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道人眼神缩了缩,踌躇一下,将手摸进须弥带,“如你所愿。”话罢抽出一条白惨惨的玉质长鞭,一十三条骨节,长足有二丈余,鞭身无风自摆,“呜呜”之声响起,若细听,直觉的头脑发胀,四肢酥麻。
一时间,议论又起,郎飞四人同时骇然,紧张的盯着那道人手中之物,远方老道亦是瞳光一闪,转头看向天羽子。
未等他开口,云羽子却突然出声。“师弟,那可是你的玉骨鞭?”
天羽子望了他们二人一眼,微微点头,道:“不错,却是我那宝贝,传给我这金属人灵根的徒孙手中。”
二人这才了然,心下暗道怪不得,五行灵根,土系最为常见,其次乃是木系与水系,火系再次,金系最次。
“听闻十多年前师弟出门与纯阳剑宗争抢弟子,今日及见便是他?”玄羽老道嘴角一挑,蓦地想起前事出言询问道。
天羽子又点点头,道:“不错,就是此子。”
这时云羽子仿若想起什么,突然噗嗤轻笑出声,望着天羽子道:“师弟,怎你每个看好之人皆是徒孙之辈,何不收做弟子。”
天羽子面色一呆,望望身后的弟子大军,老脸一红,讪讪而笑,就是不接话茬。
云羽子见他吃瘪,自忖占了上风,又瞄他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天羽子只做未闻,埋着头捏搓着手中玉珠默不做声,玄羽老道见得如此,同样呵呵一笑,向云羽子摆摆手,示意他收敛一分。
云羽子这才住了声,对玄羽老道颔首,之后转头望向战台。
“此鞭乃一条风蛇化蛟之时被劫雷劈死,多年后骨架玉化,被师祖获得,遍寻修真界名匠炼制而成,且多加小心。”白衣道人甩甩手中长鞭对大汉提醒道。
大汉略略点头,提起十二分的小心看着眼前玉鞭,二人尽皆冷然不语,一时间台上平添了几分肃穆的气氛。
第六十三章第二轮(九)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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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鞭影连闪,夹着呼啸奔袭而至,黑衣壮汉乍听鸣音心中一呆,脑中嗡嗡作响,只觉身上已无一点力道,浑身僵直不堪调用。
鞭梢之处乃是一柄飞刀状的赤钢刃,整个鞭身晃动之间,殷红翻飞,直若一条玉蛇吐信,四周气流打着风旋一般注入玉鞭身内,赤练破空,呜声大做。
眼见大汉就要中鞭之际,蓦然见他脸色一红,“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接着将身放空,直挺挺的仰面摔倒,正巧险险的躲过鞭影。
“哗啦”白衣道人一抖玉骨鞭,鞭身收缩,欲待蓄力,黑衣大汉此时一个鲤鱼打挺,站立起身,又吐出一口舌尖流出的血沫,伸手自须弥带摸出两团丝巾,在台下众人的错愕之下塞入两只耳中,大汉许是自觉羞耻,老脸一红,向台下望了一眼,粗嗓门喊的震耳。“这是俺练那绣娘拳所用之物。”
黑衣大汉这话出口不要紧,只是惹恼了一人,朱罡列哈哈一乐,摸着肚皮讥笑道:“我的儿啊,好倒是投错胎哩,错投了个男儿身,还是个粗壮的角儿。”
大汉堵着耳朵可不曾听到这些,注视着远处的白衣道人,后脚跟向后一抵,待要借力腾空而出攻他个措手难及。
却不想被他识破了手段,未及冲天之时,鞭身一展,白衣道人高呼一声,“鞭荡三军!”刹那间鞭身震颤,分身掠影,舞成一道光幕横向扫来。
黑衣大汉赶忙止住力道,借势向前一趴,又是狼狈的躲过鞭影,却未曾想这次那鞭宛若活物,“蛇信”竟然下摆,斜插而至。
慌得他单掌聚力与地面一拍,“咚”的一声,借玉台之力翻身而旋,咕噜噜滚出好远,这才躲过杀招。
白衣道人见又未伤着他,将鞭一抖,抬手收回,捏着鞭梢劝解道:“我这玉骨鞭乃是法宝之属,你还不认输怎地?莫不是还想着翻盘?”
