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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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灯人-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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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身为“风流教”二代教主的少女,对自己深具爱意,虽然外号“毒情仙子”,可是不但没有横刀夺爱之心。并且因为爱,而牺牲贞操,为自己永除“情丝蛊”的奇毒,间接也治好了“白衣龙女”……

可是,如果自己照实讲,“白衣龙女”恐怕不会相信,甚至会由嫉而恨,辜负了“毒情仙子”一片芳心。

沉吟中,“白衣龙女杜秋铃”已然整衣停留,指着个郎手中的“五龙金剑”,问道:“生哥,那风流教主既然与我们为敌,怎么又把剑送还了呢?”

路春生答道:“那教主也不是极恶之辈,一切出乎误会,误会既消,当然把剑交还。”

“嗯——,而且她还让我们出去?”

“不错。”

“难道她就毫无条件?”

“条件?”

“她不是要那!‘大神宝经’吗?难道不要了?”

“这个——。”

路春生答应声中,猛然顿住,不由得奇怪的忖道:“是呀!

以风流教主的个性来看,决不是半途而废的人,她怎能如此善罢甘休,难道李明珠会私自传授不成?”

想到这里。

他又记得昨夜李明珠进入密室之时,一身盛妆打扮,如同新嫁娘一般,显然对于舍身疗毒,早有准备。

那么,她这种做法,难道“风流教主”会不知道,抑或是已予同意,而且这又是什么一个计划?

面对着两个疑问,他顿时迟疑起来。

心想去找李明珠当面问明。

但李明珠若以本来面目出现,必又引发杜秋铃的小性……。

犹疑中,杜秋铃双目不炯,一个劲盯视着他的表情,她芳心中也有一团疑云,只想在表情上找寻答案。

就在这个时候。

一个银铃似的口音,透幕传来,竟使路春生心头怦地一声,几致俊面变色,露出破绽。

原来此人非别,竟是“毒情仙子”李明珠,她以一种镇静平稳的语调,朗朗然说道:“两位整顿已毕,请快点离开,不要误了时刻。”

“是——”路春生稳住心神,忙于答应。

但杜秋铃一听,马上面色大变,道:“这人的声音,可不就是‘巧手何姑’李明珠吗?”

路春生听到李明珠催促,心里早记起“碧灵者魁”和八大门派要来此地,他想早些出去,也许能应付一边,以免“风流教”大遭杀戮。

于是。他不遑作答,伸手一招杜秋铃,虎目四射,就要寻路而出。

但——“白衣龙女杜秋铃”又是另一想法,个郎愈急,她的好奇心愈重,迳自—扭头,朝声音来源唤道:“巧手何姑,你既然说话,何不出来见我!”

路春生见状,只好代答道:“她不是巧手何姑……。”

话声未完,杜秋铃柳眉一挑,杏眼圆睁道:“哦,她不是‘巧手何姑’!那她倒底是谁?”

“她是风流教的小教主,‘毒情仙子’李明殊……”

“可是,她们就是一个人。”

“不错。”

“那么,上次到我家中来的时候,她是化妆出现的了?”

“也不错。”

“你事先知道。可是却串通一气……。”

“并不是串通骗你,而是怕外人起疑。”

“起疑?有什么可疑的?”

“她是风流教中人,不愿显露真像。”

“好吧!”杜秋铃心中酸意大作,吸了一口气道:“我总不算外人吧,那么叫她出来一见,应该可以吧。”

说到这里。

在路春生来不及答复之前,李明珠已然应声答道:“对不起,我现在不想见你!”

杜秋铃一听,立于反问:“你为什么不见,难道是见不得人吗?”路春生知道她因为妒嫉生疑,大失常态,马上制止道:“不见址不见,秋妹不可强迫。”

杜秋铃不便再逼问,但不由樱辱一撅,转向个郎道:“好吧,可是你得告诉我一件!”

“那一件?”

“她的长像如何,还是像化装的‘巧手何姑?’还是很美?”

“很美。”

“而且很年轻?”

“嗯——”

“比我如何……?”

