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啸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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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啸荒原-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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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仅是耳闻,不知真假,老朽与祝小哥曾多次见面第一次在大同,与秦白衣助他将笑判官笑阎罗赶跑,第二次在雪山,亲见祝小哥取得承影剑。”

“两位大侠是否为了祝家父子而来?”

“非也,乃是取采花虎胡琛的性命而来的。”“那么,请让我处治这小丫头。”

“成姑娘,千万别伤她,可用她作为人质交换祝永春.如果伤了她,祝永春恐怕也得受伤。”

那草原黑龙猛然醒悟,道:“谢谢尤大侠指点。”她向文燕走去。文燕越听越心寒,这些人全要找她父亲算帐,大事不妙,她已无暇思索她父亲到底姓胡姓宋,反正她不能让他们擒住做人质,火速拾剑飞掠上马。岂知她太差劲,走不掉,刚飞上马背,马背上已出现了黑影,噗一声,肩上挨了一掌,浑身一软,便跌下在地。草原黑龙下了马,一把将抓提上马背搁在鞍上,向江湖客笑道:“尤大侠,我们走!”

三人一马举步如飞,朝紫阳村赶,等他们到了紫阳村,已是午牌末,紫阳村全是不相关的人,重要的人物已经上迥龙古刹去了,三人不问情由,杀入村中。

迥龙古刹中,这时已是岌岌可危。四年多以来,迥龙古刹没有任何改变,主持惠安大师,率领着十余名和尚在内苦修,甚是清苦,岁月在他面上刻划了显著的痕迹,白发已渐渐脱落了。

寺中十余名僧侣,谁也不知主持是个内家高手,他们不问世事,诚心苦修来世。

阎王窝中,玄阴书生也在安闲地度日,衣食之事,有惠安大师帮他打点。千寻石室中,祝娘子与雯姑娘在观音菩萨前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炉香,为远在天边的丈夫及儿子虔诚地祝寿平安,小雯姑娘已经二十一岁了,她跟惠安大师习练气之学,与及兵刃掌拳,十年有成,可以派用上场了,她患了忧虑病,为主母和中原耽心。

这些人,他们的希望并未断绝,尽管岁月如流,祝永春父子定可生还的信念并未动摇,他们在等待,在希望,活在希望与等待中。信念给予他们无比勇气。这些人都是历经过痛苦的人,在与世隔绝的境地里,有勇气担承痛苦与折磨,永不放弃希望,直至倒下呼出最后一口气的到来。仍抱着希望。千万年以来,世间的人会经产生过难以数计的希望,有些像幻影,带入坟墓,有些人的希望实现了,又生出另一种希望、他们的希望在等待。

这一天快来了。午刻过后不久,古刹前小径中,出现数十大名骠悍的青衣大汉,带着杀人的家伙一拥而至。

古刹背西面东,一条小径经过一座松林,直横过庙前广场,庙门不够神气,门上的大佛字,已斑剥得不易分辨,两侧院墙的朱漆也逐渐退尽,南无阿弥陀佛六个字,已经不易看出了,这座庙真够古,名符其实。甚至庙门上的大匾。“迥龙古刹”四个大宇都不易分辩了。

怪!庙门前四根大柱,中间所刻的偈语却是清晰触目。写的是:“暮鼓晨钟,苦修菩提证佛果。大千世界,争名夺利何苦来。”

这天从早起,惠安大师这位有道的高僧,感到心血来潮,灵台无法清明,显得有点烦闷不安。没来由地心潮澎湃,不平凡的祸事将要降临这座迥龙古刹了。

午课刚罢,大殿中弹唱刚落,木鱼声刚止,蓦地,庙门轰隆一声大震,被人踢倒了,撞入十二名凶猛狞恶的大汉。

惠安大师心中一凛,从大殿急趋庙门,所有的僧侣,全都惊呆住了。

十二名大汉悬剑挂刀,浑身劲装,两面一分,双手插腰屹立两旁,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大门倒塌在地,有三名年登花甲的健伟老人,泰然的踏进庙门,迎面一站。

惠安大师面色惊惶,他刚踏上门阶,龙吟乍响,银芒如电,左右两名大汉长剑出鞘,双剑相交,劈面挡住了,同声大喝道:“止步,站在下面答话。”

惠安大师心中暗凛,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合掌一拜,垂首躬身道:“南无阿弥陀佛!诸位施主大驾光临敝刹,先毁山门,拔剑惊世骇俗,不知有何见教,尚清明示。”

中间老人脸色一沉,冷冷地道:“老秃驴,你就是主持惠安?”“施主请留口德,我佛慈悲!贫僧正是主持惠安。”

“你不是武林浪子上官罡?”

