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湮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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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湮传说-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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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

    阮映雪和花依的眼中同时闪过一丝惊讶的表情,这个人……似乎没有丝毫的恶意。

    “哼!贫道怎会认错人,即便是她把脸蒙起来,那一双狐媚的眼睛我怎会不认得!”老道从身边年轻道士手里接过长剑,“趁现在道上人少,贫道先将你拿下,为武林除害!”

    花依忽然伸手拉下面纱朝众人妩媚地一笑,华服公子和祁湛仍旧微微地笑,一副看戏的悠闲架势,倒是负剑男子眼中掠过不明情绪,好似赞赏。

    老道以及身后的两个年轻道士脸黑了一半,不屑地哼了一声。

    “看起来牛鼻子不打算饶过小女子了,也罢,避不过就动手开打吧。”花依笑着说完回头看向阮映雪,低声嘱咐,“莫离,一会情况不对你先逃,不用管姐姐,姐姐自有办法逃脱。”

    “可是……”

    “听话,‘勿忘’的解药在我手里,他们不会拿我怎么办的。”最后一句只是安慰阮映雪,她未及回话,花依已经抽出随身带着的玉箫掠向老道,一场打斗瞬间开始了。

    “花依姐姐小心!”阮映雪只来得及惊呼一声,花依险险闪过白石的一剑。

    这一声引起了白石的注意,他挽了个剑花,虚晃一剑,趁着花依拆招的时候一个纵跃跳开,眯眼望向阮映雪。

    花依也旋即退开,一个漂亮的回旋转回原地,伸出纤细的手指弹了弹玉箫,抬头傲然地说:“牛鼻子老道,怕了么,怎么不敢打了?”

    白石哼了一声,死死盯着阮映雪,沉声喝道:“那孩子,看你年纪很轻,你是什么时候被这恶婆娘逼着当玄衣教护法的?”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视线全部转移到阮映雪身上,阮映雪浑身一抖,那么多道目光都汇聚在她的眉心,她猛然间觉得自己的眉心快要烧起来了。

    花依一阵娇笑:“莫离是我新任命的护法,也是我新结识的小……兄弟,她的金sè半月还是我亲自点的。怎地,牛鼻子,你有意见么?”

    “哼,助纣为虐!”白石提剑指向阮映雪,“你的左护法刚刚被武林同道截杀,你这么快又找个羸弱少年急着来送死,真是灭绝人xìng!”

    不提左护法倒好,一提起刚刚被截杀的的左护法,花依一口恶气冲上胸臆,提起萧对着白石刺去:“我要为枉死的教众报这不共戴天之仇!”

    白石见玉箫来势极快,兼具凶猛,不敢大意,仗剑赶上架住,两个人又在道上缠斗起来。

    白石带来的两个年轻道士互相使了个眼sè,双双仗剑向阮映雪扑去。阮映雪没料到这一着,“噫!”地惊呼一声,凭着本能移形换位闪开,同时伸手从在腰间的囊中拔出泣血金匕,紧盯着回身又仗剑来势汹汹的二人。

    这一变故发生在一瞬之间,待祁湛等三人从白石那边转回视线,这边的情况已经急转而下发生了巨变,阮映雪虽然轻功很好,奈何从小疏于拳脚兵器功夫的练习,面对一个对手的时候尚能自保,遇上两个武当门下拳脚功夫扎实的弟子就应付困难了。

    花依又急又怒:“牛鼻子,你无耻,对付我就冲我来,不许动我小兄弟!”说话间玉箫一转,一连使出了凌厉的三招,招招直逼白石面门。

    “哼,跟邪教的人讲什么规矩道义,再说,这娃是你刚刚承认的左护法,也是该拿下之人,静言,静思,不要手软,速速拿下!”最后一句提高嗓门对着阮映雪这边喊来。

    阮映雪暗叫声糟糕,左挪右移始终甩不开左右两个道士的夹攻,原本对实战就没有什么经验;现在一个对俩,对手又是武当门下功夫不弱的两个弟子,不免心里着急恐惧,渐渐慌了手脚,空门大露,未出三十招,已经逐渐显露败相。

