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的,怎么等到自己被师父救回去后,就没人照料了呢。
“这是最后一季的花期,面对临冬,依然坚强的绽放自己。”残念由衷的赞叹,突然觉得,苏然就像这些菊花一样,面对过去的种种生死,依然能够坚强的走到现在,等着自己的出现。
苏然停下脚步,回头对残念说:“我们一定是它们第一个客人,你看它们,比我们还开心。”苗圃内的菊花,花舞叶摇,隽美多姿,就像花中仙子,跳跃着热情的舞姿,空中,菊香扑鼻。不一会,苏然神色黯淡。
“小苏?”不明白开心的人,这会神情黯然。
“菊花的花期这是最后一个月,过了十一,它们就要凋零了。”
欢庆的气氛,瞬间笼罩在烟云中,残念握紧每一根手指,拼命压下胸中汹涌的悲伤,俊脸上,努力维持常态,说着连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劝苏然,还是在安慰自己:“我们发现的晚,过去流逝的时间补不回来,看不到它们的美景,可我们不是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吗,就算过了这个月,明年九月,又可以看到她们的怒放。”
“恩,今年错过,还有明年。”苏然又开心的穿越在菊花的苗圃中。
菊花错过今年,还有明年的等待。小苏,我们却再也没有第二年
………【四十。如梦】………
当苏然他们*小屋,屋内设备俱全,只是布满灰尘,残念放下肩背上的行李,当务之急,先将屋内清理干净。待经过残念与苏然一番清洁整顿,小屋焕然一新,天色已到昏暗。苏然去附近小溪取水开火,残念出去猎食,不到半刻,提着一只野山鸡回来。
苏然捋袖就要拿走残念手中晕死的山鸡,残念却把山鸡摆在一边,把苏然推出了灶房,“今天你也累了,这活我来做。”
心里一暖,眉眼漾起笑意,苏然起了玩乐,故意刁难道:“做的不好,我可是不吃的。”
残念*苏然,把他拉进小屋,按在椅子上,转而挺直腰板,恭恭敬敬的立在苏然面前,就像一个很尽责的仆人,有模有样的回答:“苏少爷,小的最近刚学会一门手艺,想请你尝试一下。”
苏然见势一板身体,托着下颌,做出少爷状,问:“什么手艺。”
“烤山鸡。”残念非常镇定的回答。
苏然紧绷着险些失态的小脸,他咳了咳,缓定想要笑的语气:“你苏少爷今天想吃炖山鸡,你看着,怎么办。”
额头一滴冷汗掉下来,残念为难的看着苏然,打着商量:“能不能吃烤的。”炖山鸡,额,他不会做的说。
苏然状似勉为其难的接受,摆出很难伺候的样子:“鲜儿不嫩,淡儿无味,拒尝。”
“小的这就去准备,保准苏少爷满意。”
残念煞有其事的高兴样,苏然还是没忍住,捧腹而笑。
小小的闹剧结束后,苏然一阵感叹,问着自己,这一切全是真的吗,心爱的人就在身边,甘愿放弃家仇,背负对未婚妻的愧疚,只愿与他相伴,共同开始世上最普通,却是他最渴望的平凡生活。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所处的环境,如梦似幻,只要轻轻一碰,他就会从梦中醒来。心中隐隐胆怯,这场美梦,能够维持多久
吃完残念自制的烤山鸡,坐在屋前未熄的篝火前,苏然倾下头,垂靠在残念的肩上,带着梦幻般的声音,说道:“我们好像又回到过去了。”
残念一手搂住苏然,一手拿着干枯的树枝,拨动燃烧的枯枝,枯枝上,跳跃的火花,在灰色沉寂的夜空中,升起一线跃动的光线。
“以前,因为快意堂的人,把我们分开。小苏,这次,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寸步不离的在你身边,陪你到老。”