黑衣壮汉起身站定,眯着眼望着那玉骨鞭,半晌幽幽一叹。“闲话休说,若想让我折服,便将绝招使来。”说罢捡起地上链锤,双手一分交错而舞,做好了迎击的准备。
白衣道人见他如此,也是一叹,捏着鞭梢之手一松,上下一抖玉柄,整个玉骨鞭直若弹荡之蛇,波浪起伏着朝大汉而去。
黑衣大汉见状,大吼一声。“来得好!”将两条链锤一前一后往身前中央一挥,软索顺势搭在玉鞭之上,锤体打着转缠了几圈,将玉骨鞭锁住。
一击建功,大汉心中一喜,双臂外张,用力一拽,将玉鞭锁紧,又大喝一声,“扯手!”猛然将身后跃,双腕使力一拉。
“嘶啦啦”一阵异响,玉骨鞭却未如黑衣大汉想象中脱手而出,倒是他那链锤一瞬间滑过一道道骨节,“咚”的一声,软索下垂,砸落在玉台之上。
黑衣大汉双目呆滞,一脸的不可置信,百试百灵的拿手招数竟然半点作用未起,不禁心下有了几丝颓然,但是转眼又见白衣道人任那玉骨鞭软软垂下未有动作,心中又是一横,将两个链锤挥起,狠狠劈下,“噔”的一声闷响,砸在鞭身之上。
大汉只是换骨境的修为,哪有多少机会见得法宝之威能,满脑子想着这一锤砸下怎也要将他兵器落得个伤筋动骨的残症,他也不出声,一脸狰狞的静待结果。
“咚,咚,咚”猛砸过后几声轻响,黑衣大汉双眼瞪的轮圆,只见那滚开的锤体上镶嵌密布之刚刺竟然崩坏了好些,再反观玉骨鞭,白惨惨,玉莹莹,光彩依旧,亮可鉴人。
他还在那发呆,蓦然一道声音响起,“试完了么?”壮汉下意识的点点头,“既是如此便也见识见识它的绝招吧!”
话音刚落,那玉鞭直似一条活过来的玉蛇一般,腾空而起,环飞圈绕,将黑衣大汉围在其内,如几道玉绳一般虚空转绕。
“我歌九天,风蛇云绽!”一声呼喝,玉骨鞭身亮起一段段璀璨的青光,接着一道道弧形之物隐隐隆起,青刃如刀,风啸音起,最上一道缠绕其玉鞭刹那间喷射出数道风刃。
黑衣大汉仍在发愣,“嗖嗖嗖”几声风音划过,几缕乌发绕着弯打着转随风缓缓飘下,那些风刃平平贴着他的头顶而过,大汉咚的一声坐倒在地,冷汗自额上汇聚而流。那玉骨鞭岂会只能出一圈风刃,怕不是白衣道人故意为之,就是为了让他俯首认输。
“如何?”白衣道人上前一步,意气风发的望着坐于地上之壮汉,壮汉迟滞的目光扫了他一眼,颓然长叹,转头对这台旁长老道:“我认输!”
守台长老听得,这才三步走上前来,向白衣道人点点头,宣布优胜归属,顺带着下场弟子上台,这才并了二人下台而去。
此场比赛确实引人瞩目,盖因这比斗以来第一件法宝亮了相,也给那还未比之人提了个醒,使一众弟子见识了它的威能。
白衣道人得胜而回,朱罡列却是不忿,呸出一团口水。“我的儿,摆什么威风,早晚被雷劈,破相残根,呸呸呸!”
