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媚乡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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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媚乡春-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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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兵队长祁力说:“狄老师,你别激动,我们这次叫你和柯飞来,不是谈你们打架的事,打是小事,也构不成犯罪,你们自己去调解。”



………【多情留种自多福】………

    73。多情留种自多福

    狄小毛迟疑着问:“那你们叫我来干什么”狄小毛感到不解。村长抓他和柯飞到村委会,竟然不是处理柯飞打他的案件。那么是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事呢狄小毛不知道村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时,村长祁永刚气正词严地说:“狄老师,还有柯飞营业员,你们对裤裆村的三起大火还记忆犹新吧!几十间房屋,十几条人命,裤裆村人是不会忘记的,人们一想到这些事,皮肉就会起疙瘩。你们大概也不会忘记吗’村长说后在一张很陈旧的藤椅上坐了下来。

    狄小毛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他想,村长怎么和他谈这些事三起火灾是三场目不忍睹的惨剧。但是这是裤裆村的事,他没有承担任何责任的义务,村长干嘛要说这些难道村长怀疑我狄小毛狄小毛的脑子里一下子掠过可怕的阴影。这不是儿戏,也不是开玩笑。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三起火灾的纵火者,可以枪毙三次以上。狄小毛一想这严重的事,身上冒出了虚汗,浸得他的伤口辣辣作痛。

    而柯飞更是怔在那里,将眼睛睁得大大的,他一听火灾的事,心中竟有些不自在起来。他没有吭声,只尽力用一种坦然的坐姿来掩饰略显紧张的心情。

    民兵队长祁力说:“火灾虽然过了两年时间,但我们裤裆村委员会没有放弃调查纵火者。经过我们的努力,我们基本上有了头绪。我们为了对死者有个交代,必须抓到纵火者,并受到法律的制裁。”

    狄小毛有些急了,他望着民兵队长说:“祁力同志,你要想说什么我不明白,你们难道怀疑我是纵火者请你们拿出证据。”狄小毛因过分激动而使全身颤抖起来,他感到伤口似乎越痛了。

    村长祁永刚又站了起来说:“狄老师,你不要激动,叫你们来,当然和你们就有着关系。不过,我们没有肯定地说你们就是纵火者。但在我们调查中,你和柯飞是最大的怀疑对象。”村长的话音刚落,狄小毛的脸急成了猪肝色,他放大了音量,有点沙哑地豪叫着:“你们别血口喷人,别诬赖好人,你们要对法律负责。”

    “狄小毛,你不要激动,这里有两个人,有几种可能,一种是你干的,另一种是柯飞干的,还有一种是你们合伙干的。我们只怀疑,希望你们和我们配合,或坦白或检举。”民兵队长祁力说。

    沉默了许久的柯飞站了起来,说:“我可不知道这件事。放火,我可没有这种胆量。你们要调查清楚,我一个营业员,与你们裤裆村无冤无仇,不像狄老师与你们裤裆村有千丝万缕的瓜葛。”

    狄小毛一听柯飞这话,不由怒火攻心,一股热气直冲上他的脑际,将那双近视眼瞪得浑圆,好像会突然冲出眼眶似的,以颤抖的手指着柯飞骂:“柯飞,你这个混蛋,看我怎么收抬你,我狄某人虽然不是十全十美的人,但我还记得自己是一个老师,是灵魂的工程师。我为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傻事或者是不道德的事懊悔。但我还不会做出那种没有人姓,野兽般的行动,无故地去放火,去害裤裆村人。我看你才是最大的怀疑对象。”

    柯飞被狄小毛骂得目瞪口呆,他这才知道狄小毛确实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他正想说什么。村长祁永刚先说道:“柯飞,我还记得你曾经说过要收拾裤裆村人,用一把火烧了裤裆村,是不是”

    “那是我的气话,我胡说八道。”柯飞的面色一变,不由感到浑身无力。

    村长看一眼民兵队长说:“先把他们隔开,我要一个一个地询问。”

