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湮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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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湮传说-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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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祁湛皱下眉头,回想起阮映雪疏离的神情,不禁苦笑了起来。

    “如何?”萧劲寒不耐地道。

    “三弟似乎心结很重,与谁都很疏离,要让他卸下心防与我们坦诚相待恐怕要费些时rì。”祁湛无奈地道。

    三人皆叹气沉默。

    阮映雪自青云楼回来便坐在窗前的桃树下发呆。

    正是初chūn时节,桃花开的格外绚烂,粉sè的花朵缀满枝头,密密麻麻争奇斗艳,远观如同同sè的雪堆砌的一般,风吹过,花瓣从枝头悠悠飘落,有几片如蝶般缓缓拂过阮映雪的脸颊。

    阮映雪伸手截下从眼前飘过的一片花瓣,心不在焉的拈起弹出,花瓣缓缓落地,她逸出一声长叹。

    这几rì住的都要发霉了,不知何时能离开,她几乎要忘了自己出来是为了什么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可算得上匪夷所思,先是遇上玄衣教教主,而后莫名其妙变成玄衣教左护法,接着差点死在武当弟子剑下,然后住进了江南祁家,现在更离谱,自己竟然和祁家二公子以及追风剑萧劲寒做了异姓兄弟,件件都算是意料之外,让她不得不目瞪口呆,心生懊恼。这与她的初衷越来越远,原本不打算涉足江湖,现在,看样子逃也逃不开了……果真是家门之外处处江湖啊。

    “咻!”不知什么东西急速地从耳畔擦过直接击中阮映雪右手腕脉门,她猝不及防,心下一惊,已觉得脉门处一阵麻痒,忙低头看时,却是一片翠绿的桃树新叶。

    没等阮映雪反应过来,头顶上早已响起一阵清脆的笑声,一个娇媚的声音悠悠荡荡从密密的桃花间传来:“今rì的莫离怎地呆呆的?”

    阮映雪转怒为喜:“原来是花依姐姐作弄我。”

    “见你从青云楼回来便是这样,跟你开个玩笑。”

    话音未落,已见花依从枝头飘落,风中飞旋的花瓣衬着白衣飘飘,花依如同仙女一般降落到地面,看得阮映雪眼前一亮:“花依姐姐你现在的样子很像仙女呢。”

    花依捏了捏阮映雪的脸颊又一阵娇笑:“小莫离的话听得真是顺耳。”

    阮映雪微微一笑:“姐姐刚才使的可是摘花飞叶的功夫?”

    花依将衣裙上的花瓣轻轻拍落,气定神闲地笑道:“是啊,莫离好眼光。”

    阮映雪摸了下鼻子,不好意思的看向花依:“我爹说只有内力浑厚的人才能使摘花飞叶,我拳脚功夫差,内力极低,不会使这招,看得我好羡慕。”

    花依正sè道:“我也仅仅能达到刚才那种程度而已,正真的摘花飞叶可以自己控制力道,亦可以杀人于无形之中,像我刚才那样用树叶打你已经用上我全部内力,也只是轻轻打中你脉门让你稍微麻痒,换了祁二公子或者萧劲寒的话,你早就废了一只手了。”

    阮映雪大骇,不觉伸手捂住自己右手脉门将手藏倒背后,稚气的动作惹得花依又一阵大笑。

    “说道祁二公子,今早你被请到他们那个什么楼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么?”花依好奇地问。

    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阮映雪长叹了一声。

    “如果不方便说的话也无妨,姐姐我没有窥探别人私事的癖好,莫离你不用觉得为难。”花依见状摆摆手不以为意的说道。

    “其实不是不方便,只是太离谱了……”

    阮映雪娓娓道来,一旁的花依听得一脸的惊讶。

    “就是这样了,我莫名其妙就成了他们二人的结义兄弟,很离谱不是?”她无奈地笑着,掸开飘落的花瓣,看向表情古怪的花依。

    “那个冷冰冰的萧劲寒……现在是你大哥?”花依忍着笑。

    “恩,果真是越不想发生什么事情越有事情找上门来。”阮映雪靠着桃树坐下,抬头看看头顶满树的粉sè花朵,忽然开心地笑出声来,“不过这次我觉得挺高兴的,这两个算是我兄长的人我心里是有些欢喜的,因此我并不觉得累赘。”

