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一看,却是一块选秀的牌子,惊讶万分,心里念着:有了这个东西还怕找不到你?
第一卷 阴差阳错 002心系千千结
恍惚间,只觉碧水波光、莲花盈盈,席青禁不住诱惑靠近湖边,欢喜的脱掉衣服款款下水,悠悠荡起一波湖水,咯咯笑个不停,正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这时离自己不远处只听“扑通”一声,见一男子赤裸着身子从岸上跳下水,然后一脸坏笑的朝自己这边划来,嘴里念着:“这一次你可跑不掉了!”席青大叫一声,转身就要往岸上跑去,可是泡在水中的脚却怎么也挪不动步子,情急之下,席青大吼:“流氓,不许过来!不许过来……”
“不许过来,不许过来……”随着席青的吼叫声,满头大汗的席青从梦中醒来,猛然的从床上坐起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时她才清醒过来,自言自语道:“原来做梦了啊!吓死我了,还因为被那流氓吃豆腐了呢!”席青脸上略带恼怒之意,羞得满脸通红:我可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啊!就这样被那……被那……看了……看了身子,羞死人了,传出去可怎么好嘛!然后又自言自语道:“宫里不全都是太监吗?难道这是一个侍卫?这个流氓侍卫,最好别让我再碰见你,否则非扒了你的皮不可!”说着拳头紧攥被头,似是要把被子撕破一般,膝盖却一阵刺痛,席青下意识的:“哎呦!”一声,撩起裤腿,膝盖裹着的白色布条上隐约可见斑斑血迹。
几天过后席青的伤也好了许多,这一天清早席青推着豆腐车刚走出小巷,却见一队长长的下聘队伍朝这边走来。席青停下脚步,细细端详这只下聘队伍,忽然间心好似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生疼,缓缓延至全身,此时席青脑中晃过一个人影,那英俊的脸庞,常常让自己思之忘返。席青一脸倦色和茫然:终究你还是放不下她的!微微仰望渐渐刺眼的日光,心道:来的真早,还不知道姐姐洗梳完毕没?
席青有一个伯父名席转,不仅在朝为官,而且还是京城里赫赫有名的大商户。席转本是和席青的父亲席运一样以卖豆腐为生,只是席转却比席运头脑聪明,几年前下海经商,捞到一些油水,回来买了一官半职,常年用经商赚来的大量银子维持着官职。就这样席转家的府邸成了京城南陵街一户家喻户晓的席府,而席运家的豆腐坊就在席转府邸旁边的小巷子里的小板屋里。
席转有一掌上明珠名席碧潋,人称碧小姐,生的白净,身形富态,整日里着装斗艳争雄,每出一次出门抬两顶轿子,一顶自己坐着,另一顶空轿子出门、满轿子回府——里面装满了买来的花样甚多的物件。闺房里头朱钗玉簪满柜、搽脸的胭脂水粉成筐、身穿的绫罗裙大堆。前来提亲的官宦家、大商户家的公子哥多的似乎能踏破席府门槛,而席碧潋的脸高高扬起,嫌弃都是些凡夫俗子,一个也入不了眼的,一心想着今年皇室的选秀。
席青看着长长的下聘队进了席府心里固然不舒坦,这前来下聘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司空府的二少爷司空纯,想着平日里司空纯对姐姐席碧潋的爱恋,心有不甘,但也无能为力,毕竟人家才是门当户对。
此时席青便想起了自己的处境,平日里爹爹托媒人为自己介绍的那些婆家:好一点的人家,嫌自己穷,出身卑微;倒是有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要纳自己做小妾,自己却不肯;穷的还不如自己的豆腐坊的呢,自己不甘心不说,爹爹也怕嫁过去自己受了委屈。姐姐和自己也只隔着一堵墙,却判若天渊,人家又是进宫参加选秀又是八面玲珑的公子哥上门提亲。席青想到此心里泛起咀嚼黄连片的味道,一点点、一点点,那苦味苦的浑身都是木木的,然后再飘散开来,鼻尖都被这苦味包围,生出酸酸的感觉。席青再不忍心看下去,推着车绕过下聘队往前走去,一路走过,街上热闹喧哗,买卖的吆喝声一腔比一腔高,席青也随着大家的吆喝声叫喊着:“卖豆腐,香嫩的豆腐……”
再说这席碧潋明明要参加皇上选妃怎么可以容许公子哥上门提亲呢?原来呀,当席碧潋知道是为当今龙体欠安的皇上选秀,虽然是要享受荣华富贵的,但是毕竟自己一个貌若天仙的年轻女子嫁给一个随时都有入土危险的皇上甚是不甘心。正在这时司空府却有意与席府结亲,席碧潋有心嫁给年貌正当的司空纯,但是又放不下荣华富贵,就这样随着选秀日子的渐近一直耽搁着。
近日当席碧潋无意间发现牌子不见了,于是赶紧告知席转,席转一听,选秀牌子可是皇上恩典下来的,怎么可以有不见了的道理?这可是拿皇上恩赐的东西当儿戏啊,如若怪罪下来后果将不堪设想。席碧潋见席转颇为为难,于是下定决心放弃荣华富贵,愤愤道:“丢了就丢了,反正我也不想嫁给命不长久的病皇上!也许是天意,是上天为我做了决定让我嫁到司空府也未可知!”