    于是狄小毛和柯飞被各自关在一间小房间里。那么纵火者是谁呢狄小毛柯飞?村长祁永刚自己也不大清楚。

    祁美竹穿着一套水红色的连衣裙站在裤裆村小学门口。现在早晨八点钟了,太阳好像还带着海水的潮湿,那红彤彤的颜色与祁美竹的连衣裙颜色浑然一体,相映成趣。她的脚下穿着一**白色的塑料鞋,轻松地踩在学校门口即土沙混合成的路上,心情格外地开朗,脸上挂着微微的笑容,她用一种深情的目光望着学校的操场,望着教室和校舍。一种说不出的愉悦飞上她的眉梢。她轻快地跳动一下眉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跨进了学校的大门。

    祁美竹从今天开始已成为裤裆村小学的民办教师。这是祁美竹梦寐以求的夙愿,也是村长祁永刚多年来的心愿。再过半小时,祁美竹将以小学教师的身份站在教室的讲台上,向裤裆村的小朋友们传播知识。

    她将面对着亮的黑板,把它看作是自己的镜子,来检验自己的品质和学识;她将握在手里的粉笔看作是自己生命的象征;她还将墨水比喻作自己的心血,要一滴一滴地灌注在每一个学生的心间。这是祁美竹一生渴望的理想,她一下子感到自己的人格得到升华,似乎自己变得高尚起来。

    但是,当祁美竹想起自己跨进学校,站在讲台上是顶替狄小毛的位置时,她好像就感觉到自己的身边有一条阴影在陪伴着她,这条阴影好像就是狄小毛。

    是啊!在祁娆眼里,祁美竹就是利用狄小毛被村委抓去后,她才有可能进人裤裆村小学,才能变成民办教师。祁娆认为这就是村长和祁美竹父女俩的真正阴谋。为此她对祁美竹彻底地失望了。她以为祁美竹还能记得姐妹的情义,还能记得和狄小毛曾有的一段恋情,在狄小毛的危难之际,伸出友谊之手向她父亲求情,将狄小毛平安无事地保出来。可是祁美竹没有这样做。

    她于是开始对祁美竹鄙视了起来。她还以为自己的一番表白可以打动祁美竹的心,使她去为狄小毛担保。可是狠心的祁美竹并没有被自己说动心,她的冷漠使祁娆感到惊愕。她想不到祁美竹有一副这样的毒心肠。她为自己的无能流泪,她为狄小毛的厄恶流泪,她为祁美竹的狠心流泪。

    现在,狄小毛被关在村委会的一间不到五平方的小屋里。祁娆一日三餐要为狄小毛送饭。当她见到狄小毛渐渐消瘦的躯体,心中就像刀削般的疼痛。狄小毛身上的伤口既痛内心又很悲裒,他不明白裤裆村要干什么,他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想起了姜媛,想起了祁翘翘,想起了祁美竹想起了祁小玫,想起了祁娆。每当这时他都会心焦,苦闷,痛楚。

    然而,祁美竹何尝不是这样她并不像祁娆所想象的那样心狠,冷漠绝情。即使祁娆没有去求她,没有向她说出什么推心置腹的话。当她知道狄小毛被父亲抓到村委会后,也会为狄小毛的安危担忧。她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姑娘。虽然狄小毛辜负了她的感情,但她们毕竟有那么一段美好的日子。她还记得狄小毛曾对她的每一缕笑容,她还记得狄小毛曾对她的每一句情话。

    那种甜言蜜语祁美竹怎么会忘记那种卿卿我我祁美竹怎么不会记得她曾为之而陶醉,她曾为之而神魂颇倒。更何况她和狄小毛已经有了下一代,虽然狄小毛还不知道真像,但她把小孩留下来就是为了有那么一天,期望能与狄小毛破镜重圆,重新来到自己的身边。

    于是,当祁美竹知道狄小毛被父亲抓到村委会后,她就已经坐不住了。虽然她的表面上装着若无其事,其实她的内心已经在翻滚着无数的浪涛,她不希望狄小毛受到苦难,她不希望狄小毛成为裤裆村的罪人,她也不希望狄小毛是裤裆村火灾的纵火者。她要维护他的安全,她要为他申辩。她想冲进村委会,但理智告诉她不能轻举妄动。她怕与父亲摘僵,坏了大事。她也不愿意当着狄小毛的面为他辩护,为他求情。为他而赴汤蹈火。

