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欢外交官 锦素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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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欢外交官 锦素流年-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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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裤袋里的手机嗡嗡作响,电梯门也缓缓打开,他走了进去,也按下了接听键。

    “小叔,婚礼开始了。”

    陆暻泓凝视着迅速变化的数字,稍许的沉默后,紧闭的电梯内,回荡着他清冷低沉的声音:

    “你不是有备用的摄影师吗?”

    电话那头传来无奈的轻笑,然后是叹息的明了:

    “我知道了,小叔。”

    彼此便不再多言,结束了通话,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陆暻泓没有猜错,婚礼现场的确不止苏暖一名摄影师。

    这并不是一种默契,而是一种手段,未雨绸缪,无论是官场还是商场,这已然见怪不怪。

    而他们这样的人,必须学会这种方法。

    酒店后花园里的茶花开得恣艳,在这个寒冷降临的季节,任何花都会在它的时季结束前,开到荼靡,绽放出最决然的美丽。

    而他此刻,正穿梭在这份决绝的绚烂之中。

    清凉的夜风刮在他的肌肤上,拂乱了他黑色的碎发,昏暗的路灯光下,他四下寻觅,然后,在不远处的花树边,他看到了一排木椅,也看到了蜷缩在上面的小黑影。

    ——《新欢外交官》——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只是迷惘地走着,走出电梯,不停地往前走,眼泪也不停地流下来。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同类遗落在这个世界的个体,孤寂而茫然,找不到填充内心空虚的温暖。

    她拼命地呼吸,却发现,连空气也陌生得让她咽喉生疼。

    她在幻想,只要她走入夜幕中,是不是便会被那黑暗吞噬。

    她的大脑被无数的问题侵占,她转过脸,便看到了那些素雅美丽的茶花树,她安静地坐在木椅上,觉得很累,心脏也跳动得好辛苦。

    她轻声地喃语:只要休息一会儿,一会儿就好,然后,她就可以忘记所有的痛苦,继续生活下去。

    轻轻地闭上眼,依靠在椅背上,任由泪水滑过耳际,淹没在栗色的短发中。

    在寂静的夜色中,她听到泪珠破裂的声音,那是她最为熟悉的一首安眠曲。

    ——《新欢外交官》——

    “你不冷吗?”

    清淡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上空盘旋,苏暖霍然睁开眼眸,抬起头,看到了已站在她跟前的陆暻泓。

    清冷的月光映射在他的脸上,冷冷淡淡,却又矜贵优雅。

    苏暖只看了一眼,便迅速撇开眼,伸手将脸颊上残余的泪水抹干净,然后,扬起一张清明干净的脸,对着他微微而笑:

    “我记得我是要去婚礼现场录影的,怎么到这里来了,真是奇怪。”

    她的笑容有些强,眼角还徐徐渗出泪花,在月色下,在他的眼里,却突然间,美丽得让人不敢直视。

    仿佛晶莹的露珠在破碎的花瓣上,静静地,等待晨曦到来后的消逝。

    陆暻泓俯视着她那些旺盛的眼泪,清隽的眉宇间出现起伏,本垂至在身侧的手,慢慢地抬起,然后,他的指腹触碰到了一片柔软。

    他的内心是从未有过的迷茫,当他看到自己抬起了她的下颚,那一刻,他明白,意识往往快于动作。

    苏暖的下巴被一只美丽的手刚触摸到,她便倏然往后一缩,纤薄的身体微微地颤抖,氤氲着水雾的眼眸闪逝过防备和惊慌。

    陆暻泓的手停顿在了空中,然后,他听到了她充满歉意的嗓音:

    “我不习惯别人突然碰我,对不起。”

    他又看到她的泪水滑落在颊边,在她打算再伸手去擦时,他弯下身,清冽的寒雪气息让她一怔,她被笼罩在他的身影里。

    等她回过神时,只看到他另一只手里的一块方帕,距离她的眼角不到一厘米,他的一只手重新握住了她削尖的下颚。

    “那这次不算突然。”

    他给了她反应的时间,做出拒绝的反应的时间,但是,她提不起丝毫的力气去推开他,连开口说不的力气也被抽离。

    她睁大眼,无措于自己的无能为力,无法抗拒一个陌生人的触碰。

    尚未凝聚的泪水也滚出眼眶,还未侵润脸颊,便被他手里的方帕吸走。

    他的动作太过温柔,温柔到让她的不安愈发地猛烈,搁置在椅子上的双手,不自禁地圈紧。

    “你经常给女孩子擦眼泪吗?”

