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血族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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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血族之吻-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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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描淡写,但是这句话足以让整个国家震动。
  杜拉的面色终于有了变化。
  “你——”
  “我就是‘希兰’计划的结果。”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那是个悖论!那孩子是绝对不可能出生的!”
  惊慌失措的叫喊着,杜拉终于失去了矜持,他的恐惧比面对世界毁灭更加深重。他害怕得手舞足蹈,沙发因此倒地,将他摔得四脚朝天。
  “看来即使是个死人,提起那件事情,也会吓得不知所措。”
  轻蔑地撇撇嘴,雷上前将杜拉连同沙发一起扶起,而后双手按在他的肩上,安抚着。
  “你不用感到害怕,我并非幽灵,也不是来找你复仇的。我只是很好奇,作为尸体的你,二十八年都像还活着的时候那样进出实验室主持研究,你是怎么做到的?你的皮肤还有活性,你的大脑还在运转,但是你的心脏已经很久没有新鲜的血液了。”
  “你不怀疑我其实是个人形机器?”
  “不,你是活着的尸体。我体内豢养着吞噬一切的怪物,它们告诉我,你的肉体还是碳基成分为主。”
  这一次,杜拉的额角不再冒出冷汗。
  他甚至挺直了腰杆。
  “果然是你。”
  “本来就是我。”
  雷将一只手放在杜拉面前,让他清楚的看见从白皙的皮肤下涌出的黑色蠕虫。教授顿时惊喜若狂,他贪婪地看着活着的奇迹,嘴角流出馋液。
  “我想和你做一次交易,三个回答换三个回答。”雷提议。
  对于他的提议,杜拉甚至不需要考虑,直接点头了。
  “你想知道什么?”
  “三个问题。第一,‘希兰’计划的详细内容,以及这个研究院的婴儿是怎么送入共济会导师的妻子**的;第二,‘希兰’计划中唯一存活的孩子的基因样本来源;第三,你在二十八年前已经死了,为什么尸体能像活人一样活着。”
  “你让我为难了。”
  杜拉苦笑着,他的表情可以很简单地解读成: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
  “但我给你的回报也是同样的丰厚。”
  雷温和而不无威胁的说着,他将手掌在杜拉面前晃来晃去,白皙皮肤下蠢蠢欲动的黑色蠕虫是趴在欲望殿堂的圣物,比绝世美女更让人垂涎三尺。
  “这些东西一旦说出,我必死无疑。”
  “你已经是死人了,还怕再死一次吗?”
  “正因为死过一次,知道死了以后是什么样子,所以才会更加的害怕呀。”
  杜拉欲言又止地笑着。雷知道,他抵不住眼前的诱惑,此刻的拒绝也只是为了获得更多的筹码。
  他叹了口气。
  “我可以让你再次体会死亡的感觉,如果你拒绝回答的话。你是‘希兰’计划的参与者,你清楚我的本质。”
  短暂的沉默后,杜拉终于开口了。
  “你是一个悖论。”他说。
  “悖论?”雷重复着,他很清楚自己的本质,但他从不知道人类是这样评价自己。
  “是的,悖论。一个无数次演算结果都是绝对不可能存在的东西,但是你确实存在着。你让我感到害怕,即使是存在即合理这样的理由,我也不能接受你的存在。”
  “但我确实站在你面前,以存在的形态存在着。”
  杜拉于是露出了苦笑。
  “你知道吗,参与‘希兰’计划的我们都有过制造不应该存在于世间的怪物的经历。我们把活着的人用这个世界不应该存在的技术变成传说中的生物。例如长着鱼尾的公主,例如生来就有盘羊的尖角的农夫,米诺斯也曾经在我们的实验室里复活。但是无一例外,他们都很脆弱,只能生活在营养液里。他们不属于这个世界,世界不能接受他们。”