席转一听大吼一声:“胡闹,选秀牌子已经送到席府怎可有不去选秀的道理,这可是抗旨的大罪!”
席碧潋吓得面色铁青,颤颤道:“就算是我们席府不想抗旨,可是……可是现如今选秀的牌子丢了啊!选秀牌子还在的话我定会去选秀,现在这情况可如何是好?”
席转来回的踱着步子,急的焦头烂额,牌子丢了跟拿着牌子不去选秀是同等罪过,可是现在要找什么法子保全席府呢?突然席转心头一亮,吩咐管家道:“去,找来媒人,席府接受司空府的下聘!”
原来,席转是想用司空府的聘礼躲过席府这一次选秀牌子丢失的大过,到了选秀的日子,席碧潋没有在选秀的行列里,没人问起算罢,如若有人问起就说当时席碧潋已经与司空纯定下婚约,可能是料理选秀的大臣们没有查看清楚便发下来了选秀牌子,如果拿着选秀牌子去选秀才是欺君之罪!席转这样想着也自我安慰一番:女儿嫁到司空府也是不错的前途,司空府可是京城最大的香料世家,并且垄断了后宫嫔妃娘娘们的香料和香薰,与司空府结为亲家,也可谓是整个京城都要被两家商户垄断了。
席青一路推着豆腐车前行,吆喝着,心里却想着司空纯向姐姐下聘的事情。这时见有人拦住豆腐车道:“姑娘!”席青头也不抬,有气无力的问道:“买豆腐?要多少?”说着就准备掀开竹排,却听那人道:“姑娘误会了,我不买豆腐,我想向姑娘打听个人!”
席青一听来了劲,打听人?然后上下打量着那前来的年轻小伙,只见眼前这人身上穿的衣料竟是尚好的绸子做成的,席青一脸坏笑,心道,这一定是哪家的阔少爷!于是眼睛一眯,嘻嘻一笑,道:“这南陵街还没有我‘豆腐西施’不知道人儿,不过想让我开口……”那人听到这里疑惑不解,紧接着席青道:“先买我的豆腐!”
那人一脸憨笑,道:“这样吧!我不买你的豆腐,给你点钱,你告诉我。”
“那怎么行?我席青虽然是个卖豆腐的,但却是这南陵街一带最不会贪占小便宜的人!这样吧!卖给你贵点好了,卖给别人三文钱一小块豆腐,卖给你……三两银子……一小块,再加……半块儿!”边说边用手比划着。
那人一听,还说不贪占小便宜呢!这便宜贪的还不够大吗?但是一想起她是经常来回转悠着卖豆腐的,兴许知道这南陵街大多数人家不像有假,于是掏出三两银子递到席青的手中。然后那人手中端着豆腐,问:“姑娘我可以向你打听人了吧!”
“可以!”
“那好!南陵街……”
“你……你需要再买我的豆腐!”
“什么?”
“刚才那叫开口费,现在你再买算是告知费。”
“你……”
“不买拉倒!”说着就推着豆腐车往前走。
那人无奈,心想,三两银子都花了,不仅没问出个结果,而且手中还端着这么些累赘豆腐!算了,今天出来碰见这妮子算是倒霉倒到家了,于是又出三两银子问道:“南陵街席府里的千金是不是叫席碧潋?”
