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的河水,浸在身上,是异常的冰冷,没有准备的纵身一跃,冰凉的河水,呛得鼻子生疼,连眼睛也睁不开,呼吸不过来,一张嘴,那浑浊的河水便往肚子里灌。
全身的感觉是冰冷的、分散的,都快要窒息了,眼睛张不开,什么都看不到,倾城的小手不停的在水中划拉,想要抓到可以抓住的东西。
忽然,手被握住了,她的心定了,紧紧的抓住明铎的手想要浮上去,可他却没有那个打算,拉着倾城,继续潜在水里,拉着她,不知道往什么方向游去。
全身窒息的难受,她不行了,要死了吗?倾城感觉着有东西靠了过来,是温温的唇,很暖很暖很麻很麻的感觉,他嘴里有空气,倾城就像是初生的婴儿,极力的*着,想要从那里得到更多的空气。
明铎将倾城微微的托出水面,让她大口的呼吸空气,然后又将她拉下来,鼓着一口气,带着她又游了好远,直到对岸。
彼此一身湿答答的躺在草地上,倾城不住的呛咳着喝进去的水,一边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全身虚脱的乏力,所有的力气都好象抽空了一样,只能任由着本能不住的咳嗽,明铎见倾城难受,过来轻拍着她的背,好让她能舒服一点。
对面河岸的人,还是不停的叫嚷着:“站住,别跑!”
倾城扬起脸看着明铎:“喂,这就是你们北齐的兵?都这么白痴的吗?”
“……”
倾城抓着明铎的衣服,挣扎的站了起来,无力的说着:“快走吧!”
“你,能行吗?”明铎露出一抹不确信的眼光,打量着倾城。
“行,不然留在这等你的人来抓,我都不知道你这殿下是怎么当的,还能被自己手底下那些小……”
“走吧!”明铎拉着倾城的小手飞快的走着,还有那么多的精力废话,想来肯定是没问题了。
“上来,我背你!”明铎也已经躬下了身。
“不要!”倾城固执的抱站在一旁,要知道他一身的伤,搞不好会把她摔下来的。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明铎没有理会倾城,径直的将她驮在背上,对岸的那些巡逻兵是要过河来的,尽管他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逃脱,但是多一刻总比少一刻要好的多!
明铎驮着倾城飞快的跑着,那速度很快、很快,贴在她背上的倾城都能感到呼啸而过的风声,就好像第一次骑马一样,那种飞驰的感觉。
不知名的房子、不知名的地方都被他们甩在了身后,不知道跑了多久,不知道跑了多远,身后再也看不到追兵的痕迹,总之是累到不能在站起来,他们才停下了脚步。
他们身后是成片成片房屋,从建筑上看应该是普通农家居住的,倾城靠在一家屋舍外的墙壁上,鬼鬼祟祟的往屋子里打量,确定没有人以后,悄然的翻过低矮的围墙,还冲明铎打个手势,示意他也翻进来。
明铎无奈,只好跟着倾城的身影,偷偷摸摸的钻进房舍:“你做什么,这里是别人的家,没经过主人的允许,我们……”
话音在倾城恼怒的眼神下戛然而止,明铎不解的看着倾城四下翻找着,最后在衣柜里翻出两件破旧的衣衫。
“给,你的,去外间换上。”
“……”明铎无语,乖乖的接过倾城递过来的衣服,走了出去。
很快便换好了衣服,闲闲的坐在板凳上,看着倾城换了衣衫走出,虽然是残旧的衣服,却也掩不住她娇嫩的容颜,就像是蒙了灰的濮玉,还透着纯透的晶莹。
“干什么?”明铎不解的看着倾城伸在他眼前的小手。
“给银子啊,买了人家的衣服,总要给钱的吧!”
“我身上没有啊!”