问到一半,路春生已然出言截住,道:“时间要紧,咱们还是早走的好。”

好字出唇。

立闻嗖嗖之声不绝。

只见那重重锦幕,扇扇自移。

片刻后。露出了无数门户,一条笔直甬道,深达数十余丈。

路春生见状,忍住了心头几个疑问,伸手搭杜秋铃玉腕,两道奇快身形,迳朝甬道中射出!

一路上。那些暗门密道,过一重,关一重,暗甬外埋伏的教中女徒,无不垂手让道,竟无一人发问。

约经盏茶时分。

这双青年男女,早出了教中总坛,到了山峰外面。

在这片风和日丽,山川如锦的美景中。

路春生停住了电闪云飘的身法,仰天长吸数口清气,像要把密室中三天的郁闷,一口吐尽。

“白衣龙女杜秋铃”也感到心神大畅,耳目一新,美目四顾一周,出言问道:“生哥,你这么急着走,究竟目的地何在?”

“我的目的是去‘达摩岩’。”

“达摩岩!那是武林圣地,我早想去瞻仰。”

“但我不是为了瞻仰,而是要去岩前面壁,寻找解经之法。”

“那正好哇,你打坐,我护法……。”

“不!此行恐有凶险,你不如不去。”

“不去!”杜秋铃星眸一眨道:“难道你又要去武当山不成?”

这句话,勾起了他的疑问,立于还问道:“对啦,你在武当山有何不好,为什么一人赶来?”

“杜秋铃”娇靥发赤道:“武当山虽好,可是我惦记你,而且父仇不共戴天,我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报呀……。”

“那么,‘烈阳道长’可知你私自出山?”

“我留有书信,他该知道。”

“秋妹!”路春生腔色一整,道:“我早将理由告诉过你,可是你偏不听,尤其私自出走,难免‘烈阳道长’操心,说不定他又得四处找你下落。”

“这样说,你不高兴我来。”

“不是不高兴。而是不必!”

“那么……你是否要我再回去呢?”

“事实上回去的好!”

“哦——!”杜秋铃面色一变,道:“恐怕你除了前面的理由,还另有用意吧!”

“难道你又疑心李明珠?”

“坦白讲,我是有点怀疑。”

“你未免多心……”

“要我不多心很容易。”

“怎么样?”

杜秋铃嫣然一笑道:“让我跟你去,就没有疑心了。”

路春生被她说得左右为难,带去是必有意外,不带去也不妥当,因为‘碧灵魅影’既也赶来,很可能另有变故。

于是。他稍一思索,终于点头道:“好吧,我们就一道去,可是遇敌不可争先,凡事听我调度。”

“一切遵命!”杜秋铃心愿已达,马上改变态度,笑容满面的答道:“你是‘武林宗主’,我当然要跟从你。”

“那么,我们先向……先向东方走。”

“不对吧,往‘达摩岩’应该是向北。”

“不,先向东!”

“为什么?”

路春生坚持先东,其目的是想阻住八大门派或‘碧灵魅影’,免得风流教,两面受敌。

可是。“杜秋铃”不懂这些,自然大惑不解。

路春生无法断定那一批人会从东方来,对于她的疑问。仅只简半单答道:“我想这一方会有敌人,与其让别人来追,不如迎上前去——”

话声中。

立将“五龙金剑”抛给杜秋铃,身形却奇奥一划,当先朝东射去。

只见两道轻捷身形,一先一后,瞬已穿入森林,还不到三十里路,林萌中“飕”!“飕”连响,一片衣襟带风之声,蹿出十名恶客!

路春生果见有人,脚步骤停,凝立当地,冷森森的眼芒,像夜空闪电般,直朝四面一扫!

“哈哈哈哈!”

劲笑声,从路春生唇边发出,随以严峻无比的口音,缓缓哂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们居然又来了!”

原来来者非别,竟是“毒爪房子安”等“十邪”!

当日路春生未习武功,遇上他们围攻“白衣龙女杜秋铃”,想夺“五龙金剑”,这是他认识杜家父女的起因,但当时饱受奚落,余恨犹新,现在狭路相逢,怎能饶得!

