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攻略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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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攻略手记-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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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蓝焰兴高采烈地应到。

    夏子凌心知蓝玉定是拿这个宝贝女儿没辄,刚才不过是气得狠了,现下有人求情,他也就顺着梯子往下爬了。在与子女对峙的过程中,父母往往都是注定妥协的一方,这是古往今来不变的道理。

    昨夜一夜没睡,这件事好不容易解决了,夏子凌终于得以回到帐中补个觉。这么一睡就到傍晚才醒了过来。

    用了晚膳,夏子凌在帐外吹风,忽然见一人径直走了过来,不是蓝焰又是何人。

    “夏佥事,我听闻此次蓝某得以脱身,全赖你不辞辛劳查明真相,你的恩情,蓝某感激不尽。”

    蓝焰眼神真诚无比,这个女孩虽然任性了点,但是却是直率果敢之辈,夏子凌还是颇为欣赏的。

    “蓝……”夏子凌刚开口,却不知道要如何称呼,蓝焰虽然跟在王庚身边,好像没什么官职。

    “我表字青君,夏兄若不嫌弃,可以与我表字互呼。”

    “……”女人还取表字,看来这蓝焰,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之辈。

    夏子凌看了看四下无人,道:“青君贤弟,其实大将军的建议你还是考虑考虑的好,这军中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啊。木兰从军虽是一段佳话,却也可能惹来些不必要的麻烦。”

    小姑娘有抱负是好事,但是古代这样的环境,也只能感叹生不逢时了。他是绝对不希望蓝嫣的任性,造成朱椿不必要的麻烦的,这才是他帮蓝嫣的初衷。

    当然,这句话也有些试探蓝焰的成分,毕竟他对蓝焰是女儿身这事,还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

    “你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蓝焰瞬间花颜色变,有些张口结舌地看着夏子凌。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起来劝劝贤弟罢了。”看她这表情,自己所猜想的果然没错。

    “你……这是我的事情,你管不着!”蓝焰脸上有些恼羞成怒的红晕,看来这夏子凌是看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了,她自问掩饰得很好,怎还会穿帮?

    蓝玉无子,只蓝嫣一个独女,从小就是把她当男孩养大的。兵书、武艺她样样都没落下,她自问上了战场,也是不输男子之辈,无奈满腔抱负却不得施展。

    古有木兰从军,宋朝那穆桂英挂帅也是一段佳话,怎的她蓝嫣就不能上战场了?于是,此次爹爹得了帅印,蓝嫣在家寻死觅活、绝食上吊什么都干出来了,终于说服爹爹带自己一同出征。

    虽然是个不起眼的粮草官,能够出来见见世面,总比关在那三尺见方的闺房中要好。

    夏子凌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蓝嫣这家伙是说不通的,要是轻易能让她退却,蓝玉也不会冒着风险带她混入军中了。

    “那么,贤弟还是低调点的好,最好……再把脸涂黑些。”

    “……”蓝嫣无语了片刻,本来满心过来感谢,却被夏子凌这样揭穿自己的行径弄得不知说什么好。

    “多谢!”蓝嫣挤出两个字,浅揖了揖,转身走了。

    蓝嫣走后,夏子凌正要返回帐中,忽然见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穿白衣锦袍的颀长身影。

    夏子凌走过去,道:“王爷。”

    朱椿冷哼一声,“听说你终究还是将那蓝美人救了出来?不错啊,真厉害,他此刻想来定是对你感激涕零了吧?!”

    “……”这话怎么听着处处带刺,看来朱椿也是个叛逆期还没好透的家伙。

    对待间歇发病的蜀王,最好的方式就是不理他。于是,夏子凌没回答朱椿的问题,直接转了话题道:“对了,王爷,我昨日去了一趟翁牛特部,翁牛特部现任的首领阿札施里虽然才及弱冠,却是个勇猛之人,我探了探他的口风,应当可为王爷所用,不若王爷与我一起走一趟,给他些面子,亲自去请,有了他的加入,也可为王爷此行增添一大助力。”

    朱椿绷着脸,看着夏子凌状似无事地径自顾左右而言他。很好!直接不理本王了!刚才看他与蓝焰两人谈笑风生,蓝焰离开时还面带红晕,不像男子倒有些娘气,这样的小白脸竟那么让他迷恋吗?