“施主说什么?贫僧出家人,从不知世俗事。”惠安心中暗惊,但未露丝毫痕迹。老凶汉嘿嘿一笑,道“知与不知,不久自有分晓,你可知咱们是谁?”

“诸位施主从未到过敝寺,定非附近村镇之人,贫僧眼生,尚请见告。“大庾岭杨氏三雄你可知道?”

“贫僧不知,杨施主有何贵干?”“我无敌神剑杨虎,找你有事。”“杨施主有何差遣,贫僧听候吩咐。”惠安大师心中暗惊,双手开始数着念珠,这大庾岭杨氏三雄,是广北绿林第一高手,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如果对方真要不利迥龙古刹,不拼是不行的,他数着念珠,随时准备当作暗器打出。

无敌神剑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道:“贵寺的人全都不许外出一步,咱们要办事,兔得你们前来打扰,你等会儿听后答话。”说完,转身踏出庙门,又扭头道:“你如果不听吩咐,除非不想活了,记住。咱们不怕血腥沾手。”

惠安大师心中叫苦不已,他不能立即反脸,恐怕日后无法在这儿立足,同时,对方人多势众,三雄功力深厚,能否接下大有问题。

十二名大汉并未撤走。将庙门堵住,手按剑把虎虎耽耽,狞恶的神态似要吃人。他低诵佛号,悄然退去,立即鸣钟召集僧侣在大殿聚集,自有安排。

庙外,数十名大汉开始动手,将枯枝干草四面堆起,看情形,定是准备放火焚寺。广场上,放了一大根木柱,木柱上绑了两根交叉横木,有人在挖洞,不久,一乘山轿抬人场中来,二十名汹悍恶贼四面拱卫,在轿中挟下被制了穴道的祝永春,绑在交叉横木上,手脚张开像个大字,他脸上蒙了巾,看不清面目。

一名贼人上前拍开他的穴道,木柱竖起了,交叉绑住不好受,不同十字架脚下可以靠底木柱,而是张开了手脚,人向下沉,委实令人受不了。

人影疾闪,又到了二十名穿住五颜六色劲装的老少,大刺刺地进入广场将木柱围住了,这些人中,宋五湖穿黑绿劲装,外披寿字团花罩袍,腰悬长剑,威风凛凛。接着,木柱下堆起了干草。

古刹中,惠安大师心中狂跳,不知他们在这儿处治谁,他看不见木柱上被绑人的面目,他到了大门旁,向左面一名大汉惶然问:“请问施主,在敝刹……”“闭上你的鸟嘴!”大汉汹狠地叫。惠安大师看清了人丛中有宋五湖,便高叫道:“宋檀樾……”

大汉突然冲进,长剑直指惠安大师喉部,厉叫道:“你再叫,太爷赏你一剑。”

宋五湖听到了叫声,扭头笑道:“惠安大师,请稍安勿燥,等会儿自当请大师相商。这时恕不回大师的任何问话。”忙乱了许久,一声胡哨长鸣,忙乱的贼人纷纷齐集,随又四面一散。

火把燃起了,烟火飞腾。庙四周每距两丈站了一位手持油筒火把的恶贼,一手持刀隐于肘后,候令放火杀人。接又,两名赤着上身,全身后头到脚的装扮都是黑色的大汉,挺腰凸肚站在木柱前面,手持长皮鞭抱胸而立,杀气腾腾。

人群向左右一分,三十余名湘南湖北与行翻广湘的绿林巨魁。分开戒备,中间只留下宋五湖。还有两个老不死,一高一矮,高的黑。矮的白。高的瘦,矮的肥。高老鬼腰上盘了一根蛇骨鞭,但两侧没带刺芒。矮老鬼扛了一根浑铁月牙铲,大牛眼汹光暴射。

看了这些阵仗。庙门内的惠安大师还弄不清宋五湖为何反脸,带来这么多强盗。今日大事不好,难怪一早心潮激荡。

他退入大殿,招来了首座知客僧。低声道:“记住,大劫已临头,贫僧踏出庙门,你们立即由枯井下逃生去吧!我佛庇佑你们。”说完,取过禅杖向台中三宝如来肃来拜。

默诵经文,最后是一声禅唱,再拜起立,走出殿门。仰天吸入挺了挺胸膛缓缓走向庙门。广场中,宋五湖发出一声沉喝:“呸!惠安秃贼,你给我滚出来。”

