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听着话语点点头,尽管对方看不见这个动作…。
窗外传出汽车喇叭的声音,长青走出去,看见桑两千停靠在自己的宿舍门前。
打开前车门坐进去,笑着打了个招呼。刘师傅很客气的点点头,他明白身旁这个年轻人,在祁县长心中的分量是越来越重。别的姑且不说,祁县长称呼这个年轻人为长青,听起来很亲热;而自己呢,一直就是刘师傅,称呼听起来很客气,但是里面又夹杂著一丝疏远。
车行驶在路上,刘建生笑着说道,“关秘书,有没有兴趣学开车啊?”
长青听这话一愣,看了对方一眼,“呵呵兴趣倒是有,可就是没时间。”
“没关系,每天咱们送祁县长回家,然后我教你练一个小时车,不出半个月,我保证你上路畅通无阻。”刘建生笑着回答。
“呵呵,这怎么好意思啊!耽误刘师傅你下班,到时候嫂子又该不乐意了。”关长青笑着说道,但是话语里面并没有拒绝的意思。
“呵呵,咱们上下班时间没个固定的时候,家里那口子早已经习惯了,没关系的,只要你学我肯定包教包会,怎么样刘秘书有兴趣吗?”刘建生笑着回答。
“呵呵,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到时候麻烦刘师傅,千万不要嫌我笨啊!”长青笑着回答。
“呵呵,看你说的,你和我都是自己人有啥客气的。”刘建生笑着回答道。
看来这个刘建生有求于自己,按照以往的作风,不可能如此主动向自己示好。这个人总体还不错,就是有些倚老卖老,在自己面前老是摆出一副多吃了几年干饭的样子,令长青心中有些不太舒服,但总体上两个人表面关系还是比较融洽。
“关秘书有点事情我想请你帮帮忙。”刘建生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看了关长青一眼。
看来天底下还真没有白吃的午餐,长青心中暗暗叹口气,“刘师傅你说,只要我能帮上忙的肯定没有问题。”先亮明观点,看看这个忙自己能不能帮。
“我家里那口子弟弟的孩子,想到县一中上学,可是我又不好跟祁县长张口,这不是求到你老弟头上,看能不能想想办法。”说完无奈的叹口气,“因为我的孩子上学的事情,已经跟祁县长说过了,再张嘴有点实在不好意思,关老弟你看…”
长青笑着点点头,“呵呵,既然刘老哥开口,这件事情我找个合适的机会说一下,至于成不成我可不敢保证啊!”很痛快的答应了对方的请求,他心里寻思着,只要自己任命下来,毕竟县政府的办公室副主任,找南局长开个口,应该不成问题。此外还有更深一层原因,司机属于小道消息灵通人士,如果有个风吹草动,最先知道的肯定是他们,交好与他有个通风报信的人也不错,基于这个原因,长青欣然接受了对方的请求。
“哈哈,实在太感谢关老弟了。”刘建生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面包车的车门被拉开,小四双手放在嘴上哈着气,使劲的搓了搓手,连忙钻进车里。
“怎,怎么样?”陈旭涛问道。
“涛哥,我打听清楚了,剩余这两户人家其实是一家人,娘老子住在左边的院子里,儿子媳妇住在右边的院子里,儿子刚当兵回来。”小四嘶嘶吸着车内的热气,驱赶着身上的寒意。
“他,他们有没有,什,什么背景?”陈旭涛问道。
“涛哥这我可不清楚。”小四摇着头,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心中暗暗说道,你问的也太离谱了吧!我又不是算命的,掐掐指头就知道上下五百年的事情。
“嗯,小,小四,不,不错。咱,咱们,先,先回县城”陈旭涛招呼着兄弟。
“大哥,咱们就这么走了。”旁边一个人不解的问道。
“你,你懂个屁,我,我这叫,谋而后,后定。不,不能打没把,把握的仗。”陈旭涛不满意的看了一眼问出这么没水平话语的小弟,不屑的从鼻孔中吐出一团粗气。
“呵呵,还是大哥考虑周全,我们先回县城,将这几个人的背景打探清楚,然后再动手也不迟。”小四带着讨好的笑容说道。
陈旭涛带着赞赏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这小子脑袋瓜子转得快,看来值得培养。昨天你撺掇我理头的事情,就算了。这时感觉鼻子发痒,一连串的喷嚏毫无征兆的跑出来。
