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那么说煦德抓住地就是一个贝萨克?一只可以变成人地狼。或者恰恰相反?这真不错。”维尔德格转向闭目养神地煦德:“可惜被它逃掉了。”
“没关系。
”亚利克斯关上便携式电脑。把它交给煦德。说道:“这个你看一下——至于贝萨克……我们可以慢慢来。”
煦德向维尔德格投去询问地眼神。
“这次紧急访问……”维尔德格耸了耸肩。露出不怀好意地笑容。:“是为了参加东加地谢冬节。”
如此。煦德也露出了如出一辙地可恶微笑——东加'T个传统节日。也称之为冬之狂欢节。古东加人以此欢庆经过漫长地严冬明亮地太阳又开始为大地送来温暖。整整七天七夜。人们万空心思地寻欢作乐。狂饮暴食。正如某个作家所形容地:“美食要饱撑到打嗝。纵酒要醉倒喉头。放歌要唱至断肠。起舞就要跳到倒地。”
最重要的,那些平时矜持,高傲,从不与陌生人说话的美丽少女们,也会被自己的父母或者信得过的长辈带出门来,唱歌,跳舞,参加各种比赛与游戏,和英俊小伙子们好好认识认识,熟悉熟悉,若是两者都有意,那么就可以约定个时间让男方上门提亲了。
东加大公好像有八个未嫁的女儿,其中有三个与亚利克斯年龄相仿……所以一向古板暴躁的东加人这次才会那么善解人意,“温柔体贴”吗?喔~喔~喔——的确,如果东加大公依然要顽固地坚守着“非王族不通婚”的古老传统,他的八个女儿有很大的可能必须在大公的宫殿内终此一生了,或者进入修道院;在君主制国家日益凋零的现代,要找到一个年轻,英俊,未婚的王子可真不容易,尤其是这类王子多半早婚的情况下——有没有继承权大公就不考虑了……只要他不要太过放浪形骸或者忠贞不渝——对自己的情妇忠贞不渝就好。
想到这里,煦德微微卷起了嘴唇,这样说起来亚利克斯确实奇货可居——他成为王储已有两年,绝对唯一的王位继承人,身份高贵,外貌俊秀,身体健康,学识渊博,性情“温和”(这是局外人的一致看法),最主要的:富有。
虽然东加大公也很富有,而且早早就为几个女儿准备了足够的嫁妆,但他也不想把自己女儿的婚姻变成一场慈善募捐晚会——亚利克斯至少不会去贪图他女儿的钱。
煦德有趣地看着亚利克斯极为难得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生动极了。
虽然知道自己的弟弟们一个是亡灵巫师,一个十死灵骑士,但煦德从来不曾觉得他们已经离开了这个属于生者的世界,离开了自己,父亲,母亲,索非亚姑姑……说话,行动,外表也没有变的阴阳怪气,娇柔做作或者奇形怪状(喂?!你什么意思?——异位面的半巫妖导师抗议),至少比那些疯狂的艺术家(姑且不论是什么艺术)要来得正常的多,更不用说西大陆联邦电影中向人们展示的那些巫师和死灵了果亚利克斯与维尔德格的身份可以公开的话,煦德觉得他们有十成十的把握可以向法院起诉那些编剧和导演——以诽谤的罪名。
“你们可都要谨慎,”煦德笑眯眯地说道:“她们没有遇到爱情的时候只是一杯冰水,遇到爱情的时候就是一杯烈酒,就能温暖你也能燃烧你,这些骄傲的女孩子和撒丁地女性一样,是纯粹而又执拗的。假如你们真的……做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作为你们的兄长,”他活动了一下所有的指关节:“是会让你们付起责任来的。”
附带说一句,萨利埃里家族是本土派的,也就是说,他们希望,并且支持亚利克斯娶一个符合撒丁传统要求的好女孩——本来莉莉是个好人选……
亚利克斯垂下了眼睛,反正他和维尔德格不会“做出”任何事情的,除了知识与力量,死者没有任何**可言。
维尔德格的**,也只是近三十年的生者记忆残留下的一点痕迹而已……事实上,一个死灵骑士不会有这种需要的,即便他在前一秒钟还是个完完全全的生者。
一声自嘲的轻笑经由灵魂连接传送了过来,看来维尔德格已经有所了悟。
很好。巫妖评价。
死灵骑士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那么你呢?我的哥哥,你只要带一个能干懂事的姑娘回去,不管是东加还是撒丁,妈妈她都会很高兴的。维尔德格差点就把这句话给说出去了,幸好他及时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头——啊,反正也不会感到痛,只是发出了一阵古怪之极的呜呜声,外加面部肌肉扭曲罢了。
他小心地看着煦德,还有亚利克斯,希望他们没从自己的异样中想起衣留申。
维尔德格的情绪波动非常容易辨识,亚利克斯叹了口气,虽然是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做下的愚蠢事情……但他每到这个时候就会觉得很不舒服。
人类为什么会把爱情与婚姻这两样完全可以取消的东西列为自己的生存必需品,甚至将它们排在首要位置?他们的时间原本就少得可怜,却还要大量地消耗在这种琐事上——巫妖苦恼的想,居然还有人类愿意重复!