“没有?”倾城不置信的在他身上翻找,最后找了一块上好的玉佩。
“那个,那个不能给,那是我娘留给我的!”明铎说着就去抢,却被倾城霸道的眼神止住了动作。
“这个先押在这里,等回去了,你派人给了银子,再来取就是了,不然我们能白拿了别人的东西,这不和小偷一样了吗?”
“你以为你不是啊,你看看你哪一点像个大家闺秀。”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倾城淡漠的声音有些哀伤,明铎看着她离去的单调背影,心紧了几分,他好象说了不该说的话,伤到了她的痛处。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翻离了屋舍,闲逸致的漫步在大街上,缓缓的向着城南走去。城墙根下,是长长的队伍,很多老百姓穿梭在其中。
“喂,怎么办,要检查的!”
城墙边的一棵槐树下,坐着一男一女,眼睛还不时的瞄着南城门的况。
“看来二哥这次是下了狠手,一定要置我于死地!”明铎恶狠狠的说。
倾城双手绞着衣摆,这一刻她也没了主意,可既然都逃到了这,离*也就一步之遥,怎么能放弃?起码她不甘心,眼睛不转的死死盯着城门,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他们再逃不出去,后面的追兵就会赶来,到时候他们的下场——
不能放弃,不能放弃,倾城在心里一遍遍的提醒自己,她还要回去找放,怎么能死在这个破地方,就是死,她也要死在南顺的国土上。
环顾着城们的防守,少说也有三十人,明铎又受伤了,打起来一定是自己这边吃亏,该怎么办?
倾城咬着指甲,盘算着各种可能,忽然眼睛一亮,推了推明铎的身子,眼神示意他往城墙边看去。
“是她?”这一看,明铎的眼睛也亮了,与倾城对视一眼,两个人都露出了会心一笑。
“喂,你想的是不是就是我想的。”倾城问道。
明铎看了她一眼:“我可不知道你有没有我那么聪明!”
“……”倾城白了他一眼:“干活,还不快去。”
明铎无奈的起身,看了眼倾城,这个女人,那么粗暴,真不知道当初是看上了她哪点。潇洒的走过一女子的身边,企图揽过她的视线。
果然,女子的视觉移到了他的身上,明铎嘴角扬起蛊惑的笑,看来他们出逃有望了。
明铎不紧不慢的走着,身后是那女子的身影,他装做不知,还继续走着,走到一片偏僻处,陡然转了身体:“怎么,刘小姐,还是这么喜欢投怀送抱。”
刘若涵没想到他会转过身来,刚刚发现这个男子酷似在大街上给她难堪的男子,所以忍不住就跟了过来,没想到还真的是他。
“刘小姐,别来无恙啊!”倾城从一旁闪了过来,手中拿着明铎曾交给她的匕首,抵在这位城守千金的腰际。
刘若涵当下就被吓得花容失色,只断断续续的说着:“你——你们——你们想怎样?”
作品相关 逃脱
…
逃脱
“我们不会把你怎样,只是想请刘小姐帮个忙而已!”明铎玩味的看着倾城,这女人,他喜欢,她好象是七窍玲珑一般,随意的就能转换角色。
“什么——什么忙?”
“刘小姐不要紧张,只要你把我们带出城,我保证不会伤害你!”倾城蛊惑的靠在刘若涵的耳际边低沉的说着。
刘若涵迷惑的看着一旁抱玩味的明铎,不明白他们胁迫她竟只是让她做这么一件小事,忽然她好象想起了什么,眼睛和嘴巴都睁的很大,连说出来的话都开始了。
“你们——你们是——南顺的——刺客?”
“刘小姐,你的反应还真是慢啊!”倾城无力的白了眼挟制住的女子,手中的匕首又贴近了几分:“这么一点点小忙,刘小姐应该是不会拒绝的吧?”
“我,我——你们别杀我!”
明铎走上前去,慢慢的抬起她的下巴:“我怎么舍得杀你呢,但是你不配合,我也没办法——”
倾城撇了撇嘴,嫌恶的瞪了明铎一眼,冷冷的声音提醒着受制的刘若涵:“刘小姐,我可没有他那么好心,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不然我这刀子不小心进去了,就可惜了你这花样年华了。”
“别,别杀我,我帮你们出城就是了!”