惠安大师站在门内,转身面向大殿,凄然瞥了最后一眼待杖立掌,躬身行礼,念道:“我佛慈悲,弟子将行西归,人从疼苦中来,也将从病苦中去,愿我佛庇佑苦海里的众生。”念完,转身从十二名大汉内跨出庙门。

大殿两侧的钟鼓突然发出轰鸣,钟鼓声悠扬,充溢在天宇之内,传向四面八方。山下紫阳和平罔两村,皆可听到隐隐的极不寻常的声波。这是数十年来从未有过的异事。午后怎会传出钟鼓齐鸣的声音?

钟鼓声在山顶下轰传,音浪传出十里外东面,刚过了紫阳罔的祝中原。突然转上岭上狂奔由小路抄向迥龙古刹,沿紫阳山山背飞赶。

钟鼓声传至阎王窝内的石洞中,由一个圆形小孔中传入,不久下面出现了一个小洞,钻出了一个汹猛狞恶,阴历,鬼怪般的修长怪物。他是玄阴书生,抬头向上凝望片刻突然拔起一根臂儿粗的小树,用手削掉枝叶,闪电般向山上飘去。

钟鼓声传至不远处的千古石室,地底下钻出了小雯姑娘。蓦地,另一处石室传出了人声,有人说道:“师弟们,我们在这儿躲一躲。宋总管今日疯了,为何要将祝永春绑在木架上要放火焚烧?”

小雯耳中如同响起一声殷雷。另一个人道:“祝永春充军十年,为何刚回来便惹火了宋总管?奇怪!”小雯几乎一跌交,狂奔入下面石室。

当鼓声响起时,十二名大汉,惠安大师都步入广场,所有的僧侣皆奔至庙门向外瞧,除了狂敲钟鼓的两名,全在庙门向外怒目而看。门外面有四把钢刀挡住他们。

惠安大师刚走了几步,宋五湖突然哈哈狂笑道:“秃驴!看着这人是谁?”说完转身向木柱一指,大声道:“剥”

木柱后的赤身大汉,跃上了草堆,左手一阵急撕,衣裤纷落,只剩下了一条内裤,“嗤”一声耳中布卷拿掉了,“叭”一声响,哑穴被掌拍开了。

木柱上出现了筋肉坟起并不住抽搐的祝永春。十年来音容未改,只是脸色不像早年红润,眼角略现皱纹而已。老和尚失声叫道:“天哪!祝永春。”

“哈哈哈哈!不错,平罔村的祝永春。你的眼力不错”庙门的僧侣们纷纷变色后退,除了鸣钟击鼓的人,全都悄然撤走,由枯井进入千寻室中,他们的话恰好被小雯听到。

惠安大师只觉血向上浮,踏出一步正想冲出。

人影疾闪,两旁冲人八名年悍贼,八支长剑发出阵阵龙吟,剑气丝丝,剑尖全指向老和尚。同声大吼:“站住不许动,宋五湖阴森地狞笑道:“秃驴!出家人戒诳语,说出你的俗家姓名。”“贫僧二十岁出家,俗名早忘了。”

“哼!你不姓上官?”惠安大师心内一震,但仍不动声色地道:“贫僧不姓上官,宋施主错了,贫僧名释惠安。”宋五湖转首向高个儿问:“曹老哥可看出他的身份么?”“这人不是上官罡,他太高了”高个儿用鬼叫般的声音回答。矮老鬼摇摇头接口道:“身材可以长高,并不等于他不是上官罡。”

“我说他绝对不是上官罡。”高个儿曹老头仍怪声怪气地答。“我说可能是”矮老鬼一口咬定。但语气不够坚决。

曹老哥鬼眼一翻,瞪了矮老鬼一眼道:“就算是吧!”