只是为了繁衍的话,可以选择试管婴儿——最好随机,这样可以解决大多数国家的种族,以及地域歧视问题。
或者还有克隆——如果人类真的可以取消爱情与婚姻的话,巫妖不介意作为异位面的科学研究者助其一臂之力。
前奏………女神的诅咒 第六小节 谢冬节(1)
还有……”亚利克斯将自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思绪,继续说道,“‘贝萨克’,这是他的自称,更多人称他为“野兽掌控者”,因为他能够和大多数动物沟通……有人说曾经亲眼看到过他赤手空拳大声吼叫着吓退一400左右的野生熊,还曾经“劝说”一只被人类折磨得遍体鳞伤的苔原灰狼乖乖接受,配合援救者的治疗——虽然别人听起来就是一连串高高低低的嗥叫。
无国籍人士,一个极端环境与动物保护主义恐怖分子,他曾经是国际绿色和平组织的成员之一,后来因为在行动中使用暴力而被提倡“非暴力主义”的绿色和平组织开除。后来他就一直独来独往——据说是一个思想偏激,性情暴躁的家伙,但心思慎密,行为果断。往往会采取一些非常规甚至带有恐怖性质的行动,如多次从实验室、毛皮农场放生动物,并对实验室纵火、弄沉捕鲸船,甚至制造过多起针对工作人员,机械设备的爆炸事件……痴迷皮草与狩猎的贵族,富豪,需要大量动物进行医学实验的研究机构与他冲突最多,他们将他称之为“人类的敌人。”——几乎每个国家都有针对他的个人悬赏。”
“啊……”煦德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微笑起来:“我好像也有听说过——是有些环境保护主义者对沉睡平原的开发计划表示不满——不过我接触到的人类显然都是对此极其赞成的。”包括那个涅涅茨人,他是族内少数几个看得比较长远的人。
这片涅涅茨人赖以为生的土地必将发生变化,所以他们需要接受更好的教育以适应这些变化,至少要比族内长老五十年一成不变的教育要多,要新……所以他走出了族群,在城市里艰难的谋生与学习,努力在不丧失尊严与传统的前提下,握住那只曾经被他们拒绝过的手。掌握知识,掌握能源,掌握财富,才能掌握自己的生活与命运……他的死亡,或许会令一个族群彻底消亡。
萨利埃里的长子想,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袭击我们的是狼群。”
“能够驱使狼的也只有狼。”
巫妖的灵魂轻轻地说道,没所谓,反正,都是要解决的,无论是狼还是驱使狼的浪。
维尔德格打了一个哈欠。
他的灰眼睛里闪烁着金红色的光芒,或许是映射着云彩的关系。巨大的落地窗外面,给予人们温暖与光明的太阳已经转成赫赤色的扁圆,它下方的云层翻滚着向前涌动,好像沸腾的红汤,又好像是大战时的河流,血液升上水面,尸体沉入水底。
一群苔原灰狼在荒原上慢慢地奔跑着。
现在它们正准备狩猎,行动的方式也有所改变,它们不再一只紧跟着另一只行动,将自己的脚印叠加在前者的上面,而是缓缓拉开距离,形成了一个松散的包围圈。