倾城对着明铎撇了撇嘴,扬起了最明亮的笑容,这一刻连明铎都恍惚了,如果没有倾城他还会成功的逃脱吗?
在明铎心里最深处,他有些留恋这布满危机的楼兰城,在这里有一个女孩和他的心是那么的贴近,他也知道,出了楼兰,她也许——
他们之间再也不会象之前那样纯透,连眸子都起了烟雾,明铎握紧拳头,指节都因为大力为微微泛白。
他不许,不许倾城离开,经过这些日子,他很确定自己的心,他一定要将她圈在身边,他相信,她在未来的某一天,一定会爱上他,尽管他不知道那一天是什么时候。
可是他还是确信有那么一天,是的,一定会有的。
楼兰,南城门下,川流不息的出城人流中,一辆青蓬双椽的马车不起眼的夹杂在其中,缓缓的前行,在距离城门数丈处停了下来。
车帘掀起,一个淡青长衫的青年男子探出头来,他仰头望了望城门上方的“楼兰”二字,又缩回了马车里。
马车里,明铎一身青衫靠在车窗边,另一侧,倾城手握匕首挟制着楼兰城守千金——刘若涵。
倾城将匕首抵在刘若涵的腰际,开口说道:“我警告你,别耍花样,不然——,要知道杀了你还是件很轻松的事。”
刘若涵惨白的小脸被倾城这一吓更是白的恐怖,连一丝丝的血色也找不到,倾城满意的与明铎换了个眼神,吩咐着外面的车夫:“走吧!”
马车一顿,缓慢的又向前面走去,没多久又是一顿,停了下来,传来外面纷杂的声音:“车里面的人全部出来,检查!”
明铎给了倾城一个眼神,待倾城点了点头,打开车门,四处伸来冷亮的刀锋:“下车,检查。”
明铎大声一喝:“大胆,这是城守千金刘小姐的鸾车,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家小姐的车也是你们能查的吗?还不快滚,不然我回去禀告了城守,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所有都士兵皆是一颤,他们早就知道城守千金骄横跋扈,偏城守对她是百般疼爱,这要是得罪了她,以后肯定是没好果子吃,都悻悻的放下手中的兵器。
有一个小兵站出来,颤颤的喝道:“我——我们怎么知道车上就是城守千金。”
明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将身子一横,刘若涵整个人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倾城假装挽着她,背后的匕首捅了桶她,吓得刘若涵赶忙开口:“瞎了你们的狗眼,连本小姐都不认识了,还不都快给我滚!”
有些年长的人,已经认出了刘若涵,拉着身边的人都识相的退开,明铎将车门‘嘭’一声,狠狠的关上,没多久,马车又开始了缓慢的行进。
车内的倾城紧张的望着明铎,一个不小心刘若涵就要扑出车外,还好明铎眼急手快,一个手刀将她击晕了,这一瞬间,倾城的整个心都要跳了出来,无力的靠在一边,
终于出了城,倾城的神经也终于放了下来,明铎先跳了出去,然后伸出手,将倾城也抱出了马车。
倾城抖了抖身上的衣服,指着晕倒的刘若涵和赶车的车夫问道:“他们怎么办!”
车夫一听,赶忙跪下来,嗑着头:“大爷饶命啊,饶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都指望着我,求你饶了我吧,我不会乱说的——”
“够了——”倾城开口喝到,又爬回车里,翻出了一条长绳,将刘若涵和车夫绑在路旁的树下,还撕下了裙摆的一处,塞在他们的嘴里。
另一边,明铎将马从马车上卸下,牵到倾城的身边问道:“好了吗?我们要快点,他们要是发现不对,就会追来的。”
“好了,我们走吧!”倾城握进明铎伸过来的手,被他一提,上了马背。
夕阳的残红如血一般肃杀,楼兰城外的官道上,一匹马二个人,急速的奔驰着。
马背上,倾城无力的靠在明铎的怀中,只觉得身上一会冷一会热,喉咙口的疼痛和头脑的昏沉,在马儿的奔驰间更是折磨的她难以忍耐。很快,她就知道,自己发热了,大概是经过河水浸泡的原因吧!