    花依对付白石自顾不暇,打斗吃紧,听阮映雪的声音及步伐知道她应付不来,心里焦急万分。

    场内打斗的两批人jīng神全部集中在自己和对手身上,不知场外的三人竟也收起看戏的心情,互相对视一眼,准备各自动手。

    就在这一转眼的时间,形势剧变,两个年轻道士的剑同时向阮映雪刺去,一个封住她的去势,一个剑尖直刺她膝下的的足三里。

    阮映雪大骇,惊叫一声,眼睁睁看着剑尖直直得刺来。

    花依听得惊呼,回身一望,顿时肝胆俱裂。这一分神,左边露出空门,白石剑势一转,趁机刺来,险象环生。

    眼看两个人都要受伤,两边分别掠进两道急速的身影。

    白影一闪,祁湛已经挡在阮映雪身前,左手伸指弹开封住阮映雪去势的一剑,右手持玄苍一剑砍向刺向阮映雪足三里的那一剑,所有动作几乎在电光石火间完成。

    “当啷”一声,年轻道士手中的剑断开,掉在地上,发出最后的哀鸣。

    花依那边,负剑男子,也就是追风剑萧劲寒手中的赤焰架住了白石的剑,花依险险躲开这致命的一剑。

    祁湛和萧劲寒的介入使得这一场凶险的打斗结束得干脆利落。

    花依喘口气,飞奔过来,扶住快要惊慌恐惧到跪倒在地的阮映雪:“莫离,没事了,没事了。”

    阮映雪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惊魂未定地颤抖着将泣血金匕回鞘。

    “锵!”轻微的一声,泣血金匕,玄苍和赤焰同时微微震动了一下,刚缓过神来的阮映雪未曾察觉,萧劲寒和祁湛惊讶地对视一眼,一同看向阮映雪。

    “萧劲寒,祁二公子,你们什么意思?”白石这才反应过来,怒目直视祁湛和萧劲寒。

    “哎,我说白石掌门,你别忘了我们跟你走这趟是为了武林道义出来寻找‘勿忘’的解药的。”华服公子笑眯眯地敲打着扇骨,不疾不徐地说。

    “哼,那也不用救下这两个邪教中人吧?”白石忿忿把剑插回剑鞘中,扭头讥讽道,“那请教南宫公子,救下这两个败类他们就会给解药么?”

    听得白石骂败类,花依一怒,又要上前厮杀,萧劲寒横剑拦住她,摇了摇头,花依这才不情愿地退回来。

    “白石掌门,话不能这样问,求药当然要好声好气的去问人家要,打打杀杀是不行的,伤和气。”南宫chūn水笑着走过来。



………【第四章 进府】………

    “不知姑娘可否把解药给在下一些,在下好去救治那些中了你独门解药的人士。”南宫chūn水走到花依跟前做了个揖,小声地开玩笑说:“也省的每rì家中都有震天的哀号不绝于耳。”

    花依低头想了一下,从皮囊里掏出一个白玉小瓶:“这里面的粉末是解药,取少许雄黄共溶于酒中喝下去就能解那蚀心之毒。”

    南宫chūn水欣喜地接过小瓶,略略一迟疑:“不过姑娘,这些够么?我家中已经有二十几人来求解药了……”

    “这些医治百人都够了,南宫公子你就放心的回家赶人吧。”花依又转向白石,“哼!今rì之事不与你计较,看在三位公子份上我给你们解药;我教众枉死之仇以后再找你们算账,下次我可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白石不理会花依,径向南宫chūn水道:“南宫公子,邪教之人不可轻信,谁能保证这狐媚子给你的是真的解药?我看还是将她拿下擒回临安逼问比较妥当。”

    花依和阮映雪闻言一紧张,伸手摸向各自的兵器。

    南宫chūn水伸出扇子朝两人肩膀轻轻各敲了一下:“不要紧张,我相信你们。”随后大笑着指了指祁湛:“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总要让你这个祁家二少也做些事才好。”

    花依二人暂时收回手,狐疑的对望了一眼,皆是满脸的担忧。

    祁湛略一沉吟,开口说道:“这样,南宫,你和白石掌门带着解药回南宫家救治中毒之人,我请这两位回祁家暂住。白石掌门,出了事你尽可以上祁家来。反正两家靠的近,发生任何事情都还是来得及的。”