郎飞见他骂的阴毒,一脚揣在他屁股之上。“多大的仇恨?如此阴损,这等咒人,你这呆货好生该瘟。”
呆子眼神乱转,半晌搓;弄出个借口。“我这也是为你好,若碰上他,岂不是要一场恶斗,他要遭了劈,可便宜了大家,又能出我胸中恶气。”
三人见他愈发犯浑,俱都白他一眼不去搭理,回身看台上争斗,此时四个玉台比斗之人均已到齐,郎飞环视一周,仍是二号台吸引了他的目光。道是为何,只因其上站了一个熟悉之人,却是那云羽子的五徒弟方清寒。
方清寒今天仍是一身紫袍,只是笼起了袖口,束紧了系带,平添了几许干练,衬着他那俊俏的脸蛋着实令人喜欢。
朱罡列看的口水直流,“嘘嘘”抽了抽嘴角,将之吞回,嘴中直嘟囔:“活脱脱一在世小美男,潘安少他几分秀气,宋玉差他几许俊朗,若使他周游一遭,不知会夺了多少世间女子芳心,如此惊艳之姿,怎不生于俺身上。”
雪娅少见的白他一眼,开口讥讽道:“若真与你,便是苍天瞎了眼。”
那呆子表情愕然,半晌才回过神来,左右看着雪娅,恨恨道:“莫不是你看上那人儿,不过两日之久便移情别恋,呜呜呜,飞哥儿好生哀哉。”
朱罡列是几句话便又转回他那老本行,还捎带加上一个郎飞,把个二人气的齐齐望来,作势欲打,唬的他慌忙跑的老远,远远吵嚷着,“朗朗乾坤,昭昭日月,都说夫妻心齐,这两口子欺负老实人了,可叹我一个少疼缺爱的可怜人儿,处处难行步步凄惨,怎一个‘苦’字足以形容,时也?命也?”摇头晃脑侃侃陈词,他这夯货也不知哪里学的如此词汇。
郎飞二人望着不远处这呆子表演,一时目瞪口呆哑口无言,那呆子赚足了众人眼球,心下得意满满,脸上装出一副悲壮的神情,仰天长叹一声:“罢罢罢,交友不慎,我自一腔肝胆,任你捉酒下肚,全为一个义字,怎皱得半分眉头。”如此慷慨激昂一番陈词,又引得几道目光,他便整肃衣装,昂首挺胸走回人群,闭目静待,半晌却不见动静,睁开一只眼偷观,却见郎飞三人早就回望台上,将其视作不见,呆子神情一滞,自觉无趣,转眼讪笑一下,也侧头而观,转头将前事尽忘。
此时台上守台长老已将二人介绍完毕,言之可以开始比斗,便下台离场而去。
方清寒望着身前同样一身紫衣的尖腮汉子不知如何开口,搔首弄指七分怯,欲言又止三分羞,全然内向腼腆一个小后生。
尖腮汉子斜了斜眼角,嘴角泛起一丝诡笑,出音打破平静:“师叔祖,见我比你低了一个境界,是否想言让我三招?”
方清寒听闻神情一愣,好半天回神来,轻轻点头。虽然上次回去后被其师兄说教一番,知道比斗让招乃是大忌,也做下保证,信誓旦旦的应了下来,但如今直面其人却如何也提不起回绝的勇气,踌躇许久还是答应了下来。
那尖腮汉子早就研究过方清寒上次比斗,知他脸皮嫩,不谙世事,便定下了若碰上就出言挤兑之策,没想还真被他得逞,一时间信心倍增,一脸的志得意满。
“唉”郎飞叹口气,心中感念。“好个单纯的人儿,哪识得人心险恶,直让人喜忧参半,难以品评。”
雪娅同样幽幽一叹,感慨自身命途。“想我身世,爹爹未曾出事之前,也如他一般,只是如今……唉!”
云寒同样摇摇头,心有感伤,却是不语,只是表情萧索,郁郁难欢。
朱罡列看三人如此,心中一紧,忙打破哀局,又拿郎飞调笑。“飞哥儿,这等的老实人你昨天还诛心欺他,做下这缺德之事。”
三人果然一呆,两人看向郎飞,这小子挠挠头,嘿嘿一笑,给了呆子一巴掌。尴尬道:“只是称呼上占了些许便宜,何曾过分欺他,莫听这呆子挑唆,观战,观战。”
雪娅与云寒见他表情,齐齐微笑,果真转还头观战。
呆子见举措得力,三人止住哀伤之情,心中也是一喜,同样转头仍观二号玉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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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第二轮(十)求收藏
“师叔祖,弟子便要动手了,还请留意!”尖腮汉子不忘提醒的道,礼数倒是颇周,只是心下却未安什么好意。