至于“杜秋铃”也是一样,她不发一言,却将“五龙金剑”一抽,“呛啷啷”一泓秋水似的剑芒,只映得刺人双目。

可是——那“十邪”也自有一腔邪火!

当日夺剑将成,偏偏遇上身怀宗主遗命的路春生,他们为要遵守众魔命令,不敢伤他,但现在情形不同,他们更要泄愤!

就在路春生笑声刚停时——“毒爪房子安”手势一递,“哗啦啦”一片铁索震耳声,十邪各将奇形兵刃,纷然抖出。

“臭小子!这次老子们可不能轻饶你,除非乖乖的献出经剑,否则的话——。”

“怎么样?”

“要你二人粉身碎骨!”

路春生不知“十邪”之后,还有哪批人来,为求查明真像,故意一声冷哼道:“嘿嘿,许久不见,你这批下三滥居然升了一级……”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上次你是劫剑贼,这回也晓得抢夺宝经,可不升了一级!”

“房子安”饶是下流,也不由脸上一红道:“少废话,交出来让你滚蛋!”

“哦!你居然连那些魔星都不怕了?”

对方一听,面上忽现得意阴笑,道:“魔主有令,只要你项上人头,别的不管!”

“真的?!”

“嘿嘿嘿嘿!信不信由你……。”

“奇怪?”路春生心中惊噫,默然忖道:“这老魅诡异多端,不露真面,无非是想先骗到宝经内容,后下毒手,怎么——他忽然改变了呢?”

饶是路春生聪慧过人,但他想不到“老魅”已然偷听去宝经全文,对他再无保护的意思。

可是——“毒爪房子安”这句话,却无异提出警号,路春生疑心一动之下,亦复不动声色,往下探问道:“依你说,老魔头是要置我死地,早先禁令,已然废除了?”

“嗯——!”

“可是,你为了宝经宝剑。却敢违犯他的命令,敢放我们走?”

“这……这……我当然敢。”

“房子安”嘴硬心虚,故作大方,但路春生早已看穿,不由冷叱道:“我早知道你不敢,这句话无非想骗取宝经罢了,可是话说回来,你凭什么把握,认为胜得过我们?”

“哈哈!”房子安心计已泄,再不隐瞒,竟自泰然笑道:“你俩个又怎么样!那小妞本是马前败将,若非老子手下留情早就解决了……。”

路春生报以轻蔑一哂,道:“请别提起那一次,当日‘白衣龙女’单人独剑,你们已经没办法,至于本人杀却五大魔星的事,总该有个耳闻……。”

“五大魔星死于怪毒,与你的武功并无关系!”

“哦——!”路春生应声之中,心头一亮!

因为五大魔星死于“情丝蛊”的事,外人并不知情,一定是“碧灵魅影”事后进入洞府,查得真像!

从这一点,他证明了对方没讲假话,也证明了“老魅”确有杀他之意,只是他还不晓得宝经也已泄露,对老魅的改变心机,一时猜想不透。

心念中。

回头一顾,向含怒不语的杜秋铃交换一个眼色。同时暗运奇奥内功,上前两大步道:“房子安!你上次的狂态早该受惩,想不到还这样大言不惭,不知死活,看样子,一定有人撑腰,否则你不敢……”

“哈哈,你现在聪明多了,撑腰的是有——”

“是谁?”

“房子安”阴笑连连,故作神秘道:“咱们打开窗子说亮话!如果没有,老子们也不会现身,现在先缠住你们,少时让你自己看罢!”

对方自以方这是俏皮话,想不到反面自速其死,因为路春生想法正相反,他想的是赶快解决,以免人多手杂。

只听对方讽讥未毕,场心招式已动,一式快得使人看不清的“阳飚勾魂”,如火如荼,分扫四面,右手“阴玄夺魄”,又朝房子安隔空劈去。

那“房子安”嘴上虽硬,心中却想拖时间,一见掌风发动。早已身形疾退,双手齐扬,借“夺命三爪”长链之利,反抓他的双臂。

“砰!砰!”