席青拿着手中的银子细细端详,听见那人是打听堂姐的,再一次上下打量那人,心想这人肯定也是爱慕姐姐的。席青歪着脑袋道:“你是不是想问我知不知道席府的千金是不是叫席碧潋?”
“是!”
“知道!”
“那是不是?”
席青又把手伸了出来:“一个问题一块半豆腐,三两银子!”
那人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气的上下两片嘴唇都扭曲的变了形,牙齿咬的“吱吱”作响,但是又无可奈何,只得又掏出三两银子,咬牙切齿道:“是不是?”
席青接过银子,嘿嘿一笑道:“是!”
那人火冒三丈,恨恨的把豆腐扔在竹排上,手一甩愤愤的离去。
席青把那九两银子娇滴滴的放进钱袋中,然后推着豆腐车哼着小曲喜气洋洋的往前走。
那人来到席府门前,掏出那块太子交给自己的选秀牌子,再看牌子上写着“席碧潋”三个字,嘴里念念有词道:“完成任务,可以回宫交差了!”
第一卷 阴差阳错 003私会对宫约
话说那晚席青在宫里湖中沐浴时碰见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太子熙正。席青那一脚踹的太子熙正几天卧床不起,每每摸到胯下疼痛处脑海里便浮现出那晚长相标志而有个性的女子:头发凌乱,瓜子脸上是点点露珠般的湖水,嫩白的皮肤,娇美的身姿,甚至是那出乎寻常女子的力道甩出来的巴掌和那脚下狠狠的一踹,还有口中放肆的呼叫声都让熙正觉得有种特别的感觉,这宫中的女子要么是刻意的矜持,要么是被规矩礼仪限制,走着莲花碎步,甩着轻纱帕子,哪一个有这般天真烂漫、自在可人儿的模样?而这女子却是像天上自由翱翔的小鸟般无拘无束,竟是把熙正的心也一同带飞上了那湛蓝的天空。
熙正望着窗外湖边柳枝随风摇摆,优雅风韵的飒爽起舞。嘴角微微扬起,似是极度满意的笑,转身用那深邃的目光望一眼小六子,道:“你确定席碧潋便是南陵街的工部员外郎席转的千金?”
小六子打了个千儿,恭恭敬敬回话道:“是!太子爷吩咐奴才的差事,奴才不敢不上心!”
熙正轻轻一笑,露出调皮的神色,走至小六子身边,身子微微倾向小六子轻声道:“这块牌子不可走漏了风声哦!”
“是!奴才谨记!”
正在这时熙正的另一贴身内监小夏子来报:“太子爷,刘公公来见!”
熙正思索着,父皇这个时候叫我有何贵干?然后吩咐那内监道:“见!”
刘能刘公公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内监,也是宫中的大总管,见到熙正行了浅礼道:“回禀太子殿下,皇上御书房宣见太子殿下!”