    花依微微叹息一声,心里涌起一阵疼惜。

    “两位好雅兴,在这美丽的香雪海中谈天说地也不赏脸叫上我。”一个清亮悦耳带着笑意的声音从两人耳边传来。

    花依和阮映雪一惊,连忙站起四处观望,并未见到任何人,正狐疑间,花依指向不远处的房顶低低地说道:“声音从那边过来。”

    阮映雪顺着花依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屋顶渐渐出现一个模糊的白影,越来越靠近也越来越清晰,阮映雪不由得大惊,这人脚下未动,却移动的很快,风吹着他的白衫,就如同御风而至一般。

    如此惊人的内力!距离那么远,在施展轻功之时还能把声音送到听话人身边,让听话人觉得声音犹如在耳畔,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且这惊人的眼力以及惊人的轻功,每一项都足以惊世骇俗,这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那人渐渐靠近,却是一张笑吟吟的俊美面孔,阮映雪与花依同时一震:居然是南宫家长子南宫chūn水!

    南宫chūn水行至阮映雪眼前的房顶才停下,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立刻下来,闲闲地在屋脊上坐下,对着下面目瞪口呆的两人不解地摇了摇扇子:“两位为何嘴巴张那么大?看到我竟然如此激动,真叫我心生欢喜啊。”

    说罢仍旧笑容灿烂地朝着北边喊道:“祁湛,既然知道我来了还不出来见我!”

    见地下两人仍然维持目瞪口呆的样子,南宫chūn水满脸笑容地轻轻跳下地,拿扇子在两人额头各自轻敲一下:“还在发呆?”

    阮映雪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定定神问道:“南宫少爷,你为何不从正门进来?”

    “故意气气祁湛,哈,这样比较有意思。”南宫chūn水拍了拍衣服下摆上的灰尘,回头笑笑,“来得好快!”

    阮映雪探头看过去,祁湛正微笑着负手慢慢走来,后面跟着面无表情抱着双臂的萧劲寒。

    “扑哧!”身后的花依忽然笑出声来,指着萧劲寒笑得打跌,“怎么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像是老婆跟人跑了一样,快,还不过来见过你可爱的三弟!”

    阮映雪脸一红,连忙扯了扯花依的袖子,无奈花依已经笑得花枝乱颤,怎样也停不下来。

    萧劲寒的脸上闪过一阵不自然,瞪了花依一眼,看向阮映雪:“三弟。”

    “大……大哥好。”阮映雪勉强笑了笑,转向祁湛,“二哥你也好。”

    祁湛笑得极灿烂,看一眼头顶飘飞的桃花,微微一欠身:“三弟好兴致。”

    南宫chūn水一怔:“看来这几rì我不在,发生很多有趣的事情了?”随即笑眯眯地用扇骨轻推阮映雪:“告诉哥哥,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为何要喊这两个无趣的紧的人大哥、二哥?”

    阮映雪张口yù言,忽地一阵疾风闪过身畔,下一刻,南宫chūn水已被祁湛拖到身侧,两人同样负手而立,僵着一脸的笑容,正大眼瞪小眼互相看着。

    萧劲寒似乎已经习惯这样奇特的场景,早就面无表情地看向远处。

    而花依也捂住了嘴在窃笑。

    阮映雪啼笑皆非。



………【第九章 离开】………

    南宫chūn水与祁湛二人对视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一旁三人静静站着,花依与阮映雪只觉好笑,萧劲寒却已显露不耐神sè。

    “够了没有。”萧劲寒沉声道。

    “哈哈哈哈……”南宫chūn水先忍不住径自笑将起来,“祁湛,今rì不与你玩了,不要坏了我听故事的兴致。”

    祁湛气定神闲地退开一步,微微一笑:“南宫,你近rì来此不是来听故事的吧?”

    南宫chūn水举起扇子敲敲自己额头,皱了皱眉头仍旧笑吟吟道:“瞧我这脑子,几乎就要忘掉了,我是特地来告诉二位,‘勿忘’一事已了,你们可以不用再被困在这祁府了。”

    阮映雪大喜:“所有人都救治了么?”