    因此,当祁娆来求她的时候,她装着冷漠的样子,竭力控制着那种草率冲动,但是她的心中已经有数,等父亲回来吃中午饭的时候,如何和父亲对话,如何叫父亲手下留情。这才是祁美竹真正的内心世界。

    而关于祁美竹进入裤裆村小学当民办教师的事,这是村长祁永刚早巳计划的事了。当祁美竹初中毕业后,村长不让女几升高中就已经答应祁美竹要让她成为裤裆村的小学教师。于是与狄小毛的被抓没有什么关系。



………【嘴巴吃吃美女豆腐】………

    74。嘴巴吃吃美女豆腐

    原来狄小毛在学校是教两个班级。本来祁美竹进入学校后,狄小毛可以减轻一个班。因为狄小毛出了事被抓村委会询问。于是祁美竹只好先顶替狄小毛的位置,也教两个班级。关于这些,祁娆当然不知内情。她只在表面上,从主观上判断祁美竹当民办教师是耍了手段的丑事。当然,祁娆更不会知道祁美竹在她父亲面前是如何为狄小毛辩护。

    中午,村长祁永刚如时地回来吃饭,祁美竹已经焦急万分地守在门口,一见父亲的影子,心中就怦怦作响,好像一个民女见到包公大人,好像有许多冤屈要诉。她把手中的小孩放在地上,小孩在地上蹒跚地走着。当霸权村长刚跨进门槛时,祁美竹就急不可街地问:“爸,你把狄老师给抓了”

    “是啊你高兴了”村长说。

    “谁高兴了谁叫你抓他”祁美竹不悦地说着,脸上明显地出现了对父亲的埋怨之神色。

    “傻丫头,是党叫我抓他,是政府叫我抓他的,更准确地说是法律叫我去抓狄小毛的,知道吗”村长一下子说出一连串要抓狄小毛的理由。

    祁美竹的眼眶里已经闪烁着泪花,她对着父亲撒娇地说:“你都没有问一问女儿的意见,女儿不愿意让你去抓他。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你怎么说抓就抓呢他毕竟是你外孙的父亲啊”

    村长听女儿祁美竹这么一说,呆住了。他望着女儿,不解地问:“美竹,你还念着他你还为他牵肠挂肚”

    祁美竹没有回答父亲。她沉默着,这沉默,似乎是在向父亲坦露着她的肺腑之言:我仍然念着他,我仍然为他牵肠挂肚。

    村长继续问美竹:“美竹,你被他害得还不够惨吗你难道忘记了因为他而受到了种种苦难吗这样的男人还会值得你爱我不明白。我的女儿,你不要太傻了。你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痛。他现在是纵火的怀疑对象,父亲不是有意和他过不去,不是因为和你有瓜葛而有意整他。他和柯飞是我们村生火灾的放火的最大嫌疑犯。”村长说得很激动,他同情女儿,但又为女儿而感到悲哀。

    祁美竹叫了起来:“他不是纵火者,他不会放火,你不能怀疑他。”

    “美竹,你疯啦!别这样嚷嚷的,你应该为自己想一想,爸正准备叫你到裤裆村小学上课去呢。”村长疼爱地安慰着女儿。

    这时,祁美竹的母亲范斐在后面的厨房里叫着:“开饭了,快吃饭去。”

    村长从地上抱起外孙子祁仿往后面厨房走去,并叫着:“美竹,去吃饭。”

    祁美竹看了父亲一眼说:“不……”然后冲出屋,向村委会跑去。

    祁美竹心神黯然地跑到了裤裆村委会门口,踌躇了一会儿才走进村委会,见村委会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心中开起了疑惑的神情。

    狄小毛被父亲关在哪里呢祁美竹一间一间地找着。她对村委会非常熟悉,她曾在这里度过了半年之久,直到去年,被烧毁的房屋重新建起来后才搬了回去。村委会有些零乱。前一段来了一批省城的工作队,来这里调查什么火灾呀什么的,结果什么也没有调查出来,不知道是不是父亲收买了他们的心,使这些工作队如同来作客一般在裤裆村打打篮球,练一练太极拳,早上晨跑,晚上看书。就这样度过半年后潇洒地打道回府。又去过他们舒适的城市生活。

