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极限- 第14部分

　　　　“目前来看，事情应该告一段落了吧，我也应该回家了。”我眯起双眼眺望着阴沉的天空。

　　　　“等等——”

　　　　“家？！”我的瞳孔一缩，那一幕幕的碎片又开始浮现，然后最终的画面是我最亲近的一个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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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烨、欧阳乘风、上官悦儿和周斌四人围着桌子坐下喝着各自喜欢的饮料，在头顶上模糊玻璃的渲染下，这个空间有些沉闷。

　　　　“他要醒过来了是吗？”张烨的表情有些阴郁，抬头看了一下前方的二楼，表情很是复杂。

　　　　“恐怕快了，精神力的波动频率已经到了正常指数，但是强度却大打折扣。”

　　　　“应该是后遗症吧，那样恐怖的爆发力还有不可思议的控制力恐怕早已经超出了他的负荷了。”

　　　　“这一次我们欠他的实在是太多了，更何况——”

　　　　“轰隆！”不远处的二楼客房突然发出巨响，有窗户的那面墙直接被震碎了，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并且急速向外飞去。巨大的冲击波甚至连他们手中的玻璃杯都能被影响到。

　　　　“有情况，走，跟上他。”

　　　　————

　　　　“快一点！再快一点！”我拼命地控制着附着在身体上的空气薄膜，企图进一步提升速度，但是大脑的虚弱感却硬生生制约了这一可能，恐惧、惊慌和危机又一次笼罩心头，但是除此之外，绝望悄然降临。

　　　　熟悉的环境正在逼近，胸口越来越沉闷，直到我看到火光的时候，心头猛地一跳，紧接着就强压下大脑的疼痛飞速冲向那里。

　　　　火海、废墟、四处散落的尸骸还有没有干涸的鲜血，最后，我双眼布满血丝的盯着一干陌生人中间倚在短垣的她。

　　　　这不是真的……

　　　　我跌在她的身边，双手颤抖着想要抚摸那熟悉的脸，但是怎么够不着。

　　　　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痛？

　　　　脸上的雨水顺着脸颊缓缓滴落，我是不会流泪的，这是很久之前我就已经知道的。

　　　　明明她的心中根本就不记得有我这样一个儿子，我又为什么要去在乎她？我在问自己，胸口已经快要窒息。

　　　　为什么你会死，你不是很强吗？爸爸呢，怎么没有看见他？我死寂的双眼平静地盯着她。一个组织的副组长，前几天还告诉我势力遍布全球，却在转眼间就这么倒在我的面前，这叫我怎么能接受？

　　　　周围又多了一批敌人封锁在周围三百米处，所有人的武器都指向了我。可是不知为什么，我就是动不了。

　　　　“喂，你们还在吗？”我呼唤着脑海里的两位，可是却没有得到立即的回应，推迟了好几秒才有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

　　　　“凌尘已经沉睡了，这是过早进行极限状态化的后遗症，而我也损耗了巨大的能量，所以说我目前帮不了你了。”

　　　　“是吗？”我低垂下眼帘，依旧是面无表情，“要是我现在和你签订契约呢？”

　　　　“没用的，先不说签订契约主要的功能是开放知识权限，而且凭我现在的的状态也没办法给你任何帮助。”

　　　　“看来，是我拖累你了，”对于这个至今为止我依旧不知道名字的存在，我是很感激的，虽然我和他交流时间不长，但是也明白他帮助了我不少，“要是我死了，你就重新寻找宿主吧。”

　　　　“……”

　　　　————

　　　　“凌芸！”这个时候，上空西方被打开一道缺口，四个熟悉的身影冲了进来，我看向他们，心头一暖，可是那依旧没有任何削弱的危机感和绝望告诉我，即使有支援也没有任何作用，这种牺牲没有任何意义。

　　　　“凌芸，你没事吧，刚刚我看你着急地飞走，所以也赶过来，这些是什么人？”他们一靠近我后就纷纷转身背对着我向其他方向做好警戒。

　　　　我见状也同样警戒一面将后背留给同伴，同时对他们说道；“你们不应该来的，等会儿我作掩护，你们——”

　　　　“扑哧”特殊的金属刃从背后洞穿到前胸，然后麻痹感从胸口处逐渐地扩散。

　　　　我难以置信地缓缓转过身来，看到欧阳乘风手上闪烁着幽光的长折刃，大脑一片空白，没有做出任何反击。

　　　　“为……什么？”

　　　　欧阳乘风扭过头没有看我反而逃一般地后退着，其他几个人的眼睛也是闪闪烁烁，甚至开始泛红，“这……是我们欠你的，如果你要恨的话，我们无怨无悔，不过你放心，总有一天，等我们完成要完成的事后会一起来陪你的。”这是张烨的原话，语气低沉，完全没有平时的不着调或是冷静。

　　　　“这样啊……”我嘴角微扬，转身看向那一群脸色没有任何变化的人，“背叛了我却不告诉我原因，是难言之隐吗？那么主使呢？这个时候也应该出来了吧。”