    “除了少数中毒过深的,其他已经恢复,过几rì我府上终于可以清净些了。”

    花依冷冷笑道:“便宜他们了,滥杀无辜还能苟活于世,再让我碰上我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哎呀呀,花依姑娘,娇滴滴的姑娘家说如此血腥的话未免太煞风景了。”南宫chūn水装作害怕的样子,小声说道。

    花依与阮映雪被逗得笑出声来。

    “滑头。”萧劲寒看花依一眼,忽然寒着脸出声,众人一愣,又大笑起来,南宫chūn水啼笑皆非:“劲寒,你不会彩衣娱亲也就罢了,我偶尔逗大家一下你也不用嫉妒到诽谤我吧?”

    当下众人又是一阵大笑,萧劲寒哼一声,未加理睬。

    南宫chūn水收敛笑容正sè道:“既然此事已了,二位明rì即可离开,只是路上应需小心,白石既能认出二位,不敢保证其他武林中人不会为难你们,此事甚是麻烦。”

    “多谢南宫少爷关心,我们会小心行事的。”阮映雪心里一热,感激的说道。

    “那你现在可否告诉我为何你要喊劲寒与祁湛大哥二哥?我可是很好奇啊。”南宫chūn水掩不住脸上的兴奋之情,走近阮映雪,用扇子轻轻敲了下她的右肩。

    阮映雪看看萧劲寒又看看祁湛,指指祁湛:“你……问二哥。”

    祁湛笑笑:“晚些与你细说,现在已是正午,你打算饿着肚皮听我絮叨不成?”

    南宫chūn水偏着头想想:“也对,大家一起用过饭再谈也不迟。”当下也不招呼众人,拖着阮映雪就走:“哥哥最喜欢你了,陪哥哥用饭去。”

    众人啼笑皆非,只得跟上。

    可怜阮映雪挣脱不开南宫chūn水,只得由着他拖着走。

    “南宫少爷,我与花依姐姐是玄衣教的人,你不觉得和我们走太近不妥么?”阮映雪一边试着挣脱南宫chūn水的手,一边好奇地问道。

    南宫chūn水忽然停下,笑道:“我就爱结识三教九流之人,并且我能分辨孰善孰恶,你们二人一看就不是恶人,又有何不妥?”

    阮映雪闻言一愣,心下不由得暗赞,这位南宫家大少爷果真是个潇洒不羁豪迈洒脱之人!

    待到得大厅内,祁管家早已备好丰富的酒菜招待,众人落座进餐,谈笑甚欢。

    翌rì清晨,阮映雪与花依向祁湛萧劲寒南宫chūn水道别之时,祁湛丝毫未露出惜别之情,仍是微微笑着,看得阮映雪不禁嘀咕:“兄弟既要走了,也未见得不舍,敢情这异姓兄弟也不算什么。”心下暗暗有些着恼。

    正沮丧,南宫chūn水笑吟吟走过来递给她一个小瓶子:“我知道你有很多药丸子,不过南宫家的碧灵丹你决计不会有,哥哥送你一瓶,以备不时之需。”

    阮映雪又惊又喜:“这么贵重的药……”

    南宫chūn水摆摆手:“府里多的是,你有空琢磨琢磨,把药xìng改进改进做成能制百毒的药丸子,南宫家便能拿来卖钱了,哈哈……”

    阮映雪想想有理,也不推辞,兴高采烈地收下了。

    待阮映雪与花依回房收拾完东西走到祁府门口,两人顿时呆住了。

    门口,祁总管与下人早已准备好他们的马匹在等候着,只是,有四匹马,除了他们二人的两匹,另外两匹也早就备好了马鞍。

    阮映雪与花依互看一眼,满腹疑惑。

    “祁总管,为何有四匹马?府上还有什么人要出远门么?”花依走上前,柔柔地问道。

    祁总管笑嘻嘻地道:“花依姑娘,你们稍候,二少爷与萧爷会与你们一同离开临安。”

    阮映雪闻言一怔:“离开临安?”