“嗯!”方清寒轻轻点点头,依旧站在原地,一双眼紧张的望着尖腮汉子,双手微微颤抖,俊脸涨红,平添了些许单薄。
尖腮汉子同样点了下头,自袖子中拿出三杆阵旗,与一方阵盘,赫然便是那三才青光阵所用器物。
“我儿,这三才青光阵想是那阵脉的看家本事,怎随便拿出个弟子就会布置。”朱罡列依旧改不掉他那德行,全然不顾阵脉弟子横目看来,骂骂咧咧的道。
“嗖嗖嗖”三声轻响,尖腮汉子抬手抛出那三杆阵旗将方清寒围困其中,接着将那阵盘祭起,悬于三杆阵旗之上,他又自袖内拿出三张土墙符,思忖片刻并未将其打在旗上,而是又收回袖内。
“此为第一招!”阵旗喷出一道光线连接在阵盘之上,接着青光一闪,三道光幕亮起,将方清寒围困在阵内。
“这小子在师叔祖面前卖弄阵道,岂不知死字如何所书!”一个紫衣弟子望着台上此时情形大摇其头。
“此言过早,前次师叔祖的那件法器五宝簪虽然是号称准法宝,但是这三才青光阵可也是筑基之下第一大阵,少时肯定又是一番恶斗,且细细观之。”一旁有个稳重之人开口道。
阵脉众弟子均议论纷纷,一个是峰内少见的年少长辈,一个是心机深沉的狡猾门人,一个凭名师手段高,一个逞心机怀智谋。这两个同脉之人作为对手碰到一起,倒真是惹得众弟子纷纷凝心观战。
“师叔祖小心了,这是第二招。”尖腮弟子顾不得去听台下众人的议论,又在袖中拿出几把青线镖,没头没脸的向阵内方清寒打去。
“咻……”镖身寒光闪,镖尾青线荡,那些青线镖在尖腮弟子真气疾甩之下急急破空而去,在那青光幕之上荡起圈圈波纹,一头扎入其内。
这三才青光阵作为阵脉弟子的必修之法妙就妙在一旦布成许进不许出,人若进只需迈步而入,若想出便是登天之难。同样的对那些攻击手段也是适用。
“天地法则之妙真乃言难语,绘难描。”天羽子看着场中二人一时感慨万千。
云羽子呵呵一笑,道:“师弟,这三才青光阵你都如此称赞,那可困你我这等的三才元光阵又该如何品评,更遑论那有着仙阵之称的三才玄光阵。”
玄羽老道看着身旁他们二人,默想古书所载。“这三才青光阵只是扭曲了一部分虚空之力,三才元光阵便能自成结界影响空间法则,三才玄光阵已不属凡人之阵,自辟一界,便是那仙人也不可能轻易脱身。”
云羽子与天羽子点点头,遥想三才玄光阵之记载,俱都一脸艳羡,默默神往。
远方三人在那点评,此时台上却已到了关键时刻,方清寒一开始应了尖腮道人,三招之内又不能食言破阵,只得龟缩防御,见那些青线镖打来,自须弥带内拿出一方袖珍盾牌,喝声“疾!”盾牌倏然变大。
“叮当……”几声金属相交之声,打向方清寒的青线镖被挡了下来,但令人诡异的是那些偏了准头的青线镖竟也划过一道道弧线打在其上,尽皆附于盾面。
“呃”云羽老道一阵错愕,回头望向身后左起第二个弟子。
“嘿嘿,师父莫惊奇,弟子见清寒上次争斗就有几分怯场,是故担心其安危,便将金母盾借与他防身了。”精瘦道人望着云羽老道,装出三分憨态。
云羽子摇摇头,狠瞪他一眼。“都是你们这些师兄,一向惯坏了,他若不经一些磨砺如何锻出几分担当。”
四个弟子闻他训斥,尽皆不语,斜楞着眼,互相瞅起,云羽子见他们如此,顿时心下无奈,只得恨恨冷哼一声回转头继续观看台上争斗。
方清寒躲在那金母盾之后半天再听不到声响这才露头来观,见那前方盾面之上附满了寒光闪闪的青线镖,他心中一喜,暗道这师兄所给的金母盾果然神奇。
这怯弱小子只是将之当做防御之物来使,却哪里知道金母盾乃是以千年磁石所炼,虽不是法宝却也与他那五宝簪相差无几,只要是那凡金或未祭炼的金性武器都会被其所引,附着其上,若是由筑基期之人逆转真元来使,便是那准法宝级飞剑也能使之略略偏上几许准头。
尖腮汉子见方清寒拿出金母盾之时便觉不好,此时见状倒不觉意外,只是暗暗感叹果真与这些得天独厚的精英弟子无法相比。
“即便师叔祖还有此等防御之宝,若使弟子认输却也不是易于之事。”尖腮汉子阴沉着脸望着三才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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