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阿西莫夫的想象力也无法发挥作用了他的脑子里被过多的问题所困然,已经无法插上飞翔的翅膀了。因此。他需要引导自由说出一些新的不知道的东西,然后才能在已经被堵死的思路上打开一条新的通道。
“‘生命之母’的突然进化看起来就像是一件突发事件一样。但是我相信,一定会有一些蛛丝马迹露出来!即使在她第一次进化之前你们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异常。但是,在那之后,在她继续进化的时候,你们应该能捕捉到一些。”
“毕竟,反馈是双方面的‘生命之母’在从你们的身上吸取营养的时候,也必然会反馈一些讯息给你们……我需要的,就是这些讯息……哪怕只是一些不靠谱的猜测、一些不着调的感觉都可以……”
阿西莫夫的话打开了自由的记忆库他似乎在这一瞬间想起了很多东西:“有!”
他十分肯定地对阿西莫夫说:“如果没有你的提醒,我很可能不会注意到这些‘异常’……”
“但是,在你的提醒之下。它们突然变得明显了……嗯,我的意思是,在这之前,它们在我的眼里还只是很平常、很自然的一些变化;但是,就在刚才,它们突然变得显眼起来。”
自由开始检索自己的记忆库,将那些变得‘明显’的异常从庞大的记忆库里“抓”出来:“在‘生命之母’第一次进化之后,我们的族人从风暴中捕捉到了一条讯息‘时间不够了’……”
“你知道的,‘生命之母’中的讯息量实在是太大了。而且其中的讯息是千奇百怪的什么样的都有。所以,出现这样的讯息并没有引起我们的重视它实在是太不显眼了。”
“它似乎在预示或者警示着什么可惜,在探索了很久之后,我们只能将它归纳到‘冗余讯息’当中……因为在很长很长的时间里。我们都没有看到任何可以被称为是‘危机’的迹象。”
“这样做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这条讯息和其他的冗余讯息一样,出现的频率极高且没有当成养料的价值。”
“在得到你的提醒之后。我暂时认定‘生命之母’是有主观意识的;在这个认定的基础上,我发现。那句‘时间不够了’很可能就是‘生命之母’的‘想法’她感受到了急迫,所以她需要尽快成长!”
“这样。你所猜测的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说了这么多,可是自由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没有留下时间给阿西莫夫思考,而是接着从记忆库里“掏”出新的东西:“我们和‘生命之母’是相辅相成的她变得急迫,我们自然也会受到影响我们在她的影响下也开始变得急迫了。”
“因为这种影响是在‘灵魂’这样的层面发生,所以我一开始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我们将这种变化看成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在‘生命之母’第一次进化之后,我们开始频繁地探索‘空间乱流’尽管我们在这之前就探索过空间乱流,但是,我们的探索并不频繁毕竟每一次探索都是一场‘死亡之旅’。”
“可是,在她第一次进化之后,我们突然间就对那些空间乱流产生了兴趣……现在想来,那种整个种族为了‘探索’这样的事情而狂热的现象绝对不正常!”
“死亡也无法阻挡我们的步伐我们前仆后继地冲进空间乱流中,根本不管自己是不是能够从异世界活着回来……”
“在基数的支持下,从空间乱流中活着回来的族人越来越多,带回来的讯息也越来越多‘生命之母’在这个过程中加速了进化……”
“我们迎来了人口增长的高峰要知道,繁衍问题一直是困扰着我们的种族的大问题可是,在‘生命之母’加速进化之后,新生儿的数量陡然地猛增了起来。”
“这是件鼓舞人心的好事这件事让我们更加热衷于探索空间乱流。而我们带回来的讯息越多,‘生命之母’的进化速度也越快,人口增长也越快……”
自由在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用一种莫名的语气对阿西莫夫说:“如果没有你的提醒,我根本不会看到其中的异常这一切发展得太自然了!”
“在看到探索能促进种族发展之后,‘我们是怎么对探索产生兴趣的’这样的疑问也被我们遗忘了这也导致了我们直到现在也没有发现,我们的‘热情’很可能是在‘生命之母’的刻意引导下产生的!”
自由的声音变得沉闷也许是这些从尘封的记忆中走出来“异常”让他感受到“危险”,他失去了一贯的平静:“这一切真的可能是她刻意引导的引导我们去探索异世界、增加我们的人口、在我们成长起来以后‘收割’我们她在用尽一切办法尽可能地成长,哪怕为此会毁掉我们的星球她也在所不惜!”