    “是啊,莫离,二弟与劲寒会与你们同行一段时rì。因此选今rì一齐动身,也好护送你们一段。”祁顔的声音远远传来。

    祁湛与萧劲寒跟着祁顔和南宫chūn水,也缓缓走来。

    祁湛今天换了青衫,乌黑的长发未曾挽结,只是松松地用青sè缎带在脑后扎了一束,露出白玉般的额头,衬着微微笑着的俊朗的面孔,儒雅而随xìng,看得阮映雪有些呆了。

    萧劲寒一身玄衣,面上仍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看到倚在马旁笑着朝他做了个鬼脸的花依时,嘴角歪了歪,算是打过招呼了。

    “二……二哥,你们也要出门?”阮映雪收摄心神,疑惑地问道。

    “恩,所以刚刚特意未跟你道别。”祁湛笑道。

    这样啊……阮映雪傻笑一下,立刻jǐng觉:“你们出去有什么重要的事么……不方便的话就不要说了。”

    萧劲寒无奈地摇摇头,三弟还真是单纯……

    祁顔神情黯下来:“前几rì听闻徽钦二帝已被押往边陲小镇五国城,钦宗于我有知遇之恩,我想让二弟替我去看看他,如果能伺机救出来最好,毕竟我这样子实在太惹眼,不方便出行。”他捋过一绺垂落胸前的白发,微微地叹息。

    一时间气氛又沉重起来。

    “大哥莫要叹气,待我过去看看便知,能不能救出二帝也看造化了。”祁湛拍了拍祁顔的肩膀,“我走了,府里以及所有的生计就交给大哥了。”

    祁顔抬头笑道:“二弟放心,祁家的生计交给大哥便是,大哥从此入了江湖也罢,能结交些有趣的人物,也不枉我世上走一遭。”

    众人都愉快的笑起来,将刚刚的一点沉重冲得干干净净。

    “大家保重了!”四人跨上马背,跟送别的一干人道别,渐渐消失在祁顔的视线里。

    风吹起祁顔的长发,拂过他安然的面庞,隐隐的有了些黑sè的发丝混在刺眼的银sè里。

    仍然是临安城外同一个小茶亭内,阮映雪的心情与数天之前截然不同。之前的她孤身一人上路踏上去西北的遥远路途,心内满是心酸与孤独,数天之内猛然间多了异姓兄弟,多了个姐姐,甚至有人陪同上路,有人护送一段路途,这是她初出门之时不曾预料的,心里无端觉得分外的暖和,不由自主的微微笑起来。

    祁湛四人坐在最靠里的角落里喝茶歇脚,茶亭虽小,他四人窝在角落里倒也未见有人过来搭座或是打扰,四人乐得静静喝茶休息,顺便听听茶亭里喝茶的客人大声谈论小道消息。

    茶亭里仍旧很是热闹,坐满形形sèsè的客人,众人各自喝茶,听到耳熟的事情便大声插上两句,气氛极其热烈。

    “哎,听说前几rì赖在南宫世家求解药的中毒之人都已经好啦。”一个满脸横肉的粗壮大汉边嚼着手中的大饼边说。

    “是嘛!看来南宫家的碧灵丹果真是天下少有的圣药啊!”一个坐在门口的瘦小汉子接口赞叹道。

    “咦,不是这么回事,听说啊,是南宫家的长子南宫chūn水亲自到开封玄衣教总坛捣毁了玄衣教的老巢,玄衣教教主那个老头子害怕得跪在地上求饶,把解药交给南宫chūn水带回来救治这帮中毒之人的。”粗壮汉子放下手中的大饼,绘声绘sè地道,一时间口沫横飞,众人也不介意,只聚jīng会神地听着。

    “然后南宫chūn水废了玄衣教教主的武功,带回临安帮他家挑粪浇菜园子呢!哈哈哈哈……”粗壮汉子讲到这里,得意放肆地大笑。

    众人也跟着哄堂大笑起来。

    花依面sè一沉,左手拈起一只筷子就要shè过去。未及出手,萧劲寒闪电般扣住她的皓腕低声道:“不要惹出事端,他只是逞口舌之快而已。”

    花依狠狠瞪那粗壮汉子一眼,忽然转变神sè嘻嘻笑着低声道:“萧爷是关心我么?”

    萧劲寒脸上闪过一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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