小四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有凉凉湿润的感觉,接二连三的袭来。
看来陈旭涛是心里想的一套,实际又做了另一套…。
'奉献'
………【第八十二章 诘问(上)求推求收藏】………
两个人来到祁县长家的门口,刘建生缓缓将车停住,关长青冲他笑了笑,打开车门走了出去。如果长青脑后长着眼睛的话,肯定会发现刘建生用带着嫉妒的眼神目送着他的背影。
看见长青消失在楼门口,收回自己的眼光,无声的叹口气,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外面。
阳光有些刺眼,但是街上的寒风却竭尽全力,想将人们身上仅存的温度全部带走,路上行色匆匆的人们,都将身上的衣襟使劲拽着,竭尽所能的与冷酷无情的冬季进行着抗争。
车内的空调发出低沉的嗡嗡声,在车厢内流动温暖以及四周的铁皮和玻璃,将外面的严寒牢牢的阻隔,和外面穿着臃肿的行人相比,穿着轻便精干的刘建生,幸福的伸个懒腰,点着一根烟美美的抽了两口,然后满意的砸吧两下嘴。
说老实话,刘建生今天向关长青求援,并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他很自信自己的薄面,不,因该是自信祁县长这块金字招牌的威力,只要跟县一中校长张个嘴,想必对方会满足他这个高级车夫的要求。
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呢?原因很简单,他在试探,试探关长青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他在说出自己“难事”的同时,耳朵仔细倾听着对方的回答。
身旁坐的年轻人,并没有口无遮拦空口白牙拍着胸脯,将此事大包大揽下来;也没有面露为难之色,推三阻四随意找个理由来搪塞自己;更没有板起面孔,直接将自己拒之门外。而是答应在他能范围内肯定会出手相助,从对方的态度中,刘建生看出不少东西。
第一、关长青做事情不油滑,属于有信用之人;第二、关长青轻易不会说死话,说明是一个很谨慎之人;第三、关长青的肚量很大,不是斤斤计较之人。
使劲抽了口烟,打开车窗玻璃,将烟头扔了出去。有一个戴着红袖章的居委会工作人员,虽然看见这个动作,但是更看得清楚车牌,只是撇了撇嘴,当做没有看见溜溜达达的走远。心里寻思着看看今天运气怎么样,能否逮到一个不讲文明的家伙,然后很神圣的行使手中撕票的权利,递给对方一张罚单。
刘建生很明显的感觉到祁仲康对关长青的偏爱,就在对方住院期间,自己拉着祁仲康没少往医院跑,并且在话语中老提及关长青,很有些赞赏的意味融会在其中。
在称呼上,自己也感觉到明显的亲疏,祁县长称呼关长青很亲热两个字“长青”,而自己在对方的口中,一直被称呼为“刘师傅”,尊敬是有了可是距离却拉大了,里面疏远的味道隔着三条街他都能闻出来。
所以他感觉自己的地位并不是那么牢靠,生怕有一天祁县长看自己不顺眼一脚踢开,到时候谷城县二号车司机的荣光,就像阳光下看起来华丽的肥皂泡,只消轻轻一戳瞬间化为乌有。到时候自己人前所享受的那份尊敬和特权,就像一江春水付之东流。
为了将自己的地位,弄得更牢固一下,他将眼光放到了关长青的身上,这个年轻人给他的感觉很不简单。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做事情虽然不能说滴水不漏,但比起县政府里面的年轻人远胜侪辈,办事情做事要靠谱得多。
再加上救过祁县长一命,受到对方垂青那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完全可以预见到将来此人的前程确实不可限量。
官场有句话说得好,欺老莫欺小。老的迟早肯定会有退休的一天,而且这个日子不会太远,到时候无职无权怕他个球;但是小的却不同,有句话说得好当官要趁早,年龄是个宝。人常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可是在官场上却是变化瞬息之间,年轻人只要有人赏识加上自己会来事,手脚再爬得快一些,不愁上不了位。