　　　　————

　　　　“啪，啪，啪”前方的一群人分成两队，只留下一开始被挡住的一个名青年男子，“不愧是凌家中人，超凡的天赋、频频出乎意料的爆发还有深陷险境却依旧面不改色的气度，难怪所有人都会心怀敬意地了结你们中的每一个，哪怕是仇人。”

　　　　“我不知道什么凌家，既然你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我，那么现在正是最佳时刻，我也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动手吧。”

　　　　“不，不，不，”他眯起双眼笑道，“恐怕你还不知道自己的分量，我的目标有很多，你和他们都是其中之一，”他指了指张烨四人，“而你们每个人也同样是我完成其他目标的棋子之一，你目前的作用还有一个——”

　　　　“引出你名义上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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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原世界的破碎
　　　　雨，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有了倾盆之势，脸上的雨水越积越多。

　　　　没有人动手，无论是我还是对方。

　　　　对我来说，生存率已经几乎为零了，而且我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值得自己去拼命。一瞬间，其实已经心灰意冷。

　　　　那么这些人究竟在等什么呢？真如他们所说：名义上的父亲，谁？

　　　　我闭上双眼。

　　　　————

　　　　风，静止了。

　　　　然后身边的世界仿佛断裂一样，我在睁眼的一刹那分明地看见这个包裹着我的狭小空间突然被分出一块。一个人影凭空出现，手以我根本锁定不了的速度狠狠抓住我的肩膀。

　　　　但是整个场地依旧有一个人捕捉到了，那个青年在我回过神时已经来到我的面前，握着带毒长折刃的右手狠狠向前捅去。

　　　　我睁大双眼，僵硬地转头看到另一个熟悉的面孔以及他胸口醒目的兵器，周围的画面恍惚了一下，所在的场景从荒废的城市突兀变成了一边森林。然后那个人就径直倒在了我的怀里。

　　　　“……”骗人的吧，我拼命捂住长折刃周围的鲜血外溢，可是没有任何作用。

　　　　“没用的，他在这上面不仅涂了麻痹精神力的病毒，还有倾入指定宿主并指定破坏的病毒和定位的微型机器人群，我，已经必死无疑了。”他笑了笑，无力地说道。

　　　　这是他第一次对我笑，但我情愿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这个对我一直如同陌路人一样的父亲。

　　　　“带我去那边的小屋里吧，我有东西要交给你。”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才发现这里有一间破旧的荒屋，我顾不得其他搀着他踉踉跄跄地撞开了破旧的门，看到出奇完好的床后就急忙走过去想把他扶到那里，但是——

　　　　腹部传来剧痛，我的身体在一瞬间产生了僵硬的感觉，动不了了。

　　　　“你……”我侧过脸，又一次震惊地看向第二个对我下手的亲近的人，我不明白，为什么？

　　　　身体被他平放在床上，他从口袋里拿出三四支试剂一样的东西洒在我的伤口上，然后拔出那柄我一直没有处理的长折刃，“这些是解毒剂和伤口粘合剂，之后我会启动次空间隔离装置，然后用你的替身吸引他们的注意，三天之后装置的能量就会耗尽，之后你就打开床头这个箱子，里面的东西会告诉你接下来会怎么做。”他低着头，语气依旧平平淡淡，就和平常一样。

　　　　“啊……啊……”我拼命地张大嘴巴却发不出任何有意义的声音，那一瞬间，我的心在激荡。

　　　　“呵，”他抬头笑了笑，眼眶竟然有了些湿润，“少主，这些年你辛苦了。”那个称呼让我一震，这时候我想起先前那个人所说的名义上的父亲。

　　　　“这些年，我和她没有做好作为父亲和母亲的职责，对不起，这是我们欠你的，如果可能我们也想能和你和和睦睦地生活，哪怕是一年，就算一个月也好啊，我们也希望能有朝一日，你能真正喊我们一声‘爸爸和妈妈’！”

　　　　“啊……”

　　　　这时候，他在床头有规律地敲了几下，床的四个角处突然冒出四个方柱，然后他后退了几步，我能清晰地感受到我和外界似乎多了什么阻碍，本来就很虚弱的感知好像又被什么给挡住了，但是我还是能看到外面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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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做好一切之后，爸爸半跪在地上，在地面上方平抹一段距离之后原本空无一物的空间里又出现一个“我”，一个已经死了的“我”，他又把长折刃刺入其胸膛，然后抱着“我”一步又一步地走出了房间。在他跨出房间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一群人包围了他，他们一齐出手，所有人的攻击都指向了父亲。

　　　　最后，他死了，在将近一般人的殉葬下死了。我歪着脑袋，双眼一眨不眨地死死盯住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看着他背着“我”在敌人之中苦苦挣扎，他没一次突然的闪现都会带走一两个人，但是又会中更多刀，就这样力竭……