    朱椿只觉得心头闷闷的,压抑地吼到:“夏子凌!”

    夏子凌被朱椿暴怒的语气震了一震,他刚才说的话有哪里值得蜀王发飙的吗?

    还给我装傻?!朱椿胸中气愤难消,遂拉了旁边的一匹马,一跃而上,顺便也将夏子凌拽了上去。

    朱椿这马骑得快如闪电,夏子凌靠在他身前,辽东凛冽的寒风划过脸庞,像刀割一样生疼。朱椿生气了,夏子凌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森森怒意,但是他究竟气什么?总感觉最近一段日子以来,朱椿总是莫名其妙暴怒不已。

    两人到达一个小型湖泊面前,朱椿终于停了下来。刚才这么一段时间策马奔驰,冬日的冷风总算把朱椿发热的头脑吹得冷静了些。他为什么那么生气?每每看到夏子凌和别人亲近他心里就不由自主涌起不悦的情绪,不,用不悦来形容程度还太轻,那完全可以称之为愤怒了。

    虽然在感情上没什么经验,但是朱椿也意识到了自己对夏子凌有一种不太正常的情感。那种情感,或许……像朱桂对皓月那样的?但却也不全是。朱桂对皓月再喜爱,也不过是对一个男|宠的疼爱而已,而他很难想象自己把夏子凌当做亵|玩的对象。

    他是自己的谋臣,或者有时候关系更好些,算是个朋友,但却决计不是拿来轻慢对待的玩物。可是……为什么他会对夏子凌生出这样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呢?这个问题他思考了很久,却始终不得而解。

    “王爷……”虽然傍晚的草原湖泊景色宜人,但是冬季大草原的寒风真是让人难以忍受,纵然朱椿有意顶着寒风在这里发呆赏景,他也不是很想奉陪。于是,站了许久之后,夏子凌开口唤了朱椿一声。

    “嗯?”朱椿回头望着夏子凌,心绪复杂。

    看着朱椿略带谴责意味的眼神,夏子凌犹豫地开口道:“臣最近可是做了什么让王爷不高兴的事情?”这个问题还是摊开来问问算了,免得老是被主上莫名其妙对待。

    朱椿没有回答,看了他良久,道:“离蓝焰远点。”不管他对夏子凌的心情是因何而起,他都不准备虐待自己,他不想看到夏子凌和蓝焰在一起,这两人就得给他分开!

    “……”对哦,好像之前提起蓝焰的时候,朱椿也是挺不高兴的,难道他发现了蓝焰的女儿身份?夏子凌试探地问到:“你看出来了?”

    朱椿刚刚压抑下去的怒火被夏子凌这句话又挑了起来。看出来了?他当然看出来了,夏子凌这么心心念念要帮蓝焰,不是喜欢他又是为何?!

    “是人都能看出来好吧!”何况夏子凌还是自己身边的近臣。

    “真的吗?这么明显?”其实蓝嫣的长相也不是特别女气的那种,他能看出来是因为在风气开放的二十一世纪,与女性打交道多了,眼光自然犀利些。可是朱椿……他一向觉得蜀王殿下不像其他古代男子那般早熟且喜好女色,身边连个侍妾都没有,按说与女子接触的机会不多呀,他也能看出来?如果是这样,蓝嫣的境地还是挺危险的。

    夏子凌这句话出口,朱椿的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了,心头还有一种……酸楚而又刺痛,让人难以忍受的情愫。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很在意、很纠结吗?竟然还问这种没心没肺的问题!