    说完,祁湛回头温和的问道:“请问二位,可否愿意跟在下回府暂住几rì?消一消白石掌门的顾虑,也可让在下略尽一下地主之宜。”

    花依妩媚的笑着:“既是祁二公子邀请,小女子恭敬不如从命,只是,二公子可曾想过,把我这个江湖上恶名昭著的邪教教主带回家小住,会有非议的……”

    “不成问题,如今白石掌门也在场,在下带你们回府的涵义他自会明白。”祁湛露出淡淡的笑容,有意无意的看了白石一眼,“再说,在下并未听闻二位在江湖上真正杀过什么无辜的人,不算jiān邪之人,就当请朋友回府小住又有何妨?”

    花依赞赏地点点头,果真是随xìng潇洒之人。

    祁湛瞥一眼阮映雪手中的泣血金匕,仍旧温和的问道:“这位小兄弟意下如何?”

    阮映雪一愣,看到祁湛望着自己,才知道问的是她。

    “恩。”算是同意。

    南宫chūn水满意地点点头,未发现一边抱着双臂站着的萧劲寒神sè有异,眼中充满了诧异。

    “白石掌门,这样就可以了吧?”祁湛收回视线,转向白石。

    白石无话可说,冷哼了一声,道:“希望二位好好在祁二公子府中待着,不要到处走动,省的贫道需要找你们的时候你们不在,给二公子增添烦恼!”言下之意是jǐng告花依二人莫要伺机逃脱。

    “哟,白石牛鼻子,你是瞎了眼还是聋了,本姑娘说过去祁府做客,岂有逃脱之理?再说了,你是不是不相信祁二公子的人品,还是根本面子上过不去,非得撂句狠话再走?”花依美目睁大了瞪着白石,冷冷的讽刺道。

    “你……”白石气得脸皮发紫,新仇旧恨一起发作,提剑就要砍过来。

    “呀,被我说中了,老羞成怒了吧?”花依飞快地闪到萧劲寒身后,继续闲闲地说。

    “够了。”萧劲寒伸剑拦下白石去势冷冷道,“白石掌门,跟南宫回家救人要紧,不要在这儿跟一个小姑娘夹缠不清。”

    白石自忖打不过萧劲寒,无奈只得收起剑,狠狠地瞪了花依一眼,心中暗骂:小狐狸jīng,下次碰到一定结果了你!

    “哈哈哈哈!”南宫chūn水摇着手中的扇子爽朗地大笑,“既然问题已经解决,事不宜迟,我和白石掌门就此别过,再不回去,我爹的耳朵可能要废掉了。”

    “好,南宫,我带这两位回去,有事再给我传书吧。”祁湛与萧劲寒飞身上马,其他人也各自上马,两批人拱手道别,分别从小道的两边岔路口离去。

    相较于南宫chūn水以及白石的焦急赶路,祁湛这边显得悠闲很多。

    花依和阮映雪并骑在前面慢行,祁湛和萧劲寒不急不慢跟在她们身后。

    “花依姐姐,我们这样去没有关系吧,毕竟是武林世家的江南祁家,我怕他们会刁难我们。”阮映雪压低了嗓音悄悄地问。

    她的疑惧还有另一个原因,她并不想让祁湛发现她是四年前赠药之人,她的烦恼已经足够多了,不愿再跟任何江湖世家扯上关系。虽然当rì未曾见到她的相貌,但是那晚两人对话甚久,依祁湛的jīng明,时间一长难保不被看出来。特别刚刚祁湛另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她岂会没有发觉?但是现在既然已经答应要过门做客,也只能随机应变了。

    “莫离,不用担心,我看祁家二公子是个潇洒随xìng之人,想必他府上也不会是些宵小之辈。再者,江湖上人人都知道祁二公子向来重诺,直管相信他便是。”花依仍旧戴上白纱覆面,露在白纱外面的双眼充满笑意,就好像这次真的是去别人家做客一般悠闲,丝毫不见紧张或者畏惧的情绪。