更何况他已经听到一点关长青提拔的风声,想一想对方的年纪,做事手段以及祁仲康的青睐有加,绝对符合后备干部里面的佼佼者,就算不用也脑子,也知道对方前程似锦前途无量。
关长青现在就像一支很有潜力的股票,趁他没有借势拉升之时,赶快买进握在手里,如果等到对方一路涨停,恐怕就算自己想进仓也未必能赶上这波行情,有鉴于此刘建生这才打定与对方交好的主意。
当然想与对方攀交情,最起码得拿出像样的东西来打通关节吧!刘建生微微一笑,你忘了俺们是干什么的?我们都是高级车夫,上层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俺们的耳朵,到时候着新鲜出炉热腾腾的最新消息动态,想必对方不会拒绝吧!
祁仲康和关长青两个人走出来,刘建生连忙才动油门,将车缓缓停靠在离他们最近的地方,调动着脸部的肌肉,露出一张自以为最灿烂的笑脸…。
坐在椅子上的方晓燕,脸色苍白的低着头,看上去有些憔悴,可能是因为一夜没睡,但更多的是精神上的压力。明面上眼睛看着自己的双脚,但是借着眼角的余光,正在偷偷瞄着穿着两只黑色高跟鞋的脚,在自己的身边慢慢的走着。
黑色的足跟与地面接触着,发出一声一声又一声的清脆敲击声回荡在四周,更凸显出房间中的宁静,就连两个人呼吸声都被它所掩盖。宁静被打破在凝集,凝集在打破,周而复始持续不断。
渐渐这声音似乎被慢慢放大,传到耳朵里,竟然有种震撼的感觉,方晓燕的心随着足跟与地面的敲击声不断地收缩着。终于那令她心悸的敲击声停止了,她看到那双黑色的高跟鞋停在自己的面前。
抬起头怯生生的看了对方一眼,发现那张精美的脸庞对着自己,一双黑色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她,里面有种琢磨不出来的内容,等待着自己去慢慢领会。
那张脸笑了,笑容里面有令自己的胆寒的东西包括其中。她究竟要怎么对待自己?方晓燕心中暗暗问道,尽管她并不知道答案。
那张脸的主人转身拉过一张椅子,将椅背面对她,然后不是很淑女的跨坐在椅上,两只手搭在椅背上,脸放在手上,饶有兴趣的注视着她。就这样持续了很长时间,还是没有说话,两个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慢慢蔓延最后在方晓燕的心中,笼罩了一层厚厚刚刚编制好的压抑。
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体,两只手握在一起相互摩擦着,有些发白的骨节让兰闵柔尽收眼底,笑了,她知道这个时候是出击的最佳时机。
“方晓燕你来闵柔茶楼一年多了吧?”柔和的话语打破了室内的宁静,兰闵柔的手在眼光中伸展握紧,握握紧伸展,似乎在揉捏着什么。但声音和动作并没让方晓燕感觉好一些,对方冷冽的眼神,就像一把出鞘的宝剑,闪动着寒光直刺自己的心底。
稳了稳心神带着可怜的表情说道,“兰姐我来了一年零三个月,茶楼哈还有开张,我就来应聘了。”方晓燕的心思快速的运转着,他暗自猜测着对方话语中的含义,只可惜里面给她参考信息实在少得可怜。
“哈哈,你看我这记性,对就是一年三个月了。我记得你刚来的时候薪水是一千二,现在是三千了对吧!”兰闵柔笑着说道。
“我知道兰姐你对我好,可这一次我给您和您的茶楼造成了巨大的损失,您怎么惩罚我都行,我…”
兰闵柔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这个事情我们先放在一边不谈,咱们谈一些我们彼此都很感兴趣的话题好吗?另外我要声明一点,你不要叫我兰姐,这个称呼我受不起。”
“兰姐,我…”方晓燕急切的张开嘴想解释什么。
“叫我兰经理。”兰闵柔的话语里似乎带着冰冷的气息,让对方话语为之一滞,没有说出的话,似乎全被这股寒意冻结在肚子里。
“方晓燕我刚才谈你工资的事情,是想告诉你,你绝对值这个价,而且你表现出的能力远远超出了你的薪水。”兰闵柔停顿了一下,看着对方发白的脸色,笑了一下。
“我心中一直有一个问题,想请你帮我找出答案。按照你的能力,完全有可能去一个更好的地方,等到更好的一份工作,拿到更多的薪水,可你为什么偏偏留在我这里?难道这里有什么令你感到不舍的东西在吗?”