“倾儿,倾儿,你怎么了?”策马奔驰的明铎也发现倾城的不对劲,放慢了速度问道。
倾城忍着身上的疼痛,勉强的扯出一抹笑:“我没事,你不要停下来,我们要赶快回去——”
“可是你——”
“我没事的,这点痛我还能忍着,我们要快点,回去了才还给我找大夫,对吧!”
明铎的眼睛通红,将倾城紧紧的裹在怀中,急促的说:“倾儿,你忍着,你不会有事的,我们会回去的——”
一路上,明铎一边挥鞭策马,一边同倾城说着开心愉快的往事,希望可以缓解倾城身上的疼痛。
月光稀疏的洒在他们奔驰的官道上,明铎不断的用手掌抚摩倾城的躯体,将掌心的温度,往倾城冰冷的身体上传送,好听的声音一遍遍的说着开心的事,就好象怕倾城睡着了就不在醒过来一样。
倾城忍着干涩喉咙传来的痛,缓缓的睁开眼,眼角滚烫的一滴泪,悄悄的滑落,眼前的这个男人,如果是放该有多好,他们之间没有沈青蓉,没有伤害,该有多好。
体味着明铎的关怀,倾城的心开始充满了愧疚、遗憾,如果最先遇到的是他,那她是不是就不会有伤害——
作品相关 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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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
梦中的倾城觉得自己好象长长的睡了一觉,做了许许多多的梦,可都依稀记不清楚,只觉得身体酸痛的厉害。
喉咙里干涩的难以忍耐,倾城勉强的睁开眼,想要找点水来喝,可刚一睁眼却看到皓珠守在她的前:“四姐姐?”
倾城就好像做了一个梦一样,那么的不真切,环顾四周,是她之前所住的帐篷,她这才想起一路上逃亡的境,嘴角弯了一点弧度,明铎没有失信,他的确将自己带了回来。
倾城松了口气,问道:“四姐姐,明铎呢?他怎么样了?”
皓珠将倾城从榻上扶起,端着一盅茶水送到倾城的嘴前:“他没事,只是日夜兼程从楼兰回来,加上你又昏迷了两天,他不吃不喝的守着你,刚刚才被大伙劝去休息了。”
倾城明了的点点头,乖乖的轻啜着送到嘴边的茶水,喝了几口,倾城忽然拉住皓珠的衣摆央求道:“四姐姐,你放我回去好不好?我现在要是不走,以后就都走不掉了。”
皓珠的身子明显一颤,端着茶碗的右手也颤了一下,碗中的水都被溅洒了出来。没多会儿,皓珠恢复的神色,将茶碗放下。
她知道倾城对慕天放的用心,可哥哥的爱——,从楼兰到军营,三天的路程,而哥哥日夜兼程只用了一天两夜便赶到了,因为马背上还有一个已经昏迷的女子,那个女子甚至比他看重的骄傲还要重要。
可怜的马儿经过昼夜不停的奔袭被折磨的只剩下一副架子,走的路也是东倒西歪,忽然低撕了一声,马腿跪倒在地上,身子也就势歪了下去,活生生的被累死了。
倾城纤如落叶的身子没了哥哥的保护,在众人的惊叫声中就要摔下来,好在哥哥反应敏捷稳稳的接住倾城,可他自己却狠狠的摔在泥泞的水洼里。
待众人赶上前去,扶起满身泥水的哥哥,他却说:“快去把所有的军医找来,倾儿——倾儿在发热,快——”
简单的交代了这一句,看到有人跑开,哥哥终于放心的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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