    阮映雪心情稍微放松了些。

    原本不愿与江湖有任何牵累,只是世事难料,自从认识了花依,她也不免卷入了江湖纷争之中,虽然无奈,但是总要去面对,她也就坦然了很多。

    去祁府做客么?大概不会出什么变故吧,大概只要把自己当做一个正常的被邀客人就可以了。阮映雪甩甩头,抛去担忧和无措,心里明朗起来。

    身后不远处,祁湛和萧劲寒之间的沉默终于有人忍不住打破了。

    “祁湛,你今天邀这两人回府,是有什么目的吧?”半天没有吭声的萧劲寒将视线从前方两个背影转移到好友脸上,“不知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

    “首先是因为解药的事情,白石咄咄逼人,这玄衣教教主亦是棘手人物,带她回来是事出无奈,这样处理比较好交代。另一个原因,你猜。”祁湛轻轻地一笑,“你也应该感受到了。”

    “是兵器共振。”萧劲寒瞥了阮映雪的背影一眼,沉声说道。

    祁湛微微一颔首:“天下能让玄苍和赤焰共振的兵器仅有一柄,就是传说中的泣血金匕,不过几乎没有人见过这柄短剑究竟长什么模样。适才那个小兄弟将他的长匕回鞘时,我们的剑轻微震动了一下,很可能他带的长匕就是泣血金匕,不过好像他自己并没有发现兵器振动的事情。”

    “功夫太差。”萧劲寒面无表情地批评。

    “不过这个小兄弟的轻功倒是不错,而且轻功路数还很眼熟,只是我一时之间没有能想起来是哪个门派的。我很好奇他的师传来历。”祁湛微蹙了下眉头,“所以借机请他们回府,这样就有机会打听了。”

    “祁二公子果然jīng于算计。”萧劲寒仍旧面无表情。

    “这句话我权且当作是对我的夸奖。”祁湛看向萧劲寒,淡淡的笑道,“劲寒,你夸人的方式还是那么特别。”

    “哼。”萧劲寒轻轻哼一声,不再出声。

    夜幕降临,一行四人终于走进了临安城祁家的大门。

    临安祁家是江湖上与南宫家齐名的武林世家,只不过南宫家世代以行商为业,掌控着江南一带经济的命脉;而祁家几乎每一代必有入仕之人,就像这一代的祁家大公子祁顔,十七岁时考取武状元,靖康年间曾任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兼大理寺卿;只是在这jiān佞当道,皇帝昏庸的乱世一腔热血无处倾洒,五年前因多次劝谏惹怒钦宗,被撤职遣返临安。

    在祁顔被撤职不久,靖康二年,被囚禁的钦宗被金人废为庶人,北宋自此灭亡。可怜祁大公子忧心国事,又无力挽回时局,在消息传来的那一天夜里一夜白发,令人嗟叹。

    (可叹虽已是南宋建炎四年,时局仍然动荡,金人隔江而治,南宋小王朝风雨飘摇。)

    阮映雪曾经听说过祁顔的事情,在踏进祁家大门的时候心里不禁暗暗唏嘘。

    花依没有除下蒙面的白纱,自进门后就一直好奇地四处打量,边走边不住地点头。祁湛见两人神情各异,不由觉得诧异:“两位是对在下府上环境不满意么?”

    阮映雪一听赶紧辩解:“祁二公子误会了,没有的事。”

    花依环顾四周,赞道:“二公子,你府上环境不错,楼宇齐整,院落错落有致,各处的景sè清幽别致,想必花了一番心思布置。”

    阮映雪这才抬起头放眼环视四周的环境,倒真的如同花依所说,别致齐整,而且清雅不俗。

    祁湛微微一颔首:“二位喜欢自然是好。”顿了一下接着道:“这整个家里的布局全是按照大哥的意思布置的。大哥的住处在北苑,他平时不喜旁人打扰,还请二位尽量不要接近北苑。”

    阮映雪闻言一愣,心里一瞬间涌起莫名的伤感。

    “好了,我们先去前厅小坐一下准备吃晚饭,这几rì就委屈二位在这住下了。”祁湛淡淡地笑着在前面带路,对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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