苏然伸出手臂,搂住残念的颈项,油然而生的幸福感,促使他更加靠近眼前的人。额头贴近颈项的肌肤,男人成熟气息萦绕在周身,小鹿乱跳的心让他羞涩的抹上*,不敢看头上的人,更不敢有其他的乱念,“有你的这句话,就算以后发生了什么,小苏都值得在人世上走这一趟了。”他的身体,心里还是很清楚的,也许什么时候,病情就会发作,幸运的话,可以多争取一些时间。为了不让残念担心,他抛开所有与身体有关的事情,虚设着自己可以与平常人一样,有着美好的将来。
颈边人说话吐出的暖热气息,瘙痒着颈项敏感的皮肤,残念握紧手中的树枝,心中陌生的骚动使他害怕。
苏然换了下轻松的口气,说着他们的过往:“很久,小苏就喜欢着残哥哥,可惜,那时候什么都不懂,当真的明白爱是什么的时候,残哥哥离开了小苏,小苏一直在等,等着他喜欢的人。直到有一天,命运眷顾了他,终于见到了残哥哥。只是,回来的残哥哥带着血海深仇,带着未婚妻,出现在小苏的身边”
“小苏”残念低头俯视右侧的人,那人在红色火光的照射下,右侧过长的刘海,滑到白皙的小脸上,看不到表情。
“当小苏知道此生,无法再得到自己想要的人,伤心过酒醉过,第二天醒来,什么都没改变。后来,得知皇上与余伯伯的事,小苏对皇上说,思念的人能够活在这个世上,胜过一切自私的感情。这句话,其实也是在提醒自己的痴心妄想,告诫自己,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有机会陪在残哥哥身边,已经是对自己最大的厚德。”
残念丢下手里的树枝,紧紧的抱住曾经为他不断在煎熬的人。“如果是残哥哥,他一定觉得不够,会想尽一切办法得到喜欢的人,而不是心甘情愿的看着他。”
苏然露出一抹调皮的微笑,抬头问:“假如哪一天,小苏忘记残哥哥,或者不爱了,你会不顾一切的想方设法得到小苏吗?”
远处,似乎有块大石被狠狠的投进湖中,残念有些絮乱,他对小苏假意的感情,无法述说。如果这一天真的会发生,他只能想到最初,苏然不想与他相认的那段时间,他犹如被世间的所有人抛弃了一样,所以,他无法想象再经历的后果,也无法想象自己爱上小苏后,会有的结果,“小苏,你别吓我,这种事,怎么会发生。”
苏然噗嗤的笑起来,“残哥哥,你好狡猾。”这样就避免回答了。
残念冤枉的望天:“我哪里狡猾了。”
“当然有啊”苏然不放过他,回忆道:“就像那年中秋,你居然占我的便宜。”
占便宜吗?残念想到十年前的中秋,因为与小瑞子发生矛盾,自己不甘心,就去亲了苏然。俊俏的脸上浮起淡淡的*,为什么他们的话题转到这上面来了。
苏然坏心的捧住呈现囧态的人,使他无法逃避的面对自己,“你还欠我一个解释呢。”
“我能不能保留解释?”那种理由,对自己来说很幼稚,对小苏来说,有点危险,说出来,他一定会气死。
苏然不甘愿的推开残念,闷着气,转到前面,对着夜空大喊:“残念!你个坏蛋,色胚,看当年小苏无知,就知道占便宜,你一定会被——啊——”腰上出现一只手臂,用力一拉,身体被捞进温暖的胸口,苏然正想挣扎,那人握住他小巧的下颌,男人逐渐靠近的麝香,带给他一阵昏眩,心跳开始不规则的跳动,唇上贴近一片湿漉的温热。当他感觉到那是什么,小脸上绽开满面羞红。
残念只是轻轻的用唇碰了下,并未有深入的发展,他吐着不稳的气息,问着因为害羞而拼命埋在他怀里的人,“现在,还想要解释吗。”
“你太狡猾了,居然用这招。”苏然喃喃自语,推开残念,娇羞的低着头,怯生生的发出声音:“我去睡了。”回头跑进屋,苏然想想,这样的自己太丢脸了,不甘心的又跑到门口,对着门外的人,厚着脸皮,取笑道:“残念,你的吻真的很差劲。”不等外面的人可能做出什么反应,苏然一溜烟的躲进屋,爬到床上美美的睡觉去了。
残念失笑的摇摇头,回头看着屋内,开心的去睡觉的人,俊脸上,浮现一丝心疼。
小苏,你真是个容易满足的人。
想到刚才一时*的吻,残念回身,心乱如麻的坐在火势逐渐微弱的篝火前。唇上所触的感觉,就像吻在一片花瓣上,冰凉柔软,没有想象中的排斥。