  “世界都是被看不见的规律束缚着。那些传说中的生物或许曾经布满世界,但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过去了。世界不允许违背规则的生物活着,进化只能一条直线的前进,一直以来我都这样坚信着。过去的再优秀也是被淘汰的,世界属于未来,就像时间不能倒流。但是你的存在扭曲了这个规则。”
  杜拉叹了口气,一连串的话语让他口干舌燥,却又激动得两腮绯红。
  “因为世界的法则从来都是杂论无序的。就像时间并不是直线,它弯曲蜿蜒,混乱不堪。只是大部分生物的时间都太少了,他们没有足够的时间体验它的玩笑。”
  雷无力地笑着,他的笑容甚至有些无奈。
  “第一次看见黑虫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当年的那个孩子了。但我等着你主动找我。我需要你解答我的疑惑。”
  “我是个守约的人,在你把我的问题都解答完毕后,我也会回答你的疑问。”
  杜拉苦笑了。
  “我已经回答了问题的一部分,希望你也能先支付一部分满足我的好奇心。我不怀疑你的信用,但是你根本不是人。”
  出乎预料的是,雷没有生气。
  他转到杜拉面前,注视着这具行尸走肉。
  “我的存在并不是悖论,只是法则的另一部分。丧尸代表死,活着的生物是生,生与死不能共存,所以丧尸遇上活人就会攻击,虽然它的肉体不存在任何的能量需求。丧失和血族能够和谐共存,因为血族是介于生和死之间的生物,丧尸的死无法吞噬血族的半生半死。血族吸血也并非将短生种视为食物,它需要吸生的生命力,维持自己的半生半死。”
  “那你呢?你是生,还是死,或是半生半死?”
  “我是存在的对立面。世界是存在,而我是不存在。不论生或是死,都是存在的一种形式。世界不能接受我,因为不存在吞噬存在,就像死排斥生。”
  “你的意思是你也是世界的法则的一部分?”
  “存在即合理。你所熟悉的世界的法则只是法则的一部分,存在的法则。而构成我的却是不存在的法则。”
  “不存在的法则,还真是个拗口的名词。”
  雷对杜拉的讽刺不置可否。
  “原本世界就是充满矛盾和对立的。存在即合理,不存在也是合理。虽然我不接受你的存在,但我认可你的存在。”
  “谢谢。”
  完全是客套地说着,杜拉端详着雷的面容。
  “你想知道你的基因样本来自何处?这是最高机密,没有人知道这个基因样本的来源,它来自我的权限之外的世界。”
  “二十八年前的你确实没有权限,但你不会让一个疑问二十八年都徘徊心头。”
  毫不退让,雷的话语让杜拉的推脱变得无力。
  “答案就在你的心中,为什么找我!”
  “因为我需要一个肯定,而你能给我这个肯定。”
  杜拉垂下了眼帘。
  “确如你所想,是——”
  

第六十五章 地狱的风景(上)


 一声枪响打破了休息室的僵持,紧随其后的是警铃大作,整个建筑物都卷入了撕心裂肺的鸣声漩涡中,到处闪烁着不安的红光。
  雷当即放弃了逼供,他打开通讯器,询问留守监控室里的队员。
  “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知道。”
  屏幕里,雷看见对警铃触发的原因一无所知的队员们正手忙脚乱地和陌生的按钮们斗争——他们虽然都是军队精英,但在这个脱离常识的地方,以往的积累失去了用处。
  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雷想起来了,那个男人,那个叼着烟和兄弟们在第一线作战的男人,一反常态地不见了。
  “你们队长呢?”
  “在二楼的通风处抽烟。”
  看着屏幕上瞬息万变的数据和键盘斗争的年轻人心不在焉地说着,雷的脑海却激起一阵轰鸣。
  出事了。
  出大事了!
  他反射性地抓起杜拉教授的衣领:“我们得一起出去瞧瞧。”
  “为什么带上我,我是非战斗人员。”
  杜拉争辩着,作为受尊敬的教授,他从未被人如此轻待!
  “把你留在这里,你必死无疑!那个女人的目标只有我和你。而且……我需要个人帮我解剖尸体。”
  “你先松开!”