    朱椿真想把夏子凌狠狠地压在地上,然后……然后干什么,他也不知道。为免自己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朱椿倏地转身,准备骑马离去。

    夏子凌看着朱椿的动作,有点着急了。这里离扎营之地已经有些距离了,蜀王不会是想让他大晚上迎着寒风走回去吧?

    情急之下,夏子凌在朱椿身后大喊道:“喂!王爷,我知道了,我会离蓝焰远点的,她毕竟是您未来的王妃,我怎么会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呢!”

    他想来想去,朱椿这样子怎么有点像是吃醋啊?不过朱椿既然看出来蓝焰是女儿身,想来也猜到了她的身份,会吃醋倒也不算特别奇怪。

    朱椿正要策马离去,听到夏子凌的话,蓦地勒住缰绳,回首道:“你说什么?”

    “蓝焰就是蓝嫣呀,蓝玉的独女,你说当然知道,指的难道不是这事?”见朱椿一脸茫然,夏子凌忽然发现他刚才与朱椿或许是在鸡同鸭讲。

    朱椿却没回答夏子凌的问题,径自道:“蓝焰是蓝嫣?你怎么知道的?”

    “她是女儿身无误,那日我套了下她的话,她应该就是蓝嫣。”

    “……”朱椿沉默了片刻。事情怎么会是这样的?这么说夏子凌和蓝焰其实并无龌龊?不知为何,朱椿心中突然有些释然了。

    “不过今日我已提点过蓝嫣了,日后她应当会更加小心的,”夏子凌顿了顿,道:“王爷,您这位未来的王妃可不是省油的灯啊。”

    “哼,任性之举!”

    “确实如此,不过女子只知三从四德、相夫教子好生无趣,这蓝姑娘倒是有些与众不同。”

    朱椿眉峰一挑,“你倒是对她评价挺高?”

    想到朱椿跟泡在山西老陈醋中长大般的个性,夏子凌赶忙道:“没有没有,我和蓝姑娘不熟。”

    幸好朱椿没再追问,面上也有雨过天晴之色,夏子凌趁势问到:“王爷,那么翁牛特部那里……”

    “走,现在就去!”    夏子凌进到阿扎施里帐中,率先客气道:“在下中军蜀王帐下夏子凌,见过阿扎施里首领。”

    阿扎施里看了一眼夏子凌,穿的是五品武官服,顿时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门口守卫对明军不甚了解,他自小学习汉文,又十二岁便跟随父亲与明军打交道,对这些还算清楚。

    他现下虽然还未得到洪武帝的册封,三四品怎么也要有的,一个注定比他品级还低的人堂而皇之找上门来质问,简直是欺人太甚!

    “该说的我适才已经与你们的人说过了,那中毒一事,与我无关。”

    夏子凌道:“那首领前夜因何去到我军之中?”

    夏子凌来前已经了解过了,燕王帐下那张姓的副千户与阿扎施里何止是起了点冲突,阿扎施里当时只带了两个人去,硬是将人家二十几个人揍得鼻青脸肿,要不是那张姓千户怕闹大了挨燕王训斥,强忍了这口气,阿扎施里恐怕不会这么毫发无损地回来。

    “我高兴去,你管得着吗?”

    “……”看来此人不配合得很啊,夏子凌顿了顿,道:“其实首领你误会我的来意了,我与之前大将军派来调查之人的来意不同。他们是来调查此案的,而我是来感谢首领你的。那张副千户素来与我不和,现下首领帮我教训了他们一顿,并且下毒让其上吐下泻,我对您的所作所为感激万分。”

    夏子凌转头道:“王四,快把酬谢阿扎施里首领的银票呈上!”

    “……”王四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但既然老大这么说,他还是下意识把手伸入了怀中摸索着,幸好出征前刚发的军饷,他没全部存到家中,还带了一些出来。

    阿扎施里不是傻子,看夏子凌这么陷害自己,那手下还真要掏什么银票出来。别说他收不收那银票,这消息传出去就得坐实了他是下毒凶手这事。

    “你放屁,他们中毒拉肚子,分明是咎由自取,天神降罪,与我何干!”