苏然取笑他,那是因为,他不敢再越轨,只能轻轻的碰触他,这样的结果,却给自己带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瘙痒,想要真正的去吻他,又害怕对小苏产生的可耻欲望。他没有忘记,自己为何陪在小苏的身边,再他还没确定,是否爱上小苏,是坚决不能做出伤害到他的事。
烦恼着的残念,坐了一晚上,第二天,苏然舒舒服服的起床,残念却是满面倦容,苏然看的有些心酸,但说不出这种感觉的原因,他推着残念去补眠,残念抓住苏然,安抚着他,不用为他担心,然后,出去寻找吃的。
苏然站在屋前,直至残念的背影消失在远处,才收回忧郁的目光。他转向绽放着自己的菊花,再移向小屋旁的空地,残念说,需要再盖一座小屋给蓝颜,他突然明白自己为何心酸了。
一间小屋,容不下他们两个。
残念虽然接受了他的感情,可是,在某些方面,却是多多避嫌,存在着相爱人的不协调。
苏然暗笑自己,想的太多,残念毕竟与他不一样,他一开始,爱的就是铮儿,现在接受他,两个人又都是男子,肯定还有很多的不习惯,慢慢来,一定习惯的。
………【四十一。书册】………
残念寻食回来后,苏然意外看到林中飞来一只信鸽,咕咕的停在屋外,残念先他一步,抓住信鸽,取信含笑的看完后,神秘的对苏然说:“小苏,我去宜城一趟,你若有什么需要,我一并带回来。”
苏然摇摇头,不知道残念神神秘秘些什么。
“我会尽快赶回来的。”残念留下一句承诺后,穿过菊花苗圃,去解林中的马匹,离开林子,
苏然回到屋内,无所事事的扒在桌上,清澈的眼珠在屋内流转一圈,一张简单的床,一张书案,一张桌,还有靠窗的竹柜。
苏然斜睨,目光锁定在两层竹柜的上层柜子。昨天,他与残念清扫屋子时,曾看到柜子内有几本书,应是蓝颜放在里面,预备隐居闲置时阅览。苏然起身,走到竹柜,他昨天也没细看书册,不明是些什么书,他打开竹柜的门,心想,蓝颜放在这的书理应不是什么重要的文案,他看一下,应该没事。
书柜打开后,空敞的竹阁内,三本蓝皮书折叠的放置在一角,苏然捧起三本书,抱在怀里,关上竹柜的门,走至书案。
放下怀里的书,苏然坐在案前,信手取来最上面的一本,没有书名,翻开第一张,苏然“咦”了下,是一副笛子的墨画,翻开后面,半响,苏然兴致缺缺的合上书,这本书竟是教人如何学笛以及掌握音律的。
苏然只喜听,不喜自己动手,连古琴都不曾想学,横笛,更不用说了。
“蓝颜到是处处不忘他的笛子,隐居后,恐将忘记吹笛,才把这本书放这,也好温故知新。”苏然讪笑,其他两本书,想来也是跟笛子有关的了,无聊的托着头,原不打算继续看,可又不知自己在等残念的这段时间,要如何打发,无可奈何,拿起第二本书,无所谓的随便翻到中间,希望有些别的内容可看。
“人世初开,战国混沌,某妇育双蒂,兄妹天仙貌,兄擅歌,妹擅舞。”苏然一振,此书有翻意味,摆下托额的小手,捧起书,细细详阅。
(内容参见以下)
十余年后,近国国王奇遇兄妹,闻兄之歌,恋兄之容,错将妹认兄,娶之。婚前当即,再遇兄,国王顿悟,兄妹孪生,爱之有误,悔恨当晚。娶妹慕兄,一错再错。妹感羞辱,歃血诅咒,自刎殿中。兄得知,不再歌,行迹虚无,国王念兄,以兄名定都,此为天陌。
苏然睁大双眼,死盯着书上古隶的‘天陌’二字,确信自己没有看错,苏然找到书页最外边的竖排大字,“覆——”胆战心惊的合上书,脸色雪白,不敢再想那几个大字后面的三个字,某些问题不可避免的开始盘旋在他的脑中,“书上所写,与天陌的传说同工异曲,无法判定哪一个最为真实,所以,未必会像书中所说,而且,这显然是手抄本,多数有扩大其词的可能。”苏然睨向蓝色封面上的文字,嘀咕着:“谁这么无聊写——”再次惊色的站起身,身体晃了下,心惊肉跳,“蓝氏祖谱!!”