    她别扭的询问带着几分讥诮,他淡漠的眸光迎上她闪烁不定的眼眸,望见了她对他的闪躲和不自在,想要转开脸,无奈被他捏住了下巴。

    她的嘴角别着不合时宜的自嘲,却也让他坚硬的心,瞬间柔软了下来。

    世界上最苦涩的生命,被他遇到了,他无法做到无动于衷,恐怕任何人都无法冷眼对待。

    “从没有女孩敢在我面前落泪,那不是淑女会做出的莽撞举动。”

    苏暖平静地看着陆暻泓优雅的擦拭动作,隔着朦胧的雾气,她看见那块方帕,是上次在商场她以为他会递给她的那块。

    他松开她温暖的下颚,收回自己的方帕,听到了她娇憨却忿忿的警告:

    “以后不准再欺负我!”

    将方帕放入裤袋的动作一滞,陆暻泓的喉结松动了一下,朝木椅上看去,却只看到她拎着摄影机迅速转过身的背影。

    “你别再打扰我,我要去录影了!”

    她走得很急,以至于一着不慎,脚下绊住地砖的高低交界处,纤瘦的身形一晃,踉跄地跌坐在冰凉的地面上。

    陆暻泓眉头一拧,几步上前,俯身抓住她的手臂,将她轻盈的身子捞起。

    她的眼圈里又盈满了泪水,仰望着他,显得委屈而埋怨。

    “摔坏了。”

    陆暻泓低头,借着路灯光,看到躺在地上的摄影机,还有被磕得粉碎的镜头。

    “要不是你来找我,我也不会那么着急,也不会摔倒,摄影机……”

    苏暖的声音越说越轻,当他的视线望过来时,底气更加不足,她的脸忽然就红了,囧囧地低下了头,却时不时地偷瞄向陆暻泓,观察他的脸色。

    陆暻泓点头,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
  你接过吻吗?四)

    苏暖亦步亦趋地跟随在陆暻泓的身后,脑海中还回荡着他沉默过后,凉凉地说出的那一声“很好”。

    她不明白,他口中的“很好”,是界定于何种含义。

    是打算让她赔偿这台限量版摄像机吗?

    将目光投落在手里拎着的摄像机上,望着那被磕碎的镜头,苏暖抿了抿嘴,二十几万似乎超出她经济的负荷能力。

    不远处疾速跑过来一个男人,在陆暻泓的耳边说了什么,然后恭敬地站立在一旁,似乎在等待陆暻泓的指示。

    “在这里等着我,我先去宴会厅一趟。”

    陆暻泓和她匆匆交代了一句,便跟着那个男人,步伐疾快却沉稳地离去,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

    站在空荡的大堂内,目光环视着富丽堂皇的装修,苏暖忽然觉得,两年后的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如今的她,或许更加适合路边的小吃摊。

    安静的空气中,回荡起凌厉的高跟鞋踩地声,苏暖回过头,还没看清眼前的浮光掠影,人便被一股强大的冲劲撞倒。

    身体的骨头撞击坚硬的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却也迅速被淹没在男人急切的呼唤声里:

    “小秋,你没事吧!”

    苏暖晕晃的视野里,闯入一道迷彩色,她跌坐在地上,剧烈的疼痛稍纵即逝,才发现,跌倒的不止她,还有那个撞到她的女人。

    “瞿懿辰,如果你真的为我好,以后就别再干预我的事!”