宋五湖也拿不定是与不是。那晚雪夜里夺走祝娘子的人,只能看到一双眼睛,身材似乎矮些。他想:“管他是与不是,反正宁可错杀一万,不可逃了一个。哦!也许被湘南八豪宰了的惠宁是上官罡。他在祝娘子被救走之前,便已出外云游失踪了。也许真是他,哼!如果是他,惠安这秃驴定然知道祝娘子的下落。”

他内心有所决定,便嘿嘿狂笑道:“就算是也好,不是也罢,反正你定然知道祝娘于的下落。秃驴!宋某反正只道你如不是上官罡。昨日死在湘南八豪手里的惠宁秃驴,他未出家之前叫宫老儿,定然是他。”

惠安大师心内惨然,脸色一变,低声念道:“我佛慈悲,你们竟然放不过一个苦命的出家人,我佛……”宋五湖用狂笑打断了他的话,笑完道:“西天活佛保不了你们这些出家人。秃驴!祝娘子避在何处?说!”“贫僧不明施主所说?”惠安平静地答。

高个儿曹老哥突然缓步踱外,阴森森地道:“和尚!你在暗里运功了?你瞒得了别人,但怎瞒得了我丧门神曹只远?你的六寂禅功火候惊人,可以在武林出人头地。可是你无法抗拒我的六合腐骨掌全力一击,你如果想动手,我陪你。”说完向左右八大汉吼道:“诸位退!”声落,左掌直立于胸前,右手一接鞭尾蛇鞭骨“飕”一声抖开了,沉声叫:“宋老弟,这人交给我,你按计行事。”

宋五湖举手一挥,两位赤体大汉走近草堆,长鞭拂得虎虎厉啸,他向旁缓退,阴笑道:“贼秃,先给你看榜样,何时吐实。你瞧着辨好了。”宋五湖语音刚落,“叭”一声脆响,赤体大汉的长鞭不轻不重地抽着祝永春的右胸.

“哎……哟……”永春咬牙大叫,右胸出现了一条清晰的鞭痕。宋五湖哈哈狂笑。笑声里,山下的锣声传到,与笑声相应和,那是紫阳村的警锣声,浓烟逐渐上升,火起了。

山下紫阳村内,三条人影狂冲而入,像三头疯虎,发现宋五湖并不在村内,已经带人上山。问明了情由。三人立即四处放火,即向山上急射。宋五湖的笑声突然刹住,脸色大变,向后大吼道:“村内有警!二总管速带人下山。”

二总管带了十余人,如飞的走了。皮鞭飞舞,祝永春身上,又现了一条条血红鞭痕,在木柱上挣扎狂叫。四周的贼人,全都狂笑出声,宋五湖的声音在鞭声里震荡在空间里,“老贼秃!你说不说?”“叭叭叭!叭叭!”鞭声一阵阵起落.极为响亮.”你说不说?祝娘子何在?”

“叭叭!叭!”每一鞭都象抽在老和尚心头,每一声暴响和嘶叫,都象巨锤凶猛地在他脑门上横击着,他浑身神经都要爆裂,每一颗细胞都在跳跃热血向上一浮,突然发出震天大吼。向挡在前门的丧门神扫去。丧门神一声长笑,蛇骨鞭罡风厉啸,全力抽出。左掌疾推,六合腐骨掌悠吐。

惠安向右略闪,一股凶猛的劲流掠过身侧。接着“拍”一声暴响,蛇骨鞭缠住了禅杖。鞭尾反击,疾逾电闪,突然搭上惠安的顶门,一闪即至。

惠安知道厉害,用全力向左猛带,禅杖未能脱出,但亦将丧门神带得马步浮动,脱出鞭尾雷霆一击。

岂知丧门神奸邪似鬼,突然松鞭。老和尚全力抽杖,冲力过大,直冲退丈余,恰好背闪向矮老鬼去。

矮老鬼不用月牙铲进击。左手向前翻掌吐出,相距不是八尺,手一伸又拉近三尺余,左足跟进,又拉近三尺,一股阴柔的掌力吐出,人向旁飞退,同时狂笑道:“哈哈!吃我矮神魔一记百毒天魔掌。”惠安骤不及防,万没想到矮神魔会在后面出手暗袭,躲闪不及,左臂骨发出蓬然闷响,人向前一栽,奇毒入体。丧门神一声狂笑,蛇骨鞭卷到。

惠安人已昏沉,本能地将禅杖扫出,人向地面扑倒。

“叭”一声蛇骨鞭将禅杖震开,鞭尾再扫向惠安的左臂眼看就要毁臂擒人。这突那间,一条灰影急射而至,两声狂叫倏起,要阻住灰影的两名大汉向旁飞抛,接着“噗”一声响,一根树枝搭住了蛇骨鞭,将鞭振得向旁飞扫,从惠安顶门掠过危极险极。灰影是玄阴书生。他在千钧一发时赶到了。

丧门神一声厉喝,凶猛狂野地连攻九鞭,将玄阴书生迫退了五六丈远。长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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