耀眼的日光照在熙正明黄镶次龙太子袍上金碧辉煌,更显高贵典雅姿态。但这颐指气使的外表却裹不住熙正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自己对那晚湖中女子的念想可能是真的要被遏制的,毕竟这一次选秀是为父皇充实后宫、绵延子嗣所用,而不是为太子选妃。熙正心中越矛盾,便越思念那晚的女子,犹如骨头上恶长的尖刺,明知道是多余的,却压不住它的疯狂,长的越长便刺的紧贴肌肉的位置越疼,疼的严重时全身都在抽搐,这种感觉一直从熙正发现那女子是秀女之后时至如今绵延着、疼痛着,以至于见父皇都有种怯怯的感觉,就好像是小时候在课堂上做功课时一不小心超过了皇兄,明明有超越他的潜力却总是压抑着,生怕被人看穿一般。
熙正看到皇上大口大口喝着刘能端来的汤药,不觉心中难忍,想起了太医说过在往后的日子里父皇每天都要这样喝上几大碗汤药来抑制病情。窗外的阳光更刺眼了,而风吹的力度也大了许多,好像这宣扬苑的风比东宫的风更嚣张几分,不仅吹进了较为隐蔽的御书房,而且也没有了刚在东宫时的柔和之气。皇上缓缓道:“朕只觉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在有限的日子里还是希望看到你作为太子有独当一面的能耐啊!”熙正轻轻颌首,温言道:“父皇,儿臣一直都在用功,还请父皇多多休养龙体才好!”皇上放下金碗银勺,招了招手道:“正儿,来父皇身边!”熙正蹲下身子贴在龙椅边,皇上亲昵的轻抚着熙正的额头,似一头即将垂危的老黄牛爱怜的理着小牛犊身上的皮毛那么认真和依恋。
当听闻皇上徐徐道来那晚火烧的离奇时,熙正只觉身子一颤,终究自己心中的疑惑还是变成了父皇不动声色的恐慌。是,竟是有人想要在熙正没有完全长成,还处于势力单薄时,谋害皇上,影响熙正登基。熙正这样想着,皇上又道:“过些日子是婉儿生辰之日,朕想破例让婉儿下闺阁请帖宴请大臣之女为婉儿庆生,一来婉儿素日与你来往亲近,也好为你登基拉拢臣心做一个铺垫,二来正儿虽身为太子,一直以来为了江山社稷栽培与你,竟是耽搁了你的婚姻大事,这太子妃若是不动声色的通过大臣之女择选,定是多一份大家闺秀调教有方的保障,少了一份秀女选妃时的勾心斗角势力之争!”
熙婉公主是皇后独女,和熙正同年生,只不过比熙正生月晚两个月而已,自幼和熙正一起长大,关系甚是亲密。婉公主生性温顺,头脑聪颖,遇事识大体顾大局,深得皇上喜欢。
熙正用手轻轻触在皇上的衣角上,正触在一只龙爪上,那龙爪用金线秀成,触上去的手感竟有些瑟瑟的硬度,没有自己这身衣服上秀的龙的软和。熙正只默默颌首,瞬时心中再一次浮现那张满脸湖水的瓜子脸、白皙的身子,只觉胯下又是一阵疼痛,下意识的用手捂住胯下,这时熙正轻笑一番,为自己淫荡的思想和那湖中女子可爱的模样。
大臣之女?这么说来,席碧潋也会参与了?熙正忽然心中一亮,如果她能进宫那真是再好不过!又一想,婉公主宴请大臣之女,都是闺阁少女,也只有娘娘和公主参加的可能,哪有王子参与的道理?不过这一顾虑很快就被熙正聪明的打消了,她如果能来,都已经进到宫中了,想见她还不容易!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的过着,席青日复一日的卖着豆腐,却是想不到在那深宫之中竟有一个时刻想着念着自己的太子。而随着司空纯和席碧潋的订婚,二人感情也日剧升温。
当席夫人李氏把宫中赴宴贴送到席碧潋的闺房中时,席碧潋正和丫鬟翠竹商量着晚上如何偷偷溜出席府私会司空纯。
李氏见席碧潋心情舒畅,道:“我们的碧儿这些日子可是喜事连连啊!”
席碧潋沉浸在喜悦之中,听李氏这么一说,脸一红,低低道:“母亲说什么呢?”
李氏这才把命人把赴宴帖拿给席碧潋看。
李氏欢喜道:“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事啊,听你父亲说起,只有太上皇也就是当今皇上的爷爷在位时甚是宠爱当时的慧公主,才破例举办过这么一次庆生宴,可见如今的婉公主也是深得当今圣上的喜爱!碧儿要好好梳妆打扮一番,不能失了礼仪,日入时分便要进宫了!”
席碧潋送走了母亲,矛盾不已,她自然知道女子与男子深夜私会是犯下了闺阁中的大忌讳,可是今晚司空纯会在小巷的草房里一直等候,而席碧潋也是万般想去见司空纯,这可如何是好?
司空府要豆腐,本来可以遣下人去豆腐坊取豆腐,而司空纯非要亲自来取,而且还选了一个黄昏时分,意为能在小巷中的草房里会见席碧潋。
私会对宫约,可要如何选择?
日入时分,席碧潋无奈只得坐上了去宫中的轿子,心中几多不情愿,难道真要让婉公主的庆生宴破坏了和司空纯的相约吗?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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