“阿西莫夫,你猜得很对……”自由突然将话题转移到阿西莫夫的身上:“她早就开始‘收割’她所放牧的羊群了从她第一次进化开始,我们的种族的人口先是迎来了急速地增长,然后就开始锐减她举起了她手里的屠刀。”
“我们是在很久之后才发现这一点的每个世纪,她所收割的生命比诞生的新生命要多得多!”
“这个让我们恐慌的事实进一步推动了‘探索’我们并没有认识到‘探索’的危险性……我们还在期待能从神奇的空间乱流中找到这一切的根源,然后解决这个问题。她变得越来越强大,我们也到了毁灭的边缘到现在,我们的人口可能连巅峰时期的千万分之一都没有!”
“而且,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诞生过新生儿了这才是最让我们感到绝望的。”
自由的话让阿西莫夫陷入了沉思外星人这一次透露的讯息足够多了,可以让他的想象力再次起飞他只是需要一点点时间而已。
许久,他才抬起低垂的头:“很显然,我猜得很正确她是有意识的。”
“我无法推测出她为什么会感到急迫,也不知道她会为什么做得这么极端即使是放牧,她也不应该用这种‘竭泽而渔’的方式!”
“真正的牧羊人会想尽办法让羊群壮大起来,所以他们的收割是很有节制的可惜的是,‘生命之母’似乎太过于贪婪了你们的人口怎么可能锐减到这个地步!”
他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扭了一些僵硬的腰:“她这样的做法让我产生了一些不好的联想自由,我希望在听到我说的话之后,你不要太过于激动……”
在给自由打了预防针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嘶她这样做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她已经吸收到了足够的养料,成长到她所希望的阶段了。在这个新的阶段,她可能发生一次‘蜕变’。她会变得和以前不一样就连继续成长所需要的养料也可能根本不同!”
“这样,你们存在的意义已经不大了这可以解释为什么你们的族群没有新生儿诞生,并且就快要毁灭了她放弃了你们。”
阿西莫夫再次吸了口气,有些担忧地看了看沉默不语的自由:“呃,还有第二种可能……”
“她第一次进化是在接触到了那个奇怪的星球之后……如果,如果真的是那些外来的讯息让她产生了不安、让她变得急迫的话,你说,她在成长到足够的阶段的时候,会不会离开你们的星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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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小说家拯救世界(五)
第九十八章 小说家拯救世界(六)
在自由讲述的这个“故事”里,陆昊最关心的是“异星球的遗骸标本”尽管自由的讲述含糊不清,并且在很多关键的地方都语焉不详,陆昊还是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感受到了一种“熟悉”。
那些破碎的讯息在他的脑海中迅速而准确地勾勒出了一幅画:森冷孤寂的大地上满是残桓断壁;生命在留下了无数的痕迹之后悄然消逝;**在时光中腐烂,只剩下森森白骨;亡灵在白骨堆里沉睡,等待主人的召唤……
他几乎能透过这幅画面听到那颗星球上的亡灵的挽歌
亡灵位面!
那就是他要找寻的亡灵位面!
在听到那短短的描述的时候,他的心就开始雀跃他没有想到在这里居然能听到有关亡灵位面的消息!
他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以至于自由接下来讲述的东西他都只是听了一个大概。
于是,在自由讲完他和阿西莫夫的故事的时候,陆昊也只是茫然地问了一句:“然后呢?”
天可作证,他并不是刻意地装出认真听故事的样子,他真的只是完全被那个没有见过一面的标本所吸引了,导致脑子有些当机。
“然后?”自由倒是真的以为陆昊想听接下来的故事:“人类的决-%长-%风-%文-%£心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坚决他们的行动力也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联盟虽然暂时没有破裂,但是人类的防御动作开始加速了他们开始疯狂地囤积他们所能研究出来的威力最大的武器,并且开始了一系列以外星飞船为假想敌的演练……就连他们的电影也在潜移默化地宣传这些东西。”
“我们知道。他们已经在为和我们开战做准备了他们甚至没有想过瞒着我们!”
“短短的时间里,人类就在我们的身边布置下了数以千计的热核武器。更多的国家加入了囤积这种完全可以毁灭地球的武器的行列;太空计划也被提上日程尽管从我们的角度来看,人类的太空力量实在是不值一提。”
“即使从我们这里学去了不少东西。他们也无法在短时间里发展出可以一战的星际舰队……不过,他们的变通能力实在是让我们汗颜他们居然想利用一种叫做‘卫星’的轨道静止武器来封锁地球的太空……”
“那些卫星在同一时间爆炸也不会对我们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但是他们至少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好吧,走神的陆昊终于被自由的话给弄清醒了在继“二战”之后,“冷战”也被自由撕字典了谁他喵的告诉我“冷战”背后的真相居然是这个!