它们地目标是一小群驯鹿。里面有着怀孕近五个月地母鹿与9个月地小鹿。它们因为身体笨拙以及没有经验而很容易成为狼群猎杀地对象——就像是现在。头狼突然迅速地缩小了包围圈。鹿群地首领立刻率领着鹿群左转突围。距离过近地灰狼立刻后退。成年地驯鹿体形庞大。爆发力强。如果踢得准。一蹄子就能把比它小得多地狼踢翻在地。非死即伤。虽然已经多日没有进食。但灰狼们还是不愿意冒险进攻一只有所准备地成年驯鹿。它们有更好地目标——一只莽撞地小鹿没有随着大队一起左转。它向右转。却正面遇上了头狼。当它急急忙忙地向另外一个方向逃遁时。另外几只狼已经敏捷地逼近了它。
幼鹿地最后一声哀鸣没能停止鹿群地脚步。没有一只鹿会回头。它们每天必须走上15英里以上。才能准时赶到自己地繁殖区。
头狼从容地垂下头。这是一只即将满了1年地幼鹿。身体肥壮结实。会是一顿美餐地。但他又突然停止了所有地动作。绷紧了身体。昂起头。在空气。土地上嗅着。狼群紧张了起来。上次头狼有这种表现。还是在遇到一只寒带虎地时候。狼与虎地食物几乎完全一样。这也意味着它们是必然地死敌——那是一场苦战。虽然第一次吃到了虎肉。但也死伤了三只成年狼。
很快。一个灰白地身影从稀疏地丛林里轻快地跳跃了出来。它没有寒带虎那么大。却也不小。几乎有着头狼地一倍半。而且身体强壮。毫无缺陷。伤痕。肚子也不是那么干瘪。狼群跟随着那群驯鹿已经奔跑了好几天。除了头狼与配偶。只有2成年狼。这个数字实在是很危险——可它们也不能就这么放弃了来之不易地猎物。头狼沉稳地将一只爪子按在小鹿地尸体上。发出低沉而粗糙地嚎叫声。非常阴深和恐怖。这种嚎叫声暗示了头狼地愤怒。狼群不欢迎孤狼。孤狼不是在最初地优胜劣汰中被驱逐出去地病弱就是那些喜欢胡作非为自作主张地劣种。
那只孤狼看了它们一眼。跑了过来。一步。两步。三步……。当头狼已经准备好迎接一场疯狂地战斗地时候。它在距离狼群还有两步地地方打了个小弯。跑开了。
如果没有猎物。头狼说不定会主动出击。不过既然有着肥美地驯鹿肉近在眼前。它也就暂时忍耐一下。不去理会那只混蛋孤狼。它撕开了小鹿地肚子。用热血和好肉填满了自己地肚子。然后是他地配偶。成年狼。正在学习出猎地幼狼……它们快把小鹿吃个精光地时候。那只孤狼跑了回来——它地嘴巴上竟然叼着几枝紫色。白色地穗状花。从灰狼们地眼前乐颠颠地跑了过去。
狼不舒服的时候偶尔也会吃些花草,不过多半马上嚼碎了吞下肚子。而这只孤狼的样子,倒好像是在“采花”。
头狼的配偶警惕的呜呜了两声,它的意思头狼很明白,这只孤狼肯定是疯的,难怪会被赶出族群——据说疯病会传染,好吧,不到万一,我不会和它接触的……太可怕了。
心地抖了抖耳朵,头狼和配偶驱赶着自己还眷恋着那些骨头不肯走的子女,飞快地回到了自己的窝里。
走出了一段距离的孤狼站住,回头看了看它们,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它继续叼着花走路,一直跑到沼泽荒原边缘的森林里。
似乎知道自己该走那里,它一路
顿地小步跑着,最后停下来的时候,四周是无数笔直T+远处树干密得已看不穿。
“你来啦?”