兰闵柔伸出自己的手,拿起桌上的ESSE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烟,用纤细修长的两根手指夹住放到红润的双唇上,咔哒一声打着打火机将香烟点着,吸了一口嘴唇微微撅起,围拢成好看的花骨朵的样子,青色烟雾凝成一线从嘴中吐出。在淡青色的弥漫中,看着若隐若现的方晓燕。
慵懒、妖娆、高贵、典雅当中又有一丝狂野,让同性的对方心中着实感觉到惊艳,而且不小的震撼了一把。一丝妒忌的神色,从方晓燕的脸上滑过,兰闵柔微微笑了笑了一下…。
'奉献'
………【八十三章 诘问(下)求推求收藏】………
陈旭涛双脚搭在桌子上,身体靠在椅子上不耐烦的晃来晃去,屁股底下发出不堪重负嘎吱嘎吱的声音,谁也不敢肯定下一秒钟,这张椅子会不会轰然倒地,就像某国的政治局面一样,就像美女身上穿的比基尼,谁也知道里面维系着什么,但是谁也希望它维系不住什么。
屋里面烟雾缭绕,就像香火极盛寺院里的大雄宝殿,只不过正在享受人间烟火的主,实在看不出一点宝相森严。手里拿着烟烦躁不安的抽着,地上已经丢满了横七竖八香烟的尸骸,还有一层散落四周的白色烟灰。
看了看表,打发出去了解情况的那群王八蛋已经走了快半个小时,怎么还不回来?他妈的这么一点小事都干不好,还指望你们能干什么?心中郁郁不平的骂着。
难道这群混蛋不明白,今后吃肉喝汤就是看这一锤子的买卖了吗?好不容易跟金少搭上线,如果不能将这件事情做得漂漂亮亮,那么前期所有做的工作,就像春梦一样了无痕迹。
一直以来陈旭涛就有一个梦想,他梦想有一天,整个黑色势力会站立起来,真正实现其信条的真谛:“我们认为这些真理是不言而喻的:攫取民财才是发财唯一的途径。”
他梦想有一天,在谷城县的红山上,昔日地痞流氓将能够和昔日公安警察坐在一起,共叙兄弟情谊。
他梦想有一天,甚至连华夏这个正义彰彰,打击罪恶,如同绿洲般的地方,也将变成黑暗和犯罪的沙漠。
他梦想有一天,他的孩子们将在一个不是以他们的品行,而是以他们的道德缺失来评价他们的国度里生活。
他梦想有一天,华夏的法律能够有所转变,尽管绝大多数人现在仍然满口异议,但有朝一日,监狱将不是自己团伙最后的归宿,就让那些奉公守法的犯罪分子,龟缩在里面偏安一隅。
他梦想有一天,幽谷上升,高山下降,坎坷曲折之路成坦途,黑暗降临,充塞人间。
这就是他的希望。他怀着这种信念一直在街头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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