    苏暖在疼痛中起身,恍惚地站稳身体,低头看了眼还在争执中的男女,刚打算收回视线,本蹲在地面身着迷彩服的男人竟然朝她看来。

    四目交接,苏暖只是淡淡地撇开眼,倾身捡起再次摔在地上的摄像机,不想多加掺和,转身准备离开,手却忽然被一把拽过。

    苏暖一蹙眉,顺着那只遒劲麦色的大手往上瞧去,看到那个穿迷彩服的男人正皱眉紧紧地盯着她,敏锐沉洌的眸光内,闪逝过片刻的惊讶。

    那是一种复杂的眼神,苏暖不知道该拿什么眼神去回对,便微微一笑,纤细的手腕开始倔强地挣扎起来。

    “你是谁,怎么和颖……”

    男人冷硬俊朗的脸庞上,晃过不敢相信的神色,犀利的眼眸微微地眯起,望着她的目光极具渗透力,只是他的质问还未说完,便被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打断。

    那个本来和他纠缠的女人,趁着他将注意力投放在苏暖身上,已从地上起来,拎着逶迤的裙摆,径直朝着酒店大门而去。

    男人的目光在苏暖和那道背影间徘徊了几秒,最后终究是选择放开苏暖,长腿疾步而迈,紧追了出去。

    苏暖淡漠地看着这个陌生男人的身影,转过身,朝着宴会厅走去,她没看到,那个男人在走入旋转门之前,忽然回头深味地望了她一眼。

    ——《新欢外交官》——

    苏暖拎着一台残破的摄像机走进宴会厅,那些或优雅,或沉敛,或美丽的眼睛,只在她平凡的穿着打扮上,汪了几秒,便移开了眼。

    宴会上,绝大多数的目光都落在主桌那边,苏暖看过去,轻易地便找到了陆暻泓,他正端着酒杯和几位年长者交谈,俊脸上,并未见丝毫的迎合笑容。

    这样的男人,静若处子,静雅低调,但他的气势绝对不输给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即便是那些混迹官场几十年的老者。

    就像他现在站在那里,已经吸引了无数女性的目光,即使不敢正大光明地睁大眼观赏,也会偷偷地瞥上几眼。

    苏暖安静地站在角落,很快就听到了旁边圆桌上一些名门贵妇的话资。

    “那就是陆家的老六吧,听说刚从挪威回国述职,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外交部副部长,再加上陆家在政交圈里的名望,以后的前途不可估量啊!”

    “我听说这次回来,老参谋长给他安排了不少的相亲,几乎每天都有一场,但貌似都没看对眼的。”

    “是啊,都三十二岁的人了,还没有一个正常的家庭,老参谋长能不急吗?听上回和他相亲的吴局长千金说,这六少什么都好,就是言辞……”

    就是言辞犀利,说白了那是尖酸刻薄!

    苏暖对于自己竟迅速地接下了贵妇欲言又止的内容,感到惊讶,随后淡淡地笑笑:她只是发表了这些天下来的真实感想罢了。

    目光转动,她看到了另一名摄影师,正端着摄像机跟随着新郎新娘移动,录影正常进行,并未耽搁。

    很多事,并不是非她不可。

    苏暖弯唇轻抿,偏过头,也看见了远处桌边的顾凌城和尹瑞晗。

    顾凌城拿起椅背上的披肩,温柔地披到尹瑞晗身上,宽大的手轻轻地握住尹瑞晗的纤手,体贴地说着什么,尹瑞晗轻柔地摇头,幸福的浅笑氤氲在柔和的灯光中。

    充满魅力的成熟男人,貌美如花的娇柔妻子,苏暖默默地看着,她想起了很多年前,她的私人医生的嘱咐:

    “苏小姐,你必须远离那些亲密行为,我想这样,会让你生活得更快乐一些。”

    苏暖觉得内心无比的空洞,诡异的茫然让她厌弃,转身想要离开,却看到尊尚的高脚杯里,流淌的深金铜色。

    她拦下了错身而过的侍者,在侍者恭谦的注视下,端走了一杯artell蓝带,然后一饮而尽,又将空杯子放了回去。

    宴会厅内萦绕着悠扬的音乐,苏暖的视线有些模糊,喉咙火辣辣地疼,她寻找到那道纤长的黑影,憨憨地微笑。

    她该去和陆暻泓打声招呼再走的,那是淑女必备的礼貌,苏暖为自己有这样的觉悟而自豪地点点头,只是,刚抬起脚,她的视线便开始左右摇摆。

    这是她第一次喝酒,很快就醉了,当她晕倒的那瞬间,她朦胧迷糊的视野中,映入的是陆暻泓眉头紧皱的英俊脸庞。

    他的手臂几乎承载了她所有的力道,陆暻泓俯视着自己怀里失去知觉的瘦弱人儿,眉间的褶皱愈发地深刻,他听到了她昏迷前的自言自语:

    “命运真是诡异,你这样的人……怎么就和我扯在一起?”