    在太极镇也曾派来一个什么代书记来,那个人也挺年轻,他纯粹是来镀金的。在裤裆村尽做好好先生。他的前途一定是不可估量的。官场就是这样。吃政治饭的就是要不断地把自己的话当做真理。这就是政治,懂得政治的人做官会越做越大,不懂得政治的人做官不但越做越小,还会犯错误,甚至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这位由太极镇来的代书记走的时候留给父亲的一句话:你是裤裆村人的真实写照,你完全有能力领导好裤裆村人走上富裕之路。这是吹捧父亲的话,这是官场上的行话。他因为需要父亲为他写评语。这也许就叫做官官相护,苦的是百姓。

    祁美竹站在村委会的偌大一个会议厅上,脑海里想起了往事。心里却一下下地黯淡起来。最后竞变得空荡荡了。

    突然,祁美竹听到了动静,她随声找去,在村委会的西南角的一个昏暗的角落里,有一间小屋正开着一小块窗口,祁美竹眼睛一亮奔了过去。她紧紧张张地往窗口一看,里面阴阴暗暗的,但还是看清里面关着的一个人。然而他不是狄小毛,他是柯飞。祁美竹有些失望。这时,柯飞在里面也已经看见了祁美竹。他知道美竹是村长的女儿,于是他在里面趁机破口大骂起来:“操你娘的祁永刚,操你女儿的祁永刚……”

    祁美竹没有去制止他骂人,她把这骂声当作狗叫,狼嚷。她去寻找狄小毛。在柯飞房间的对面,祁美竹从一个小窗口见到了狄小毛,他蹲在那里,低着头,好像心里极为痛苦,又好像有许多心事想不开。他没有见到祁美竹,他也不会想到祁美竹来看他。

    他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感到很失落,也感到一片黑暗。狄小毛没有放火,他在想着是谁放的火,不是自己就是柯飞。因为自己和柯飞是最大的嫌疑犯。狄小毛有没有放火自己心中有数,那么一定就是柯飞了。他为什么要放火他和裤裆村没有深仇大恨啊!

    狄小毛零乱地望着。他想不到堂堂一个教师会落到如此地步。从今以后如何面对学生面对姜媛,面对祁翘翘面对祁娆面对一切曾经爱过他,敬重过他的人!

    狄小毛对村长生起了无比的痛恨来,他对村长还是那样的尊重,处处还是为他着想,没有对他怀有什么防备和异心,他毕竟是祁美竹的父亲,人说不看僧面看佛面。狄小毛始终对村长没有恶意,还为他解过围。可是他却对自己反戈一击。狄小毛胡思乱想起来。他感到后悔。当初就应该与他针锋相对,将他置于死地。让裤裆村的人攻倒他。

    现在自己倒落在他的手里。他怎么说就怎么说。这里山高皇帝更高,他说你放火你就是放火。他说你强盗你就是强盗,他说你无罪你就无罪。狄小毛一想这些,就感到自己陷入了地狱的深渊,任他们摆布。他感到自己的命运将被悬在半空中,随时都有可能被摔下来。他不禁全身颤抖起来。

    正这是时,祁美竹轻轻地叫着他:“狄小毛,你怎么样”那声音是轻柔的,带着忧伤和怜惜。祁美竹把头伸得长长的。由于窗口较高,她稍稍地蛰起脚跟。

    狄小毛听见有人在叫他,用他失神的眼睛直直地看着窗口,没有说话。

    祁美竹又呼着:“狄小毛,是我,祁美竹。”

    狄小毛一听说是祁美竹,一股无名火就直往上冒,他支撑着身体,忍着疼痛,一拐一拐地走到窗口,冷冷地说:“你来干什么你可以笑了,你还能将我怎么样”

    “狄小毛,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祁美竹似乎在寒风中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浑身冰凉而麻木。他看着狄小毛,眼前一片模糊。那是泪水在她的眼眶里转动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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