两股撼山傈岳的气柱,震得树木狂摆,枝叶纷飞。

“房子安”幸得早有戒心,一招不曾打实,可是那股冰雪似的寒劲,已使他周身一噤,蹬退了三个大步。

那时快,说时迟。

路春生一式奏功,杜秋铃也已一声娇喝,“五龙金剑”划出丈五金芒,抢攻面上!

“秋妹住手!”

“生哥,你——?”

“你别争!替我压住外围,以防逃者!”

杜秋铃曾经答应凡事听他调度,闻言也不争持,长剑一收,反退数丈,一双美目注定全场,就看“十邪”攻势。

房子安见状,还以为以多敌寡,或有可乘之机,喉间怪啸半声,立见群邪齐纵,同向插心围上。

路春生正要他们集中,真元一进,护住全身,双臂绕身疾圈,对方那“夺命三爪”等刃,一进入身前尺许,无不一滑而过。

就等对方招式使尽,兵刃齐集身前时——他立刻吐气开声,势若晴空霹雳,同时双手招式暴插,掌缘未到,劲风先行,以排山倒海之威,直向对方推去。

“砰!砰!”两声巨震,随之以劲气旋啸之声,对方一连串闷吭痛号,“噔!噔!噔!”立有六七中敌人,跄然倒退。

那几个退得远些的,也不顾余党生死,一翻身,就想四散逃命!

“那里走!”

“杜秋铃”早已忍耐不住,娇叱中人随声出,剑随身动,凌空划出个美妙半弧,照定对方背影削落!

“哇——!”声声惨叫,血雨漫空。

数名中伤狂徒,不敌“五龙金剑”切金断玉的锋芒,竟被这从后袭来的快剑,劈得肢残体缺,纳命当地。

“毒爪房子安”一见大势不佳,充满恐怖的眼珠一掠全场,哑啸半声,疾将“夺命三抓”收到手内。

紧接着——身形一滑,就想乘机而逃,可是,场心内路春生疾射而追,战围外剑光暴闪,“杜秋铃”招如电掣,横截退路,眼是进退无门,求生乏路,于是他颤危危发出最后的嘶叫:“大家突围,快点。……”

但“点”字未落,掌风已到后心。

此时,房子安。只想求生,不顾脸面,一个“懒骡打滚”,就朝草叶中滚入,但其他余党却已慢了一步。

又是几声惨嗥,“篷!篷!篷!”

数具骨折筋摧,血箭迸流的尸体,已然跄踉翻滚,僵仆当地,那持剑压阵的杜秋铃——一见“十邪”之中,已死其九,就剩下一个罪魁祸首的“房子安”,头也不回,沿地飘蹿,不由得牙缝中进出恨声:“无赖贼,那里走……!”

玉腕一抡,“五龙剑”削出层层金波,把沿地树枝茂草,绞得四散飘飞,眼见得“房子安”无可遁形,就要断头溅血!

可是——路春生却身形一紧,快若行云,悄悄的赶上前来,左手凌空一翻,三个指头,轻扣住她的玉腕!

就在这一刹那间。

“房子安”一阵疾蹿,瞬出十丈。

“杜秋铃”对个郎这个举动,简直大出意外,下意识的玉腕一挣,低声问道:“生哥,他岂不会逃掉!”

“逃不掉,”路春生眼神一闪道,“他必然朝着有救兵的方向跑,暂时留他一命,倒看是那些人来了!”

“哦!我懂啦!”杜秋铃芳心恍然,两人就隔着一段距离,如影随形,跟着“房子安”,朝前飘射。

这一来。对方直如丧家犬,漏网鱼,进出十二成功力,妄求活命。

他俩人目光如电,遍扫当地,身形似风驰电掣,逐月流星,大约盏茶时分,渐来到平原之地。

那“房子安”一出林缘,马上凝集真元,一声狂吼,道,“路春生来了,诸位——快来罢——。”

这一响彻四周的吼声中。立见人影疾动,交叉飘旋,数十条功力不凡的身形,齐向他们射至。

“呀!这些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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