的手,用力rou着自己的眉心,以减轻头疼。
然后继续想到,很多迹象表明,这种痕迹是确实存在的,比如死者的托梦,或是所谓的通灵,虽然科学上并不承认,但有一部分确实是无法解释但又真实可信的东西。
还有,若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如果说是人们对于死者的怀念造就了死者托梦,那么梦中死者所给出的忠告或预言,本质上是来自做梦者自己。但为什么就连做梦的人也会确定无疑地认为,那些话是出自死者之口呢?
换句话说,从另一个角度看的话……由于集体潜意识的存在,人的意识可以不仅仅存在于自身;每个人的灵魂之中,也存在着属于其他人的部分,这样一来,“永远活在人们的心中”便并非一句单纯的缅怀之辞。
算了,自己想太多,也想不出什么结果来,又不是柳为那种专业人士。
想到这里,卫昕不由得出一声哀叹。付兰死后,他需要接受的改变真的很多,比如遇到奇怪的问题时,连个能讨论的人都没有。
给季然还伞的时候,他自认表现得还不错,至少学会了注意自己的言行,尽管依然心事重重,也极力克制住了自己,没有在她面前表现出心事重重的样子。
“借了很久呢,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
“没什么,最近有点忙,差点忘了这事。”卫昕低头看着那把伞,那天季然把它给自己之后,他便被李安雅“劫持”前往鹭岛,继而是一连串的事件,直到今天才有机会把它归还。
“你还能想起来已经不错了,值得赞赏。”
“原来我的下限如此之低,已经到了这种xiao事都能被夸奖的地步了吗?”
“你只是太笨了而已。”季然抿嘴笑道,“那,你要忙的事忙完了没有?”
卫昕摇摇头,然后想了一会儿,又摇头道:“不对,要说的话应该是暂时没什么事了。”
“这样的话,你能不能——”
“卫昕。”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个轻柔的女声传来。
卫昕转过脸,舒若璃站在不远处向他微微点了一下头。她穿着他第一次遇见她时那件白风衣,站在同样洁白的积雪上,娇xiao的身躯给人一种很容易被寒风吹走的感觉。
他从未觉得舒若璃如此柔弱过,即使是在看望病床上的她时也没有,那时候的舒若璃,也总是会让人相信,她会变回原来那个活泼可爱的少女。然而现在的她散出的全是绝望。
“能借一步说话吗?”她xiao声问道。
卫昕犹豫着:“那个……我现在……”
“很重要。”舒若璃的声音很轻,但却有种不容拒绝的力量。
卫昕只好同意了。
季然一直在旁边观察,当看到卫昕最后那个点头便要走的反应时,终于忍不住板起脸质问:“等等,她是谁?”紧接着觉得这样有些不好,又补充了一句:“不介绍一下吗,卫昕?”
卫昕反应过来,苦笑着拍了一下头,在女孩子面前二话不说便跟另一个突然出现的女生离开,明显是不可原谅的恶行,但一直担心的事情生了,他实在是心神不宁。
“这位是……”在介绍舒若璃的时候他却犯了难,该怎么说明自己和她的关系才不会让季然误会?
舒若璃接口道:“朋友的朋友。”
“噢……”季然怀疑地看着他们,但注意到舒若璃的表情时,却没法再问下去了,她尴尬地移开目光。
说完那句话,舒若璃便以飘忽无力的脚步走远,卫昕对季然说:“事情有些复杂,我回头跟你解释。”然后快步跟了上去。
就算知道这样会降好感度也来不及了,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过接下来这一关呢,卫昕无奈地想。
“付兰死了吧?”
他们在咖啡店落座之后,舒若璃便这样问道。
卫昕维持着伸手叫服务员的动作,呆住了好久,他事先便猜测舒若璃这次是来问这个问题的,但没想到会如此直接。
向服务员随意点了些东西,卫昕再也没有别的借口拖下去。他低着头,轻咳了几下,xiao心地问:“你能保证冷静地——”
“果然是的吧。”舒若璃打断他的话,微笑道。
卫昕眨了眨眼睛,越奇怪地看着眼前的少女,许久才说:“没想到这么快就泄露消息了……更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反应。”
舒若璃安静地微笑着,不是苦笑,也没有任何假装,就连先前她身上那种绝望的气场也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如水的感觉。
“他……确实是不在了,因为某个意外事故。”说完这句话,卫昕特意观察了一下她的表情。
没有变化,那么说明她只是知道付兰已死的消息,并不知道更多的真相,那么,任务还没结束,他还有必须隐瞒的秘密。
“你很平静。”
舒若璃说:“这是不是让你放心了?”