    他抱起她,穿行在忽然寂静下来的沉默中,坦然地面对各种注视,走了出去,自始至终,都未去理会那些放肆好奇的目光。

    “难怪找不到合适的对象了,原来喜欢男人啊……”

    “好好的一个男人,怎么就走上这条不归路……”

    陆暻泓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后,宴会厅内便发出此起彼伏的唏嘘声,很显然,她们对这位外交部精英的性取向产生了质疑。

    尹瑞晗收回视线,转过脸,对着同样看着门口的顾凌城道:

    “凌城,我们也该回去了。”

    顾凌城闻声,看向身边的妻子,莞尔一笑,起身之际,才发现自己的一只手早已搭在椅背上,而他的脚,也迈了出去,方向是刚才苏暖晕倒的地方。

    ------题外话------

    ——对于《市长,我爱你》里瞿懿辰的中将职位,在本文中会做稍许的变化,因为有位亲给流年提了建议,为流年提供了一些关于军队里职务的资料,才知道无论是少将还是中将上将,都需要一定的军龄,所以,最后,为了更贴近于本国的国情,特将本来的中将改为中校,在此特作说明。——

    ——因为情节临时调动,那啥吻戏改在明天,夜黑风高,最是奸情萌发时……——

    !
  你接过吻吗?五)

    宝蓝色的跑车驶上车流繁盛的高架桥,疾速地掠过霓虹灯下的夜景,密闭空间内,一片安宁,只有车胎摩擦地面发出的轻微声响时而打碎这份宁静。

    陆暻泓平视着前方的密集车辆,当副驾驶座上的那团熟睡的身影忽然发出动静,他还是侧眸望了过去。

    苏暖嫣红的脸颊仿佛擦了胭脂,粉色的唇瓣微启,轻轻地呼吸着,她慢慢地掀开惺忪的眼皮,那双迷离的丹凤眼盈上了一层摩挲的雾气。

    她涣散的瞳孔渐渐地聚焦,视网膜上映射出的是他侧脸优雅的弧线,忽明忽暗的路灯光,落在他的脸上,充斥着一种低魅的凌厉。

    她抬头仰望着他,那双和她干净的气质冲突的妖娆眼睛,扑闪着晶莹的雾气,笑着叹了口气:

    “怎么办,大叔,就算把我自己卖掉,我还是赔不起那台摄像机。”

    陆暻泓斜了眼苏暖洋溢着笑颜的小脸,呼吸间,闻到了浓烈细腻的酒香, 他的眉头不觉地拧起:

    “你喝了artell蓝带?”

    “嗯!”

    苏暖唇角噙着甜腻的笑,乖巧地点头:“我看是免费的就拿了,不过真的好难喝,一点也不甜!”

    她忽然敛了笑容,美丽的瞳眸转动着,继而又笑了起来,咧着粉唇,伸出细长的手指,在他的眼皮底下比划着:

    “我只喝了一杯,就只喝了一杯,下次我不喝了,我会很乖的,所以大叔你帮我买单吧!”

    她就像是一只偷喝酒的花栗鼠,滑稽地摇头晃脑,脸上一直挂着笑,红红地,像极了盛开到繁华的桃花。

    陆暻泓低头瞟了眼那只抓着他衣袖的手,对她此刻冒犯的行为无法评判,只是冷淡地瞥了眼娇憨的苏暖,下达命令:

    “手放开,然后坐回位置上去。”

    苏暖听了他清冷的嗓音,即使意识不清,也能听出他语气的严厉,缩了缩脑袋,然后听话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大叔,你好凶,跟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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