更多的悬疑飞旋,蓝家这么重要的祖谱为什么会被蓝颜放在这里,书中的事想来是错不了,可是,他与蓝家有什么关系,还是说苏然紧紧的盯住手中变得分外沉重的书,他的疑惑,书中一定可以找到答案。但是苏然放弃的把书压在第一本关于学笛的书册下,这是蓝家的祖谱,刚才无意看到,已经是对蓝氏列祖的不尊,再说,他与残念开始隐居,不问世事,这些,已经与他们无关,自己没必要再寻烦恼。
平心下后,苏然转到案上最后一本书册,踌躇着。他只是想找本书打发一下时间,为何就这么难。抬头眺望门外,天色大早,苏然还是伸出手,拿起最后一本书,只求不是无聊之极或是有什么惊世骇俗的内容。循规蹈矩的先看一遍封面上的字,只有一个大大的黑色‘念“字,苏然好奇,翻开书页,密密麻麻的墨字整齐的排列在泛黄的纸上。
“念之无形,形之有念这个有点意思。”折腾了两本书,苏然终于找到一本最为正常,可以消磨时间的书,恰不知,这才是三本中,最不正常的书。
残念风尘仆仆的背着布包,牵着马,终于在天黑前赶了回来。将马绳系在小溪边的树干上,疲倦的黑马俯下头,如饥似渴的喝着溪水。残念解下马背上驮着的两个大包,拎在手中,开心的走去小屋,案前的苏然还沉迷在书中,若不是残念在外面唤着苏然的名字,他才回神,把书合上,放置在一边,高兴的跑出屋门。
“残念。”苏然帮忙拿过一个大包,问:“你这里装的什么?”他手里拎的大包倒不是很重,瞧残念手里的,似乎要重许多。
残念像个一家之长,严谨回答:“你手中的是被褥,风雪随时会来,你身体虚,提早做好准备是必要的,我这里是一些食粮,天天野味也会腻,万一气候恶劣,也未必有猎物。”
苏然汗颜,生计问题他从未想过,也许依赖了某人,所以都是残念一手安排。
*屋内,放下手里的布包,苏然注意到残念背上挂的物体,“这是什么?”残念刚才好像没提到它。
残念神秘的笑了笑,解下胸口的布结,取下长形布包,小心的放在桌子上,摊开布匹,苏然惊喜的看着布匹上的两截断琴。
“明羽?残念,你去天陌了?”从这里去天陌,来回快马也要一天一夜,残念是怎么拿到的。
“来这之前我曾跟小绾通过信,得知她就在天陌,我就想到了明羽。”残念抓住苏然的双手,包在手掌中,“我们因为明羽相认,又因为它再次相见。十年来,你竭尽所能的护着明羽,而我,却没有珍惜它,间接把它毁了。小苏,事到如今,我仅能说,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我们重新开始,明羽,也该重新修好。”
苏然回视桌上摔成两段的琴身,零乱的琴弦。那次残念带给他时,他没修,因为怨念着残念,后来相认没修,因为感情得不到同样的回复,现在,就像残念说的,过去的都过去了,残念回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