  雷依言松开了杜拉,教授却没有逃离,他整了整衣领,走到柜子前,取出装饰精美的古董手枪,握在手中。
  “出发吧。”
  看着他握枪不稳的姿态,雷忍不住笑了。
  “带这东西有意义吗?还不如带上你的全套手术刀,至少用得熟练。”
  “我……”
  尴尬地笑着,杜拉最终还是听从了雷的建议,抱住装了全套工具的手提箱,亦步亦趋地跟在雷后面。
  一路走来,整座大厦都陷入了惶恐和不安之中。但当他们转入二楼时,却只剩了宁静。整个楼层都是静悄悄的,令人心惊胆战的红光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只剩下苍白。
  雷闯入了光可鉴人的大理石铺就的走廊,他全神戒备,左手藏在怀中紧握短刀。
  地面有血迹。
  他能感受到那女人身上的腐烂气息。
  紧跟在他身后的杜拉也屏住了呼吸。自进入二楼开始这位教授便始终在距离雷一米的范围内,他也感受到了空气中布满的看不见的刀,只有在雷的身边,杜拉才不用担心呼吸的瞬间被切成碎片。
  呼……呼呼……
  走廊的转角处,传来粗重的喘息。
  雷的脚步声更轻了。
  距离转角只剩下一米,藏在怀中的刀已拔出五厘米,随时可能砍出。
  而后——
  他们在转角处停下了。
  呼……呼呼……
  怪物还在呻吟……
  雷眯起眼。
  人未到,刀先挥!
  白光滑过,血线溅出。
  砰!
  一只人手带着血弧落在了地上,雷用刀尖挑起断臂,断口处流出的血是明绿色,证明这丧尸还很新鲜。
  他下意识地咬紧嘴唇,在转过弯直面真相之前,他需要给自己一点勇气。
  但——最惨烈的一页总是要翻过。
  一个半张面孔都被火器撕裂的丧尸摇摇晃晃地从转角处走出,他的胳膊被削断,他却不知道疼,只因为丧失平衡而摇摇晃晃。两颗眼球被菌体挤出,像枯萎的葡萄,吊在眼眶下方。他长牙咧嘴地笑着,只剩下半张脸的面孔宛如地狱爬出的恶魔,向昔日的同伴走来。
  但雷知道,这不是恶魔。
  在半小时前他还是他们的队长,一个值得信赖的男人。
  “只是一天不到就能……腐蚀到这个地步吗?这到底是……”
  看到这骇人的景象,杜拉自言自语着。
  对此,雷的回复却简单得悲伤:“我也不愿意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
  接受事实,是他们唯一能做的。
  病毒变异了。
  这是唯一的结论。
  在人力目前无法控制的可怕东西前,生命脆弱的可笑。
  只是命运显然不打算留给他更多的哲学思考的时间,已经成为丧尸的男人在嗅到雷的气息的瞬间,突然做出一个“人性化”的举动,它飞快地转身,摇摇晃晃地准备逃离!显然,丧尸也知道面前的东西是最可怕的危险,即使被另一股力量驱使着它也不愿意更接近一份。
  “对不起,我不能让你离开这里。”
  苦笑着,雷闭上眼,手中的长刀侧转了方向,刀刃正向着昔日同伴的脖颈砍了过去。
  噗!
  散发着腐败臭气的黑色血液溅在墙壁上,雷木然地掏出手帕,擦干净脸上沾到的污迹。这一刀虽然没有消耗他的体力,却让他身心疲惫。
  眼前这失去头颅的男人,最大的梦想就是带着他的兄弟们活着走出这片死地。为了让更多的人活下去,他以丛林法则淘汰同伴中最弱的一个,又把自己留下,留作最后的一个。
  撕裂半张面孔的伤,是他试图以人类的身份死去的证据。但他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他不能与命运对抗,在命运转盘前,他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死的可笑。
  竭尽全力想要保全人类的尊严,结果还是以丧尸的身份悲哀的死去。
  雷想笑,却笑不出来。疲倦自心底生出,很久很久以前,曾有一个男人以为自己能够改变命运,以为只要靠着努力,既定的未来就会改变,可是——
  命运的标点不能改变!