卫昕迟疑地点了点头,他必须承认,先前最害怕的是舒若璃确认消息之后会失控,安抚伤心的人是他很不擅长的事。
“所以我平静地接受一切,不是更好吗?你不会感到为难,我也不会。”
奇怪的逻辑,也许是早就有准备吧,在听那家伙说了那么多关于死的事之后,先前的担心完全是多余呢……
卫昕问:“有谁告诉你的吗?”还是那天我自己的演技果然太差?
“没有人告诉我。”舒若璃说,“我来找卫昕同学,只是想做个确认,希望没有麻烦到你。其实很早以前就有不祥的预感了,还记得上次见面时,我对你说过的,感觉在梦里几乎死掉了的事吗?”
对于她可怕直觉,卫昕可是早有体会,尤其是听左明弈说她前几天直接打电话到火葬场去查。
不过,难道那时候真的感觉到了?屠梦者不是说她不会知道的吗?
“他就是在那一晚出事的。”卫昕顿了一下,斟酌着词句,“你不必感到内疚什么的,付兰并不是在去看你的路上出的事,与你无关。”
“我没有那么说啊。”
“噢,是我多事了……我只是想起舒同学上次说的那些话,关于不想存在之类的……”卫昕喝了一口咖啡,忽然现没有放糖,苦得要死,但他咽了下去,“舒同学真的不要那么想。我是这么认为的,你和他,也许真的有什么……缘份吧,如果说他的死都能让你感觉到的话。”
舒若璃脸色微红,低下头:“不是因为那一次。”
“不是?”
“是很久以前,因为一个梦。”
听到梦这个字,卫昕心下一动,感觉自己似乎要听到什么重要的事。他放下杯子,洗耳恭听。
舒若璃轻点了一下头,缓缓说道:“卫昕同学听过有关梦的传说吗?梦中出现的吉凶预兆,梦的预示成真什么的,古时候有很多这样的故事。不仅仅是故事而已,甚至还会被记录到史书中。
“《左传》中有这样的记载,宋景公死后,他的儿子得和启要争夺王位。得做了一个梦,梦见启头朝北躺在卢门之外,而他自己化作了一只乌鸦落在启的身上,嘴置于南门,尾置于桐门。得醒来之后,认为这是个吉梦。后来,得的这个梦果然应验,成为了宋的君王。”
卫昕按捺着心中的不解,认真听她讲完这个故事。真是个奇怪的女孩,刚刚得知了付兰的死,却并不显得太过伤心,而是如此平静地给自己讲故事。
她到底想要说什么呢?
“得根据古时的释梦理论,认为头朝北,预示着死,在门外,预示着失国;而头朝南则生,且南面为王,乌鸦的身体各部分又控制着各个城门,理应他获得成功。”舒若璃停了一下,抱歉地看着卫昕,“啊,对不起,我是不是有点过于偏题了呢?其实……只是想起了很多类似的传说,而且付兰以前经常问这些的,他知道我喜欢读这类古籍,还有传说故事。
“他有点奇怪,似乎对梦看得很重要。所以那时候我做了那个梦,他就……反应很大。我做过一个梦,具体内容已经不记得了,不,是我完全无法再说明了。只记得是个很清晰,很精彩的长梦,因为挺有意思的,就告诉了付兰。没想到他听了以后面如死灰,我感到非常奇怪,催了他好几次,他才告诉我,那些梦中的意象预示着我的死亡。
“我虽然读的古籍里经常提到类似的传说,但对于它们也只是当成单纯的故事罢了,然而付兰那么严肃地告诉我那个梦是凶梦,让我也很在意。那之后不久,他再次找到我,说要用另一个梦跟我jiao换那个梦。虽然很奇怪,但他并没有解释太多,我以为这是他安慰我的一种方式,你知道他有时候会做出一些怪怪的事情……反正就是答应了
“换了梦之后,我对那个梦的内容便完全遗忘了,当时觉得非常奇妙,难不成付兰真的会什么法术。可是问他他还是不说,告诉我一切都好了,便不再回答关于这件事的任何问题。久而久之,我也认为只是他的玩笑,忘了梦是常有的事,不应把巧合太当真,便把这件事放到一边了。”
舒若璃说到这里,眼神变得mí离起来,声音也多了几分飘渺神秘的味道。
“然后,就是这一次,他的死亡。”
卫昕咬着指甲,陷入了沉思,竟然忘了该对她说些宽慰之语,或者面对这样的事,至少做出一些反应。
而舒若璃似乎也没有在意他,依然沉浸在回忆中。
她又说了一个故事。
“你知道北条政子吗?她是日本被称为尼姑将军的名女子,镰仓幕府创建者源赖朝的妻子。关于她,也有一个与梦有关的传说。
“据说北条政子的妹妹,梦见自己登上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