一个男人说道,好像和自己的朋友问好似的平淡又温和,灰狼放下花,应付般地呜呜了两声。
“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想见见你。
”他说道:“我顽皮的小莱莎(莱莎,东加女性名,意思为轻率,无忧无虑,这里是双关),你总是这样莽撞,这次算你运气好,可是你得记住,可不是每个晚上都有满月的。”
低声嗥叫。
“让我看看你拿着什么花,还辛辛苦苦地跑到沉睡平原上去采——细叶杜香,沼泽疗伤草,水苏——我说你想做什么呢?”男人的声音一下子危险了起来:“你要占卜姻缘吗?你认为你还有什么姻缘可以占卜呢?”
灰狼不出声,高昂着头,伸出珊瑚红色的舌头,粗大的尾巴扫来扫去。
男人沉默了一会,又笑了笑,:“好吧,莱莎,随便你玩,只要别忘记我们的约定就好。”
之后他再也没有说过话,灰狼微微歪着头,耳朵转来转去,但就算是这样也听不出男人是不是已经离去了。
贝萨克,再见。它在心里说。
然后它叼起地上的花,还有人在等着它呢。
穿过森林,就是凝结着厚厚冰层的天然之海——它是一个弯月形状的大淡水湖,用大雪花石建成的冬宫矗立湖畔,如果夏天来临,湖水融化,湖水中倒影和真正的宫殿就会连接在一起,如同正在两两相望的孪生子。
灰狼从湖畔绕到宫殿的背后去,有着一千多个房间,共计三层的长方形建筑依山坡台地地形所建,前沿位置则设有防御墙和壕堑。宫殿建筑群以中庭为轴心,山坡茂密的林木形成宫殿建筑群的一道背屏。
奥尔加公主就在后山一条清澈,缓慢的溪流边忐忑不安的等待着自己的生妹妹莱莎公主。每隔几秒钟,她就会打开自己精致的镂空金挂表看看究竟到了什么时候了。
她已经以读书,练琴,试衣服,找首饰……的名义掩护了莱莎一下午了,可到了晚上8钟晚餐的时候,爸爸看不到人肯定要问的。
“奥尔加!”
就在她再一次低头看表的时候,终于听到了莱莎的声音,她的小妹妹从密林中钻了出来——奥尔加赶快帮她整理乱蓬蓬的头发和衣服。
“你究竟要去找什么啊?”
“细叶杜香,沼泽疗伤草,水苏……”莱莎高兴地将自己的战利品展示给奥尔加看,:“我们来占卜吧,占卜婚姻!”
奥尔加为小妹妹梳头的手停顿了一下——东加大公的八个女儿,她是次女,姐姐娇艳,妹妹美丽,只有她从小就是圆滚滚,胖乎乎的,虽然也有金色的头发和蓝眼睛,可是更让人觉得是只化了妆带了假发的小猪,父母们经常为之叹息,连姐妹们也会嘲笑她,不过她性情温柔敦厚,不管听到什么,都只是沉默的笑笑而已,幸好十几岁的时候,她突然瘦了下来,和自己的姐妹们一样,蜕变为一只最美丽的白天鹅……不过这又有什么用呢?她今年二十七岁了,按东加女性大多18…20时就出嫁的规矩来算,不折不扣可以说是个老姑娘了,如果不是父亲苦苦挽留,奥尔加真想就这样进了修道院算了——东加大公是个很爱自己孩子的好爸爸,可也就是因为这样,他固执地非要为自己的女儿们找个高贵,富有,英俊,守礼的王子不可——可现今世道,那还有这样完美的人呢?
这次大公对她们姐妹三个抱着极大的期望,如果可能,她真不希望自己的老爸爸失望,但是……
“来吧,来吧,我好不容易采来的花,这种占卜是最准的。你带了蜡烛吗?”莱莎拉扯着奥尔加的袖子,虽然两个人出生间隔不过几分钟,但两人的性格却是天差地别——就连外貌上奥尔加都显得年纪更大一些。
“带了……莱莎,爸爸可不喜欢我们玩这些。”奥尔加满脸不赞同地说着,但还是迁就地配合着小妹妹扎起了花冠。教堂总体上谴责占卜未来的行为,但在谢冬节期间是允许的,可大公绝对是讨厌占卜和魔法的,他总说这是骗傻瓜和白痴的玩意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