    虽然这句话听起来和阿札施里之前说的话本质上没什么区别,都是撇清关系,但是却又有微妙的不同,那便在于“遭天神惩罚”这几个字上。

    夏子凌道:“首领,您既然说出‘遭天神惩罚’这样的话,这事定是知道些端倪,不知您之前是如何对大将军派来调查之人诉说的?”

    说出“遭天神惩罚”这句话的时候,阿札施里就有些后悔,心存侥幸但愿这汉人不要听出什么不妥,偏偏夏子凌又不是个省油的灯。

    阿札施里避开夏子凌的视线,道:“我与此事无关,有什么好说的。”

    夏子凌狡黠一笑,阿札施里虽然以后是朵颜三卫中的狠角色,但是毕竟现在还嫩,蒙古汉子生性耿直,不擅长撒谎掩饰。阿札施里从刚才自己进来时的咄咄逼人,到现在有些气势减弱,正说明了他内心的心虚。

    “阿札施里首领,不瞒你说,此次我大军北伐,大将军蓝玉帐下有两位前锋,一位是燕王殿下,一位便是我效忠的蜀王殿下。”

    “蜀王殿下从前未曾参与过讨伐元廷,帐下正是用人之际,是以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解脱那下毒的罪名。”

    阿札施里听到这里,怒道:“胡说,我本来就未曾下毒,何来解脱之说!”

    夏子凌一笑,“光是首领你这么说有何用,你还不知道现下情况的凶险吧?”

    “其实那张副千户已经指认是中了你翁牛特部所下的毒。而此次除了你部族之外唯一的疑犯,乃是大将军蓝玉的亲侄子。”

    “这样的情况下,你觉得蓝将军会站在谁这一边?”夏子凌这话一出,阿札施里已有些色变。

    他接着说到:“幸得蜀王有求贤若渴之心,想要帮你部族一二,你们现下唯一的出路便是将事实和盘托出,我再在蜀王殿下面前为你们美言几句,或许还能避免你部族的血光之灾。”

    其实那张副千户根本没有交待什么,而蓝玉先羁押了蓝焰,也间接表明了不想和辽东的蒙古人过不去。但是挑拨离间的真谛就在于隐瞒真相不是,是以夏子凌信口胡诌,一点都没觉着心中有愧。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见阿札施里似乎有些松动,夏子凌加紧攻势说到:“现在的关键问题不在于我说的是真是假,而在于你翁牛特部的处境非常危机,倘若蓝将军决定将你等拿下,面对十五万大军,我猜想辽东的其他部族恐怕也不会出手相助吧。”

    说罢,夏子凌正色道:“首领如若不相信我的诚意,可安排一心腹之人与我一同回到军中,随身监视我回营后的一举一动。”

    阿札施里眉头紧蹙,夏子凌说的很有道理,辽东各部虽然归降,但与他们一脉相承的其他成吉思汗后人还在与明军苦战不休,这样微妙的形势下,别说他与此事还有那么点关系,就是没有关系,明军要把这屎盆子往他头上扣,他也没法啊。

    阿札施里犹豫了片刻,道:“这事,我翁牛特部确实是冤枉的,但是却又有些说不清。”

    “……”阿札施里这样的说辞,让夏子凌心中一沉,难道翁牛特部真与此次的中毒事件有关?若真是这样,那就大大不妙了。

    “前日我带人去到你军之中,乃是因为族中有一匹母马不慎掉落山崖,族人遍寻不着,后一牧民来报,说好似被明军士兵带走了。”

    “我等寻到那张姓千户扎营之地,却见他等正在烹煮马肉。”阿札施里讲到这里,面上仍是露出赤|裸|裸的怒意,可想而知,当日他们寻去的时候,没怒到杀人已经是万幸了。

    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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