不是两个超级大国撕逼、进行军事竞赛吗?怎么变成了“所有的知情国家共同演出了一场戏”?那些没有资格参与演出的国家就这样被蒙在鼓里,提心吊胆地过了好几十年?
最过分的是,这出戏还不是演给当时的敌人看的,而是演给地球人看的!
还有,《火星人入侵》这样的电影是不是当时的宣传口所做的努力?他们是在用这样的方式给地球人打预防针吗?
原来卫星是这样用的!是不是所有的卫星都是遥控炸弹?只等着变形金刚们接近了就“噼里啪啦”的爆炸?
哦。忘了,太空里的爆炸是没有声音的。
没完没了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让陆昊的脑子变成了一团浆糊。每个问题他都想问,却不知道应该先问哪一个。
“然后呢?”
这就是他在憋了半天之后问出来的傻乎乎的问题:“然后发生了什么?”
“人类将他们的决心和毅力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我们的面前,我们还能做什么?”自由的话里有些遗憾,也有些欣慰:“他们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忙……我终于和远征军的其他人达成了一致我们决定放弃地球。”
“当然,在这其中起决定性作用的还是那个叫阿西莫夫的人类的推测我们无法放下心去经略地球,所以我们决定暂时撤离。”
“做出这个决定的过程很轻松。所有的人都认为将这个推论带回斯提尔进行验证才是最重要的。因为我们无法保证我们能安全地回到斯提尔我们也许会一个不剩地死在回来的路上,所以我们决定撤离。”
“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每一个同胞都是肩负着重要使命的‘信使’我们不能将时间和生命浪费在地球上,哪怕地球人对我们的威胁实在是可以忽略不计。”
“我们不能冒险如果真的有人在和地球人的战争中受伤甚至死亡呢?那么我们岂不是会少了一个或者更多的信使?”
“我们决定撤离我只给阿西莫夫留下了一条讯息就离开了地球……我告诉他,我们已经离开了。”
“在留言里,我告诉他。我们的族人也许还会拜访地球我希望他能推导出新的东西,为我们指引出新的方向……我还很在意他所说的‘生命的出路’,我希望他能用他超凡脱俗的想象力为我们解决繁衍的问题。”
“东风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被我派遣去地球的我希望他能带回新的、有价值的东西。但是我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被‘绝对的自由’这几个字迷住了眼睛……他没有经历过流血的革命。所有不知道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去争取生存的权利。他……只是一个理想主义者而已。”
自由又一次沉默了下来或许在他看来,他的故事已经讲完。是时候结束对话了,可是陆昊却不这么看。
“你在一开始是统治者阵营的,对吗?”陆昊在自由陷入了沉默之后陡然开口:“从你的话里,我能听出来你最开始是统治者阵营的……不!或者说你本身就是统治者中的一员!”
“为什么你们的关系会变成这样?嗯……怎么演变到几乎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陆昊的问题让自由再次打开了话匣子:“很幸运,我们并没有损失太多的人就回到了斯提尔当然,‘没有损失太多’也只是相对而言。”
“回到斯提尔的第一件事就是共享情报,然后就是一场大讨论在讨论中,分歧加深了。”
“我坚持要先毁灭‘生命之母’,但是统治者却不想冒险。”
“我的理由就是阿西莫夫所推导出的那些推论并没有实际的证据在支持这个推论,这是我最大的软肋。”
“尽管没有实际的证据的支持,我还是试图说服其他人我告诉他们,人口的负增长已经持续了很长的时间,就算毁灭掉‘生命之母’也最多导致人口停止增长,并没有更大的损失。而且,在毁灭掉‘生命之母’后,我们现有的族人就可以避免死亡……”
“可惜,统治者们并不想这样做他们认为推论只是推论,而验证这个推论的成本太高,不值得冒险。”
“因为这样的分歧,我被驱逐了他们害怕我会一意孤行地将‘生命之母’毁灭,所以禁止我进入他们的地盘。作为补偿,他们不会干扰我的任何行动,我可以进行除去‘毁灭‘生命之母’’外的任何尝试……”
自由的话里并没有任何与“怨恨”相似的情绪他似乎并不在乎自己“被驱逐”的事实:“我组建了‘自由战线’,带走了一批觉醒了自我意识的‘量产机’,然后将他们派往地球,与阿西莫夫联系。”
“只有东风和解放成功地从地球返回,并且带回来了一些新的东西我没有太过在意的‘语言’。”
“语言本身并没有任何的力量它甚至无法帮助量产机觉醒!它的作用体现在量产机觉醒之后使用语言进行交流的量产机可以最大限度地保留个体之间的差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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