  “磁力屏障附近出现热能反应!重复,磁力屏障附近出现热能反应!”
  主控电脑冰冷的声音一再地重复着,焦躁一如这令人厌恶的下午。
  萨莉又听见了歌声。
  躲在封闭的房间里捂住耳朵也会听见的歌声,飘渺空灵的歌声,从雾的尽头传来,直接传入她的脑海。
  她知道唱歌的女人很快就会进入大厦把所有的人都杀掉,但她却想听这歌声,它让她害怕,又让她的灵魂充满期待。
  恍惚间,身体变轻了,肉体被歌声牵引不由自主地走下床,打开门。她的意识还很清醒,可她不想抗争,这歌声蕴含着可怕的魔力,让她无法不想找到它的源头。
  循着歌声,一路走来,所有关闭的门都在手指碰触的瞬间打开了,残存的意识让她握紧了短刀,她要找到歌声的源头,切断所有的痛苦。
  然后,她看见了母亲。
  站在歌声尽头的是她的母亲。
  母亲穿着米色的睡裙,站在她的面前,早晨的风吹动她卷曲的长发。
  最熟悉的笑容,最熟悉的歌声,空气中弥漫着最习惯的烤饼干香。
  “妈妈——”
  她低声地呼喊着。眼前所见只是一场梦,她确实心甘情愿地被欺骗。
  但为何内心会有绝大的恐惧,她已经走出了毁灭的梦境,她正在美满的世界中,为什么还会感到恐惧!
  她颤抖着,严寒侵入每一个毛孔,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甜美的早晨消失了。
  余下的是那重复了无数次噩梦,
  她站在尸体砌成的废墟中,周身围着灰蒙蒙的雾气,温柔的母亲变成了那手握生者头颅的红衣女人,她坐在白骨砌成的宝座上,傲慢而阴森。
  “你是谁!”
  她惊恐地叫着,她看见女人鲜红的裙摆半遮着一个头颅,一个绝对不能看清楚面孔的头颅。
  “大巴比伦。”
  女人清晰地说着,她的声音异常悦耳,但每一个音符都让人恐惧。
  “放我走!或者——杀了我!”
  她抓紧了短刀,她前所未有的害怕,她已经看清了女人脚下的头颅——那是父亲的面孔!
  “你是诱饵,我需要你的帮助,为了我高贵的客人。”
  大巴比伦妩媚的笑着,她的笑容是死亡的笑容,但是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一笑,因为她是大巴比伦。
  “客人?”
  

第六十五章 地狱的风景(下)


 “客人?”
  萨莉反射性的回头,这时天空开始下雨,血红的液体自浓雾中凝聚,它们击打着地面,地上就有了无数的坑。她在雨中惊慌失措地叫喊着,直到被一个怀抱包围。
  一瞬间,令她感动的暖意萦绕全身,她抬起头看见了雷的面孔。
  只是雷没有看她,他看着自称大巴比伦的怪物。
  “你想用她将我钓出来?”
  “因为阁下拒绝了主人,主人只能这么做。不论您拒绝多少次,主人永远都等着您。”
  言简意赅地说着,女人站了起来,废墟与血雨的幻境也消失了,他们所处的方位是大厦的地下室,一个被电脑完全锁住的空间。
  “‘伊西斯’把整个大厦的主控权都交给我了,阁下可以让那些蠢货停止折磨可怜的‘安迪’,我才是这里的电脑终端。”
  女人骄傲地宣称着,雷却只是将萨莉推到身后,冰冷地看着她。
  “你们这一次又想要做什么?用整个**做病毒实验也是他的意思?”
  “阁下已经猜出了,又何必多此一问?”
  虽然使用敬语,但语气中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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