　　　　————

　　　　结束了，我的“平凡”人生，我晕过去时，脑海里的是母亲的遗容、同伴的背叛还有父亲的挣扎。

　　　　真是个美好的句号，又是个美好的开端。

　　　　但是，我不甘心！在这个世界里，我究竟算什么？日常的假象、亲友的欺骗和离去、敌人的算计，我在这样一个虚假的世界里究竟算什么？又能做什么？

　　　　这个世界没有值得相信的，那个玩世不恭的声音又一次在我耳边响起，这一切的虚假之中，究竟又有什么能算是真实？我要去追寻，我要找出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同时——我要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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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新世界的降临
　　　　“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存在可信。”

　　　　“我知道。”

　　　　“哪怕是我，你产生了些许信任的我同样对你有所欺骗和隐瞒，我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显露的每一个表情都有不曾发掘的、有所遗漏或是修改的信息，无论是我有意识还是无意识地如此。”

　　　　“明白。”

　　　　“在先前你已经答应和我签订契约了吧。。”

　　　　“对。”我紧紧地抱着那个盒子，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踉踉跄跄走出了荒凉的破屋，面无表情地看着三天前流下的战斗痕迹，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此地。身后的那间房屋也逐渐地消散，无影无形，不留踪迹。

　　　　“那么开始吧。”

　　　　我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再次睁开的时候整个人又一次来到了已经进来两次的世界——山腰处，只不过心境已然不同。

　　　　“前进吧，新世界的大门在路的尽头为你待续，这条路，如果没有足够的决心的话可是会死的哦。”

　　　　“……”我没有搭理他，反而径直走向拐弯处，一脚踏出。

　　　　————

　　　　光明的背后就是黑暗，不，也许没有光明吧。

　　　　雨，淅淅沥沥，装点着昏暗世界之下这个脏乱的弃巷。

　　　　“这里是……”一股熟悉感袭上心头，“这个是那时候的……”

　　　　“没错，这就是你这两年的梦境之一，这座山从这里到山顶一共七百三十一层，每一层都会有一片黑暗，对应着你所承受的七百三十一段不同的人生。这，就是你的试练。”

　　　　他的话刚落，我感觉到身上的雨消失了，一位穿着简谱衣服的素颜女子打着伞来到了我的身边，她蹲了下来，柔声问道：“你没事吧？”

　　　　那一刻的她——好美！

　　　　——

　　　　我挣扎着从黑暗中地上了出来，躺在地上，用手强行覆盖住肌肉在不断抽搐的脸，努力地平缓自己的呼吸和情绪，然后轻叹了一口气。

　　　　那个人名叫狄娜，一个给人第一印象如天使一般的女子，曾经无数人为之着迷的的存在，一个被世界之恶浸染的需要救赎的可怜人。

　　　　在被她救了之后，我一直陪着她，看着她在良知和犯罪之中挣扎，在天使与魔鬼之间变换，无怨无悔。我为了她做了一切，因为她想要吃一个雪筒所以绕路去有冰淇淋店的远街；又因为她想恣意玩弄整个世界而亲手去血拼打下一整片城市。我想救赎她，救赎一个本应该无所顾忌地欢笑却被这个世界深深伤害的女孩，这个世界在她的笑容面前又算什么呢？在那个我所见到的第一个天使的微笑……

　　　　但是，我失败了，我死在了她的手上，仅仅因为一个男人的谄媚，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居然比不上虚假的奉承，真是可笑啊！

　　　　“怎么样？这是凌尘所经历的世界，每一天他都在黑暗之中徘徊，每一次他所能感知到的世界都是这样充满负面情绪的世界，两年，七百三十一天，不休不眠。”

　　　　“现在，你告诉我，你确定还要继续吗？在前进时，胆怯是危险的催化剂，如果害怕前面的黑暗，就停下吧。”

　　　　“嘁！”我挣扎着爬了起来，倚在石壁上，看向拐弯处初露一角的没有阳光的山道，扯了扯嘴角，“黑暗，神秘和危机并存的象征。而我不甘心啊，八年被剥夺的记忆，四年昏昏碌碌的虚假人生，到头来，我的名义父母死了，死在神秘敌人的手中，我不知道‘凌’这个姓意味着什么，我也不明白自己的身份究竟是什么，我不知道这个看似和煦的世界的背后究竟还隐藏着什么。”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无知的牵线木偶一样，被不知名的线牵动着走向结局，这叫我怎么甘心？怎么甘心啊！”

　　　　心中有一团火在燃烧，一股渴望燃烧一切的火焰开始滋生，我猛推石壁，借着这股冲击力一头扎进黑暗里。

　　　　——

　　　　“不愿作牵线木偶……吗？那么，你可要努力了。”

　　　　——第一宇宙——

　　　　“叮——目标测定，精确度：9999％，完美度：9999％，希望可以继续保持”没有起伏的声音在幽暗的大厅之中回荡，如此完美的数据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欢呼。

　　　　“质疑，作为神系最高的存在却进行伪邪化这样的危险状态，现在又打算进行伪魔化改造，你确定先前的指令没有接受错误？”

　　　　“没有，祭司，这条指令是由神王和魔王共同发布，没有任何更改的可能。”

　　　　“好了，既然现状已经脱离了我们的设计，那么我们就再充当观众吧，不过师傅和师叔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